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各行其事
無論何種時代,無論過去,當下,亦或者是未來,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生活,王侯將相,士族公卿,乃至庶民隸臣皆是如此,雖然統屬不同階層,但無論何種時代,何種朝代,皆是整體的一部分,不會因為的身份地位的差距而消散屬於他們的生活。
即便是各個階層的真實所在並未流傳於後世,但亦如後世之人一般,身在不同位置,則考慮著涉及己身攸關之事,帝王將相憂心家國大事,庶民百姓關心柴米油鹽,分工明確,各司其職。
天下初定未久,四方不定,山東六國殘餘舊勢力更是蠢蠢欲動,不時跳出來煽風點火,而關中之地亦是存在問題,在加上南方征戰,此時的大秦看似兼並六國,一統天下,完成了古今曠世之功業,即將開創一個前所未有之盛世。
但是如此之景象卻是熱火烹油,燦爛煙花,乃是一時之景,雖美卻並不長久,甚至稍有變故就會導致傾塌之事。
如今亦隻是因始皇陛下攜鎮壓天下之威勢懾服宵小,是以即便暗流湧動,大秦依舊是強橫大秦,隻是其中諸多弊端不利之處,朝堂之中,無論是始皇陛下還是諸多臣工亦是看在眼中,明在心中。
隻是,雖彼此心知肚明,但想要將其解決卻並非易事,尤其是在這生產力低下,信息傳遞並不發達的時代。
雖然諸多馳道,直道,乃至棧道,但是想要將信息傳遞已不是短時間之內可以實現的,而如此信息無法短時間傳達的輕情況下,不乏有人利用這種信息不對稱,以及關東六國對當地風俗規定的熟悉和對於秦律的陌生而造謠生事,搬弄是非,激起黔首對大秦的不認同感,甚至是仇視。
諸如此類之事,始皇陛下等人自然知曉其中利害,是以其異常重視法令在山東之地推行深入一事,隻是目前來看進展並非讓人滿意。
是以,始皇陛下極為憂心,乃至心力憔悴,夜不能寐,甚至不由得讓人懷疑曆史上始皇陛下之所以會中年隕落,最大可能是積勞而死。
史書之上言及秦朝無不脫離暴虐二字,言及始皇陛下更是說其專橫獨裁,極度貪權,但就是那些抹黑始皇陛下之典籍亦不得不將始皇陛下每逢重大之事之期皆要集合諸臣廷議之舉列於其內,更不得不將始皇陛下勤於政事記錄在案,隻是此舉亦被稱之為極度貪權之根據。
總之,若是帶著特殊眼神看某朝代,某人,無論其多努力,其目的是否有益,皆會挖出黑暗一麵。
始皇陛下雖然高坐廟堂之上,但其的確是一個獨居慧眼和極具改革創新意識之人,否則造紙一事,亦不會如此順利得到實施。
始皇陛下的目標乃是超越三皇五帝,甚至野史之中始皇陛下曾有過禪讓之意,始皇陛下以為其自認超越三皇五帝,既然三皇五帝可以做到之事,其亦可以做到。
如此傳說並無根據的,但是正所謂空穴來風,既然古代存在如此傳言,即便與真實有所差別,但此事應是發生過,隻是最終作罷而已。
既然始皇陛下有如此想法,那些說其極度貪戀權勢,獨裁專製之言可謂誅心了。
此時大秦穩定之下亦是存在諸多問題,隻是此事乃是始皇陛下以及諸多臣工勞心之事,即便趙忌想要參與其中出謀劃策,結合劃時代的眼界和見識給出意見,但亦要有這個資格方可。
隻是目前來講,其尚無次資格,是以其隻能在自己府邸之中發掘培養人才,儲備人力,然後按部就班按照自己計劃而來。
趙忌與黑手之間交流之後,其對黑手極為認可,但即便這個時代之人再早熟,其人生經曆以及眼界和見識亦是有限,再者黑手雖識字,其人亦是聰慧異常,但其之前身份條件限製了他成長。
是以,在決定培養黑手之後,趙忌做的第一事就是對其進行教導,讓其繼續讀書,各種典籍,尤其是偏雜之類,在此期間,趙忌還將一些後世的見識傳授。
當然,此乃是一個長久之事,並非一時片刻之間就能完成,但因為其聰慧以及識字,在學習提升過程中幫趙忌做事亦可同時進行。
通讀典籍,各種知識,甚至趙忌異常的思想和講解以及認知皆讓黑手有種枉生十數年之感,隻是唯一讓其感到很不適,或者說極為不情願的是,在忌公子進行知識傳授,典籍講解之際,為何鈴會在自己身旁?
自己一個成年男子,黑手是如此認為的,與一個小女娃同堂,這傳去,自己顏麵何存?
是以,黑手在第一次與鈴同坐於一室之內之際,等到一堂課結束,其立即向趙忌提出了抗議,對於其抗議,趙忌很寬厚,亦是理解,很人性化地為其提出了兩條建議。
其一,獨自去讀典籍,自己亦不會教導,至此自己新知識與其無緣,其二,則是老老實實待在此地,與鈴一起完成學業。
如此兩條建議之下,黑手看向趙忌的目光頓時極為幽怨,但最終其亦是留在了學堂之中,成為鈴的同班同學,同時亦是趙忌府中學堂的第一批學生。
隻是,在此之後,黑手看向鈴和趙忌的目光卻是極為古怪,甚至聯想某人是否有特殊癖好。
不過,如此想法,其亦隻是在心中想想而已,雖未接受過最係統正規的禮儀教育,但是基本為人處世之法,其亦是知曉,公子雖平和,但自己不能肆意妄為,得意忘形,再者公子待自己甚厚,自己豈能無禮?
其心中所想雖存在差異,但其本意卻是如此。
以上如此這般皆是兩人交談之後以及之後法發生之事,實際上讓黑手與鈴一起,亦是趙忌的安排,雖然小家夥如今對自己已經熟悉,但依舊有些膽怯,讓其黑手一起就不存在此問題了。
“年,讓汝尋求之匠人可有下落?”
書房之中,趙忌坐在休息室內的靠背椅上,對雙手捧著茶水,甚至激動的年問道。
“公子,製作農具民間工匠小人就認識一位,隨時可為公子喚來!”
聽到趙忌之言,年滿眼激動和感激,更是信心滿滿地說道。自己一家本是隸臣身份,可在公子照拂之下,雖身份暫未改變,但生活條件卻比之前好了不知多少。
而娃們如今皆在接受教育,未來亦不用自己擔憂,年心中早已決定,隻要是趙忌吩咐之事,即便再難,其亦要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