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相互試探
閣主凝神看著這雙眼眸,不禁發愣,片刻的時間,將自己的思緒抽回之後,他用力的甩開了江月梨的手,再次警告:“你是杏雨樓的人,應該知道,不聽話是什麽下場。”話音落下之時,閣主便一同消失在了江月梨的麵前。
江月梨回到府上,棠鳶早已候在了此處。
“怎麽樣,他一直在府上?“
江月梨方才被閣主擺了一道,正鬱悶著。
“嗯,我方才故意將茶水潑在了他的身上,試探了一番,確實是太子在府上無誤。“
棠鳶也想不通,為何小姐會突然下令讓自己回府。
“興許真是我多慮了。“
江月梨默默念了一句,可是回想起方才和閣主二人緊靠之時,來自他身上的那道氣息,無比得熟悉,她仍是覺得放心不下。
太子府的荷花池,南風麵容之上的神情沉重:“太子,今日太子妃身邊的棠鳶,有意在試探我,似乎是對你起疑了。“
平日裏若是太子出門,便會安排自己做替身,從未有人懷疑過,這個棠鳶的行徑,實在是蹊蹺。
蕭錦寒將手中的魚糧投喂至湖中,眼眸之中透出了一股冷意:“人給我看緊了。“
“太子妃來了,我先退下了。“
警覺的南風察覺了來自石子路上輪椅的聲響,不由隱到了園中。
江月梨手中同是拿著魚糧,佯裝湊巧遇到一般,看著蕭錦寒開口招呼道:“太子,正午的陽光太烈,你怎麽在這?“
“妃妃,我在喂魚,好多魚!“
蕭錦寒揮動手中的布袋,魚糧散落了一地,還有不少落在了他的頭上。
棠鳶推著江月梨上前,而後自覺地退到了一旁。
江月梨抬手,輕輕的為他取下了腦袋上的魚糧,聞聲道:“瞧你這腦袋,已經曬的發燙,若是病了可怎麽辦?”
江月梨緩緩開口,順勢將手放在了他的脈上,脈象浮動,雜亂無章,確實是中毒的跡象。 江月梨將手收了回來,在輪椅的尖銳之處輕輕一劃,棕紅色的血液從指尖滲出,她身上的乃是毒血,興許能夠測出太子身上的毒是真是假。
蕭錦寒二話不說,將她的手拉了過來,含在口中,吮吸了兩下。江月梨的手指被溫熱緊緊的包裹著,她屏住了呼吸,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心髒似乎也停止了跳動。
江月梨迅速的晃了晃自己的腦袋,讓自己清醒過來。她現在首要的任務,是辨出太子是真傻還是扮傻。江月梨的眼眸微動,輕推了一把輪椅,她和輪椅一並落入湖中。
荷花池裏濺起了巨大的水花,太子嚷嚷了起來:“妃妃,妃妃掉水裏去了,我來救你了。”說罷,又是撲通一聲,蕭錦寒一同如水,他撲騰著拉住了江月梨的手,死死拽著,不容她有一絲掙脫的餘地。
南風在岸上看的著急,縱身一躍,一手將兩人一道拖了上來。蕭錦寒無奈,他自是知曉,剛才不過是江月梨在試探自己,誰知南風沒耐住,暴露了自己。
江月梨方才嗆了一口水,輕咳之後,開口問道:“他為什麽會在這裏?”南風這才意識到,興許這隻是一次試探,他靈機一動,開口答道:“屬下本就是皇後安排在太子身邊的人,所以時時刻刻都看著太子殿下,剛剛看到你們落水,便出手了。”
江月梨將信將疑的看著,她將自己的目光收了回來,看著方才奮不顧身的蕭錦寒,她不由陷入了沉思:“難不成,他真的會水?”
一個傻子,既會用劍,又會遊泳,如何能說得過去,看來還是得再找機會試探才是。兩人一身濕漉,各自回屋。
蕭錦寒換了一身衣裳,急匆匆的趕往江月梨院中,見棠鳶正在取水澆花,不禁上前,拉扯著棠鳶的衣袖,撒嬌道:“你陪我玩,陪我玩嘛。”棠鳶哪裏受的起這般驚嚇,麵色難看的想要掙脫,可是奮力掙紮仍是無果。
蕭錦寒緊緊握著不放,凝神看著她的動作,看來南風所說不假。
“太子,你放手。”棠鳶開口喊著。
江月梨趕了出來,瞧見此番景象,心中不由燃起了慍怒之意,看來男人全都一樣,見色起意的毛病,無關乎一個男人的智商。
“棠鳶,我房裏還有活要忙,你先去吧。”
江月梨開口為棠鳶開脫。
棠鳶看見小姐,則是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迅速抽身。
江月梨冷著臉,杵在了原地。
蕭錦寒咧嘴笑著,趕了過來,推著江月梨的輪椅打轉,興奮的問道:“妃妃想去哪裏?”
江月梨苦澀一笑,仔細想來,他不過是孩童的智商,那自己板著臉,對他來說,也是無異,自是不會察覺有何異樣。
“城外的銀杏已經黃了,不如去那走走。”
江月梨想著,既然上次試探不成,此番大可以試試,離開了太子府,也就沒有外人再幹預他們了。
蕭錦寒一口答應下來,兩人乘著馬車到了郊外,江月梨同隨從叮囑道:“我和太子二人要到前麵去走走,你們不要跟上來。”
太子府上的下人本就怠慢於他,如今可以趁機歇下,自是一個個懶了下來。
“湖邊的景好,我們就去那吧。”
江月梨指著平靜的湖麵開口說了一句,荷花池水淺,自己那日什麽都沒探出來,此處水深,落水之後,必定是可以看到蕭錦寒的第一反應如何。
蕭錦寒一愣,心裏頭已經有數,看來自己這位太子妃,還真是不輕易言棄,上次試探不成,此番特意前來郊外,還支開了眾人,意圖明顯。
“好。”
蕭錦寒加快了自己的腳步,身臨湖邊之時,他忽然開口道:“妃妃,我怕水,我們到上麵去玩好不好?”
江月梨搖頭,開口道:“我們就在這湖邊,隻需小心一些便無礙,你且放心……”
江月梨一邊開口寬慰著他,一邊想著,如何才能夠毫無破綻的落入水中,滿口說著胡話,哄騙眼前的太子,就連她自己,都感到了一絲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