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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混世公子紈絝少

  「鳳羽霞彩樓」,是流雲城最最奢華的消費場所。樓中酒好、菜好,是貴族子弟最愛的地方之一。當然,這些人願意花高價進這裡,並不光是因為去吃、去喝,最主要的原因是鳳羽霞彩樓的姑娘個個如仙子下凡。


  沒錯,鳳羽霞彩樓並不是一家普通的酒樓,而是聞名大唐的風月之所。所謂「天上最美瑤池台,不及鳳羽三分半。」說的就是這鳳羽霞彩樓。


  「哇,氣派!」一個真誠的感嘆聲在鳳羽樓的門口響起,「不管來幾次,都會被這裡的排場閃到眼啊!」


  「二哥,我們又到這種地方來,讓大哥知道是不是不太好啊!」吳凝露有點而動搖,但所擔心的竟然不是將要進入一家青樓,而是擔心被監護人知道,這就是城主府的三小姐跟尋常女子不同的心態。


  「放心,咱們又不泡妞,就是吃頓好的,大哥會原諒我們的!」吳憫輕搖著頭,一把摺扇一開一合道。


  「聽你的。」


  吳憫兄妹自然不是第一次來這鳳羽霞彩樓了,作為流雲城的混世兄妹,流雲城的每一處都留下過他們的蹤跡。


  接待他們的是一三四十歲的婦人,雍容華貴,名叫鳳彩霞。她是此處的老闆娘,本來應該熱情招呼,但看到吳憫和吳凝露二人卻不禁露出一副苦瓜臉。


  「吳公子,吳小姐,這是又來吃飯?」不怪她話中犯苦,只是這兄妹的兄長,也就是城主吳憎曾多次警告,若是他兄妹二人再來此,便直接找人趕出去便了。但鳳彩霞是個生意人,哪有把客人往門外趕的道理。再者這兄妹畢竟是城主的至親,也不敢得罪。


  「怎麼,老闆娘是不歡迎我們?」吳憫咧嘴問道。


  「哪能啊?只是城主大人再三吩咐要公子小姐莫再來此,妾身實在是不敢違命啊!不然城主一發火,把我這酒樓給封了,我去哪哭去啊?」鳳彩霞這話自然是假的,吳憎再怎麼無理取鬧,也不會真因為這個把鳳羽霞彩樓給拆了。


  「那就是了,給我們上一桌好菜,再來一壺梨花釀!」


  滿滿一桌子菜,卻只有兩個人吃,這麼鋪張浪費的事,也只有錢多得沒處花才會這樣亂點。但其實吳憫和吳凝露身上卻沒多少銀子。吳憎給他們兩每月的花銷不過十兩,這個數字,頂多在這裡點兩個菜。


  這也是鳳彩霞頭痛之處,這兩個人每次都是記賬的,要賬的時候都是要去城主府的,但城主每次都會雷霆大怒,搞得她有苦說不出。


  「喲,這不是吳公子和吳小姐嗎?怎麼二位今天又有空?不過我記得上個月讓城主給罰了面壁了,今兒個還真是傷疤好了啊?」一個尖酸至極的聲音響起。


  吳憫正吃得歡快,猛抬頭看到一著裝講究的男子。


  此人叫華簫,是流雲城第一富人華岳的兒子,也是城主吳憎的妻子華珊珊的胞弟。雖然是親戚,但華簫一直和吳憫卻是向來不對頭的。究其原因,無人可知,真要說的話,大概是混世公子和紈絝少爺的屬性太過相剋了吧。


  華簫是流雲城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更是典型的紈絝,每日不是從風月之所出來,就是進到賭場撒錢。他賭錢,從未贏過,卻一直樂此不彼。但華家的家產也的確龐大,所以其父也是任其所為。


  「我當是誰呢,一股臭氣熏天,原來是華簫少爺開了口。」吳憫是極度討厭這個人的,所以嘴下毫不留情。


  「哦呵,吳公子想必又是來白吃白喝的吧。先別說不,身上的銀票過了兩千再反駁吧。哈哈,所以每次來就只能點桌子菜,卻連個姑娘的手都不曾摸過,這要是傳出去,豈不丟了我們流雲城的臉?」華簫譏諷道。


  吳憫聽得是咬牙切齒,但華簫說的話卻是真的,但也真想不出話來反駁。


  「華簫你這豬頭,你這樣子一看就知道虛得很,可有找過大夫看看,搞不好腎已經不行了呢。」關鍵時刻,吳凝露反唇以擊。


  「你!」華簫氣極,怒目直視,上前一步。


  吳憫攔住他,捲起袖子,道:「怎麼,想動手,本公子陪著。」


  「干架?本少爺還沒怕過誰!」


  兩人把身旁凳子踢到一邊,氣勢洶洶,竟然真的要動手的樣子。


  吳凝露在一旁大喊:「二哥,加油,干翻這個豬頭。」


  「石頭、剪刀、布!」異口同聲。


  「哈哈,石頭,吃你剪刀。」吳閔興奮地喊道,相反,華簫則是愁眉苦臉的表情。


  四周有觀眾本來以為能看場好戲,卻被這場面震驚 到極致。也有早一劍見怪不怪的人,自始至終都穩坐於位,這心境,不簡單啊。


  這其實也很正常,流雲城權貴子弟不少,但如二人不成氣候的是在不多。若是有人提及吳憫和華簫,第一印象就是不學無術。文不成,武不就。尤其在武學方面,傳聞中的二人都是未入門的那種。這樣的人,若是打起架來,還不如市井混混有看頭呢。兩人好歹是有些自知之明的,知道光天化日掐架太不雅,便定下了划拳的規矩。若在同一個地方見面,划拳決勝負,輸者自退。


  華簫不可思議地望著自己的手,喃喃道:「第三十次了,竟然沒贏過。」


  吳凝露吃吃笑道:「就你這水準,回家再練個幾年再回來吧。走吧走吧,今天你不準再出現在這裡。」


  「這倒是可以。」華簫笑得有些陰險,「不過今天我不走了,而且我還想請兩位出去的呢。」


  「你,想耍賴?」吳凝露板起臉道。


  「不是耍賴,只是有了不怕人的資本。吳小姐若是不想走的話,倒是可以留下來給本少爺做個伴。不過吳公子嘛,說實話,看到你這張臉就很想吐,所以還是快走吧。」華簫道。


  「找死!」吳憫氣極,一扇子就往華簫臉上砸去。這扇子的骨架外面可是鑲著一層金屬,被打到即便不傷也得花臉幾天了。


  華簫見扇子飛來,不閃不避,神定自若,不知是沒反應過來還是沒放在眼裡。


  「好危險的呢,吳公子!」扇子被一個人接了下來。此人從一開始就站在華簫身後,所以吳憫一直以為是個跟班什麼的,此時出手,竟有些宗師風範。


  「哦,忘了介紹了,這是我父親給我新安排的護衛蔣小心。別看他斯斯文文的,可是武帥的修為,我勸你還是早些滾吧,不然給打殘了,你大哥可得多傷心啊。」華簫嘴上掛著笑,只不過是絕對的譏笑。


  「武帥,騙誰呢?整個流雲城也就一個武帥,什麼時候又多了一個出來?」吳憫不信。


  「哼!」蔣小心冷冷一笑,用手掌在吳憫的那張桌子上輕輕一拍,頓時四條腿便陷入地下幾寸了。


  「二哥?」吳凝露顯然嚇了一跳,圓眼之中儘是驚異。


  「貌似是真的!」吳憫咂咂嘴道,「不過華簫,你不地道啊,說好的划拳怎麼不認賬啦!還是說華家的大少爺是想做癩皮狗了?」


  血氣方剛的少年總是喜歡逞強,吳憫似乎也不例外。


  「嘴真賤,看來是不用客氣了。蔣小心,給他點顏色瞧瞧,最好是在床上躺了幾個月下不來的那種。」華簫可不是那種心胸寬廣的人。


  「知道了。」蔣小心點頭道,磨了磨拳頭,他是要把握好自己的力度,既然打人還不能出人命,對他這種高度的武者也是一種難度,更何況對手用還是個不入門的小子。


  「等等!」吳憫大喊,卻隨手抄起身邊的椅子就往蔣小心頭上猛砸。


  蔣小心單手就接過椅子,嘿嘿一笑,一腳踹起,吳憫就飛了出去。


  「二哥!」吳凝露驚呼。


  蔣小心這一腳其實並未用多大力氣,只是看著恐怖。只見他從桌上拿起一酒杯,觀摩了一番,便蓄起力來。他可不似吳憫,這酒杯若砸到吳憫身上,少不得斷幾根骨頭。


  酒杯是飛了出去,「乒乓」聲一響,驚倒人一片。


  吳憫卻絲毫未受影響,一把劍橫在了他的面前。


  僅僅是一把劍,並沒有人拿著,它卻飄在空中。


  一個聲音自樓上響起:「在我的鳳羽霞彩樓,竟然有人敢來大打出手,卻是要難為我嗎?」


  常來鳳羽霞彩樓的人都知道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是這裡的老闆朱老闆的聲音。朱老闆是個神秘至極的人,每次露面都會帶著一副青銅面具,也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但為人和善,卻是個風趣之人。


  懸空之劍搖擺了幾下,便又飛回樓上,然後樓上又恢復了安靜。


  「以氣御劍!武侯?」蔣小心皺眉道。


  「切,走了!」華簫雖然不學無術,這點見識總還是有的,知道今天只能到此為止了。不僅如此,看來等會還要送一筆銀子過來,作為場地的維修費用。


  「三妹,我們也走了!」吳憫從地上站起身,臉上看不出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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