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152孫閑的試探
經過薄九苼的一番安慰,秦裳的心情果然好了很多,還有心思和那幾個正在切蛋糕的人一起鬧,幾隻狐狸也上下的跳,高興的不行。
薄九苼的生日,但是薄九苼生日蛋糕卻沒有吃多少,秦裳吃了一大塊兒,再往下吃就膩了,也不想吃了。
秦上謝蘭和薄璠薄雫他們一起玩牌的時候,修言走到薄九苼身邊,薄九苼臉上的笑容一直沒有下去,她問修言,“你怎麽也加入了她們?”
修言實話實說,“這樣的話,主子會快樂。”
他也漸漸地有點明白了,為什麽薄璠薄雫願意跟著秦裳一起玩兒,因為在這裏他們好像就是沒有什麽煩心事,就連搶一塊蛋糕似乎都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他這樣想的時候又不自覺的想起了秦裳以前做的那些事情,兩下對比,他有點迷惑了,不知道該相信哪一麵是真正的秦裳。
修言和秦裳之間的事情薄九苼從薄璠和薄雫口中得知過事情的經過,他對修言說,“你跟在我身邊的時間最久,我做什麽決定你都不會懷疑,秦裳這孩子,她年齡小,幾年前才是十幾歲的孩子,生性貪玩了一點,她這性子就是好玩兒的性子,要是個男孩兒一定是調皮搗蛋的那種,她能和薄璠薄雫玩兒到一塊兒,我也相信假以時日,你對她的改觀肯定會越來越大,所以你們之間怎麽相處,我並不插手,但是修言,我需要你保證你不能去傷害她,無論什麽時候,無論什麽情況下。”
修言沒有想過傷害秦裳,就算是在兗州他第一次見到秦裳的時候也沒有想過傷害她,隻是心裏總是有一股氣堵著,想去報當日的之仇。
但是今天薄九苼這樣說,對他如此推心置腹說這樣的話,修言心裏沒有觸動是不可能的,他以薄九苼為主子,薄九苼說的什麽話他都會照做,哪怕是這件事他也會照做,但是他始終有一個憂慮,就是秦裳的身份。
現在秦裳生活在薄九苼身邊,但她的身份卻依舊和州探所那裏脫不了關係,甚至在幾年前還幫著州探所一起打擊薄九苼。
修言最擔心的還是這一點,一旦當薄九苼的身份暴露或者秦裳知道薄九苼的身份以後,兩人鬧開,那薄九苼得到的傷害可能會是最大的。
薄九苼拍拍他的肩膀,“這件事你不用擔心,有些事情到了一定時間之後我會告訴你的。”
既然薄九苼如此說了,修言也就不再問了。
玩了兩個多小時,幾個人把現場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就走了,謝蘭把虞安安也帶走了,將這個空間留給了薄九苼和秦裳兩個人。
知道他們兩個人有話要說,所以不去打擾他們。
秦裳現在又喝酒了,還是果酒,她真的是一點酒力都沒有,昨天果酒能喝得爛醉,這回就算碰了兩三口,再加上宿醉的影響,頭又有點暈暈的,但比昨日還好一點,起碼能分清東南西北,能分清自己在做什麽事,能知道自己在這裏是幹什麽的。
那些人一走秦裳就晃晃悠悠的去拿她的玫瑰花,薄九苼站在一邊,也不去扶她,讓她自己去找,秦裳頭有點暈,走路的時候就感覺路一直在晃,她找啊找,到了一個地方,覺得自己的玫瑰花就是放在這裏了,但是好像沒有,她翻找了一遍都沒有找到。
秦裳不解地站在原地,心裏在想會不會是被偷了,薄九苼久等不到玫瑰花,忍不住提醒她,“在你的身後,在另一邊。”
原來是走錯了方向。
秦裳抬抬手,讓薄九苼不要急,等她慢慢找,按著薄九苼說的那個方向找過去,果然看到了一團紅豔豔的東西。
秦裳慢悠悠地走過去,然後抱著一團玫瑰花,身體有點不穩的慢慢走到薄九苼麵前,“給你!”
薄九苼接過去,一臉溫柔的看著她,等了一會兒,秦裳還是笑,薄九苼笑著道,“你送花就沒有一些話要說嗎?”
秦裳指指自己的頭,理由很充分,“我頭暈。”
“你喝醉了還可以說呢,你昨天說了那麽多。”薄九苼把玫瑰花放在身前,美人眼眸裏都是笑意。
“你竟然還講這件事情!”
“是你自己說的好不好。”
秦裳十分後悔,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有醉後說胡話的習慣,以前她都不碰酒,就跟薄九苼在一塊後薄九苼管著她,不讓她碰酒,而秦裳就有點遲來的叛逆心理,接觸酒的頻率比以前都高。
“那你都已經知道了,你今天還裝作一副不知道的樣子,電梯和房門號的事情我都以為是巧合。”
“我都給你暗示這麽明顯,你竟然還沒有看出來,這要怪我嗎?”
秦裳摸頭,她這會兒腦子有點不夠用,但是覺得薄九苼說的話好有說服力,那要是平常她也早就發現了這其中的不對勁,但是今天她十分自信沒有人會告訴博九升,她還高興地準備給薄九苼一個驚喜呢,雖然有點遺憾,但是最後的效果還不錯。
薄九苼靜靜地等著。
秦裳拍了拍臉,想讓自己清醒一點,但是發現沒用,她本來沒話講的,但是薄九苼這麽一提醒,她好像又有一些話要講。
她就看著薄九苼,因為周圍都是紅玫瑰花,映在臉上,產生一些紅紅的暈色,秦裳因為喝了酒,導致臉蛋部分更紅,嬌豔美麗,讓人忍不住一親芳澤。
薄九苼還真低頭吻了一下她的唇,秦裳唔了一聲,推著他退開,“你先不要親我,我還有話要說,你這一親我又想不到我自己要說什麽事情了,全飛了。”
“那你快點想。”
“可是我想不起來怎麽辦呢。”秦裳眼睛一亮,雖然是腦子有點迷迷糊糊的,但是有利於自己的選擇還是非常好做出來的,就說,“算了吧。”
薄九苼看她一副要得逞的樣子,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麵頰,說,不可以。
“可是我剛剛明明都要想出想出來了,你又吻我,然後那些話就全部都沒了,是你自己要這樣做的,它因為你現在全部都不見了,我又想不起來,怎麽辦呢?”
“你剛剛就說你沒有什麽要說的,然後我給你一會兒時間,你想起來了,現在又想不起來了,過會時間還是能想起來,既然時間不急,就慢慢想。”
“你送了花卻沒有一些話要講,你見過這樣的嗎?”
秦裳乖乖地搖搖頭,“沒見過。”
“那既然沒見過這樣的,那就不能這樣做的,你想不起來的話可以慢慢想。”
過了一會兒,秦裳忽然想起來一點了,然後想起了什麽,她忽然用手掩著嘴,開開心地說,“現在我想起來一點了,你可不要再親我了哦。”
薄九苼拉著她坐下,將玫瑰花放在一邊,聽她慢慢講。
秦裳說起了在最初在網上的那段事情,她說了一些薄九苼不知道的事情。
“我覺得咱們在網上一起聊天的時候我就開始喜歡你了,我來南城其實是來見你的,但是因為一些原因我失憶了,不過秦燃從醫院出來之後還是把我送到了紫雲碼頭那個地方,我那時候就是和我剛到這個世界的記憶一模一樣,我當時真的是不認識你,第一印象覺得你就是那種很壞很壞的人,當時我心裏的想法就是完了完了完了,我今天是不是絕對要死在這個地方了,那時候薄璠和薄雫他們還嚇唬我,但我沒想到你竟然能把我帶回基地,這完全不符合你以前的作風,你當時怎麽想的呀,你又不認識我,是不是就因為看見我漂亮才帶我回去的?”
薄九苼:“…………”
“就是看見一隻漂亮的小貓,所以才想帶回去養的。”
秦裳不高興,轉過去,先不看他,薄九苼將人抱進懷裏,笑笑說,“怎麽沒有發現你怎麽那麽愛吃醋呢,看到你的第一眼的時候,就是覺得有點熟悉,而且那時候秦燃在暗中保護著你,畢竟那是碼頭,裏外戒備,像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怎麽會那麽輕易的進來,然後我察覺到了秦燃的存在,你長得又與伯父伯母還有秦爺爺有幾分相像,但我當時也沒有想那麽多,因為你在網上你把自己保護的這麽好,你告訴我的都是可以告訴我的,你自己的照片一張都沒有,我認不出來你,但是總有那麽一兩分的影子在,當時想的是就是把你帶回去,後來薄璠和我說你的家是南城秦家,我才有了這麽點的懷疑,最後確認的時候,是秦爺爺發過來的信件,還有秦燃的承認,後麵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
“原來是這樣呀。”
秦裳頭埋在薄九苼的胸口,薄九苼卻覺得她像耍賴,“所以你想說的事情就是這些嗎,這些可不算哦,你應該說一些送玫瑰花時應該說的話。”
秦裳抬頭,“送玫瑰時應該說的話好像就是喜歡你啊,告白啊,這些我剛剛不是已經說過了嗎,為什麽不能算?”
“你剛剛那應該歸入回憶以前的事情,我們現在要說的是現在。”
“可是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我都是喜歡你的,這個這句話是沒錯的。”
薄九苼沉沉的凝視了她片刻,然後深深的笑起來,那一笑,像蓮花綻開,好看極了,如一清冽泉水般讓人,又似冰崖上一朵花開放,讓人忍不住想采擷。
秦裳笑著去親他,“薄九苼,你太漂亮了,我覺得這世上最漂亮的人就是你!”
“是嗎?”
“是啊,我沒有說謊,而且這事情有什麽好說謊的,你在我眼裏是最好看的了。”
“嗯,你在我眼裏也是最漂亮的,不過誇我也沒有用,快點說。”
秦裳,“我想不起來了嘛!”
“那怎麽辦?”
“不怎麽辦,就不說了唄。”
“不行。”
“可是哪有你這樣的,別人都是自願說的,我是被逼的好不好。”
薄九苼進一步問,“你是被逼的嗎?”
秦裳立刻改口,“不是。”
“可是我現在有點困了,怎麽辦,我想睡覺。”
“你才醒沒多久。”
“可是這兩者也沒有關係呀。”秦裳不覺得這有問題,她平時本來就要有午睡的。
薄九苼,“還沒有吃午飯。”
“我現在已經不餓了。”她吃了好多的蛋糕。
那就晚上再吃。
“我要睡覺了。”秦裳一臉興奮的說,她這會慶幸房間的床上沒有放花瓣,要是鋪了,她這會就該枕著花瓣入睡了。
薄九苼明知道她這會兒說自己困是為了逃避,不過今天能夠聽到她說出這些話也是很好了。
睡之前秦裳對薄九苼說,“好像孫閑要找你。”
薄九苼從房間裏出來,孫閑已經在外麵等著了,這小胖子眯眯眼睛,說想和薄先生談一筆生意,孫閑將人請到接待室裏,讓服務生端上茶,要說什麽事情他也不慌,薄九苼似乎也不太急,秦裳起碼要睡一個多小時,他在這兒待著也無事,不妨在這坐著聽聽孫閑要說什麽。
他和孫閑走的不太近,頂多是年前幫秦裳還了一筆錢,在此之後,也沒有和孫閑說上多少話,但南城孫家卻是不可小覷。
孫閑給薄九苼倒了茶,又要起身給他點煙,但薄九苼一招手拒絕了,“這會兒不吸。”
孫閑又重新坐下來,自己給自己點了一根兒,他吸著煙,說起了要找薄九苼合作的事情。
“我有一批貨想從薄先生的手下走,要運到北邊兒去,我知道薄先生的生意路線往哪走的,價錢按你們的收價來走,薄先生覺得怎麽樣?”
“我也沒什麽要求,隻要能送到就行。”
薄九苼問他是什麽貨。
“一批古玩而已。”
“既然是古玩,就去找那些護送古玩的人,他們出價應該是比我這裏的價錢低很多,孫先生雖然不差錢,但是像是這種能夠明顯省錢的買賣似乎做的很不明事理,既然是做生意的,應該知道能省則省,像孫先生這種不計成本做法,不像是僅僅隻為了運一批東西這麽簡單吧。”
孫閑笑笑,心裏卻在罵狐狸,他是自然是沒法罵老狐狸的,因為他的年紀比薄九苼還要年長那麽幾歲,老這個字,薄九苼在他麵前是用不上的,反過來倒像是有點說他自己。
薄九苼實在是敏覺的很,東西沒見,話沒說兩句,薄九苼就覺得他話裏有話,也不知道那丫頭能不能玩兒得過這人。
“我知道薄先生這裏的價錢要比其他地方高很多,但是反過來講,價錢高的話,安全保障程度也會高很多,這批古玩實在是珍貴的很,我從各地淘出來的,把它們交給薄先生幫我送到北邊,我更放心,就算是多出這一筆錢我也心甘情願,如果我隨便找一家,要是路上真的被人劫了,我因為心疼這點錢可就得不償失了。”
“生意好談。”薄九苼也不與他繼續周旋下去,轉了話題問,“孫先生打算運到北邊的什麽地方?有接應的人嗎?”
孫閑說了一個名字,“白家。”
薄九苼眯起眼睛,不說話了。
似乎之前所有的好氣氛都因為這兩個字的到來而變得有點冷滯下來,孫閑不受影響,他繼續說。
“我這筆生意是和北域白家做的,也不瞞薄先生,如果這批古玩送到的話,那我可能就有四五倍的利潤可收,這也是我十分重視這批古玩的原因,我知道白家雖不是正派之家,但是咱們這些做生意的,也沒觸犯什麽不該觸犯的底線,我賣他們買,我收錢,他們出錢,我們的關係就僅限於此,就算是回收局的人也沒有理由阻止吧,薄先生覺得我說的對不對?”
“話是沒錯,但是白家畢竟幾百年的基業,孫先生一個人和他做生意就不怕進入虎穴也不得虎子,到最後什麽也撈不著?”
“那就不是薄先生能擔心的事情了。”孫閑像是不太擔心。
“說起來年前秦裳在你這兒欠了一筆錢,我能問一下她是在你這兒買了什麽東西嗎?”
孫閑沒有想就說了,“一些電腦器械的東西。”
薄九苼話中有話,“隻一些電腦器械的東西可用不了這麽多錢啊。”
孫閑笑意盈盈,不再解釋了。
“我雖然不知道你和秦裳之間的關係如何,但是她相信你,你擔心她選的人這也情有可原,但是你不用試探我,隻要能護著她,我做什麽都可以,哪怕是在如狼似虎的白家我這個承諾也照樣有效。”
孫閑看著她,片刻後才緩緩移開目光,“或許她的選擇真的是對的。”
孫閑此時的想法和風嵐夙閆他們的想法不一樣,他看待問題的角度,站的位置也與他們不一樣,在他的認知裏,他不考慮是正方還是反方,也不認為有絕對的壞人或好人,他不管薄九苼是做什麽生意的,又是和誰有來往的,在他這裏隻有一個要求。
對秦裳好。
能護住秦裳,讓她不會受傷,其他的就什麽也不用說了,孫閑不算是絕對意義上的好人,但也不是壞人,草菅人命的事情他不做,但他也沒有善良到看見貧窮的人就廣布施善款的愛好,能讓他掏心掏肺對著人不多,秦裳算是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