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問

  蕭錦寒想起王後所提的鳶美人,趙川的性情大變都是在這個美人出現之後。“多派些人手調查她背後之人。”蕭錦寒聲音發冷,南風跪在他身前。


  若想破除此局,為今之計亦隻能從鳶美人下手,他倒是想要看看,她背後之人究竟是誰。


  雙眸逐漸凝重。


  正待南風領了命令要出去時,窗外的樹枝搖曳了幾下,而後屋內多出了一人。


  暗衛跪在地上,匯報了最新得到的消息。


  “稟殿下,鳶美人時常半夜獨身出殿。”


  “繼續。”


  “鳶美人似與三皇子有染,深夜出殿,與三皇子密會。”


  “我曉得了。”他頓了頓又道:“繼續跟著她。”


  “屬下遵命。”說完,暗衛便消失了,來時無影去時無蹤。


  “公子,是否加派人手?”南風猶豫了片刻詢問出聲,抬首望去,男人搖了搖頭。
……

  江月梨暢行無阻的來到了宮殿,門口的太監欲阻攔,卻在看清女人的神色後結結巴巴的止住了嘴。


  眼看女人越走越近。


  最後打開了殿門,走了進去,而他不爭氣的身體,一軟,癱跪在了地上。


  殿門內外仿若兩個世界,外麵是明媚的陽光,屋內金玉堂黃,但,瞧著,還不如鼠類的洞穴。


  煙霧充斥了宮殿,繚繞著來人的身軀。


  床榻上,男人敞開著龍袍,露出了嶙峋的胸膛,麵目癡迷,一手撐著頭,一手拿著煙杆。


  那誘人的煙霧,不斷的冒出。


  江月梨並未特意斂去腳步聲,可奈何,男人沉醉在自己的世界裏,又哪裏會注意到危險悄然臨至?

  來到了身旁,這才引起了男人的注意,緩緩的抬起頭,對著她吹了口煙,正欲開口,隻見她一個手刃劈下。


  拿著煙杆的手鬆了,清脆一聲,掉落在了地上,而後咕嚕咕嚕的鑽進了床下。


  江月梨皺著眉,將趙川敞開的衣襟合上,之後,手搭上了他的手腕。


  脈象混亂。


  “?!”江月梨眉眼又是皺到了一起,抿著唇,細細的感受著趙川的脈搏。


  歎了口氣,放開了他。


  當江月梨準備將趙川弄醒時,不知名的液體流到了她手上。


  越來越多,越來越洶湧。


  江月梨惡寒的在趙川衣服上蹭了蹭,抬眸看向他時,嘴角邊滿是晶瑩的液體,順著臉頰下流,甚至,眼角都是流出了眼淚。


  他五官逐漸猙獰在一起。


  猛然,睜開了眼睛,雙目猩紅,一把抓住了江月梨。


  看著他這副模樣,江月梨露出了了然的神色,也任由其抓住。


  趙川渾身顫抖如篩子,握著她的雙手死死的扣著她的血肉,惡狠狠的看著她。


  “本王的煙杆!”趙川暴怒的開口,聲音淒厲,宛若惡鬼。然而在張開口的刹那間,聲音轉化為了痛吼,蜷縮著身子在地上打滾。


  江月梨冷眼看著


  說話時,牙齒打著顫,連同這說出的話都是顫巍巍的。


  “撲哧撲哧。”喘著粗氣,手漸漸鬆開了江月梨,四下尋找著自己的煙杆,許是覺著衣服勒緊的難受,手法殘暴的撕開了自己的衣襟。


  肌膚暴露在外,感受到這稍寒的空氣,像是好了許多。


  喉嚨快速的滾動著,尋找無果開始怒吼著讓人送來煙杆。


  這麽大的動靜本應引來門外守衛的注意,但此時卻毫無動靜,江月梨稍稍一想也能明白,趙川如此狀態已非一日,想來那些守衛已經習以為常,也就不甚在意了,不過這倒是方便了自己。


  江月梨看著這在地上爬動著的趙川,神情冷漠的看著趴在她腳旁乞求煙杆的趙川,冷聲道:“若是你告訴我種植罌粟的地方在哪,我便給你煙杆。”


  她彎下腰,看著被毒癮折磨的不成樣的趙川。


  “如何?!”見人遲遲不作答,又是問了遍。


  為了煙杆連身份都舍了的趙川,卻是硬著嘴,不肯說出來。


  江月梨笑了聲後,就在一旁看著,看著一個曾經正義爽朗的男人絕望的在角落裏縮著身。


  時不時還傳出一聲咆哮。


  她有耐心有時間等。


  坐在一旁喝著小茶吃著糕點,與趙川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也是來了興致,和趙川科普起了一些事來,更是隻說些凶狠的事例。


  將張少帥的事例繪聲繪色的描述著。


  角落裏,趙川嘴微微張著,白沫不斷的吐出,淚水湧出眼眶,臉上淚和白沫混合在了一起。


  他甚至感覺到了,他下麵的異常,身子仿佛癱了,無論他如何用勁都是使不上勁來,極力忍耐仿佛成了笑話,不覺中,失禁了……


  趙川快要被這種感覺逼瘋了,耳畔還不住的傳來江月梨的聲音。


  終究,他妥協了。


  蠕動著身子,朝江月梨爬去,想要出聲,卻隻吱吱呀呀的。


  期待江月梨可以朝自己走來,給他一口煙吸。


  如他所願,她朝他走來,隻是手中沒有拿煙杆,反而是抽了他一巴掌。


  “趙川,這就是你想要活成的模樣?”他看清了她的模樣,雙眸中有失望,有厭惡,她用手帕擦了擦手,道:“種植地在哪?!”


  “唔唔……”這下他想要說了,可惜,被白沫堵著嘴,說不出話來了。


  江月梨哼了聲後,在他希冀的目光中,將丟置一邊的煙杆拿回來。


  裝上煙袋後,讓他吸了口,而後生生將煙杆從他嘴裏奪了出來。


  因著吸了口煙,趙川好了些,恢複了些清醒後,便欲反悔。


  但見了在麵前飄蕩的煙杆……


  “在荒地槐樹下。”他急切的說完,便上手同江月梨搶奪。


  可正常時,他都打不過的人,這種時候又怎麽可能打過?

  被江月梨踩在了腳下,而他所想要搶奪的煙杆——被扔在了一旁,煙袋破了,內裏的煙草撒了一地。


  在他瘋狂的喊叫聲中,江月梨離開了宮殿。


  江月梨視線掃了眾人一眼,門外的守衛果然如她所想,聽著殿內的嘶吼喊叫也習以為常,仿若未聞,江月梨再看了眼宮殿,轉身,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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