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邪惡毛毛狗
第七章 邪惡毛毛狗
李民一愣:「這個,我當時沒想到,不過它確實發光的,要不然那一片連個路燈都沒有,我怎麼能發現它呢。」
我確定李民撞邪了。
「你撿到這個毛毛狗后沒發生什麼其它特別的事情吧?就像你做惡夢這樣的。」我有些不安地問。
李民撓撓頭說:「這個,我給你都說了吧,我還見過一個姑娘,挺漂亮的一個姑娘。在表弟家喝酒玩的時間太長了,回來時已經很晚了。我也奇怪,以前從沒在那兒玩那麼長時間過,經常去,都是吃過飯就走。昨天偏偏稀里糊塗在那兒聊個沒完。一出表弟那個小院,我恍然一驚,見鬼,怎麼喝了這麼久。」
「回來走到那菜地中間的小路上,小風一吹我竟然打了幾個冷顫,這大夏天的真他娘的怪事。這時我看到前面有個人,心裡稍安。我走到跟前那個人還在,在那轉來轉去像是在找什麼東西。是個身材修長的女孩。她就在路中間,小路本來也不寬。她根本沒躲避的意思。我只得下來。下來才發現那正是我自行車掉鏈條的地方。」
「那女子像沒看見我一樣,旁若無人地繼續尋找,就那麼屁股大一片地方,就是有根針也該找到了。我等了一會兒實在等不下去了,就問她姑娘在找什麼。她說在找她的小狗狗,她可愛的小狗狗不見了。我想起了自己撿到的那個手機上的飾品。於是拿出手機給她看,問她是不是這個。她高興地說找到了找到了,終於找到了。我就要解下來還給她。」
「天黑,解起來很麻煩。她說『你喜歡就送你吧。』然後站起來就走了,她是往菜地的方向走的。我說姑娘往哪裡走啊,她指指前方說『我家在那邊角上』,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那邊影影綽綽真的有座房子,以前就沒注意過。」
我覺得這裡面有問題,而且問題很大。我說:「李民,你就沒去看看那女子所去的方向到底有沒有房子?」
李民搖搖頭:「還沒來得及去,手就被擠了。」
「那我現在就帶你去看看,走。」我舉起手做了個馬上行動的手勢。
李民從床上爬起來。我們一塊兒下了樓,騎電瓶車用了幾分鐘就來到了他說的那個地方。下了車他往一個方向望過去,臉上露出了吃驚的表情。我想我臉上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兒去,懷疑地問:「真往那個方向去了?」
李民木然地點點頭。小路比兩邊的菜地高出一尺左右。下了小路往前走十來米就是一個水塘,大概面積也得有六七百平方米,把李民望去的那個方向整個擋住。也就是說,李民昨晚看到的那個女子是從這水塘上漂過去了。
「怪不得,怪不得」李民嘟嘟著。
我覺得李民還有些情況沒說,問他怪不得什麼。
李民使勁揉了揉黑眼圈說:「我昨天夜裡就一直做惡夢,驚醒后只要一閉上眼睛,就又開始做同一個惡夢。就是一隻大黑狗不停地追著咬我,不過下午是被你拍醒的,昨天夜裡都是被嚇醒的。那個狗一直追呀追我。然後我就到了水塘邊的一個小院子門前,門口站著一個長發女子,她輕輕喚住了狗,我走過去表示感謝,她撩起了頭髮,我就看見了一張浮腫的臉,一下子就驚醒了,醒來后又想不出具體是什麼樣子。」
我確信李民是見鬼了。低頭想了想對他說:「你的手機呢,把上面那個毛毛狗摘下來還給人家吧。」
李民四下里拍拍衣服口袋說:「我手機在宿舍床上,忘記帶了。」
我說那回去吧,把那東西扔了就是。
我和李民回到他宿舍。李民從床上拿起手機,就動手解那個毛毛狗。我跟李民說:「你這沒什麼事我就先回了,有事你打電話給我。」
我轉身要走時,李民說:「你等下,把這個捎下去扔了。」
我就站住,然後聽見李民哎呀了一聲。
扭頭看過去,李民正不解地看著他一個手指。
我問怎麼了,是不是碰到受傷的那個手了?
李民說奇了怪了,它咬了我一下,好像。
我詫異地說:「不會吧?」
李民舉起右手食指給我看,說還疼呢。我走過去仔細檢查了一下,並沒有咬過的痕迹。從他手裡接過毛毛狗說:「我走了,順便把它處理了。」
走到樓下大廳出口,隨手把那個鬼東西丟進了垃圾箱。
想著李民遇見的這事兒有些不尋常,不知道會不會還有什麼事兒料理不清楚。於是就給卜運算元打電話。電話響了一會兒沒人接。我就騎著電瓶車去了卜運算元的住處。他的屋門關著。向旁邊住的人打聽,都說一天都沒見他了。再打他的手機,屋裡響起了手機鈴聲。趴在窗戶上往裡望,手機在床上擺著,裡面沒有人。
我想著他可能出去做什麼事還沒回來。就先回自己住處然後吃吃喝喝開始上網。在網上一個字一個字的碼我的小說。我把卜運算元虛構成一個修墓人,在修墓時設置了一個時空穿梭的機關。然後他就可以從古代不定時地穿梭到未來,查看陵墓有沒有被盜。然後王府會給他優厚的報酬。我在與他一起回到古代以後,他教了我不少本事。我靠著這些本事,回到現實社會以後改變了自己的命運。
我這碼字的速度比蝸牛還慢。後來就打起了磕睡。正當我迷迷糊糊的時候,給一陣手機鈴聲吵醒。下意識先看看電腦上的時間,都快夜裡12點了,誰會在這時候打電話?
拿起手機一瞅,又是李民的。不知怎麼的我一看是李民的來電都覺得有事。沒有事他也不會半夜三更的打我騷擾電話。
我接通電話,李民那邊急促的聲音立馬響起來:「嗷嗷,你弄啥這半天才接我電話,你想嚇死我呀你。」
我心說你也不看看你什麼時間打的電話,要在平時我肯定不讓他。現在與平常不同,他正面臨著一些捉摸不定的事兒。也許剛剛惡夢醒來,任何一點兒的風吹草動都可能使他膽戰心驚。
我儘力平用平靜的語氣問:「李民,出什麼事了?」
李民那邊仍在大喊大叫:「嗷嗷,那個毛毛狗你到底扔了沒?到底扔沒扔?」
「扔了啊」我遲疑著說,「就扔在你樓下的大垃圾桶里了。」
「別逗我了嗷嗷,說實話你沒扔,你沒扔對吧。」李民的聲音很不對勁,幾乎帶著哭腔了。
看他急成這樣,我也不敢蒙他,我說:「李民,誰哄你誰是王八蛋。」
電話那頭好長一會兒沒有說話,我甚至能聽見李民的喘氣聲。我輕輕問李民:「你怎麼了?你那宿舍里其他人呢。」
李民斷斷續續地說:「嗷嗷,他們都不在。我又做惡夢了。我醒來后發現,那個毛毛狗就在床上,還發著光,像昨天晚上一樣。我打開燈就看不到毛毛狗身上的光了」
我愣了,李民現在這種情況下絕對不可能撒謊。我扔那個毛毛狗的時候並沒有人看見,所以也不會有其他人同李民開玩笑的嫌疑。如果那個毛毛狗真的在李民床上。那就只有一種可能,毛毛狗自己跑回去了。這種可能,在通常情況下被認為不可能。
我太理解現在李民的害怕了,我說:「李民,我這就過去陪你。」
李民說:「別,嗷嗷,這也解決不了問題。你還是找找那個老頭吧。他應該能幫上我。」
是啊,我怎麼忘了這茬。我撥通了卜運算元的手機,心裡祈禱著表舅爺你可千萬在家,別在關鍵時候掉鏈子啊。手機里嘟了三聲之後果就有人接了。我說:「表舅爺,您老人家一大老天幹嗎去了,弄個電話也不帶。」
卜運算元在那邊樂呵呵地笑:「我去辦點兒事。你這個時候打電話來,是不是你那朋友沒聽我的話啊?」
我激動地一拍大腿說:「表舅爺,你太神了,趕快幫幫他,快說說怎麼辦?」
卜運算元仍舊呵呵地笑:「嗷嗷,你表舅爺沒那麼神,你都沒說發生了什麼事呢?」
卜運算元又叫我刮目相看一回,他要說知道我倒不奇怪,他不知道我真的奇怪了。我懷疑地問:「你剛才不是說我朋友沒聽你的話嗎?你會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卜運算元笑的更開心,說:「你啊你,如果我要裝模作樣一下,你一準會以為我什麼都知道。我偏不給你裝。我給你講,把世事比作一盤棋,很多人只能看到眼前這一步,而我能看到下一步或者再下一步,這之後的我也看不到。」
原來是這樣,我簡短地告訴他,李民撿了一隻不幹凈的毛毛狗小飾品,扔了之後又自己跑了回來。卜運算元說:「我得詳細了解一下情況,你打電話給你那朋友,叫他別慌,該睡就睡。我這就去找你。」
我馬上說:「還是我去找你吧,我有電瓶車。更方便些。」
卜運算元說:「做夢。」
我啊了一聲,有個電瓶車有什麼做夢的。
卜運算元說:「啊什麼啊,趕緊睡覺,我馬上到。」
我先給李民撥了個電話,叫他把那毛毛狗隔窗扔出去放心睡覺,我們馬上過去。我特意告訴他卜運算元有一個非常大的本事就是能走進別人的夢中。
說來也怪。我這次睡著的很快,我醒來后懷疑是不是卜運算元給我催眠了。我剛躺在床上合上眼,卜運算元就奇迹般地出現在我的小屋裡。門窗皆閉。卜運算元進來后拉起我直接就穿出了我的小屋,就飛了起來。我們一邊飛我就一邊對他說了事情的經過。
來到李民的宿舍樓前我看見一個人正彎著腰在地上找來找去,等我看仔細了嚇了一跳,那個人正是李民。他又撿起了那隻毛毛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