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3章 你找錯了對手
第713章 你找錯了對手
聽聞房遺愛的話,薛仁貴有些氣餒,手托下巴嘀咕道:「那該怎麼辦?眼下一無兵馬,二無眼線,難道要坐看五鳳樓火起不成?」
「是啊,若是後天去到五鳳樓看守,怕是要打草驚蛇,那姦邪小人決計會趁勢罷手。」范進伸出二指輕敲額頭,這是他思考時慣用的動作。
見二人愁眉難展,房遺愛輕笑一聲,「無妨,我以向太子殿下借來五十兵丁。不知是勁卒還是禁軍。」
「勁卒?禁軍?」薛仁貴輕咦一聲,臉上愁容一掃而空,「這可是一等一的軍士啊!」
見薛仁貴如此說,房遺愛嘴角微微上揚,招手道:「四弟,范師爺,附耳上來。」
說話間,房遺愛眸中閃過一抹詭譎,一張天羅地網就此展開,單等著岑懋這條魚兒自投羅網。
「後天你我照計而行。」
制定下「捕魚……」的詳細措施后,房遺愛捧盞飲茶,喃喃道:「眼下童謠在長安城影響非小,若能一舉捕獲魚兒,輿論不攻自破。」
薛仁貴頷首點頭,「兄長放心,小弟一定用心辦事。」
「明公,學生照計而行了?」范進手扶黲白鬍須,有些支吾的嚅囁道。
房遺愛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范師爺只管去放出風聲,就說本宮身染重病,這幾日來客一概免見。」
三人又繼續商議了一會,直到月上中天,這才由范進將薛仁貴送出了狀元府。
緩步來到正廳,見高陽等人已經落座,房遺愛輕笑一聲,撩袍邁過台階,拱手道:「幾位娘子,不曾用飯?」
「房侍郎不到,我們哪裡敢率先動筷啊?」高陽嬌嗔一聲,眉宇間滿是喜悅,嘴上卻是略帶譏諷。
房遺愛聞言急忙入座,拿起雙箸夾了一顆雪菜,含笑道:「漱兒,不宜吃太多油膩之物,吃些雪菜。」
「不要,人家最不愛吃雪菜了。」高陽黛眉微凝,搖頭道。
「大官兒或許愛吃,賞個小臉兒嘗上一嘗。」房遺愛將雪菜送到高陽面前,待等佳人輕啟朱唇,這才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大官兒,大官兒?」房遺愛伸手輕撫髮妻小腹,隨後朗笑道:「好兒子!」
此言一出,正廳中一片笑語,謝瑤環頷首微笑,襄城捧盞輕飲,唯有秦京娘開口道:「大官兒回應官人了?」
「那是!」房遺愛昂起頭顱,信誓旦旦的道:「他可是本宮的骨血,有道是父子連心。」
「數你話多,快些吃飯吧。」高陽被說的玉頰映紅,嬌嗔一聲,夾起一片醋溜魚片兒,放在了房遺愛的碗碟中。
用過飯後,房遺愛陪著高陽說了半晌的體己話,最終遵守諾言住在了西廂房中。
鸞鳳和鳴,一夜無話。
第二天清晨,房遺愛悠悠轉醒,正要打水洗臉,便聽門外傳來了范進的語調。
「明公,東宮來人了。」
「嗯?東宮來人了?」房遺愛放下臉盆,頷首沉吟片刻,問道:「什麼人?知道什麼事嗎?」
「是東宮的內侍臣,請明公前去參加朝會。」
「知道了,請他去正廳奉茶稍等。」
隨著范進的腳步聲愈來愈遠,房遺愛喟然一嘆,心道:「今日朝會,怕是要費些唇舌了。」
匆匆洗漱過後,房遺愛換上衣衫,與此同時謝瑤環悠悠轉醒,趴在榻上呢喃道:「官人,多加小心。」
「記下了,環兒,天色還早再歇息一會吧。」房遺愛披上長衫,戴正儒巾后,便緩步走出了西廂房。
來到正廳,小黃門正在范進的陪同下飲茶,見房遺愛到來,趕忙起身道:「駙馬。」
「有勞公公傳旨了,請。」房遺愛故意咳嗽了兩聲,在小黃門面前做出了一副身染疾病的樣兒。
小黃門有些詫異的看向房遺愛,拱手道:「駙馬不換官衣?」
見小黃門詢問,房遺愛苦笑一聲,「房俊眼下並無官職,哪裡來的官衣?」
「太子命奴婢昨日去到吏部領來官衣官帽,駙馬換上才是。」小黃門伸手從桌上拿來一件包袱,雙手遞到范進面前,樣兒頗為恭敬。
眼望范進手中的包袱,房遺愛拱手道:「有勞了。」
朝會不容怠慢,房遺愛在內房換過官衣官帽后,便跟著小黃門一塊出府,坐上了去往東宮的輿轎。
東宮值房內,長孫無忌坐在次座閉目養神,而文班正座上則端坐著房遺愛的父親,房玄齡。
以往長孫無忌也常常端坐正位,雖然這個座位是房玄齡的專屬,但生性老成持重的房丞相也不多做計較,但不知怎地今日長孫無忌卻刻意讓了出來。
房玄齡捧盞飲茶,驅散渾身睡意后,伸手揉了揉雙眼,正要打哈切,卻見杜如晦掀開門帘兒,走進了值房之中。
「玄齡兄,恭喜啊。」杜如晦進門拱手,一番話引起了值房中文武群臣的注意。
房玄齡微微一笑,不解道:「喜從何來?」
「高陽公主有喜了,遺愛有后了。」杜如晦坐在房玄齡右側,捧盞道:「房大官兒,如此大名長安城如雷貫耳啊。」
房玄齡早已被范進告知高陽有喜一事,不過因為眼下正值長孫沖殉國、長安童謠遍布的陰霾下,所以他並未聲張,也不願旁人知曉。
自從房遺愛劍劈長孫沖棺木后,高陽公主有喜一事不脛而走,眼下值房中多數人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但礙於長孫無忌在場,倒也沒人去碰這個霉頭,但同官同品的杜如晦卻是不會忌憚的。
事情被杜如晦點破,值房中登時一陣歡聲笑語,楊波、馬周等人紛紛道賀,就連關隴一派、蕭氏一族的官員也違心說了幾句奉承話。
長孫無忌坐在次座上一言不發,雖然面如止水,心中卻是越發憤恨。
「沖兒一死,房俊那小畜生便有了後代,此消彼長,陰極陽生,房俊!你不得好死!」
正當長孫無忌背地咒罵時,值房的門帘兒陡然被掀開,接著一位身著三品絳紅色官衣的官長,緩步走進了值房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