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一章：評論功績
第八百八十一章：評論功績
對於下毒一事，管事倒是交待得很清楚。
因為他知道若再不說出實情，只怕當真難以走出這天窂。
就算最終皇上沒有下旨定罪，侍郞花演這一關亦是難以應付。
再加上有吏部尚書這個活閻王在，看他對花演的態度顯然與左相府關係顯然十分密切。
自己若再僵持下去，只怕用不了幾日便會被活活折磨致死。
更何況刑部的人已經查出一些端倪，自然倒不如趁早交待清楚。
管事雖然是這麼打算的，但說話之時還是盡量避重就輕。
因為從開始到現在他都沒想過要為劉貴妃賣命，此刻更不會為她擔下任何的事。
就算他之前沒少為劉貴妃謀划，那也不過是想藉助劉貴妃之手達成自己的目的。
更何況當日管事曾為秀蓮向貴妃娘娘求情，貴妃娘娘可是一點情面沒留。
雖然管事對宮女秀蓮並無情意，也沒想著一定要救下她的性命。
但他畢竟開口向貴妃娘娘求了情，娘娘沒有準，讓管事覺得在秀蓮面前失了顏面。
這也是他當殿扭斷秀蓮脖子的最大原因，他絕對不能讓平日對自己恭敬的秀蓮看到如此無能的一面。
但在管事心裡，他對劉玉蝶已經起了怨恨之心。
只是管事自以為聰明的做法雖然激怒了花演，吏部尚書大人卻看得明白。
此刻他看著花演衝過去給管事一番暴打手，這才出言阻攔。
「小公子，還是先給管事大人留下一口氣，畢竟稍後還是要帶他去面見皇上的。」
「哼，似這等歹毒之人大人也不必留手，若皇上判了他的罪責，還望大人給花演留個報仇的機會。」
「殺雞焉用牛刀？小公子放心便是，本大人也想為皇貴妃報仇，定不會輕恕了他。」
「大，大人。」管事的臉已經被花演打得變了形，一隻眼眶也變成了烏青色。
但他還是極力忍著疼痛，抬頭問向吏部尚書。
「大人，您剛才分明答應過要替小的求情，可如今，如今大人竟是要反悔嗎？」
尚書大人聽得管事這個時候了還如此問他，不由得嘿嘿一聲冷笑。
「想什麼哪？憑你這個奴才也配本大人反悔？況且本大人答應的是在你說出實情之後，便向皇上求情。但是你說了什麼？你當真覺得如此便能矇騙過本大人嗎？若真這麼簡單，那麼本大人這吏部的位子便可讓與你坐了。」
「大人，小的所說句句實情，絕對沒有半句欺瞞之言。」
「哼，你說的這些都是本大人一早便知道，至於本大人不知道，此刻你也不必說了。」
說著話，吏部尚書大聲吩咐了一聲，「來人，即刻將此人押到皇上的御書房。」
尚書大人的話音未落，從天窂走進來八個獄卒。
他們上前七手八腳地將管事從樁子上解下來，但卻未打開其手腳上的鐵鏈。
管事此刻渾身上下可謂傷痕纍纍，剛才被窂窂的地綁著他還能支撐著站得住。
但此刻獄卒將他鬆了綁，管事再也支撐不住，身子一軟便要倒下去。
就在這一刻，獄卒快速將幾根木棍伸出去，將管事架了起來。
隨後也不待尚書大人吩咐，抬著管事便出了天窂。
花演直看到獄卒將管事抬走了，這才問道：「大人，您當真要帶他去見皇上嗎？」
「那是自然，此案皇上必定是要親審的。這可是謀害皇后的大罪，雖然最終受害的是皇貴妃娘娘，但本大人看得出皇上的悲憤之情。否則皇上也不會將這個案子交待給刑部和吏部同審，皇上如此做法，便是要儘快查明案情，給皇貴妃給左相一個交待。」
「難怪兩位尚書大人會親自上陣主理此案，當然，若非兩位大人精誠合作，這案子斷不會這麼快便查出結果來。」
花演之前心裡確實有些詫異，雖然兩位尚書主管刑部和吏部，但大多時候他們會將案情交待下去，自有手下的人去查辦。
而這兩位尚書大人平日里也並無交情，甚至有時候還會因為查案起些紛爭。
但這一次二人卻配合得如此默契，原來皆是因為體查到了皇上的心思。
畢竟涉案的是兩位貴妃娘娘，不單單皇上重視，他們也不敢有半分大意。
這個時候花演才算明白皇上為何要派出兩位尚書大人同審此案，當然他也相信尚書大人之言。
雖然花演並不知道刑部那邊到底查到了什麼線索，但此刻看著吏部尚書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顯然案情有了極大的進展。
花演雖然心裡著急，但他也不管多問下去。
畢竟這是吏部的事情，他一個侍郞哪有資格過問吏部的事情。
今日若非吏部尚書與左相交情深厚，只怕花演根本沒有機會進入天窂聽審，更別說藉機懲處管事為皇貴妃出氣報仇。
這功夫獄卒押解著囚犯已經走了一會兒，吏部尚書自然不敢在此耽擱著。
只是此刻看到花演一臉糾結欲言又止的模樣，忍不住問道：「小公子為何不走啊？難道你不想去聽聽皇上如此審問此案？」
花演急忙搖頭，「花演當然想去聽一聽，而且更想知道皇上如此判定此人的罪責。」
「既然如此你還磨蹭什麼？隨本大人一同去御書房便是。」尚書大人催促道。
花演想了一下，搖頭說道：「還是算了，皇上並沒有召見花演，如此唐突前往總是不妥當。」
「這可不是小公子的行事風格，從前你與皇上在一處時可是無所顧忌，皇上對小公子亦是格外關照，又如何會介意此等小事？」
「皇上對花演自是如兄長一般，只是如今皇上身子還未痊癒，如今又為著姐姐一事感傷勞神，花演無力為皇上分憂也就罷了，實在不該在這個時候添亂。」
「皇上這一次回來的確消瘦了不少，到底是何病症，竟這麼多時日未能痊癒。」
「皇上他……」花演似有些猶豫。
因為回宮之前皇子曾交待過，絕對不可讓皇後知道自己感染瘟疫一事。
反正病勢已經大好，只是身子虛弱了一些，將養一些時日也便沒事了。
如今吏部大人問起，他與左相交情匪淺，花演覺得無需再隱瞞。
但還是不忘提醒道：「花演不想隱瞞大人，只是大人萬不可讓皇後娘娘知道此事。其實皇上在出城賑災之時染上了疫症，但如今病勢已經大好了。」
「什麼？皇上居然染了瘟疫？這如何了得？這麼大的事情小公子也敢隱瞞，若哪一日被皇后或者太后得知，只怕第一個要怪罪的便是你了。」
說到這裡，尚書大人連連搖頭嘆息著，「咱們這個皇上雖然坐在龍椅上，但有時候終究還是改不了那荒唐的做派。且說這賑災一事，有著滿朝的臣子不用，皇上偏偏要自己去辛苦奔勞。最重要的是這風險實在太大，他可是皇上，九五至尊，哪容得有半分的閃失。」
花演一聽吏部尚書如此評價皇上，心中竟有些些的不快。
若非他知道尚書大人是將他當成自己人才無所顧忌，花演只怕當時便要翻臉了。
儘管這麼想著，他還是說道」「大人還是不了解皇上的性子，此事雖然旁人看上去覺得皇上行事有欠思慮，但花演卻十分的欣賞。而且這件事情父親大人也覺得皇上的勇敢和氣度非一般人可比。」
「這倒也是，細想起來皇上除了有些狂傲不羈膽大妄為，他的膽量和智謀確實非一般人可及，但看如今四方邊境安穩，便可見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