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131崴腳,真話和假話
來的好快!
雖然有人懷疑車上有人透露消息,但此時根本不是揪內鬼的時候,那四輛車上的人陸陸續續下來,手裏的東西對準大篷車。
“立刻下來!”
其他的人在研究地與潛進來的人周旋,帶著學生提前離開的人數有限,麵對壓倒性的敵人,車前頭的人對視一眼,開門下車。
下來卻不代表是坐以待斃,這些學生就是他們的盾牌,冰冷的匕首架在頸動脈,刀刃與皮膚組織接觸,輕微刺痛經過神經電流傳入大腦。
“放我們離開,否則……”
後半段的話沒有說,但是手腕處用勁,威脅的意思非常明顯。
夙閆漫不經心的抽著煙,視線淡淡瞥過秦裳和薄九苼,落在應該是這群出來的人的頭目身上,“何必和這群孩子過不去,放了他們,有什麽條件盡管提。”
“讓你的人退開,把道讓出來!”
夙閆淡淡說,“你知道這不可能。”
幾人對視一眼,作勢要做一個割脖的動作,學生們都還算鎮定,薄九苼和秦裳站在最後,孫燦榮臉上沒有笑了,舒漫微微皺了皺眉。
那人冷笑一聲,“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們狠心!”
就在他們動手的那一刻,煙霧突起,視線立刻受阻,被挾持的學生受到一股強大的力,直接被甩到外圍,轉眼間,十多個學生得救。
迷霧開始消散,視野漸清,舒漫被推到外麵,但沒等到人來接,她又跑了進去。到底是訓練有素的人,迷霧的出現隻讓那些人慌亂一時,手裏挾持的人消失,待能看清的那一刻,那些人立刻抓著剩下學生的脖子往後退。
這次被抓住的是秦裳,薄九苼,舒漫,孫燦榮,秦裳臂成刀直接砸在抓著她脖子的人胸腔,那人一彎腰,秦裳就退開,她左側是薄九苼,右側是孫燦榮,秦裳劈手奪過一把從半空中掉落的匕首,往前一步滑向挾持孫燦榮的人,那人靈巧避過,秦裳趁著這個空當推走孫燦榮,後者拔腿就跑。
薄九苼這邊也容易,他推走舒漫之後三兩下解決身後的人,剩下的人被夙閆帶來的人牽製,薄九苼去拎秦裳,秦裳順勢往薄九苼那邊看,剛要說話,便眼見舒漫不往外跑,反往她和薄九苼這跑。
秦裳第二次去推舒漫,舒漫被推的動兩步,但就兩步後她又回頭,喊薄九苼,耽誤的這一會,騰出手的那個頭目霎時逼近。
頭目殺紅了眼,他的匕首帶血,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要說之前這些人還有幾分忌諱和談判的心思,這會已經是破罐子破摔了,死一個不虧,死兩個賺一個的心理。
他陰狠著臉,揚手劈向秦裳,秦裳旋身一退,她退到了舒漫這裏,舒漫急著要跑向薄九苼,把剛站穩的秦裳一撞,秦裳腳一歪,竟朝著那頭目而去。
身體失去平衡,飛快的倒下去,那頭目咧嘴一笑,雙手握著刀往下插,薄九苼臉色驟變,疾步如閃電,隔在鋒利的刀與地上的秦裳中間。
隻是這刀到底沒落下,從天而越的風嵐一腳踢在頭目胸膛,薄九苼在秦裳落地前把人撈進懷裏,秦裳猛舒了一口氣,還好,還好,她胸保住了。
最後一個負隅頑抗的人本來要偷襲薄九苼,但薄九苼一眨眼便到了秦裳那,他隻得把刀劃向朝他撲過來的舒漫身上,風嵐拽著舒漫的胳膊把她拖向一側,但還是晚了一步,那人手裏的刀瞬間劃破前臂血管。
舒漫尖叫一聲。
風嵐手起刀落,直穿最後一人肩胛骨,其餘人皆被製服,夙閆撚滅煙,抬步走向秦裳,“沒事吧?”
秦裳腳可能扭到了,借著薄九苼的力站好,“沒事。”
風嵐鬆開舒漫的手就開罵,“你神經病啊,三次逃跑的機會都抓不住,真不知道你是腦子進水了還是故意的。”
秦裳給過她兩次機會,薄九苼也給過她一次,風嵐在外麵看得明明白白,這個女學生第一次被秦裳推出來後她愣了兩下竟然又往回跑,第二次薄九苼給她機會,她仍然不回,第三次外人眼裏她像是去給薄九苼擋刀。
舒漫捂著流血的胳膊,臉色慘白,“我……我不是故意的……”
“別講理由。”風嵐用割斷的袖子擦著虎口處的血,頭也沒抬,“沒人會聽,那女人受傷就是最大的理由。”
舒漫看過去,薄九苼已經抱著秦裳上了車,風嵐甩開帶血的袖子,也走過去,夙閆吩咐人處理現場,一場驚心動魄的生死局過去,學生們終於癱軟下來鬆口氣。
秦裳把耳墜上的珠子丟過去,“幫我查清楚這些是誰的人。”
風嵐接住,轉身離開。
“正骨疼嗎?”
薄九苼這突然一問,秦裳立刻意識到他要做什麽,正打算開口阻止,薄九苼手已經握上她的腳,哢嚓一聲,骨頭複位,她的腳猛一疼。
“你能不能提前和我說一聲啊?”
“這躲不掉。”
“那就不能讓我做做心理建設。”秦裳摸摸她腫起的腳,胖胖的,紅紅的,和白白的一對比,都不好看了。
薄九苼應的非常自然,“我忘了。”
秦裳背過身去,不想理他了,薄九苼把她的褲腿放下,擺正她的腳,和站在不遠處的夙閆說了聲,兩人提起走,不在這等了,不過他們並沒有立刻離開虞城,而是又待了兩天,直到秦裳的腳部消腫才回去。
修言的等待已至極限,薄九苼的長久不歸讓他焦躁不安,這天早上,他跑到訓練場找到薄璠,想著無論如何也得問出來主子去哪裏了,然而他還沒開口,薄雫就跑過來。
“老大回來了!”
狐狸的鼻子比人更靈通,動作也比人更快,秦裳這邊剛一落地,那邊小家夥們就立刻爭先恐後的撲過來,秦裳挨個摸頭,手心與毛茸茸的毛發相碰,癢癢的,柔柔的。
另一邊車門關上,薄九苼也下來了,秦裳看過去,她先聞到煙味,後看到男人手指間夾著的還在冒火星的煙,煙!秦裳眼皮一跳!
這想法一出來,她就雙臂一攏,兩隻小家夥被她夾住,一個頭卡在她兩臂間,一個身體再加上兩隻前爪被抱住,也不管它們舒服不舒服了,秦裳抱著它們就往車上放,再兩個來回,剩下三隻全被她扔進了後車座。
秦裳鑽進駕駛室,隻來得及和薄九苼說一句她去去就回,車便來了一個甩尾,隻衝向大門的方向。
修言跟著薄璠和薄雫跑過來,隻望見離開的車尾,片刻後,他怔怔道,“我怎麽覺得剛剛那人,怎麽這麽像秦裳那個女魔頭啊。”
薄九苼眯起眼,拿著煙的手抬起指向大門的方向,“說說吧,我不在的這些天發生了什麽?”
修言麵露疑惑,薄璠和薄雫同時臉色一僵,他們哪知道薄九苼這麽牛,已經想好的如何解釋的理由還沒有派上用場,主動權就跑到了他那裏。
兩人百思不得其解,卻不知道秦裳的一係列動作早已經暴露了她的心虛,依照正常的情況,秦裳幾天不見那幾隻狐狸,如今回來坐在這抱著它們玩一上午都有可能,哪會剛回來就急著往外跑。
薄雫撞了下薄璠,薄璠往前一個趔趄,他回頭正要罵,忽的想到薄九苼還在這立刻蔫了下去,修言瞅瞅薄雫,看看薄璠,耐心被用完,“到底什麽事,你們兩個能不能別這麽磨嘰?”
薄璠頂著三道目光,磕磕絆絆的的將事情說了一遍,說到小家夥們立功的時候語速就快了,“……雖然燒了照片沒什麽用,但好歹有它們我和薄雫才想到如何毀照片的……”
所以……這也算功勞吧……
薄九苼不算意外,這像是那幾隻狐狸會幹出來的事,在秦裳身邊待著,不僅吃的渾圓,膽子也變大了。
“給她打電話去,就說我不動它們,讓她回來。”這話是吩咐薄璠和薄雫的,薄九苼邁動長腿往裏走,“修言跟我到書房。”
薄璠和薄雫待在原地,薄九苼一走,薄璠的腿就抬起來踹向薄雫,“敢推我!”
薄雫躲得快,一溜煙跑出去三步遠,失了先機,薄璠就收回了腿,蹲坐下來,朝三步之外徘徊的薄雫招手,“你覺得老大那是真話還是假話?”
薄雫尚留幾分警惕,不敢靠太近,對薄璠的問話付一模棱兩可的回答,“猜不準。”
薄璠讓他靠近點,嘴裏說著不打了,待薄雫將信將疑的往前走兩步,薄璠過去便踢了他一腳,薄雫也要還手,薄璠趕緊說,“停!停!你自己先找的,還不允許我報複回來了--說正事呢!你能不能別想著公報私仇!”
薄雫說,“一筆勾銷。”
“那你給秦裳打電話。”
薄雫沒有立刻準備打,而是擔憂道,“你說要是老大想把她騙回來,那我們豈不是成了幫凶?這以後見麵的,你好意思?”
“要真是這樣,老大都好意思,咱們有什麽不能的。”
“既然這樣--”薄雫把手機送到他麵前,“你來打。”
“要不……”薄璠自己虛了,“還是你來打吧。”
兩人推推讓讓,謙恭的好似一對親兄弟,但是誰也不肯打,兩刻鍾後,秦裳直接開著車回來了,薄璠和薄雫同時鬆一口氣,這下誰也不用打了,而且是秦裳自己回來的,他們可不是幫凶哦,既避免了某種潛在隱患,又完成了老大完成的任務。
完美。
隻是秦裳從車上下來了,小家夥們卻一個都不見了,對此,秦裳的解釋是走親戚去了,至於送走的原因是什麽,薄璠和薄雫心知肚明。
秦裳手裏拿著一個絲絨盒,打算去找薄九苼,剛轉身走了兩步,她又回頭,“你還還沒和他說丟煙的事情吧。”
“是沒說。”
秦裳一點頭,準備走。
“老大自己問的。”
秦裳腳步一滑,差點跌倒。
“真的假的?”
“我們也奇怪老大怎麽知道的,你開車剛走,老大就開始問狐狸的事情,我就想著,晚說不如早說,老大遲早會發現,隱瞞什麽的完全是虎口拔牙的行為。”
秦裳嘴角微抽,這想法想法真是太機智了,簡直和她不謀而合,秦裳送走狐狸,又取回來戒指,專打算著給薄九苼來個負荊請罪,主動認錯,但現在--薄九苼都知道了,還認什麽玩意!
她又重新回來,和兩人打聽薄九苼知道這件事後的反應,秦裳專盯著兩個人的表情,想著要是薄璠或者薄雫哪一個露出點悲觀的情緒,她是直接跑呢,還是直接跑呢。
薄璠一擺手,“沒事,老大還能打你不成。”
薄雫也跟著點點頭。
秦裳一副你們什麽也不懂的表情,“我讓你們說他反應,沒讓你們猜,快點說!”
“老大……”薄雫有些不知道怎麽回答,“不都是那樣的表情麽。”
“……對啊。”薄璠立刻擠眉弄眼,“老大在我們這裏可沒多少豐富的表情,就是有變化,你總不能讓我和薄雫拿著放大鏡到他臉上去看吧,嘖,那場麵,我總覺得你給我們準備棺材本更容易。”
秦裳吐槽他們,“膽小死了!”
“哇!”薄璠順勢恭維一番,指著去找薄九苼的路,“你好膽大!路在那,不送!”
“……”秦裳不動,去了才是傻子,眼下敵情不明,她才不去送死,把絲絨盒寶貝的揣在兜裏,這沒準就是今天保命的東西。
“那你們的意思就是他知道這件事之後還是和平常一樣?”
薄璠擺手,“我可沒這麽說。”
秦裳又看向薄雫,薄雫把薄九苼和修言去書房之前留下的話同秦裳說了,秦裳支著下巴思考了一會,貓兒似的眼在兩人之間來回瞅,“你們覺得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所謂英雄所見略同不外如是,對於薄九苼的那番話,三個人的想法驚人的相似--相信你就輸了。
秦裳覺得這是個陰謀。
懶洋洋的春光照在身上,秦裳卻隻覺得它礙事,在原地來回晃了兩趟,便覺得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方是眼下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