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尋訪神醫
江月梨自出嫁那日,便想著將母親的牌位帶離,隻是沒有合適的時機,如今太子在此,她提出這個要求,江灝應該不會拒絕。江灝一愣,沒料到江月梨會提此要求,不過是一個牌位而已,他倒是不在意究竟放在何處,況且現在太子正發瘋,他若是不點頭答應,怕是又要一陣鬧騰。
他咬著牙,沉著臉開口道:“也罷,你將牌位領回去也好。“
方才所受的那一巴掌,他也隻能認下,一把年紀,如今貴居丞相之位,誰能料到,竟被自己的女兒壓了一頭。
既然目的已經達成,江月梨也懶得在府上和他裝模作樣,若是等會再碰上那兩個惹人厭的姐姐,又是徒增煩惱。
江月梨雙手合十,坐於輪椅,口中念念有詞,伸手滑動輪椅上前,雙手將牌位供了下來,置於身前。
“太子,我們走吧。”
江月梨在蕭錦寒的身邊停了片刻,蕭錦寒將手裏的糕點一股腦的塞到了棠鳶的手中,親自推著江月梨離開了丞相府。
蕭錦寒將手扶在了輪椅上,低頭瞥見江月梨懷抱著她生母的牌位,眼眸低垂,流露出了些許的傷感。
“興許她這腿,還能治。“
蕭錦寒在心中默念了一句。
太子府,蕭錦寒支開了江月梨後,南風便出現在了屋內。
“去找杏雨樓問一問那位神醫的下落。“
蕭錦寒淡淡的開口,眼神不自覺的望向了那個院子的方向。
“太子這是?“
南風緊張了一下,太子體內深藏劇毒,如今暫且壓著,也不知什麽時候發作。
“不是我,是太子妃的腿。“
蕭錦寒漫不經心的說著,隨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南風剛鬆了一口氣,可後知後覺,意識到了之後,不由心頭一緊,太子妃入府不過是幾天的時間,竟然能讓太子掛懷她的腿疾。
“我這就吩咐下去。“
說罷,南風宛如鬼魅一般,消失在了這間屋子裏頭。
江月梨翹著二郎腿,躺在了床榻之上搖晃著,房門緊鎖,如今這裏是太子府,她不敢鬆懈,生怕有人看到自己完好的雙腿。
叩門聲傳來,隨後是棠鳶的聲音:“小姐,是我。“
江月梨皺眉,這才剛剛躺下,便要起身,她打開房門後,還要迅速的回到自己那個輪椅上,以免外頭的人瞧見。
跟在棠鳶身後的,還有一人,帶著白紗,走了進來,身姿輕盈。
江月梨微微一怔,看著青禾問道:“出事了?”
青禾一般不輕易露麵,所以看到她,江月梨不免有些擔心。
“太子托人在打聽神醫的下落,如今你居於太子府,總覺得此事應該和你有關,太子那裏,你還是應該要提防著些才是。”
青禾的麵容之上沒有太多的表情,平靜的開口說完了這句話。
“太子……不過是孩子心性,太子府讓人找神醫的下落,興許是為了治好太子身上的毒。”
江月梨自然是不相信,一個癡癡傻傻的太子,還能夠想到為自己治療腿疾,這次前去杏雨樓問話之人,想必也是府上的掌事者罷了。
“如若真要弄清太子府的目的,我隨意編排一個神醫的下落,到時候演一出戲,便能夠知曉,他們究竟在打什麽算盤了。“
江月梨沉思了片刻之後,還是決定試探一番。
“我明白了。“
青禾點頭,而後從太子府離開。
南風得到了杏雨樓放出的消息之後,回到太子府,恭起雙手開口道:“太子,根據杏雨樓的線報,我們要知曉神醫的下落,必須要先告知,所求何事才行。“
蕭錦寒手中的比劃戛然而止,一雙眉頭微微蹙著,看來以太子府的身份前去探聽,還不足以讓杏雨樓的人聽令。
“有人在試探我們,看來這次,需要我親自出馬了。“
蕭錦寒的麵容之上浮現了一抹的肅穆之色,大筆一揮,在那張水墨畫上收了個尾。
蕭錦寒換裝之後,親自前往杏雨樓,坐於二樓的茶座之上,除去幾名上層人員,根本無人敢靠近此處。
江月梨瘋狂吐槽著:“最近閣主怎麽這麽有空,隔三岔五的就要來找我一趟?“
同樣是喬裝打扮,好不容易在外頭可以不裝瘸子,江月梨走起路來都帶著風。
“興許是因為,前一陣子,小姐總是推脫任務,讓閣主不悅了,所以他才總是來找你麻煩。”
棠鳶不禁開口提醒,連著三個月都不接任務,好不容易接下了,最後還沒完成,閣主哪能滿意這樣的工作表現。
江月梨懷揣著不安走上了二樓。
隻見閣主正襟危坐,正在煮茶,似乎已經等候多時。
“閣主,有何吩咐?”
江月梨恭起了雙手,畢恭畢敬的開口,畢竟是頂頭上司,該給的麵子還是要給的。
“有人出高價要為太子妃治腿,神醫的下落在這紙上。”
閣主的聲音陰沉無比,江月梨聽著,不由緊緊的皺起了自己的眉頭,沒想到,閣主親自光臨,竟然是為了這麽小的一個任務。
等等!閣主對於太子府的事情如此上心,莫非是和太子府有什麽牽連?
江月梨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可又說不出具體,思索了片刻之後,笑著開口道:“閣主,我先去方便一下,你在這稍作片刻。”
說罷,她匆匆下樓,揪住了棠鳶,扯到了角落裏,開口叮囑道:“你現在立刻回去看看太子在不在府上,我總覺得這個閣主好像奇奇怪怪的。”
棠鳶聽令之後,迅速的離開了杏雨樓。
等到江月梨再度回到樓上之時,隻見閣主起身,作勢正要離開此處。
“閣主,這個事情,還有一些具體的事宜需要商議,不如你我坐下來詳談。”
江月梨伸手去攔,剛一抬手,閣主不知何時,已經側身出現在了她得身後,一手擒住了她的肩,厲聲道:“不要在我麵前耍花樣!”
江月梨隻覺得吃疼,倒吸了一口涼氣,兩人幾乎完全貼合在了一塊,奇怪的是,這種感覺竟然無比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