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九章:軍神鄧明
「我叫湯葵。」
「我知道。」
「你就不問我為什麼要跟著你?」
「你要做壞事?」
「當然不是,我怎麼可能……」
「那不就得了?你又不做壞事,我幹嘛怕你跟著我。」
那一次他們第一次見面,湯葵纏上了鄧子云。
「這裡就一張床,你準備睡哪兒?」
「難道你打算讓我一個弱女子睡地上?還有沒有一點將軍的風度?」
「快起來,自己去打地鋪,你剛剛不是說了不想穿我穿過的衣服嗎?這床也是我睡過的。」
「不讓,我一個小女子睡地上,丟人,不應該是你睡的嗎?」
…………
「像你這樣一個沒人天天在他房間里走來走去他未動你分毫,一個普通人他能做到這種程度?」
「所以我覺得他一定不是人!」
那一次他們同處一間,她睡床上,他睡地上,一夜無話。
「你還真重,就不能減減肥?」
「減肥?你讓我減哪兒?」
他上下看了一圈思量道:「額……是我的錯,我應該再壯一點,連這麼輕的湯姑娘都抱不動,是我太弱了。」
那一次他深入皇宮,只因為看到她臉上惜痛的表情,要帶她從千軍萬馬中離開。
「怕嗎?」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笑得出來?這可是攻城弩啊,要死了要死了,我可什麼都還沒來得及做,還沒嫁人,還沒生出兩個大胖小子,我不想死啊。」
「怕死就抱緊我,等這次出去,我陪你去做你想做的事。」
「你說的,可別反悔哦。」
「嗯,我說的。」
那天晚上,在皇城頭上,無數的箭疾強弓之下,他翻越城牆,為他許下諾言。
「這麼晚了還沒睡?」
「我睡不著,想我妹妹了。」
「先把身體養好,不然我可不帶你出去找她。」
「別扔下我一個人。」
「以後都不會了。」
那一天鄧子云爬到了她的床上,明明只差一步,卻被人攪了清繞。
等到了最後,他才發現,他呆在她身邊的時間少之又少,她想要的他什麼都給不了。
這十多天里,她一直在這裡座著,什麼話也不說,卻是他心裡最安穩的時光。
他甚至在想,如果有一天他不想動了,就會帶著她們去一個安逸的地方,頤養天年,可…………
現在抱著的湯葵已經失去了溫度,就像是這地上的雪一樣,透著刺骨的冰涼。
蒼茫的雪地上,人猶如一個個黑點佇立。
「長老,我們現在怎麼辦?」一個黑衣人上前附耳說道。
現在這種狀況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挾持了人質在這一刻突然就自殺?
「死!」
四周安靜,突然一個聲音傳來。
黑衣人不解,道:「長老你剛剛說什麼?」
這才發現張巍山根本沒有說任何話,而說這個話的人正在地上,頭髮散亂,無風自飄起來。
「不好,他要突破了!?」張巍山驚愕。
這怎麼可能?他才剛剛突破了臻境小成,現在怎麼可能再次突破臻境大成,他是怪物嗎?
「快殺了他。」卓柯經不住,眼珠子都要掉出來。
臻境小成他們如果不是抓住了他的軟肋都毫無辦法,現在讓他突破到臻境大成還會有他們活路?
就這樣想,十多個黑衣人瞬間提著刀砍上去,就連張巍山和卓柯也在第一時間出手。
剎那間,一道寒芒飛過,劍影閃爍。
…………
此時蘭亭
原本已經離開的老者帶著他的徒弟終於趕到,可到了蘭亭往下方一看兩人同時都愣在原地。
等到那個叫彌兒的侍者氣喘吁吁的跑過來的時候,看見兩人的異樣,將頭探了出去,回身不禁吐了出來。
散落的四肢遍地都是,整個的雪地被鮮血染紅,再看不到一片完好的地方。
「還是來遲了一步!」看著低聲嘆一口氣道。
「師尊,那是卓柯還有張巍山前輩?」執劍侍者驚呼道。
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過去,只有兩顆頭顱散落在原地。
而他們的身體零零散散的散落在四周,看痕迹並非利器所傷,反倒像被人用手強行將身體撕裂開來。
老者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如果是他,他自認為做不到。
震驚之餘,他們還發現一點,張巍山既然死在了這裡,那鄧子云去哪兒了?
老者和執劍侍者往周圍轉了一圈依舊沒看到他的人影。
等到兩人會合的時候,原本在雪地中央,憑空多出一個人影來。
沒錯,就是憑空出現,沒我絲毫預兆。
「敢問前輩是何人?」執劍侍者上前一步道。
剛上前一步,身體不由的沉了下去,整個人身上像瞬間被灌頂了千斤直接貼到了地上。
「伍兒不知事得罪了前輩,還望前輩不要怪罪。」老者上前一步道。
老者得實力不說別的,已經達到臻境巔峰,之前在鄧子云面前有意隱藏實力,在整個世界已經算得上巔峰的人,可在這人面前卻感覺自己猶螻蟻一般,甚至連一隻螻蟻都算不上。
老者跪下之後,執劍侍者身上的壓力才鬆開。
捂著脖頸深呼兩口氣過後,抬頭向上看了看。
只見眼前人,一身輕風百衣,身形消瘦卻顯得異常精神,一眼睛更是深邃的可怕,就像一個黑洞,只要看上一眼就會墜入無盡深淵。
「鄧明前輩?」老者悻悻道。
他不敢相信眼前這人竟是鄧明,在二十多年前他們曾經見過一面,那時候的他還是中年,而鄧明已經一位看起來五六十歲的白髮老者,她對鄧明的映像頗深,絕不會看錯,他的樣貌根本一點沒變,這怎麼可能?
就在驚訝的時候,只見鄧明一手指了指地上一灘血跡,瞬間地上的血像活了一樣,涌了上來,最終在他的指尖前端匯聚成一個血球。
隨之而來的狂風呼嘯,老者和他的弟子都相互扶持在一起,生怕被捲走。
在這樣的情況下,鄧明的身邊漸漸飄過一個又一個碧玉色的影子,化作一個人的樣子,最後融入血球中。
等到鄧明收手的時候,四周歸於平靜,老者本想問什麼,還沒出口,人已經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