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2章 織網捕魚(2)
第712章 織網捕魚(2)
見謝瑤環如此溫淑賢良,房遺愛心中內疚叢生,心道:「房俊啊房俊,你真不是東西!有如此賢妻還妄想什麼武兆?武珝?不想也罷!」
趁著酒意,房遺愛做下決定,不知等他酒消之後會不會變卦……
換過衣衫,確認范進已經去請薛仁貴后,房遺愛重新坐在榻邊,喃喃道:「太子升任仁貴以為刑部主事,想來是要仁貴從旁幫我。」
謝瑤環頷首思忖片刻,輕聲道:「刑部主管死法典獄,房郎心慈面軟……只怕不能勝任。」
聽到妻子的擔憂,房遺愛苦笑一聲,「凡事盡從初時起,不去歷練怎麼能夠曉得結果?再者說此事乃是萬歲聖旨,我焉敢抗旨不遵?」
說完,房遺愛揉了揉小腹,繼續道:「漱兒今天如何?」
「公主今早用了一碗小雲吞,是素餡的。」謝瑤環為夫君整理身後披髮,呢喃道:「公主今天念叨著要為大官兒做衣裳呢。」
「哦?做衣裳?漱兒的女紅怕是難以勝任。」
「襄城公主在房中幫忙,京娘妹妹也在從旁相伴。」
「大官兒長大后,必定會孝順幾位姨娘……不過環兒,你也要抓緊了。」
「冤家,此事奴家怎能做主?還不全看官人……神威?」
「哈哈,何時學的如此伶俐了?」說著,房遺愛起身走到銅盆前,濕了手巾擦拭臉頰后,含笑道:「如此本宮受累一些,今晚記得留門。」
梳洗過後,房遺愛走出西廂房,站在門外吹風醒了醒酒後,只覺暈頭轉腦,愁悶下索性運轉真氣,以此來消解體內酒意。
「混元心經許久不曾練過了,至於混元十三式……真應了程叔父……我也是個三板斧,只會前三招……」
在門外站了約莫一刻鐘后,范進帶著薛仁貴匆匆趕來,見狀,房遺愛拱手相迎,拉著薛仁貴走進了正廳之中。
等到范進送上涼茶,正要離去,卻被房遺愛喊了下來。
「范師爺,你也從旁坐著。」叫下范進,房遺愛起身對門外小廝道:「去,給范師爺斟杯涼茶。」
房遺愛坐在黃花梨木製成的太師椅上,捧盞看向薛仁貴,含笑道:「四弟,這些天押送軍糧可還順利?」
薛仁貴撿起一枚荔枝,喃喃道:「順利,自從長孫沖殉國后,哈迷蚩連同突厥騎兵便消失了。」
「哈迷蚩真是個老狐狸啊,知道殺錯了人,唯恐遭到長孫無忌的報復,這才隱匿不出了。」
二人交談間,小廝端來茶盞,恭恭敬敬的送到范進面前,道:「范師爺請用茶。」
見小廝對范進的態度十分尊敬,房遺愛含笑點頭,朗聲道:「在門外看著,閑人一概不許進入。」
「四弟,范師爺。去到裡屋講話吧。」房遺愛一手端著茶盞,一手端起果盤,率先朝正廳內房走了去。
薛仁貴和范進捧盞起身,眼望天邊夕陽,心中卻也一時捉摸不透房遺愛的意圖。
等到二人進到內房,房遺愛關上房門,拱手道:「恭喜薛主事,賀喜薛主事。」
「啊?薛主事?」薛仁貴剛剛落座,隨即便被房遺愛的話語說懵了。
薛仁貴確認房遺愛沒有吃醉酒的跡象,不由拱手道:「兄長,莫要戲耍小弟。我不過是個七品小官兒而已。」
房遺愛掃了范進一眼,拱手道:「太子殿下明早朝會便會發下均旨,命四弟上任刑部主事。」
「刑部主事?」薛仁貴先是一怔,后又連連擺手道:「不可不可,小弟從未學習過刑部司法事宜,如何能夠勝任?」
「如此說來四弟是不肯幫助愚兄嘍?」
房遺愛捧盞輕呷了一口涼茶,悠悠道:「不才,區區在下蒙聖恩升任刑部侍郎。」
此言一出,范進起身拱手:「恭喜明公,恭喜四爺。」
「范師爺莫要取笑。」薛仁貴苦笑一聲,轉而道:「萬歲升任兄長去到刑部,那后軍都督又有誰去擔任?」
房遺愛挑了挑眼眉,拿起兩枚柑橘,一枚遞給范進,一枚丟向薛仁貴,笑著說:「你我兄弟六人,哪一個不能勝任后軍督府?七弟羅通去到前線暫且不表,處弼、霸林、寶林應該都能勝任吧?」
「這倒也是,不過小弟從未在官場行走,刑部主事……」薛仁貴吃下一瓣兒蜜桔,支吾道。
沒等薛仁貴將話說完,房遺愛揚手打斷道:「怕甚,凡事皆從初時起,哪有人天生就會的?」
說著,房遺愛正了正嗓音,私語道:「四弟,范師爺,我這廂有一件要緊的事兒,還請二位幫忙。」
「兄長說的哪裡話,有事儘管吩咐!」
「四爺所言不差,明公有事儘管吩咐下來。」
房遺愛微微點頭,刻意壓低嗓音道:「據可靠消息,後天國子監生員和長安試子會在五鳳樓辯論,辯論之事便是那首有關與我的童謠。」
「哼!那首童謠真真歹毒,分明就是惡語傷人!」薛仁貴吃下柑橘,憤憤不平的道。
范進也是一副怨憤滿腔的模樣,「不錯,童謠本就是無中生有!」
「童謠如何暫且不說,問題是。」說著,房遺愛捧盞呷了一口涼茶,潤過嗓子后,繼續道:「問題是後天五鳳樓會有一場大火!」
「大火?此事准嗎?」薛仁貴嘀咕道。
房遺愛回想長孫澹一言一行,深知此人性情狷狂不屑去做圈套的房駙馬,語氣不容置疑的說:「確信無誤。」
「那就應該儘快通知五城兵馬司,還有五鳳樓掌柜才是。」范進撫著黲白鬍須,呢喃道。
薛仁貴點頭應聲,「不錯,五鳳樓乃是皇家酒樓,況且國子監生員和長安試子非富即貴,若是出事後果難以預料。」
「這點我自然想到,不過若是報官告警,怕是要走了那姦邪之徒!」
房遺愛暗咬銀牙,沉聲道:「此人兩次三番構陷本宮,此次絕不能輕饒了他!」
「兄長可知是誰?」
「不錯,明公可知那人姓甚名誰?」
面對薛仁貴和范進期望的目光,房遺愛苦笑搖頭,「暫且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