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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藏嬌

  賀蘭音微怔,古青鸞要去橫山就算了,連蕭珏也要去橫山的嗎?


  說起來,這兩個人都是醫者,而橫山的最底層,黑森林是絕大多數的醫者都願意去的地方,那裡的奇花異草跟雜草一樣生長,誘惑力的確是大。


  葉蓁蓁蹙著眉頭道:「我打算跟著他一起去。」


  賀蘭音愣了一下,忍不住道:「蕭珏不想帶著你去?」


  葉蓁蓁搖了搖頭:「是我發現他近日有些不對,後來才知道他想瞞著我去橫山,至於要去尋什麼東西,我倒暫時不知曉。」


  賀蘭音詫異的上下打量著她,揶揄的笑道:「喲,瞧不出來葉將軍竟然有如此的胸懷,既然如此,你怎麼不直接跟蕭珏說呢?」


  葉蓁蓁似乎很是認真的思索了一下:「他既然不想告訴我,那必定是有緣由的,但橫山太過於危險,我只能暗地裡跟著他。」


  她還有一句話沒有說,那就是在京城當中總歸會遇見白肅清,那些壓不下去的情緒一直困擾著她,令她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而她是一個有擔當的女子,既然決定放手接受蕭珏,自然就不會辜負他,也許在橫山那樣的險地她自然會將白肅清的事情忘掉。


  葉蓁蓁自己心中的小算盤打的啪啪響,沒有瞧見賀蘭音略幽深的瞳眸,只沉吟了一會兒便道:「我來這裡就是要告知你一聲,若皇兄問起,你便說我與蕭珏遊玩去便是。」


  賀蘭音支著下巴,一隻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戳著茶杯:「你以為他會不知道?」


  葉蓁蓁忽然笑了:「就是因為知曉,所以才會幫著我掩飾不是么,葉將軍府到了該卸權的時候了。」


  賀蘭音瞧著她:「你想多了。」


  「可我想做個婦人了,」葉蓁蓁站起身,拍拍自己的衣擺,嘴角含笑,眼底亮晶晶的看著賀蘭音:「皇兄一定會答應我的,畢竟朝廷一亂,你就是有想去橫山的心,也沒有那個功夫去理會了。」


  賀蘭音嘴角一抽:「葉蓁蓁!」


  「叫我做甚?」葉蓁蓁嘴角勾起一抹惡劣的笑來,「橫山百年難得一遇的瘴氣會消散,誰也不會錯過這一次的機會,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曾經闖過黑森林。」


  采姝走了過來:「小姐,文貴妃求見。」


  文貴妃?賀蘭音想起在龍殿前遇見的那個笑起來跟葉翾差不多的女子,心裡沒由來的覺得有一絲的抑鬱。


  「看來你還有其他事情要忙,」葉蓁蓁勾起一抹笑,「那我便先離開了。」


  賀蘭音蹙了下眉頭,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葉蓁蓁走出玉音殿的時候遇見了被迎進來的文貴妃,兩人的視線對上,文貴妃朝她露出了一抹微笑。


  淡淡的,柔柔的。


  葉蓁蓁微怔,嘴角勾起一抹別有深意的笑來,朝她示意性的點了下頭,待人走遠之後,她才轉過身來。


  今兒個的文貴妃穿了一件淡藍色的華服錦袍,姿態優雅,妝化的也相當的精細,看起來像個妖孽。


  那模樣,與她腦海里的一張臉緩緩的重疊了起來,葉蓁蓁的嘴角緩緩的勾起了一抹惡劣的笑,抬頭望著令人心曠神怡的藍色天空,悠然道:「今兒個還真是個好天氣吶。」


  也不枉費她在外面等了那麼久,這種膈應,怎麼著也該叫賀蘭音也享受享受了!


  而另一邊,文貴妃已然走到了前院兒里,賀蘭音與葉翾休息的院子,她自然是不會讓人進去的。


  便遣了宮女,將她迎到專門接待人的前院。


  遠遠的,就瞧見一身淡藍色衣裳的文貴妃站在那裡,她身後立著兩個上了年紀的丫鬟,正一左一右的托著兩個托盤,神色略微有些倨傲。


  先帝退位之時只有一個皇后,那便是薛寶琇。先帝本就是葉翾放在皇位上的傀儡,一經退位,便常伴佛前,據說薛寶琇也跟著一起落了發進了尼姑閹,可到底是如何,誰也不會知道。


  魏瀅和薛寶琇這對母女給予賀蘭音的傷害最大,葉翾本來是想留著她們讓她回來好好的對付,可惜這兩個人一如死而不僵的百足蟲,愣是在極其危險的環境中謀得一席之地。


  甚至有好幾次都差點顛覆了整個南涼朝政,而恰巧那個時候她又深陷戰爭之中無法脫離,幾乎不用商量,葉翾便回來直接滅了這兩個女人。


  是以,誰也不知道那對母女,究竟是怎麼樣了,不過偶然在莫羽的話里知道,那兩個人,根本就沒什麼好下場。


  而像文貴妃這樣的女人,是在葉翾不在南涼的時候,那些自以為是大臣安排在皇帝後宮的女子,指望著用她們來平衡自己的權利。


  畢竟在他們的眼裡,先帝是皇帝,葉翾不過是一個沒有掌權的病弱太子,可當這位太子登基的時候,他們才知道自己的是非多可笑。


  再加上葉翾的雷霆手段,他們現在戰戰兢兢的,將自己所有的小心思都收了起來,唯恐殃及池魚。


  這些女人都不過是用來權衡權勢的犧牲品,葉翾剛坐上龍椅,朝綱不穩,便尋問過這些女子的想法。


  願意出去的,都會送一筆銀錢安排,不願意出去的,便安排個院子,供她們在這深宮裡生活。


  她們以為是皇帝仁慈寬厚,卻不知道,這一切都是賀蘭音的意思。


  沒錯,她也跟很多人一樣,不能忍受自己的男人後院有那麼多的女人,可這些女人都不是他的不是嗎?


  再說都是安排在內院里,與後宮的院子隔的很遠,平日里只要不出來,怕是到死她們都不可能見到一面。


  可現在,賀蘭音忽然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了。


  或許有些人是想安分的過好自己的日子的,可有些人么,總會不自量力。


  賀蘭音望著眼前這位雍容華貴的女子,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文貴妃來尋我,可是有事?」


  她話落,站在文貴妃身後的兩個丫鬟的臉色就不怎麼好看了,怎麼說文貴妃也是一個貴妃,地位僅次於皇后,眼前的這個女人連個封號都沒有,說起來也不過是新帝感興趣的一個女子而已。


  她們可是打聽過了,這個女人,是新帝從外面帶回來的,還不知道是哪個農家又沒見過面的女子呢!


  只不過是長的好看些!

  文貴妃的面上閃過一絲不愉,很快她的嘴角又緩緩的勾起了一抹柔柔的笑來,似乎是毫不在意她沒有行禮這回事,施施然的坐了下來,示意了身後的丫鬟將托盤放下來。


  采姝很生氣。


  丫鬟很不滿的瞥了一眼賀蘭音,輕哼一聲,將手裡的托盤放在桌子上,掀開了蓋在上面的錦布,裡面是兩顆圓潤喜人的珍珠。


  文貴妃笑著說:「前幾日在殿前瞧見妹妹的時候,便覺得這個珍珠很是適合你,想著今日是個好天氣,所以便拿來給你瞧瞧,妹妹可別嫌棄啊。」


  她這般說著,視線卻若有似無的在她身後掃了一圈,似乎是沒尋到什麼人,眼底閃過一絲的黯然。


  賀蘭音嘴角勾起一抹諷笑,背著手站在她的面前,似笑非笑的開口:「文貴妃可真會說笑,我獨來獨往,又哪裡來了你這麼個姐姐?」


  文貴妃面色微微一變,她身後的丫鬟氣不過,正要上前來說道的時候,卻被文貴妃攔下,她好脾氣的開口:「姑娘說的是,是本宮唐突了。」


  賀蘭音也不接她的話,就淡然的看著她,瞧的文貴妃臉上的笑意都掛不住了,方才遲疑道:「莫不是姑娘,不喜歡這珍珠?」


  她身後的丫鬟忍不了了,聲音提高了幾分道:「這可是南海珍珠,極其難采,需得常年生活在海邊的採珠人才能採到,外面可是買不到的。」


  采姝翻了個白眼,賀蘭音意味深長的『噢』了一聲,點點頭,忽然轉過頭對著采姝道:「還不快去泡杯茶過來?」


  采姝嘟著嘴:「小姐啊!」


  「恩?來者是客你不懂?還需要我教你??」賀蘭音挑起眉頭,朝著文貴妃露出一抹笑來:「文貴妃不要介意,我這丫鬟,從鄉下來的,也不是太懂事。」


  文貴妃依舊笑的柔柔的,她身後站著的丫鬟倒是很不屑的翻了個白眼,鬱悶的采姝連哼了好幾聲,才帶著不甘下去泡茶了。


  一般賀蘭音說要招待人的時候,那就是要拿出好茶來的意思,采姝雖然很不喜歡文貴妃,但也唯自家小姐令是從。


  她真後悔,為什麼要去給小姐稟報這個女人來到這裡的話啊?就讓她在外面等著不就好了么?

  可跟在文貴妃身邊的兩個丫鬟卻說什麼貴妃來拜訪,然後又說什麼文貴妃的父親是朝中的哪個哪個大員,怠慢不得啊什麼的。


  她本來是不想理的,但自家小姐跟著皇上進來的時候壓根就沒有說過自己的身份,而皇上么又有金屋藏嬌的嫌疑,將小姐保護的好好的,跟護寶似的捂在玉音殿,整的這些前後宮的女人根本就不知道小姐的身份。


  她真的是好氣啊有木有!可是再氣也沒有用,小姐壓根兒就沒將這件事情放在自己的身上,真鬱悶。


  然而呆在院子里的文貴妃卻是比采姝更為的鬱悶,因為自打采姝走了之後,賀蘭音便與她沒有說一句話。


  比如,現在她頓了頓,小心翼翼道:「姑娘好似不歡迎本宮?」


  賀蘭音就會揚起一抹燦爛的笑來:「文貴妃說哪裡的話,您這麼個大佛到我這玉音殿來,倒是令這兒蓬蓽生輝呢!」


  她雖是誇獎,用的詞卻充滿了譏諷的意味,文貴妃身後的兩個丫鬟的面色變過來變過去,想要出口教訓,卻又不知道從哪兒開口。


  畢竟對方可一句話都沒有說討厭,更沒有表現出一絲的厭惡,反而還誇她家的娘娘,她們的力氣好似打在了棉花上,起不到一絲的浪花。


  好在采姝很快就回來了,給文貴妃斟茶了一杯茶,沒好氣道:「貴妃娘娘請喝茶,這可是頂尖的毛兒尖,小姐平日里可捨不得喝呢。」


  她一句話里夾棒帶槍,惹得文貴妃臉色又變了幾許,幾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將杯子放了焉,垂著眼瞼,似乎有些神傷:「看來姑娘是真不喜歡本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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