10 滾 賤人

  蘇小月也沒有想到顧陵游會來這一招——把她鑒定成精神病，然後他就順理成章，成了她的監護人。


  她被囚禁在顧園裡，再一次。


  顧陵游又開始喝酒了，他每次來顧園都酒氣衝天，蘇小月上去扶他，被他一把推開：「別碰我！臟！」


  蘇小月咬住下唇，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陳燕婷又來見過她兩次，肚子越發大了，走起路來顫巍巍的，她看了都害怕——怕她有個閃失……


  但是她又忍不住。


  顧陵游喝醉了，她忍不住去照顧他。就算他罵她臟，罵她是殺人兇手，罵她賤，罵她恬不知恥；顧陵游出門，她忍不住自己的目光追隨他，一直到門口，到上車，到車駛出顧園，再也看不到；


  顧陵游熟睡，她忍不住凝視他的面容，她總是要走的，看一次少一次。宋安松買通了做清潔的阿姨聯繫過她，她就要走了，就在這幾天，以後……陵哥哥會和陳燕婷好好過下去吧，無論如何，至少陳燕婷是真愛他。


  夜幕降臨，顧陵游再一次再她身上發泄過。


  自從出院之後就一直這樣，他對她比之前還粗暴，蘇小月一直強忍著，她不停地和自己解釋，陵哥哥並不想這樣，他只是不知道真相，而她沒有辦法和他說出真相——她不想他再次失去孩子了。


  「陵哥哥——」


  「你不是已經改口叫我顧總了嗎？」顧陵游冷笑，「你不是說和我沒有關係嗎？」


  「我——」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就要結婚了。」


  「什麼？」蘇小月睜大了眼睛。


  「這麼吃驚做什麼，我總是要結婚的，只不過新娘不是你而已。」顧陵游看到蘇小月瞬間黯淡下去的眼神。


  是，新娘可能是詩陽姐，可能是陳燕婷，總之不會是她蘇小月……蘇小月凄涼地笑了，總有過那麼幾個瞬間，讓她誤會，以為陵哥哥也許是曾經喜歡過她，不只是當妹妹喜歡，但是——


  不可能的，陳燕婷說過，詩陽姐死後，四年，一千多個日日夜夜，都是她陪著他，她安慰他，她和他……歡好。


  他對她只是發泄，身體上的發泄，和詩陽姐、陳燕婷才是歡好。


  這個念頭讓蘇小月心裡一陣刺痛。


  就算詩陽姐母子的死是個誤會，他也只當她是妹妹，她也沒有把她一個女人來喜歡過，疼愛過。


  所以……她離開他，對他其實沒有什麼損失吧。


  相反，他可以從此不再沉溺於往事，不再沉溺於恨。


  想到這裡，蘇小月唇邊一抹哀婉的微笑。


  她居然笑了！顧陵游眼睛里冒出火來：果然是假的！她說她愛他，她從前說她愛他，甚至能為他去死，都是假的、假的、假的！從頭至尾，她就是嫉妒詩陽得到了他的愛，所以不惜毀了她們。


  到詩陽死後，他在她眼裡就失去了魅力——她根本就只是要一個人的寵愛，她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愛！

  他顧家就是養一隻狗，也該會感激她們的養育之恩，沖他搖頭擺尾。


  她呢？


  她害死了他的詩陽和孩子！

  想到這裡，顧陵游的動作越發暴戾：「放心，我和燕婷會很恩愛的，我會保護好她和孩子，不會讓你再有機會傷害她們。」


  蘇小月死死咬住唇，承受他的粗暴，一聲不吭。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過去了，顧陵游沉睡過去，蘇小月支撐著酸痛的肢體爬起來穿好衣服，又忍不住，回頭，輕輕吻了顧陵游一下，「滾！賤人！」沉睡中的顧陵游不知道夢到了什麼。


  但願不是夢到她，蘇小月心酸地想。


  如果他夢到她，她但願他夢到他們年少親密的時候，多少青梅竹馬的傳說，卻不過是這樣一個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