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親手摘除她的眼角膜

  手術室里，莫陌被綁在手術台上一動不能動，只剩下一張嘴可以說話。


  「沈子欽，你混蛋，你快放開我，我不要做手術，這個眼角膜是我的！是我的！」


  莫陌的呼喊回蕩在手術室里，沒有一絲回應，莫陌像是跌進了無盡的深淵裡，任她怎麼呼喊都沒有一絲作用。


  終於，在莫陌喊得嗓子啞了的時候，手術室的門從外面打開了，一身手術服的沈子欽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兩個中年男人。


  沈子欽一進來，莫陌立馬扯著嗓子喊著，「沈子欽，你快放開我！你這麼做不怕爺爺嗎？」


  沈子欽任身後的護士給自己帶好護具，然後拿起一旁準備好的手套，一邊慢條斯理的帶著，一邊像是獵物盯著食物一般的眼神打量著躺在病床上的莫陌，嘴裡的冷意依舊。


  「莫陌，看來你是忘了，爺爺不是去澳洲了嗎？」


  沈子欽一句話，莫陌所有的希望瞬間破滅，沈老爺子本身有氣管炎，國內的PM2.0越來越眼中，老爺子的身體狀況不容樂觀，最後聽從醫生的意見，老爺子去了澳洲安享晚年，如果沒有什麼重大的事情，他是不會回來的。


  而現在國內沈、莫兩家所有的權利都掌握在沈子欽手裡。


  如果他不允許，就算是莫陌橫死街頭，沈老爺子都不會知道。


  「子欽，你看在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份上，求你了，別摘了……別摘了我的眼角膜了好不好，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從今天起再也不提爺爺了，好不好，要不然.……要不然這樣，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可以跟書寒在一起，我再也不會摻和了，求你了，別奪走我的眼角膜好不好，我什麼都不要了，我可以什麼都不要，我也可以不跟書寒爭你了，求你，求.……」


  沈子欽冷漠的看著莫陌，從身邊的人手裡接過膠布，粘上了莫陌的嘴。


  莫陌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去掙扎，她不能，她不能失去這個眼角膜，這個世界上她只有這個眼角膜了，因為家族血液的原因，其他人的眼角膜都不合適，唯一衛書寒，她同父異母的妹妹的眼角膜才跟她相容。


  失去這個眼角膜，她這輩子就只能當個瞎子，沈子欽為什麼要對自己這麼殘忍？


  她不想當一個瞎子，她才二十多歲，以後幾十年的時間裡，都要生活在黑暗裡面嗎？她不要她不要……


  她不要沈子欽了，她離婚，她同意離婚，現在她只求沈子欽能放過自己，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她瞪大了眼睛看著沈子欽跟醫生冷漠的準備著手術用品，看到有人把她綁在手術台上，看著麻藥緩緩的推入自己的身體。


  莫陌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麼叫做絕望，什麼叫做無能為力。


  眼淚從眼角滑過，流進耳朵了，轟鳴聲已經讓她什麼都聽不到了，她聽不到沈子欽說了什麼，也聽不到旁邊人說了什麼，只有他殘忍冷漠的眼神在她腦海中回蕩，最後，他看見沈子欽把一塊藍色的布放在了自己的臉上，感覺到了什麼東西固定在自己的眼眶上，看到他冷漠的拿著手術刀離自己的眼睛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