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早該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再次醒來，不，確切的說是神志醒來，莫陌的眼前已經是一片漆黑。


  她什麼都看不到，眼睛周圍纏了一圈紗布，莫陌伸手嘗試著想要扯開臉上的紗布，她努力的想要睜開眼睛。


  她不相信沈子欽真的會下狠手將自己的眼角膜割下，她不信，一定是眼前的紗布遮住了光亮，她要掀開紗布，她要看看外面的世界。


  「陌陌，你在幹什麼！」一聲關切的聲音傳來。


  莫陌記得那是安銘霖的聲音，莫陌激動的伸著手在面前摩挲著，掙扎著身子就要下床，結果因為看不到前面，身子「嘭」的一聲從床上摔了下來。


  拎著保溫杯的安銘霖趕緊跑了過來，伸手將莫陌從地上扶起來，關切的問道：「陌陌，有沒有摔到什麼地方，哪裡疼？啊，有沒有摔疼。」


  莫陌置若罔聞，她一心只想知道她的眼角膜呢，「銘霖，我的眼睛怎麼了？我的眼角膜還在不在，子欽是不是最後不忍心沒有給我摘除，我的眼角膜還在對不對，他.……」


  「夠了！」安銘霖一聲怒喊，制止住了莫陌嘴裡不停地問話。


  安銘霖雙手緊緊的摁著莫陌的肩膀，想要讓她認清現實的說道：「陌陌，你的眼角膜已經被摘除了，是你最愛的子欽親自摘除的，現在它已經在衛書寒的眼睛里了，你別再折磨自己了，陌陌！」


  安銘霖的話像是一擊實錘，重重的砸在莫陌的心裡。


  「不！」一聲凄厲的喊聲，莫陌掙扎著要從地上站起來，她要去質問，他要去求證，她要親自去問問那個男人，他怎麼狠心，他怎麼狠心！！！


  「陌陌，你要做什麼，你剛做完手術，不能激動，這樣不利於傷口癒合，陌陌！」


  安銘霖拚命的抱住莫陌執拗的要站起來的身子，想要讓她平靜下來。


  「我要見沈子欽！我要見沈子欽！銘霖，你帶我去，我要親自問他，沈子欽！沈子欽！」莫陌聲嘶力竭的呼喊著沈子欽的名字，本來就沙啞了嗓子，現在徹底沒了聲息。


  「你要見我？」門口的方向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子欽，是，我想見你，我是.……」


  「你還能看得見我嗎？」沈子欽戲謔的口氣傳來。


  莫陌置若罔聞，伸著手在前面摸索著，想要抓住眼前的沈子欽。


  安銘霖正要做怒，一雙眼眸寫滿了駭人的仇恨等著面前風清雲淡一副事不關己的沈子欽，「沈子欽，我告訴你，你不要太過分，陌陌.……」


  「安大少，你是不是管的太寬了。」安銘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沈子欽的冷嘲熱諷的開口打斷。


  安銘霖像是要噴火一般的看著沈子欽，幾欲發作。


  「銘霖，別，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


  聞言，安銘霖只覺得滿腔的憤怒立馬被澆滅，他像是多管閑事的那個。


  「哼！」冷哼一聲，安銘霖瞪了沈子欽一眼，打開門走出了病房。


  莫陌不死心的繼續伸手在身前摸著，想要抓住沈子欽，因為看不到，她根本就沒有一個說話的目標，所以只能努力的想要抓著什麼


  「子欽，你告訴我，你告訴我，你沒有摘我的眼角膜對不對，你跟我開玩笑的對不對？」莫陌迫切的聲音，帶著討好的開口。


  她只希望沈子欽說一句話就好，他只要告訴自己他只是跟自己開玩笑就好。


  可是，沈子欽像是聽了什麼笑話，忽然大笑起來，因為幅度大，連帶著握著他胳膊的莫陌的手都跟著動起來。


  「莫陌，你什麼時候才能改掉你這個愛做夢的毛病啊？我如果沒有摘到你的眼角膜，那你現在眼睛前面紗布是什麼？」


  「不，你就是跟我開玩笑對不對，這個紗布一定是你故意給我蒙上的，你在騙我！」


  莫陌不死心的繼續問，說出來的話甚至就連她自己都不信。


  「隨你怎麼想。」不耐煩的說完，沈子欽就準備轉身走。


  莫陌的手緊緊的攥著他的胳膊不撒手，嘴裡不甘的喊道：「是衛書寒，是她，五年前是她自願給我的，憑什麼現在說要走就要走，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