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132女魔頭,見麵
秦裳心裏打定了主意便想逃,但是還是沒跑掉,她看著突然出現的暗離,就知道薄九苼對她心裏的想法了如指掌。
“……好久不見啊,哈哈。”秦裳伸伸爪子。
黑影穩站如鍾,秦裳和他交過手,彼此自然知深淺,若是這四周隻有他一個人,秦裳早就和他動手了,但是薄九苼的暗影隊隻出來這一個,其他的肯定還在暗處。
明知道打不過還去丟臉,秦裳肯定不辦這樣的事,她往後退了退,正好退到薄璠和薄雫站的位置,視線對上的那一刻,秦裳恍惚了一下,隻覺得有幾隻烏鴉在頭頂嘎嘎飛過。
尷尬的局麵僵持了一會。
“你們覺得我要是硬闖能有幾成把握?”
“實話。”薄雫立刻運用大腦,考慮各種相關因素,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三成。”
“就……三成?”秦裳沒了解過這裏,她剛剛就是隨便問問,但這個回答真的引起她的好奇了,狐狸的事情瞬間被她甩在腦後。
這會她又嫌太曬了,讓薄璠和薄雫跟她到陰涼處坐下來好好說,西府的老人放下澆花的水壺,給三個人送過來冰鎮的西瓜和葡萄。
三成的把握太低,秦裳吃了西瓜之後,跑到門口左看右看,她就想知道到底這裏有什麽玄妙之處,應該看出來秦裳真沒有跑出去的想法了,這次暗離沒有出現。
一刻鍾之後,秦裳又滿頭大汗的跑到樹蔭下,歇著,擺手表示不幹了,“我什麽也沒有看出來,別是薄九苼真請了什麽遁世的能工巧匠造了什麽罕見的機關術吧?”
薄璠往嘴裏丟個圓滾滾的葡萄,“你在找什麽啊?”
“埋伏啊。”秦裳用手扇風,把薄雫拉出來,“我說我要闖的話不是隻有三成的把握才能闖出去嗎,那能攔人的不是因為這門口有玄機?”
薄雫不忍提醒她,“那門口什麽也沒有。”
秦裳:“啊?”
“真的,那裏真的什麽也沒有。”薄璠瞬間明白過來,緊跟著說,“那就是一普普通通的大門,牆是磚砌的,大門是從別處買的,地麵上的青石板也是工人鋪的。”
秦裳額頭上的薄汗還沒有消下去,她的臉因為在陽光下曬了十多分鍾而微微發紅,眼睛一眨不眨,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往上一跑,一抹暴躁的歎息溢出來,“你們不早說!”
“誰知道你是去找機關啊。”薄璠幽幽道,“我以為你隻是做做樣子,但真實的目的是想趁機逃走而已,暗離沒有出來的時候我還在納悶是不是你表現的太逼真了竟然連他都騙過了,心裏為你拍掌呐喊百遍,正想誇你是個人才,現在你告訴我,你竟然真的隻去去看看?”
“不然呢!”
秦裳迅速轉頭,逼近薄雫,三成的把握是他說的,“大門什麽也沒有,我為什麽不能闖出去?”
薄雫一愣,解釋說,“不是有老大的暗影隊盯著你麽?”
“……”
這話好對哦,一點反駁的餘地都沒有,暗影隊的人秦裳至今不知道有多少,但她第一次和暗影隊動手的那些人一起出來,秦裳覺得三成勉強。
所以識時務者為俊傑,秦裳覺得她還是老老實實認錯吧,她這般低頭沉思的模樣看著像是垂頭喪氣,薄璠推了她一下,“多大點事,你和老大撒撒嬌不就過去了麽。”
“大材小用。”秦裳順走一盒西瓜,擺擺手,“走了。”
進了屋上了樓,轉彎,找到書房的位置,抬手準備敲門,門卻從裏麵打開了,一個黑黝黝的男人在那站著,秦裳一手拿西瓜,一手維持著敲門的手勢,看清麵前人的臉的那一刻,秦裳掉頭就走。
修言如遭雷擊,秦裳剛動兩步他就反應過來了,眼睛一瞪,氣勢洶洶,“你你你……女魔……唔!”
秦裳不知道什麽時候又轉回來,用布捂著他的嘴連拉帶拽把他擺弄到一邊,伸長耳朵聽書房的東西動靜,確定薄九苼應該不知道門口發生的事情之後她才放心。
修言被她捂著嘴巴,隻能唔唔的出聲但就是說不出來話,他用眼神威脅秦裳趕緊放開他,否則秦裳的下場將會很淒慘。
秦裳覺得這會她特牛逼,能堵住修言,還能同時保住她的西瓜不受影響,修言的威脅沒用,秦裳不欲與他糾纏,爭取速戰速決,飛快的說,“你在講什麽,誰是女魔頭?女魔頭能光明正大的的出現在這裏?還是女魔頭能自由進出你家主子的書房?”
修言好似聽進了勸,不再這麽激動了,示意秦裳放開他。
“那你保證你一會別叫出聲。”
“唔唔!”點頭!
秦裳鬆開一點,修言立刻吸氣,張大嘴就要喊,還沒喊出聲就又被捂住了,秦裳盯住他,“你耍無賴啊!”
而修言也是一副“是你不講道義在先”的表情,兩人對視了一會,秦裳小聲說,“你家主子可就在隔壁書房,引他過來了有什麽好處,不就是搶過你一次東西麽,你至於麽,反正我什麽也不擔心,倒是你,押運的失敗可是和辦事能力直接掛鉤。”
“你們商量好了嗎?”身後一道意味不明的嗓音慢悠悠傳過來。
秦裳飛快回頭。
薄九苼靠著門框站著,看那姿態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秦裳收手,往後退,獻寶似的把西瓜送到薄九苼跟前,表示她來是送東西的,其他發生的全都是意外。
修言嘴裏還塞著一塊布,但他也不敢動了。
薄九苼越過秦裳吩咐修言一聲,收回視線時順便看了秦裳一眼,“你跟我進來。”
修言腦子一團混亂,下到一樓,還雲裏霧裏的沒搞清楚狀況,秦裳那張臉他絕對不會認錯,昔日搶主子的東西搶的最歡的就是她,之前還有傳言,那女魔頭之所以這麽長時間沒有消息了,是她打入了敵人內部,決定和州探所的人來個裏應外合,至於講什麽因為和州探所內部高層不和,而暫時被擱置了權利,不再過問州探所的事情其實隻是州際放出來的煙霧彈。
如果真是如此,那主子手裏兩次燃料丟失不就是有了解釋嗎,但修言總覺得哪裏不對,剛剛那個女人沒說錯啊,他都能認出來秦裳,沒道理主子認不出來啊,前段時間,主子不是還問他要那女魔頭的信息嗎。
不過容不得他多想,他現在得盡快去辦一件事。
找一把鑰匙。
書房內。
“這天氣太熱了,隻喝茶是不行的,你要不要吃一塊冰鎮西瓜,好甜的。”秦裳歪頭看著薄九苼,時刻觀察著他的表情,見他真沒有生氣的跡象,秦裳就越發的大膽了。
“等會吃。”薄九苼微搖頭,那西瓜是涼爽可口,但也得冰塊時刻鎮著,手隻隔薄薄一層與冰塊接觸,秦裳的指麵冰涼,薄九苼從她手裏接過裝西瓜的盒子,放在桌上,牽著秦裳走到沙發區。
“你腳還沒好利索,這兩天車少開。”薄九苼退下她的小靴子,檢查一遍才放心。
秦裳乖乖的點頭,她從衣服口袋裏摸出來個暖了好久的絲絨盒子,“這是給你的,我出去就是去拿它了。”秦裳特別強調,對上男人溫熱的眼神,她又突然想起薄九苼已經知道小家夥們的事情了,才慢吞吞補充,“我怕你打它們,就先把它們送到理事府去了。”
薄九苼接過那盒子,拿在手裏,沒有立刻打開,而是看著她,女孩低著頭,情緒應該有些低落,他能明白她喜愛那些小狐狸進而會保護它們免受傷害的想法,這是再正常不過。
該懂的道理秦裳都懂,她比同年齡段的女孩更多一份沉穩,但薄九苼始終記得她是個剛剛二十出頭的孩子,過於管束隻會折她熱情,薄九苼隻希望她能永遠開心。
“我這次可以不管問它們,但下次它們要是做出更出格的事情呢?”
“不會的不會的!”秦裳保證道,“它們很聰明的,我教一遍的東西它們就能記住,我不會讓它們胡鬧的太過的!”
薄九苼輕輕一笑,秦裳就知道這件事過去了,她高興死了,“薄九苼你真好!我以後一定不會舍得和你分手的!”
“你確定這時候要提分手兩個字?”
秦裳眼角微微彎起,“我錯了嘛,都怪我今天太高興了--你快試試戒指,看看合不合適。”
薄九苼打開裝戒指的盒子,秦裳拿出來那枚男戒,戴在薄九苼的左手中指上,大小正合適,然後把自己的手也伸過去,兩枚戒指做工一般無二,內環都刻了彼此的名字縮寫,這明顯就是一對。
“這下我可以追到你了吧?”
薄九苼溫溫淺淺的笑,“嗯。”
……
搭夙閆的關係,徐菁和林寅清在虞寒文回到兗州的當天就見到了他,虞寒文風塵仆仆,剛下飛機,就直奔見麵地點而來,徐菁第一次見到這個人,對方給她的印象很好,起碼比起夙月蘭的避而不見,虞寒文提前抵達讓人頓時心生好感。
這次見麵具體是因為什麽事情,夙閆已經通過電話高知他這位姐夫,虞寒文不意外合作夥伴的供出,也不驚訝眼前這兩位是州探所的人。
他笑意盈盈,生意場合上時常有談判,有時候因為利潤的分成幾方人馬時常要爭的頭破血流,場麵一度十分難看,罵虞寒文的有,敬虞寒文的也有,笑裏藏刀他能接,徐菁的打量他也能安之如怡。
“我知道兩位為大橋坍塌的事情奔波數日,既然找到我,能幫的我都幫,不能幫的我也會盡量想辦法,但我有一句話擺在這,汙蔑我的我不認,沒證據的話我不聽。”
徐菁眸光微凝,看著自己麵前的水杯,虞寒文倒的,他下了飛機就趕過來,這方麵看他確實重視這件事情,徐菁和林寅清的茶水都是他來倒,他的態度擺的特別低,但就是這麽一個人,說的話卻難掩淩厲。
“田老板說……”
“田老板說我的工廠造假燃料了嗎?”不等徐菁說什麽,虞寒文就笑著接過話,他很確定,自問自答,“田老板沒有說,所以兩位其實也不確定這與我有沒有關係,田老板暗示你們大橋坍塌的事情是我的責任,你們便來找我了,但要是我說,這件事是田老板的責任,你們又待如何?”
徐菁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
虞寒文接著說,“在兗州,要說誰生意做的最大,田老板敢認第一,沒人敢認第二,但虞家也不算遜色,田虞兩家在生意場上時常有摩擦,旁人眼裏,田家有第一的地位,而虞家背靠理事府,這第一和第二份排名也就顯得很微妙了,我夫人是理事府的人,為著理事府的體麵,我手下的生意就得幹淨,但是不是所有人都能容得下我手裏幹淨的,我這麽說,兩位明白嗎?”
虞寒文走後,徐菁和林寅清坐在原位沒有動,窗外,虞寒文乘車離開,林寅清收回視線,“他的意思是有人陷害他?”
徐菁捏著眉心,臉上是可見的煩躁,“不論是那個姓田的老板,還是這個姓虞的,都是在油裏打過滾的狐狸,真話假話根本就分辨不出來。”
林寅清:“那怎麽辦?”
他們來兗州的時間不短了,但跟皮球似的被一個人踢給另一個人,遇到的人一個比一個狡猾,跑的地方不少,見的人也不少,但是查出來的東西卻是少的可憐。
徐菁心煩不已,州際那邊有人打過來電話,問事情進度,徐菁想辦法暫時圓過去了,但是既然那邊開始問了,也就意味著她必須更快查清楚,然而現在的情況又陷入了更複雜的漩渦。
那個姓田的老板的工廠她去過,確實沒有什麽異常,徐菁垂著眸,思考著,林寅清不打擾她,過了會,徐菁站起來。
“我們晚上去看看這個虞寒文的工廠。”
她就不信了,狐狸還能一點尾巴都露不出來。
林寅清微微驚訝,“不和虞老板打招呼嗎?”
“我們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