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暗中相助
第121章 暗中相助
刀背漆黑，刃尖雪亮，成一個弧形，看似尋常，但沐天隱約覺得不凡。
於是他道：「大爺，你這菜刀有何出奇之處么？」
「小友可要看清楚了，那不是菜刀，是把殺豬刀。」
「……」
老人累得滿身汗水，抓過布條來回擦拭身上一番，才將鍛造好的利刃遞迴沐天。
後者見狀，急忙掏出幾個十兩銀錠。
老人搖了搖頭，連忙推辭，面色似有不悅，只說道：
「老漢我拿你這麼多錢財作甚？身上沒有碎銀補還與你，十兩銀錠，你把整個屋子都拿走吧！那把殺豬刀平淡無奇，想要就拿去罷……」
沐天接過袖劍，皺起眉頭，見它比之以往更為凌厲，不由心頭歡喜。
但他見老人只拿走一個銀錠，心頭有些不是滋味。
「殺豬刀……」
彎腰將牆角的殺豬刀緊握在手，沐天細細端詳，面色凝重，眉頭緊鎖，想努力找出古怪之處。
「小友走吧，老漢我累了，要關門歇息了。」
「多謝了！」
沐天說道。
老人可能因疲累而面色泛起棗紅，他蹣跚著自顧自地打掃屋子。
在沐天看來，覺得很是凄慘悲涼，心有所想，惻然動容。
於是他摸著良心，嘆了口氣，掏出幾個金錠，悄悄夾放在門口的木縫間，獨自搖頭走遠。
……
「哎哎，好像有些不對勁啊！」
沐天走了約莫半柱香時辰，猛然一拍腦袋，駐足思索，暗呼奇怪！
「帝都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一個老頭卻開了間打鐵鋪，還住在裡邊，這不合理啊！若是從祖上傳下來，也不該那般落魄呀？這裡還是一處商圈，方才來往之人那麼多，幾乎將視線全部遮住，為何我能夠注意到這家店鋪？」
回想起剛才走過的一幕幕，沐天又吃一驚！
這種感覺，就像是有人刻意讓他注意到老人的鐵鋪子。
「好像我記得……在那之前不是也有幾家打鐵鋪子么？不對不對，再去看看！」
於是沐天皺起眉頭，肚裡尋思片刻，帶著濃濃的疑惑，邁步折返。
不多時，回到原地，可是詭異的一幕出現了，房子不見了！
「什麼情況？我見鬼了么，剛才是這地兒呀……」
沐天舉目環視一番，周圍建築、樹木的位置都跟之前對應。
鐵匠鋪卻詭異消失！
秋氣肅殺，地上儘是落葉堆積，枯草瑟瑟，晚風一吹，沙沙作響，略帶絲絲涼意。
「我不會做夢吧？難道是我喝麻了？可是這殺豬刀卻是貨真價實的，挺沉的……這是怎麼回事？」
沐天低頭喃喃。
他舉出殺豬刀又看了看，忽然心生一計，左手一抬，袖劍瞬間彈出，以添加了天外玄剛的利刃，狠狠地往刀身一劃！
「鐺～」
兩者碰觸瞬間，頓時火花四濺！
一道尖銳刺耳的金鳴之聲隨之響起。
沐天將袖劍收回，認真看著殺豬刀，內心不淡定了。
月光如水，落在刀身上頓時滾落在地。
他睜大了眼，又摸了一摸，卻見殺豬刀上連一道印子都未留下。
依然平滑如新，閃閃發亮！
「這殺豬刀……是要逆天了不成？」
沐天心下疑怪，暗嘆一聲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搖了搖頭，徑往碧落學院走去……
就在沐天第一次走出鐵匠鋪的時候，那個老頭將手中的活放下。
他望著沐天遠去的背影，古怪地笑道：「呵呵，逍遙道當代傳承序列，能有如此憐憫之心，倒是罕事！」
老人說罷，忽然枯手一揮，大風涌動間，整個鋪子全不見了！
那些黑污污的桌子板凳、各色各樣的鐵具和爐子都不見蹤跡。
不過須臾間，老人已然搖身一變。
由滿面風霜、形容枯槁的駝背老漢，陡然變作一位容貌俊美、面含微笑的中年男子！
丰神迥異，氣宇不凡，相貌勝過沐天太多。
眉若利劍，眼似星芒，面容白皙，鬢若刀裁，只是一頭如瀑的白髮暴露了他的年紀。
這人一身出塵的氣質，身著青色華服，腳蹬花靴，手持一隻白玉簫，眉目間繚繞著縷縷寒意。
只見他將身一縱，身法極快，不過剎那，便臨至一處屋檐上。
他一扶衣袂，笑著坐了下來。
「葉玄，你這事幹嘛不自己去辦？非要我交託給他……」
他旁邊正坐著一個老者，正舉著一個大葫蘆對著月色暢飲，把酒臨風，好不逍遙！
這人的動作略帶醉意，似有心事，看其容貌，不是葉玄還有誰？
葉玄臉色微醺，將葫蘆丟給了青衣人，看著遠處正返回學院的沐天身影，悠然說道：
「記得給我留點啊，這事兒我不願親自現身，是怕這孩子以為我會一直跟在暗中，若是形成了依賴之心，對他的成長不利啊……」
青衣人瀟洒地接過葫蘆，將白玉簫放下，仰面痛飲一口，頓然一股清香甘冽的酒味散開，滿口留香，煞是爽快！
「我堂堂一閣之主，居然陪你干這勾當，就是為了喝你葫蘆里的一口酒和你徒兒賞的幾個金錠？哈哈……」
青衣人爽朗大笑。
他看著天上月亮，依舊是那副孤寂冷清，不由皺起了眉頭，心事頓時涌到嘴邊：「唉……這些年你有見到她么？可還有怨恨？」
葉玄聞言，黯然搖頭，長長嘆了口氣，似有無限傷感，卻被猛地壓制住。
他臉上訕訕笑道：「同在仙域不同道，聽說她孩子都接受傳承了，咱們都別想了。」
「也都是老戰友了……都怪那混蛋！不知使了什麼妖法，居然俘虜了她的芳心，實在可恨吶！本以為你們都是一宗之主，你還有些機會，唉，造化弄人……」
「確實，那個混蛋成天只曉得到處殺人，我倒是很想揍他一頓。」
葉玄苦笑道。
「得了吧？平常切磋，他非你敵手，可若是生死之局，你必敗落無疑！罷了，當年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青衣人拿起葫蘆，猛灌一通。
試圖用酒勁兒麻痹自己，目光中似乎帶著晶瑩，似乎對當年之事抱著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