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未婚妻

  電話里的聲音，是一個很溫柔的女人說的。


  許念念原本只是為了激顧流年，可當她聽到電話里傳來的聲音時，心裡抽絲剝繭般的痛意瞬間湧來。


  讓她差點無法呼吸。


  她愣愣的看著顧流年。


  顧流年正在和電話里的女人說話，他向來冷硬的面部線條，在和這女人說話的時候，柔和的讓許念念懷疑，眼前的人還是那個對所有人冷漠疏離的顧流年嗎？

  她聽到那個女人對顧流年的關切，也聽到顧流年在對她的溫和與順從。


  顧流年這通電話打了差不多有三分鐘，這期間，許念念感覺手腳控制不住變得冰涼起來。


  直到他掛斷電話。


  許念念問他：「她是誰？」


  許念念第一次有了落荒而逃的衝動，但理智卻不允許她逃跑。


  或許，這是個徹底讓她死心的機會。


  顧流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這一眼，讓許念念看不透他在想什麼。


  她只覺得，這一刻，顧流年明明就在她眼前，卻讓她感覺隔了一萬光年的距離。


  「我未婚妻。」


  「未婚妻？」


  許念念不可置信的呢喃出聲。


  眼裡除了震驚，還有掩飾不住的受傷。


  儘管嗓子硬的發疼，但許念念還是堅持問出聲：「你們……什麼……時候……開始的。」


  斷斷續續的一句話說完，許念念才發現，她眼睛酸澀的厲害。


  顧流年看著許念念泛紅的眼眶，沉默了許久才開口。


  「念念，對不起，我給不了你想要的。」


  「你愛她嗎？」許念念顫抖著聲音問。


  顧流年握住方向盤的手剎那加大力道，他喉結上下滾動，過了好半響，才沉聲說道：「愛」。


  一個字，他幾乎從喉嚨深處發出來了，帶著一股濃濃的沙啞味道。


  ——


  許念念失魂落魄的躺在床上，腦子裡滿是剛剛顧流年說的話。


  他愛那個女人，他的未婚妻。


  呵呵……


  上天還真是殘忍，他終於回來了，讓她剛懷抱希望，就墜入絕望的深淵。


  第二天一早，許念念開著車去了公司。


  從後視鏡里，她看見了自己眼底下的深青色的陰影。


  昨晚，她一夜沒睡。


  「念念，你怎麼了？」許念念的頂頭上司，顧流軒關心的問。


  抹了把臉上的淚水，許念念哽咽著說道：「沒事。」


  「是因為我哥嗎？」


  顧流軒扯了張紙巾遞給她，看向她的眼神除了心疼，還有一絲落寞。


  念念是個無論外表，還是能力，都十分出色的人。


  用別人的話來說，她是第二個顧流年，只要是她（他）們想辦成的事，就沒有不成功的。


  這個現實版的女強人，除了顧流年之外，再沒有第二個人能讓她掉眼淚。


  「流軒，你說，顧流年是不是沒有心呀？」


  許念念失魂落魄的說著，正在這時，助理小張推門走進來。


  見顧流軒也在，她愣了一下：「總經理，副總，顧總臨時召開會議，讓兩位趕緊到會議室。」


  小張口中的顧總，自然是顧流年，顧氏集團的總裁，消失了三年，終於從法國回來。


  諾大的會議室里，顧流年面無表情的坐在首位上，彷彿渾身自帶冷氣，讓底下的人不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