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4章 比畫
出頭要跟左左、右右比試繪畫的青石也認為這種方法好。
右右也點頭叫好!
立刻就有人跑到外麵去,攔住一個路人,那人想了想:“今天宰相大人回京,這京城燈火輝煌的,就畫一幅京師夜景圖!”
元崢沒有想到:自己在京城裏麵,還這麽受到歡迎。
隨便攔下一個人就談到自己了。
他悄悄地離開了一些,離左左、右右、羅斯三人遠一點。
混在看熱鬧的人群當中,看著三個女人胡鬧。
左左、右右純粹是想要為女人爭一口氣。
她們也不想想,現在是十六世紀,走遍全世界,都是男尊女卑的時代。
那些讀書人心裏也鬆了一口氣,在他們看來:自己這些人專業讀書二十年,怎麽也不可能被眼前這個未出閣的小娘子給比下去。
這位小娘子就算是從生下來就開始學畫,也比不過這位叫做青石的人了。
邊上已經有人在打聽這位青石兄的來曆,當聽說這位兄台師從名門,在江南那邊非常有名氣的時候。
所有人已經都認為三位小娘子是輸定了。題目已經有了,右右搶了先,她上前應戰。
雙方正要動手開始的時候,剛剛出主意要題目的那個書生說道:
“這樣比試,沒有彩頭,也沒有什麽意思。”
青石這個時候才明白過來。
右右笑了笑:“你們想要什麽彩頭?”
書生笑著說道:“你若是輸了,就給青石兄當一年丫鬟。
青石兄若是輸了,就給你當學生。”
在他們這些人看來,給一個小娘子當學生,這已經是莫大的恥辱了。
左左、右右、羅斯三個人還沒有說話。
身後跟著拿東西的護衛先發作了:“大膽!我家小姐也是你們能夠調戲的?”
書生的話裏麵確實有調戲的味道在裏麵了。
不過這種程度的調戲,對左左、右右她們這些從後世過來的人來說。
早就免疫了。
右右輕輕揮揮手:“元甲你不要作聲,讀書人的事。
你不用管。”
那些讀書人這才發現,原來三個小娘子,手下這個跟班,卻是威武得狠啦。
右右微微一笑:“這位兄台打得到是一個好主意,我若輸了就得為奴一年。
他若輸了,還要當我的學生。
怎麽算他都是賺了。
看來你們未必,也是知道自己輸定了。”
那個書生臉色微紅,卻是被右右給說住了。
青石伸手阻止道:“我們就以畫會友,不要彩頭。”
右右這才點頭。
右右看著鋪上的四尺全開宣紙,笑了笑:“換了,給我換一張八尺的紙。”
她這麽一說,整個屋子裏麵的所有人都驚住了。
右右繼續說道:“這麽大一幅畫,我一個人畫的時間稍微有一些長,沒有問題吧!”
青石微笑著說道:“小娘子自便!”
他也要了一張八尺長卷,準備開工。
隻是今天兩個人選擇的都是長畫,店裏麵實在是擺不開。
店家不得不給右右和青石賠罪:把比試的場地移到街道上麵去。
右右沒有意見,她根本沒有女子不得拋頭露麵的想法。
青石也沒有意見,這個時代的人,想要贏得名氣,隻有在圈子裏麵口口相傳。
今晚自己在這街道上麵做畫,一定會把名氣傳得更遠。
兩位當事人都沒有意見,店家立刻開始準備。
六米的長卷,店家是去鄰家店裏麵借了桌子才鋪下來的。
店家已經鋪好紙張,店家特別把自己家的女兒叫出來開始磨墨。
他的這個小女兒,從小就喜愛書畫,如今聽說前麵有女子要跟書生比畫,已經譴了丫鬟跑出來給自己爹爹說了好幾次。
店家見到右右全身的衣著打扮,不是常人。
剛剛她那個跟班的氣勢,也不是風月場裏麵的那些清倌人。
這才同意自己的女兒出來給右右磨墨。
右右把剛剛買到的那些筆墨、顏料全部打開。
這些筆都是全新的,先要泡發一下。
店裏的夥計們,立刻開始幫助著這位花了上萬兩銀子的大主顧。
不到半個小時,一切準備工作就緒。
右右用的是自己剛剛買的筆墨顏料紙張,青石用的是店家免費提供的。
剛剛店家已經從周圍那些讀書人口中知道了這個人是有名的畫師。
給他提供的那些材料,雖然不像右右使用的那麽高檔。
卻也是提供了很好的材料的。
畢竟這幅畫,畫好後可就是放在店裏麵的了。
就算是最後這位書生把畫帶走,這也是給店裏麵做了廣告。
看看兩個人都做好準備,比試現在就開始。
六米多長的長卷在拚結起來的桌子上麵鋪開,上麵用了好幾根長長的木方壓住。
右右先把自己手腕上寬大的翠綠色袖子挽了起來。
露出潔白的手腕,手腕上麵戴著一個晶瑩剔透的綠玉手鐲。
燈光之下,手腕上麵的翠綠色袍袖跟綠色手鐲瑩瑩發光。
襯托得手腕上的白,也跟著反光一樣,美麗極了。
素手纖纖,五根手指輕輕拿起一支筆,開始在潔白的宣紙上麵揮灑起來。
一開始,兩個比試的人作畫風格完全不一樣。
右右筆走龍蛇,手腕在畫紙上麵的動作又快又疾。
像是粉刷匠一般,不住地往紙麵上添墨加色。
青石就不一樣了,他的每一筆都很慎重,神情嚴肅。
下筆的時候慎重,真正落到紙上的時候,筆尖圓滑,動作迅速。
寥寥幾筆,已經畫出一個街坊的大致形狀。
遠遠看著的人們已經能夠看到,那就是他們現在站立的這條街道。
右右那幅畫,現在整個長長的畫卷上麵,都布上了不少黑色的墨線和墨點。
右右正在給那些線或者點上麵添加線條。
羅斯、左左、元崢一眼就看出來了。
右右這是用的線條畫,就是現在已經能夠從裏麵看到一座城市出來了。
元崢知道,這種畫不是普通人能夠看得出來的。
這就像是一種從未出現過的字體一樣。
認識的人,一眼就能夠看出來這是字,不認識的人隻會認為是沒有意思的線條。
元崢有些意外:右右明知道絕大多數人都看不明白她這種畫。
怎麽還畫這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