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生日番外

  月從小沒有過過生日，他第一次知道生日這個詞語是在他8歲那年。


  那時的他正在幾條街巷外的垃圾堆裏撿瓶子，一陣孩童們歡快的笑聲和悠揚的歌曲聲無意間傳到了他的耳朵裏。


  頓時，孤獨受傷的他被這股美妙的氣氛所吸引，身體控製不住的靠近了些。


  躲在角落裏的他看見了屋子裏充斥著五顏六色的氣球和彩帶，桌子上擺滿了豐盛的佳肴，旁邊堆滿了各式各樣的禮物。


  大門敞開著，許多的小孩子們在草坪上玩耍嬉戲，無拘無束的做著遊戲，‘咯咯咯’的笑聲傳遍了四周的每一處角落。


  月忍不住的靠的更近了。


  空氣中彌散著誘人的食物香味，到處都是一片歡聲笑語，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笑容，溫柔的、開心的、欣喜的。


  他看著這座房子的女主人不停的擺上各色佳肴，一個巨大的白色物體擺放在了坐姿的正中央。


  月不知道那是什麽，他從來沒有見過。


  他想過去看的再仔細一些，他想更多的靠近那片溫馨的氣氛裏。


  躲在角落的男孩漸漸走出了陰暗，來到了陽光之下，不自覺的一步步向那間充滿了溫暖、歡樂的屋子靠近。


  直到一個聲音的打斷，他的身影被發現。


  一切的一切在那一刻便結束，就像是賣火柴的小女孩手中的火柴熄滅後的情景，再一次的跌入回了現實。


  孩子們眼中的嫌棄和不滿，大人們眼中的厭惡和鄙夷。


  這突如其來的所有打碎了幻想的肥皂泡，讓他重新回到自己原來陰暗的地方。


  月像一隻受驚的老鼠一樣，一瘸一拐的跑開了，孤獨的躲在了黑暗的角落裏，瑟瑟發抖著，等待著被別人遺忘。


  天漸漸的黑了。


  這時的街道早已沒有了之前的歡聲笑語，沉寂的如同著夕陽西下的太陽，融合到著安靜寧和的橙色中。


  月從潮濕陰冷的角落裏爬了出來，戀戀不舍的看了看緊閉著的大門，默默的回到了屬於他的垃圾堆前，撿起隻裝了一半塑料瓶的袋子，心中回憶著方才那股溫馨的氣氛以此來克服對於夜晚到來的恐懼，晚上又是一頓躲不開的毒打。


  ‘哢嚓’


  月分神的片刻，不小心踢到了旁邊鼓鼓囊囊的黑色紙袋。


  過於飽滿的袋子一下子撕開，裏麵的東西滾滾落落撒了一地。


  其中最為顯眼的表示那些慶祝用的彩帶和一張寫著‘Happy Birthday’的標誌。


  看著上麵陌生的字眼，懵懂的月輕聲念了出來。


  “Happy······Birthday······”


  他知道‘Happy’，他也知道‘Birthday’，但他從來都不知道這兩個詞語可以放到一起來使用，他從來都不知道生日是應該慶祝的，是快樂的。


  天色又暗了暗，月緊張的環顧了一下四周，被過大的衣服遮住的手悄悄伸了出來，露出了手背上一道道血痕。


  細瘦的手臂漸漸的伸向了那個黑色的袋子，他十分好奇的想知道是如何‘過生日’。


  他翻到了各式各樣的禮物包裝袋，有些殘缺但依舊色彩斑斕的裝飾物。


  最後他在那裏發現了一個大盒子，上麵寫著‘cake’。


  月想起了之前看見的那個擺在桌子中央的白色物體，抑製不住好奇的打開了盒子。


  裏麵的蛋糕幾乎所剩無幾，隻有一些可憐的邊邊角角掛在旁邊。


  他小心翼翼的又環視了一遍四周，伸出手指粘在那細膩的奶油上，飛快的放進自己的嘴裏，緊張的大眼睛警惕慌張的環顧著周圍。


  但下一秒眼中的害怕和慌張慢慢的被驚喜所替代。


  一股從未感受過的香甜在口中溢開，輕撫著他的味蕾。


  他從未品嚐過如此美味的食物。


  月不由自主的又捏了一點放進了嘴裏，同樣的美味，同樣的使人愉悅，他好像知道了，為什麽那些人會這麽開心，為什麽臉上會洋溢著那樣名為幸福的笑容。


  多彩的裝飾、美味的佳肴、甜蜜的蛋糕，朋友們的歡笑和禮物，家人們的祝福與照顧，這是他第一次知道這些才是生日的必需品。


  月彎起了眼睛，他好想把這種味道，這種感覺，深深的印在腦海裏，一輩子都不要忘掉。


  天色完全暗下來了，每家每戶打開了溫馨的燈光。


  月不舍的放下了那一包‘珍貴’的包裹，最後抬起頭，幹淨的黑眸望向遠處的那一家，他仿佛還能看見那些人臉上的幸福笑容。


  濃濃的欽羨浮現在了那神情裏，但不是自己的終究不是自己的。


  月艱難的收回了貪婪的目光，慢慢的踏上了回去的路。


  如果有一天，他也能擁有這些，那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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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個星期四正式度過了21歲生日，本身想那天更新這篇生日番外的，但！我又拖更了······於是！就拖了現在·····（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