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搬起石頭砸別人的腳
第十章搬起石頭砸別人的腳
如果這一次不是秦楓狠狠的震懾，秦家生意恐怕難以為繼。
想想三天兩頭就有人來查這查那，甚至搗亂封店，人心惶惶，這生意還做得下去嗎？
秦家地下會議密室。
這是秦家召開高層秘密會議的地方，除了一眾有身份地位的長老，其他年輕後輩並沒有資格參加。
「豈有此理，城主府這次欺人太甚！」一名長老忍不住咆哮道。
另一名長老也附和道：「幾大家族也是狼子野心，已經開始不顧規則打擊我秦家，真以為我們是軟柿子不成！」
「城主府跟幾大家族想吞併我們秦家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如今只不過是趁虛而入，給了一個契機讓他們聯合起來而已。」
家主秦戰則顯得比較沉著：「不過城主府並不是那姓蘇一個人的城主府，梁副城主就跟他很不對路，我們可以多拜訪一下。至於幾大家族，只要我們根基穩固，也不怕他們翻起什麼大浪，難不成他們還敢動武？」
秦鐵山也保持著冷靜的神色，點了點頭：「嗯，這次也多虧了小楓，有膽識，有氣魄，居然連將城衛隊都壓得死死的，真是大快人心，鼓舞士氣。家族不是搶購到了不少鐵青液？可以賞賜三十瓶下去。況且如今小楓的資質今非昔比，簡直是破淵化龍，這次的武考肯定能大放異彩，家族的資源必須重點傾斜過去。」
一名長老聽完頓時急道：「大長老請三思！鐵青液可是家族花費了巨大代價搶購回來的，必須謹慎分配。秦楓雖然表現不俗，但是那麼多年來為什麼不見有絲毫建樹，這未免讓人懷疑是否曇花一現？一下子賞賜那麼多鐵線青，萬一浪費，那可是比燒錢還可怕。」
旁邊一名長老也贊同道：「確實不能一下子給太多，我還是覺得秦力、秦飛這些弟子比較穩妥，尤其是秦飛，幾年來一直是年輕一輩第一高手，資源應當向他傾斜才對。」
也有長老為秦楓鳴不平：「難道一句懷疑就能埋沒掉秦楓如今的天賦？抹殺掉他為家族解除危機震懾城主府的功勞？豈不是寒了族人的心！」
掌管財務的長老也開口了：「家族的財務危機已經沒有了，家主剛剛在財務這邊注入了一百萬兩白銀……」
「什麼？！」不明內情的長老都驚疑不定。
財務長老目光閃爍著異彩，微微激動道：「還有，小楓最近大肆採購幾大家族的材料，甚至直接收購一些產業，看似愚不可及，被幾大家族笑話，但是大家有沒有想過，如果是在擁有大量資金的前提下呢？」
財務長老聲音再次提高了不少，道：「我來告訴大家吧，結果就是幾大家族以虧本的價格出售材料、產業，自以為能弄垮我們秦家，實則成就了我們！因為我們秦家如今資金充足，根本不怕現金消耗！而幾大家族物料資源很快就會緊缺，到時候我們各大店鋪必然大賣，就算以批發價賣出去也能夠大賺一筆！」
「總而言之，小楓功不可沒，就算將鐵線青全部交給他處理都不為過！」
一干長老聽得目瞪口呆。
秦楓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而已，怎麼可能做出一件件驚人的大事？在整個蘇州城而已，簡直是翻雲覆雨了。
一些長老不約而同地看向了秦戰，他們是絕對不相信是秦楓這種小毛孩使出的大手筆，那麼，只能是秦戰在背後推波助瀾，秦楓只不過是充當一個馬前卒走在了前面而已。
秦戰心裡哭笑不得：「小楓啊小楓，你隱藏得夠深啊。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以後的路你大可自己去闖了，而父親也是時候該去追求一些東西了……」
其實他自己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關於鐵線青，自己兒子說的話他是絕對不信的，那麼厲害的藥方，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得到，只是他不會去追問而已。
因而，即便當下心裡疑竇重重，思緒複雜，表面上還是要裝出一副深沉的模樣，讓那些長老更加猜不透。
「鐵線青我自己秘密採購到了少量，應該足夠小楓使用了，所以家族搶購回來的資源，就不必賞賜給小楓了，留給族中資質優良的後輩吧……」
「族長真是深明大義！」不少長老立刻驚喜起來。
「散會吧。」
秦戰暗自搖了搖頭，已經呆不下了。
如果不是為了自己兒子，那麼多年來，他早就沒有心思再當這個族長。好在如今小楓似乎比他想象中成長得還要快，他已經不需要再看重家族那丁點可笑的權力了。
幾天後，鄉試武考開始了，舉辦地點在蘇州城的中央大廣場。
這一天早上，廣場人頭攢動，聲音鼎沸，如同過什麼重大喜慶節日一般。
還好廣場足夠寬闊，足以容納萬人。
雖然不是什麼喜慶節日，但是鄉試考核的日子，卻是比節日還要隆重，還要重要，是決定很多人一輩子命運的一天。
一些富家子弟後代，自不必去說它。而大多數的平民子弟，就是萬分珍惜這個機會了。
這種戰爭年代，文弱書生是沒有前途的，只有武力，才能擁有更多的東西，一旦武考成績卓越，被朝廷看中，重點培養，以後加官進爵，乃至封侯拜相，金錢、美女、權力，自然是滾滾而來。
廣場正前方，是一排主考官，高冠華服，威嚴隆重，一臉嚴肅，一個比一個坐得筆直，似乎這樣才能顯得自己公平公正公開。
至於考試的時候是不是真的公正就不得而知了。
考官正對的前方，就是一眾考生了。
粗略一數，居然也有三五千人那麼多。
秦楓，恰恰站在最前面的一排。
只要是大家族中資質出眾的年輕人，肯定都是排在最前面。
再往後一些，還是大家族的後輩，只是資質參差不齊。其實大家心裡都明白，有些資質普通的家族子弟只是來走走過場，考官也會給一個好的分數。
最後面的大部分考生，就是平民老百姓居多了。
秦楓掃了一眼，不由得心裡暗嘆：「這些普通百姓青年，筋骨肌肉疏鬆，甚至有些人還面黃肌瘦的，如何能通過考核？唉，修真看緣，天命難測！練武則是看錢，沒錢也是有緣無分！」
練武就是燒錢的東西，秦楓深有體會。
修真，要看緣分，不是你想修真就修真。練武，卻是每個人都可以選擇，但是沒有財力購買資源，卻是難以練出什麼成就。
想想秦楓一頓飯，甚至一碗人蔘湯、燕窩湯，就是一個普通人家一個月的伙食費了。更別說那些虎骨蛇膽之類的藥材，普通大眾，如何承受得起？
「咚咚咚！」
戰鼓擂動，預示著武考馬上要開始了。
前排資質出眾的一干青年，皆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這次武考我一定要衝進前三名。」
「第一名是我的！」
「沒錯，只有第一名到了皇城才能引起足夠重視。」
一些人在給自己打氣，一些人在低聲討論。
只有秦楓氣定神閑，似乎並沒有將這次武考放在心裡。而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對某些說法，甚至嗤之以鼻。
第一名又有什麼用？
想在皇城得到重視，只有真才實學，而不是什麼名次。
唯有在皇城考核最後的比武大會當中脫穎而出，才能得到朝廷重用。在此之前，一切都是空談。
「考核正式開始！第一關：石鎖！第二關：射箭！第三關：馬術！總得分六十分為及格！」一名考官大聲宣告道。
「石鎖兩百斤起，考生需雙手抓起，平舉胸前，堅持五秒為過關，得二十分，每增加一百斤可以加五分！最高可加二十分。」
平舉石鎖，不單單是考驗力量，還有平衡感，牽扯到全身大部分的筋肉，力量的簡單掌控。如果空有一身兩百多斤蠻力的人，而一點技巧都不懂，是很可能平舉不過五秒的。
按照順序，一個個考生上前。
一連幾個考生，都順利通過了兩百斤石鎖的考驗。而且，還在嘗試三百斤，甚至四百斤！
這些前排的考生，可都是精英子弟，自然要挑戰更重的石鎖，爭取加分，最好是加到二十分，那第一關就有四十分了。
可惜，要加到二十分，必須舉起六百斤的石鎖，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轟！」
一個考生在嘗試四百斤的時候失敗了，石鎖掉落在地，發出一聲轟鳴。
那考生臉色蒼白，頭冒冷汗，雖然失敗，但他更應該慶幸沒有被石鎖砸到自己的腳，否則非成為肉泥不可。
「挑戰失敗，倒扣十分！第一關得分為十五分！」一名考官冷冷地宣判道。
那名考生臉色更白了一分，有些垂頭喪氣地走了下去。
沒錯，考生可以嘗試挑戰加分，但是失敗反而會被扣十分，得不償失，也讓考生好好掂量一下自己的實力。
看見這一幕，不少考生心裡開始籌劃了。只要是煉體三重的考生，其實每一大關的第一個小關卡發揮正常還是很容易通過，三個大關各得到二十分，加起來也有六十分，正好及格了。
假若一旦錯估了自己的實力，爭強好勝結果失敗了被倒扣分，很可能就無法及格。
很快就輪到秦楓了。
兩百斤的石鎖對他而言就是小菜一碟，輕鬆過關。
然後繼續挑戰三百斤。
可是，就在這時，秦楓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因為附近明明有三百斤的石鎖，兩個衛兵非要到更遠處去抬過來，這顯然不合常理。
「不止三百斤。」
當兩個衛兵吃力地將石鎖放到秦楓面前的時候，那沉悶的聲音讓秦楓做出了判斷。
「呵呵，四百斤。不錯，可惜這種小伎倆對付我就太幼稚了。」
秦楓嘗試了一下，立刻就在心裡有底了，並沒有一下子舉起來，而是眼神掃向了前面一排考官。
主考官就是城主蘇毅，此刻蘇毅嘴角微微勾起一絲上位者的冷笑，而他旁邊的幾名考官也是露出了戲謔的神色。
「有些人就是喜歡不自量力，也不稱稱自己幾斤幾兩。」
貴賓席上，城主千金蘇倩淡聲譏諷，一副等著看笑話的模樣。
與此同時，秦楓心裡也是冷笑不已：「如果我挑戰失敗這一輪就是零分，而後面兩輪肯定也是給我下了套，沒想到一個走過場的鄉試武考也讓人如此不省心吶。」
「傻帽，蒙了吧？是不是舉不起來？真是自不量力，老老實實放棄吧，等下砸到自己的腳要你哭都哭不出來，哈哈！」后一名考生放肆地譏笑起來。
秦楓扭頭一看，原來是蘇家的一個年輕弟子，在輩分上似乎是蘇倩的堂哥，名叫蘇松。
因為往來過好幾次蘇家，秦楓也被對方諷刺過廢材。
此人天賦一般，不過煉體三重而已。
「大約你很自信的樣子？你也想試試？」秦楓淡淡地看向蘇松。
「哼，我自然是輕而易舉，你不行就趕緊滾蛋，別丟人現眼！」蘇松冷哼道。
雙手微微發力，秦楓不再廢話，很輕鬆地舉起了標記著三百斤，實則四百斤的石鎖！
不過他還是裝出了極為吃力的樣子，好像非常勉強。
然而這一幕還是令一些看好戲的人臉色不大好看。
場下的譏笑聲也戛然而止。
「姓蘇的，你也過來直接挑戰三百斤的石鎖好了，不然『傻帽』這頂大帽子只能扣在你頭上了。」
秦楓舉石鎖的雙手裝出發抖的樣子，一步步走了過去，同時卻是露出了一個陽光的笑容，只是那笑容令蘇家人都看得心煩氣悶。
「哼，不過是勉強舉起而已，在我面前也有臉得意？看著本少表演吧！」
蘇松不屑地悶哼了一聲，上前接過了石鎖。
「拿穩了嗎？我可要鬆手了，別怪我沒有提醒你。」秦楓臉色古怪，那擔憂的神色彷彿真的發自內心。
「退下吧，真是井底之蛙，三百斤石鎖算什麼，本少等下還要挑戰四百斤！」
蘇松雖然嘴上豪言壯語，但四百斤石鎖他心底還是在遲疑的，不過眼下三百斤他平常不知道練習了多少次，倒是不在話下。
話音剛落，秦楓瞬間就鬆開了雙手，而且緊接著雙手還飛快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啊！」
下一刻，蘇松便發出了一聲殺豬般的慘叫，簡直撕心裂肺。
他連一秒都拿不穩，石鎖直接砸在了他的腳上，血肉橫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