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章:惡毒計謀
第八百八十章:惡毒計謀
花演面色平和語氣冷淡,這行事的態度竟然與皇上有幾分相像。
劉尚書並不在意花演做了什麼,因為他知道若非自己在場,管事這會兒只怕半條命都沒了。
平日里劉尚書審理案情也會對囚犯用刑罰,但這些都是由司獄長去做,他從不出手,更不會在場對看。
但吏部尚書可不是這性子,在他手下能活下來的基本都是無罪之人。
若犯人當真有罪他是半分也不會客氣,一番審理下來,有了囚犯熬不到行刑便會因傷重死在窂中。
而此刻吏部尚書放任花演去逼問管事,分明有意讓他出心頭這口惡氣。
至於管事既然他的身份有諸多問題,不用多問便知這個事情並不簡單。
最重要的是,劉玉蝶雖然行事狠辣,但她人在宮中根本做不得什麼事。
尤其下毒一下,若沒有人暗中相助,單單這毒藥她都無處可尋。
而這後宮之中,甚至整個皇宮都沒有人與劉妃交往,畢竟她是罪臣之女,此事盡人皆知。
她如今可以安然待在後宮,不過是仗著這貴妃的身份才保得性命。
所以劉玉蝶無論是想下毒還做任何事,唯一可用之人便是管事。
以他二人斷案的經驗,這件事情定是管事所為。
無論是為劉妃出謀劃策,還是幫劉妃尋找毒藥,這都是必死之罪。
如今沒有對管事用極刑,只是在等待手查證的結果回來。
因此,就算管事拒不交代,在兩位尚書大人心中他已經是個必死之人了。
如此誰又會在意花演做了什麼,只要給管事留下一口氣交差便好。
管事手臂被花演生生折斷,痛得他差點窒息。
畢竟他身上的傷也是不輕,而且在這天窂中已經被綁了兩天兩夜。
這兩天兩夜不單單受著皮肉之苦,而且還不許他睡覺,同時腹中的飢餓亦是同樣難以承受。
尤其口中乾渴的滋味更是一種折磨,可是任憑他如此祈求都無人理會。
最後,管事甚至想低頭舔舐自己身上流出的血來解渴。
但他還是努力想要活下去,雖然當初他是抱著赴死的決心做這些事的。
越是這樣管事越不敢承認下罪責,他認為只要刑部的人沒有查到罪證,便不能向皇上復命。
如此自己興許能逃過這一劫,只要挨過去了,自己的命便可保住了。
但此刻花演對他一番恐嚇,而且還折斷了他一條手臂。
這種疼痛管事或許還可以承受,但心裡的恐懼卻又多了一層。
尤其看到吏部尚書陰沉的臉色,他相信自己絕對不會只失去一條手臂這麼簡單。
畢竟吏部尚書的手段管事還是知道的,他只是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落到尚書手裡。
此刻管事痛得額頭上冒出汗來,雖然他不敢大聲喊叫。
只是忍耐的同時,管事卻在心裡快速衡量著自己到底要如何應付下去。
以眼下的情形來看,硬扛只怕是扛不住了。
說不定挨到最後就算勉強保住性命,只怕四肢也不會健全了,畢竟有這個活閻羅一般的吏部尚書在。
最可怕的是,尚書竟然有意慫恿花演出手。
花演此時殺了自己的心思都有,就更別指望他會留手。
想到這裡,管事看了看自己已經沒有知覺的右手,慢慢低下頭來。
「兩位大人,在下,在下願意……」
管事的本來就低,這會兒剛剛說了一半,一個獄卒走進來高聲打斷了他。
「回稟兩位尚書大人,司獄長按照您的吩咐果然查得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此時在正堂求見。」
「如此最好,也省得在這個人身上浪費功夫了。」
說著話,劉尚書站起向外走去,只是經過吏部尚書身邊時低聲耳語了幾句。
「如此最好,咱們直接向皇上交差便是,不必跟一個死人耗著了。」
吏部尚書說著話也站起身來,卻聽得管事嘶啞的聲音說道:「大人,小的,小的有話要說。」
「這個時候本大人也沒什麼想聽的了,刑部的人既然已經查證清楚,想來皇上自有公斷,你便在這天窂之中等候著死法就行了。」
此時劉尚書已經出了天窂,而禮部尚書也已經站起身來。
他沒有立刻便走,像是在等候著侍郞花演。
管事一見兩位尚書都在走了,看來他們是真不想再審自己了。
如此便真像吏部尚書所說,自己在這天窂里就只剩下等死了。
想到這裡管事感覺心跳都變得急促,而且還有一點頭暈。
他再也顧不得身上的傷痛,大聲喊叫著,「大人,奴才冤枉啊,奴才也是受人所迫。奴才願意招出所有實情,只盼大人能替小的向皇上求情留下一條賤命。」
吏部大人似乎沉吟了一下,然後轉過身來又慢慢坐了回去。
轉臉看向花演,「小公子,你不是想知道劉妃為何要謀害皇貴妃,她又是如何去鳳儀殿下的毒手嗎?那便留下聽一聽,不管怎樣都要知道這事情的真相如何。」
花演重重點頭,忍了忍心裡的悲痛說了一聲「多謝叔父成全」
管事一見吏部尚書當真留下來,急切地說道:「大人,謀害皇貴妃一事確實不是小的所為,小的更加無心害皇貴妃娘娘。」
「說重點,本大人的時間可是要用金子來計算的。」吏部尚書大聲提醒著。
「是是」管事急忙應承著。
隨後說道:「大人,皇貴妃確是劉貴妃下毒害死的,但小的實在不知劉貴妃是如何給皇貴妃下的毒,更不知道劉貴妃為何突然要毒害皇貴妃。畢竟,劉貴妃的目標一直都是皇后。」
「管事,你既然願意招供,最好不要有任何的保留。若不然被我得知你刻意隱瞞,那你只會死得更慘。」花演提醒道。
「侍郞大人放心,小的自知罪孽深重,一心企盼尚書大人能手下留情,如何敢有隱瞞?在下確實不知皇貴妃為何會中毒,劉貴妃一心要除掉的只是皇后。當初劉貴妃害死公主栽贓皇后不成,才又想出這個毒計。」
「那麼毒藥呢?劉妃根本沒有機會出宮,她的毒藥從何而來?」
花演沒有耐心聽這些審查案情才需要聽和細節,他只想知道姐姐的死因。
管事這會兒雖然招供,但他還是盡量不提自己所做的那些事,尤其毒藥一事。
可現在花演直接問起,不由得有些猶豫。
吏部尚書雖然眼睛看著別處,卻一直在仔細聽著管事所說的一切。
這會兒見他似乎還想隱瞞,大聲提醒道:「管事,你只有這一次機會,如今刑部已經查得證據,說不定劉大人這會兒已經去向皇上復旨了。」
「大人,那毒藥是小的去宮外,去宮外買來的。」
「胡說,宮外哪裡會有賣毒藥的所在?而且那毒藥並未一般的毒,而是域外之人所研製,無味無色十分難辨。而且,即便有解藥也只能暫時緩解不能徹底清除。」
吏部尚書說到這裡,突然從坐位上站了起來。
怒聲喝道:「不知死活的東西,你當本大人是何人?豈容你有這等僥倖的心思。」
「大人,小的,那毒是小的從相識人手裡買來的。當時劉貴妃與小的議定,想辦法將毒下到皇貴妃所做的糕點裡面,因為皇后一直喜歡吃皇貴妃所做的點心,而且也只有皇貴妃送去的吃食皇后才不會命人查驗。」
「果然夠歹毒,竟然想出這麼一個一石二鳥的毒計。就算皇后不查姐姐所送的點心,一但皇后中毒,姐姐如何能逃脫罪名。」
花演說著這番話后,憤然起身走向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