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橫山
不過想歸想,要操心的也該是南涼皇帝來操心,他們要做的,就是守好自己的家門,盡量不添亂子就行了。
魯家老頭的話雖然在眾人的心中炸出不小的花朵,卻仍舊不影響百姓們對於這場比武招親的熱度。
再加上趙叔慣會做八面玲瓏的事情,幾句話便將眾人的注意力都拉了回來,然後人們很快的發現一個事實。
剛剛那一場的比試是要在魯老頭和少年之間選一個勝利者出來的,可少年昏迷不醒,老頭被廢雙腿拉入大牢之中。
所以,這場爭鬥的最後得勝人,是蕭珏。
此時的蕭珏還在給少年做最後的急救,他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的病患身上,自然沒有注意到四周投過來的怪異的眼神。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一身深紫色,帶著深玫紅金線暗花紋護額的葉蓁蓁已經站在擂台上等他了。
她站在那裡,垂著眼瞼,點墨眸子正集中在自己的臉上,風徐徐吹來,一縷頭髮招過她的眼,蕭珏很清楚的瞧見她睫毛輕輕的顫了一下。
他覺得那一刻顫的是自己的心,他一張臉,再也控制不住的,漸漸浮上了一層紅暈,恰巧晚霞,美的驚人。
……
葉蓁蓁的比武招親在那一日便結束了,結果自然不能如葉蓁蓁所願,誰讓賀蘭音的武功要比她高,心思比她多?
結果自然是她輸的,蕭珏贏了,但蕭珏將藥鋪的地契都給了賀蘭音,為了求取這位葉將軍,蕭珏可謂是豁去了老底,這段時間往深山裡跑的勤,拿回來的藥草是一株比一株金貴,所得的銀子,自然也越來越多。
而他們忙的不亦樂乎的時候,玉音殿的四周卻是空無一人,隱約的還能聽見一道道曖昧不明的聲響自院內傳來。
賀蘭音在自己殿前打造了一個用來賞星星的長塌,再加上夏日到了,天氣炎熱,她沒事就喜歡躺在上面吃吃瓜子看看星空。
而這長塌約莫半丈,足能躺四五個人的大小,此時長塌的四周卻是掛上了白色的帷帳,陣陣暖風吹來,隱約可見躺在裡面的兩抹身影。
葉翾仰躺在塌上,沒束玉冠的墨發散在身側,散了情慾的眉眼似三月泉,滿是深情的盯著趴在自己胸前的女子身上。
賀蘭音身上只著了一件薄薄的紗衣,散下來的頭髮與葉翾的纏在一起,許是太熱,她有些難受的將自己的腿伸出薄褥之外。
那一截雪白小腿就架在自己的身上,很是輕易的讓葉翾的雙眸之中燃起兩團火焰,努力的按捺住蠢蠢欲動的自家小弟,他伸手拉起被子,將她的小腿蓋住。
賀蘭音有些不舒服的扭了扭,忍不住埋怨道:「好熱。」
「蓋好,免得著涼,」葉翾拍著她的後背,薄薄的紗衣跟沒穿沒什麼區別,他嘆了一口氣,到底是沒忍住趁機來點兒福利。
他也搞不清楚,明明每天有那麼多的事情要處理,自己也很累,可每次碰到她,都能燃起他內心的渴望,毫不猶豫的做了一個禽獸。
賀蘭音按住他不安分的手,抬起頭,那望著他的眸光隱約的還有一絲的委屈,葉翾想笑,卻不得不板著臉,語氣刻意壓低:「可知道後果了?」
賀蘭音扁扁嘴,很想控訴,卻怕葉翾又化身成大灰狼,她是真的吃不消了,於是很沒骨氣的搖了搖頭。
葉翾自然是知道她的性子,抬手捏了捏她的臉頰,眸光涼絲絲的:「等過了正月初八,你再這般不用自己的身份,那便就不要再出皇宮了。」
賀蘭音心中憤極,忍不住道:「葉十三,你這是仗勢欺人!」
她身子發軟,怒的時候一如一隻小奶喵,虛張聲勢,沒有半點威勢,偏生她激動的時候抬高了身子,那滑如綢緞的紗衣便落下她的肩頭,露出一片大好春光。
這種情況是個男人都不能忍,賀蘭音只來的及瞧見葉翾眼中一閃而過的狼光,心中登時感覺不妙,還未來得及反抗,便被人壓在身下。
「那便叫你瞧瞧什麼叫欺負人。」說完,他便低頭一口吞下她所有的反抗聲。
芙蓉帳暖,好一片春光無限的景色。
亦不知過了多久,飢腸轆轆的賀蘭音終於憋出了兩滴生理淚水,她無力的攀著葉翾的肩膀,低喃道:「十三,好十三,我餓了,沒力氣了,不要了好不好。」
伏在她身上的男子只是輕笑,抱著她未言語一句,只不過終究是心疼她,沒過多久,便將那垂著的帷帳給拉開了。
兩人將衣裳穿戴好,采姝紅著臉走了進來,遠遠的便朝著賀蘭音屈膝行禮:「小姐,葉將軍求見。」
賀蘭音微微一怔,臉色登時就紅了起來,狠狠的瞪了一眼葉翾,跳下長塌道:「來了多久了?」
采姝死死的垂著腦袋,不敢看她一眼:「約莫有一個時辰了。」
賀蘭音只覺得自己有些呼吸不暢,采姝繼續道:「一個半時辰之前古公子也來尋您,等了您大半個時辰之後,便留下一封信走了。」
她說著,將手裡的信遞給賀蘭音,又行了一禮:「奴婢去為小姐準備膳食。」
說罷,也不待賀蘭音回話,趕緊一溜煙的便跑了。
賀蘭音大囧,采姝一離開,葉翾便從她背後抱住她的腰身,將腦袋擱在她的肩膀上,啞聲道:「阿音,不如將婚期提前吧。」
「為何?」賀蘭音將信紙展開,「那不是欽天監選的好日子嗎?再說也快了,也不過是兩個月的時間。」
葉翾低笑出聲,在她脖頸上落下一個吻:「阿音說的對,古青鸞那小子,終歸是沒有耐性。」
賀蘭音正不解,目光在觸及信上的內容的時候,也沒忍住擰起了眉頭:「他竟然去橫山了?」
「那裡有他需要的東西,你攔不住他的,」葉翾鬆開她的腰身,牽起她的手:「走吧,葉蓁蓁不是在等著我們么?」
「都怪你!」賀蘭音狠狠的掐他手掌,如果不是他這般折騰,她又怎會讓葉蓁蓁看了笑話?不過她在外面等了那麼久,想來是有話想跟她說。
賀蘭音默了默,輕聲道:「十三,你要不要先去忙你的事情?」
葉翾眉頭微挑,賀蘭音立即舉起一隻手,作著發誓的模樣:「我絕對不會再跟她胡鬧的!而且她都快要成親了,自然不會再出現之前的情況的,十三,你要相信我。」
比武招親上發生的事情雖然在他的掌控下沒有發生多餘的事情,可對於賀蘭音被人莫名謾罵這件事,葉翾還是耿耿於懷。
即便是以往在北辰當賢王府的病世子的時候,他都沒叫她吃過這種虧,如今又貴為一國天子,哪裡還容得下這種事情發生?
賀蘭音自然知曉他的糾結之處,她本身就是喜歡鬧騰的性子,呆在宮中良久難免煩悶,遇到魯家兄弟那樣的刺兒頭就忍不住起了戲弄的心思。
但她忘記了,有緣事情她自己無所謂,作為自己的男人,葉翾倒是個不能忍的。
對於這種分分鐘開啟霸道總裁模式的美艷嬌男,賀蘭音表示很頭痛,偏偏這人有的是辦法治自己,她又不得不順毛。
被順了毛的葉翾顯然心情好了很多,他盯著一臉真誠,恨不得跪在地上對天起誓的模樣,到底是笑出聲。
伸手狠狠的捏住她的臉頰,語氣溫柔,卻隱約含著一絲警告的意味:「音音,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不管是寵著她,還是跟她在芙蓉帳內的時候,他都喜歡叫自己阿音,而作為強勢的一方的時候,他總喜歡叫自己音音。
雖然聽著順耳,但總有一種不容置疑的意味。
賀蘭音很想問他記不住的話會怎麼樣,但她張了張口,終究只是咽了咽口水,將滾到嘴邊的話,艱難的給咽了下去。
葉翾卻好似知道她心中所想,視線有意無意的瞥向不遠處的,被兩個人滾的很是凌亂的長塌。
賀蘭音雙腿一抖,立即跟聽話的小學生一樣,挺直了背,滿臉正直的望著他。
達到效果的葉狐狸微微一笑,揉了揉她的腦袋,湊近她耳邊道:「一會兒我會吩咐廚子送些補品過來,一滴都不能剩,知道了嗎?」
賀蘭音點頭,一派鎮定:「知道了!」
葉狐狸開心了,心滿意足的搖著狐狸尾巴走了。
他身影一消失,賀蘭音便覺得自己的雙腿發軟,一下子坐在旁邊的石墩上。
正當她揉著自己的臉試圖解壓的時候,一道戲謔的聲音傳了過來:「喲,皇嫂,你這是怎麼了?」
葉蓁蓁今日穿了一件淡紫色的衣裙,原本的護額長巾綁住了一頭的青絲,簡單的髮髻上插了一根玉簪,比起以往的英姿颯爽,更多了幾分的柔媚。
賀蘭音看著她的落在肩膀上的長巾帶,忍不住調侃道:「今天怎麼沒有綁在額頭上了?」
往常翻白眼的場景沒有出現,倒是她一幅意味深長的模樣:「本來是當護額綁著的,但奈何呆在外面太過於無聊,便拆下來,給自己綁了一個髮髻。怎麼樣,皇嫂,我這手藝,可還行?」
賀蘭音臉上一片緋紅,呼吸都亂了幾分,壓低聲音道:「這要成親的女孩子,就是不一樣,以往只知道跟男人打架的女人,像個女人了。」
葉蓁蓁嘴角一抽,無語道:「皇嫂,能不互相調侃嗎?」
賀蘭音搓了搓臉,「這還不看你?」
「我這次來,是有事要與你說,」葉蓁蓁放下茶杯,神色變的有些肅穆:「蕭珏前兩日跟我說,他想要去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