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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江氏的心愿

  夜雪只覺得心頭一顫,她從不知道,原來一直懦弱毫無主見的江氏,竟對蕭別離有這樣的執念,而自己……


  「我懂了……」夜雪上前擁住江氏,清冷的鳳眸緩緩漫上水汽,輕聲道:「娘,你要知道保護自己。」


  江氏將夜雪擁在懷裡,撫著她單薄的背囑咐道:「娘知道,娘會好好保護自己的,但是,雪兒也要懂得身為女子的無奈,莫再處處要強,不肯在皇上面前低頭,你要知道,他是你的夫君,是你的天,天若變了,你當何去何從?」


  江氏的話,差點讓夜雪的眼淚掉下來,她吸了吸鼻子,平復了一下從心底湧上來的酸澀,輕輕嘆了口氣,卻什麼也沒說。


  看著江氏單薄消瘦的背影走上殿前的金水橋,又走下去,夜雪深吸了一口氣,輕輕道:「不管你的選擇對不對,至少你因此而得到了滿足,這樣,我也算是對得起真正的蕭夜雪了。」


  夜雪這樣想著,便也轉身往後殿緩緩走去,她不知道,當她背對著城門走進皇宮的時候,江氏正站在高高的城牆上,美眸深深的望著她的背影,誠心為她祈禱著。


  月照宮分為外宮和內宮兩個部分,外宮是皇帝上朝和處理政事的地方,內宮則是太后、皇后、妃子等人居住的地方。


  龍翔殿處於外宮與內宮之間,是一座單獨的宮殿,也是歷代皇帝的寢殿。


  那晚被成滌掠去,發生那種事後,夜雪雖受打擊,卻還是看明白了龍翔殿周圍的布置。


  為何偏偏龍翔殿單獨位於這樣一個位置,主要的一個原因,這裡是皇宮的核心,也是最安全的所在。


  大殿後方與左右各有一排小院,平日服侍皇帝的奴才,每人都有單獨的院子,而這些小院,看上去並沒有什麼特別,可他們的位置竟是按著五行八卦的方位來排的,如果沒有猜錯,龍翔殿周圍必有一些奇妙的陣法。


  當然,此次夜雪要去的地方,並不是龍翔殿,她現在在外宮,要去的是皇帝下朝後,與一些重臣共同處理政事的攏月軒,這個時候,公冶墨等人,一定在這裡等待軍報,以及發號施令。


  攏月軒。


  夜雪仰望著那莊嚴威武的三個字,微微皺眉,攏月,攏月,月為大照王權的信物,攏月便是手握王權的意思么?


  守在攏月軒外的侍衛,身穿金甲,手持金鉞,一排十八人,合了那三十六之數,正是皇帝才有的儀仗。


  守在階下的兩個侍衛,手中金鉞相交叉,攔住了夜雪的去路,卻又不言語,甚至連看都沒有看夜雪一眼。


  夜雪清冷的眉梢挑了挑,仰頭望上去,只見攏月軒殿門外左右兩邊各立了一十二個身穿紅衣的內飾,此時,便有內侍看見了夜雪,快步走下台階,來到夜雪面前。


  夜雪清冷的聲音道:「勞煩公公通稟一聲,就說蕭夜雪求見。」


  紅衣內侍向金鉞侍衛使了個眼色,兩人收回金鉞,內侍走下台階,手中雪白的拂塵一甩,施了個禮道:「原來是娘娘,娘娘有命,咱家自當去稟報,只是娘娘可有證明身份的信物或令牌,這幾日,冒充娘娘前來求見陛下的人實在不少,娘娘應該知道陛下日理萬機,咱家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夜雪想了想,淡淡道:「有勞公公回稟陛下,就說護心蓮三個字,他就知道是我了。」


  紅衣內侍上下打量了夜雪一會,終於垂眸,道:「是,請娘娘稍候。」


  不一會,去通稟的內侍又匆匆走下台階,對夜雪越發恭敬起來,施禮道:「娘娘,陛下有情。」


  「小雪兒,你怎麼來了?」


  樂正染痕玩世不恭的聲音傳來,夜雪抬眸,便看見他優雅地走下了台階,雋秀的面容,帶著放蕩不羈的笑容,縱使這樣冷的天,他胸前的衣襟也還是沒有拉好,露出一線膚色。


  夜雪清冷的唇角略勾了勾,淡淡道:「原來是樂正家主,許久未見,依然還是這般器宇軒昂。」


  樂正染痕臉上的笑容僵了僵,從前的夜雪,雖然也是清冷疏離的,卻不似這般冷漠,唇角不覺僵硬的勾了勾,帶著自嘲道:「是么,本主還以為只有公冶入得了你小雪兒的眼。」


  夜雪清冷的鳳眸緩緩垂下,輕提長裙優雅地邁上台階,淡然道:「樂正家主何出此言?」語氣頓了頓,又道,「難道在染痕眼中,夜雪也如青樓女子一般,是可以恣意輕薄的么?」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樂正染痕看著夜雪從自己身邊走過,忙轉身跟上去,想要解釋,卻有口難言,只得玩笑,道,「本主的意思是,能從小雪兒口中聽到讚賞之詞,實屬不易。」


  見夜雪沒有理會的意思,樂正染痕忙轉了話題,問道:「小雪兒,你不是身體不舒服么,為何來了這裡?」


  夜雪依然冷淡,樂正染痕卻不依不饒,轉到夜雪另一邊,又道:「小雪兒,別不說話嘛,說實話,你是不是想公冶了?」


  夜雪並不理他,徑自走進了攏月軒莊嚴的殿門,然而,殿中的景象卻並非想象中那般莊嚴,甚至可以稱得上亂。


  此時,攏月軒偌大的殿堂內,右側擺放了十幾張書案,每個書案上都堆積了如山的公文,十幾位身穿官服的大臣正襟危坐,專註的閱覽著手中的公文,雖然他們盡量保持了應有的禮儀,但臉上還是顯出難掩的疲態。


  左側卻擺放了幾張軟榻,身穿戰甲的公冶清正躺在其中一張軟榻上小憩,他眉頭微皺,顯然睡得並不舒服。


  樂正染痕見夜雪微微疑惑,便解釋道:「國家大事總不能耽誤了,這樣雖然擠了點,但卻最有效,這些日子積攢的公文摺子,他們已經批了大半,只餘下些不太緊要的,想必晚膳時分也差不多能批好了。」


  樂正染痕將視線轉向夜雪,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續道:「公冶今晚或許有時間陪你喲。」


  夜雪清冷的眉梢微微挑了挑,正要說話,卻聽見一個沉冷的聲音道:「染痕,送她回去。」


  夜雪這才將視線轉向坐在龍座上的公冶墨,只是他一直與身邊的大臣商議事情,並沒有看自己。


  就在夜雪以為他不會再理會自己,想將注意力收回時,公冶墨卻在提筆蘸墨的空檔,將冷寂的赤眸轉向夜雪,唇角勾著一抹諷刺,又緩緩開口道:「但是,如果你想在這裡親眼見證朕是如何平定天下,坐穩江山的,朕也樂意成全你。」


  夜雪怔了怔,公冶墨的這種態度完全出乎她的意料,這些天來,她沉湎於自己的情緒中,不覺忽略了許多事,但轉念又一想,夜雪不禁釋然,如果他為了別的事而疏遠她,豈不比知道她**於別的男人而厭棄她更好些。


  然而,理性上這樣想並不難,可真要做起來卻猶如從心頭拔出一根倒刺般疼痛,夜雪張了幾次口都沒有把卡在喉頭的話說出。


  站在夜雪身邊的樂正染痕覺察到夜雪的猶豫,不羈的眸子暗了暗,「啪」的一聲打開手中的摺扇,微微晃了晃,嬉笑道:「你們小夫妻這是鬧什麼彆扭?」


  見公冶墨與夜雪同時將視線轉開,樂正染痕一點點合上手中的桐骨扇,又道:「依我看,你們還是去後殿單獨說說話吧,想必皇上也不想我等知道你們夫妻間的那些事吧。」


  公冶墨冷寂的赤眸掃視了一圈,見大臣們紛紛低下頭,就連睡在軟榻上的公冶清都抖了抖眼皮,不禁挑了挑眉梢,起身向夜雪道:「你跟我來。」


  夜雪跟在公冶墨身後,一路走進後殿,這裡是公冶墨臨時休息的卧房。


  公冶墨拂衣落座,一隻手放在桌子上,冷寂的赤眸看著前面的地面,一言不發。


  夜雪將視線從公冶墨俊美的臉上移開,衣袖下的手緩緩握成拳,清冷的聲音聽不出一絲波瀾,平淡道:「如果……如果我……」


  「夜兒……」公冶墨竟也在這個時候開口。


  夜雪轉向公冶墨,等他繼續說下去。


  公冶墨似是嘆了口氣,沉冷的聲音續道:「夜兒,如果我早一步發現那個樂正染梅是假的,絕不會讓她傷你分毫。」


  「如果是真的呢?」


  「嗯?」


  夜雪抬起鳳眸,直視公冶墨,清冷的聲音續道:「如果真的是樂正染梅,你會選擇我還是她?」


  公冶墨一怔,他顯然沒想到夜雪竟會問出這樣的問題,她在他眼中,從來都是自信而獨立的,他以為她永遠都不會在意他情感的歸屬。


  可是,既然在意,卻為何不懂呢?


  只聽夜雪清冷的聲音又道:「公冶墨,我……如果我……沒能遵守我們的誓約,你會怎樣?」


  「誓約?」公冶墨赤眸一沉,聲音立刻冷了下來,他一瞬不瞬的看著夜雪,壓抑著語氣,一字一句問道:「你有了別的男人?」


  「不,如果我是被迫的呢?例如被強暴……如果發生了這樣的事,公冶墨,你還會要我么?」


  公冶墨看著夜雪,想從她的神情中看出她到底想說什麼,可她只有清冷淡漠,甚至比平日更多了一分冷漠。


  公冶墨只有放棄對夜雪的探尋,沉冷的聲音道:「這不可能,我絕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而且,你聰明過人,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


  夜雪唇角緩緩勾起一抹嘲諷,冷淡道:「換言之,如果我**於別的男人,除非是我自願的么?」


  公冶墨驟然起身,上前一把扶住夜雪的雙肩,正要說什麼,卻聽見門外傳來樂正染痕的聲音道:「公冶,千面回來了,說有重要軍情。」


  「知道了。」公冶墨血紅的雙眸深深的看了夜雪一眼,道:「等我回來。」說完便開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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