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頑虐
夜雪剛剛邁進梧桐院的大門,樂正染痕便在身後叫住了她,夜雪停下腳步,樂正染痕緊走幾步來到夜雪身邊,夜雪淡淡道:「原來是你,有幾日不見了。」
樂正染痕上下打量了夜雪許久,突然做了一個玩世不恭的誇張表情,不羈的聲音道:「小雪兒,你怎麼變得這麼憔悴?」說著便抬手握住她單薄的肩,故作溫柔道,「是不是因為公冶最近接連納了兩房妾侍,叫你傷心了?」
夜雪後退一步,避開樂正染痕身上的丁香香味,一邊往院子里走,一邊道:「你認為我會為公冶墨傷心么?」
樂正染痕不著痕迹的放下雙手,臉上玩世不恭的笑意越發深了,道:「這可說不準,他畢竟是你的夫君。」說著又忽然想到什麼,語氣一轉,又道,「我說小雪兒,上次你為什麼失約?」
夜雪還未回答,便一眼看見自己平日休息的木榻上竟然躺著一個人,芽兒一張圓圓的小臉不知是熱的還是羞的,紅的能滴出血來,一看見夜雪來了,立刻如小狗一般眼巴巴的望著她,似乎在求救。
樂正染痕見了,忍不住笑起來,他這一笑,芽兒更是急的要哭出來。
這個公冶清也確實過分了些,芽兒畢竟只是個小姑娘,他竟然叫芽兒坐在木榻上,而他自己竟毫無顧忌的躺在她懷裡。
夜雪臉色冷了下來,清冷的鳳眸一轉,冷淡道:「公冶清,我家丫鬟如果要嫁,就必須做正妻。」
夜雪此言一出,在場的幾人都被嚇了一跳,芽兒更是直接哭了起來,一顆顆淚珠直往下掉,止都止不住。
樂正染痕驚訝過後,立刻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決定袖手旁觀。
公冶清原本悠閑的閉著眼睛,聽了夜雪的話也有些維持不住,卻又不願意因為她一句話就放了芽兒,於是故作愜意的翻了個身,卻不想俊臉竟一不小心碰到了芽兒,芽兒羞得尖叫一聲,再也顧不得許多,一把將公冶清推下了木榻,站起來轉身就要跑。
「站住,不許跑。」夜雪清冷的聲音似有著鎮定人心的力量,芽兒就像被定在了原地,一動也不動了。
夜雪見芽兒冷靜下來,便轉向公冶清,冷冷道:「給你兩個選擇,要麼娶芽兒為妻,要麼向芽兒賠禮道歉。」
「哈哈哈……」公冶清出乎意料的大笑起來,笑了許久才停下來,妖冶的桃花美目因為大笑而變得水潤,看起來更加魅惑。
公冶清優雅的站起來,美眸掠了芽兒一眼,卻向夜雪道:「雪兒,你憑什麼叫我選擇,我不選,你又能耐我何?」
見夜雪清冷的鳳眸閃過一抹冷厲,公冶清又道:「不過……你這個小丫鬟很有意思,本王倒是願意納入府中慢慢玩。」
夜雪知道公冶清是個不按牌理出牌的,如果芽兒真的跟了他,恐怕也不會幸福,於是便道:「如果你真喜歡芽兒,便三媒六聘,明媒正娶。」
夜雪以為古人都講究身份,要門當戶對,就算公冶清再另類,也必不會娶一個侍女做王妃。
芽兒一直背對幾人站著,聽了夜雪的話,圓圓的身子忍不住有些顫抖。
與芽兒不同,公冶清桃花美眸中的頑虐卻更加深了,唇角勾起魅惑的笑容,海水般的聲音優雅道:「聽起來似乎很有意思,王爺娶侍女做王妃,哈哈哈,真是個好戲碼,」說著又轉向夜雪,道:「雪兒,我們可是說定了。」
夜雪清冷的鳳眸一沉,衣袖下的手不禁握成拳,冷冷道:「不,這是芽兒的終身大事,一定要經過芽兒同意才行。」
公冶清聽了便轉到芽兒面前,唇角勾著一抹魅惑人心的笑意,一雙桃花美目猶如能勾魂攝魄一般直直的望著芽兒,海水般的聲音柔柔的問道:「芽兒,你願意么?」
芽兒似乎看的痴了,許久沒有反應。
夜雪鳳眸一冷,就要走過去,卻被樂正染痕一把拉住,看見夜雪冷眸中閃過疑惑,樂正染痕忙解釋道:「小雪兒,清一向荒唐,你莫要跟他計較。」
夜雪甩開樂正染痕,冷冷道:「芽兒,只要你說不願意,我一定會為你做主。」
芽兒聽見夜雪的聲音,微微顫抖了一下,緩緩轉身面對夜雪,眼角眉梢皆帶了幾分春意,羞澀道:「芽兒……芽兒願意。」
夜雪清冷的鳳眸暗淡下來,淡淡道:「芽兒,希望你以後,莫要為今日的選擇而後悔。」
芽兒突然跪下給夜雪磕了三個頭,最後將身子伏的極低,道:「芽兒絕不會為今日的選擇後悔,多謝小姐成全。」
夜雪清冷的鳳眸掠過芽兒,心裡默默的嘆了口氣,淡然道:「起來吧,也希望我今後,不會後悔此刻的所作所為。」
夜雪說著又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樂正染痕忙扶住她,道:「小雪兒,你沒有去看大夫么?上次我約了太醫院的院判,白白的等了你一天,你怎麼沒有來?」
芽兒也忙上前為夜雪扶著背,道:「小姐咳了有些日子了,卻說什麼都不叫請大夫……」
「不要說了……咳咳咳。」夜雪制止兩人,又忍不住咳了許久,才勉強停下來,道:「你們不要說了,我沒有病,這件事以後都不要再提。」
站在桂花樹下的公冶清,妖冶的桃花美目突然一沉,海水般的聲音突然道:「那些庸醫治得了什麼病,治命還差不錯。」說著便上前拉住夜雪的手,修長的手指按在她皓腕的脈搏上,突然面色一冷,又去拉夜雪另一隻手……
夜雪冷眉微皺,立刻躲開,卻不想公冶清竟然將她拉進懷裡,用一隻手臂禁錮住,另一隻手準確的找到了她皓腕上的脈搏。
夜雪只得將臉轉向一邊,避開他身上的味道,清冷的鳳眸閃過一抹厭煩。
樂正染痕沒有想到公冶清竟然這樣荒唐,注意到夜雪的情緒,桐骨素扇一晃,便向公冶清直直的刺去。
公冶清覺察到風向,忙躲閃到一邊,海水般的聲音帶著不耐,道:「染痕,你做什麼?」
樂正染痕將夜雪拉到自己身後,玩世不恭的笑容收斂了許多,不羈的聲音道:「我才要問你做什麼,難道你沒看見小雪兒不願意嗎?」
公冶清如墨的眼瞳募得沉了下來,手中的桃花扇輕輕搖著,海水般的聲音冷笑道:「哼!小雪兒……真是好親昵的稱呼,本王從不知道,原來染痕也會在意一個女人的情緒么?」
看著樂正染痕臉上玩世不恭的表情越發收斂起來,公冶清又道:「本王記得,染痕可是因為在京城欠下太多情債,才被迫將樂正家主的府邸搬去青州的,莫非你突然轉了性,也學人家鍾情於一個女子了?」
「喂,你別胡說。」樂正染痕雋秀的面容略顯尷尬,偷眼看了看夜雪,又故作不在意,道:「你不要陷我於不義,這話要是傳到公冶耳朵里,他一定會剁了我的。」
公冶清不屑的冷「嗤」一聲,道:「我太了解皇兄了,若不是這個女人身上有幾分染梅的影子……」
「夠了。」夜雪突然打斷公冶清的話,清冷的聲音淡然道,「我要休息了,你們走吧。」
夜雪說完便再也不看兩人,徑自進了房間,正要回身關門,卻被追上來的公冶清給攔住了。
夜雪抬起清冷的鳳眸,冷淡的看著他,道:「你還要怎樣?」
公冶清海水般的聲音壓得極低,薄唇靠近夜雪,道:「你竟然中了十七重天,為什麼不告訴我?」
夜雪柔嫩的指尖突然閃過寒光,猛地在襲向公冶清。
公冶清沒有想到夜雪會突然出手,忙後退了兩步躲閃,饒是他動作這般迅速,胸口的外衣還是被滑了一條小口子。
夜雪又冷淡的看了公冶清一眼,清冷的聲音警告道:「少來多管閑事。」說著便重重關上了房門。
公冶清妖冶的桃花美目看著緊閉的房門,微微閃了閃,妖魅唇角突然一勾,海水般的聲音自言自語道:「竟然生氣了。」
夜雪向公冶墨借了一隊府中的侍衛,竟然真的從將軍府接出了江氏。
正如蕭別離所說,江氏似乎真的病了,臉色蒼白,形容枯槁,雙眼空洞無神,夜雪命人將梧桐院的東廂房收拾出來。
安頓江氏住下后,沒說幾句話,便說自己累了,夜雪只得叫人服侍她休息,而自己則回了房間。
公冶墨穿了件墨錦睡袍,正半躺在床上,閑閑的翻著夜雪放在床頭的書,見夜雪進來,沉冷的聲音便說道:「本王很想知道,你是用了什麼辦法,能叫蕭別離就範。」
夜雪清冷的鳳眸打量了公冶墨兩眼,便在床對面的軟榻坐了下來,素手扶住光潔的額頭,輕輕按揉著額角,道:「我的目的還沒有達成,現在不能說。」
「目的?」公冶墨放下手中的閑書,冷寂眸子轉向夜雪,問道,「你還要做什麼?」
夜雪將雙腿放在軟榻上,拿起旁邊的毯子蓋在身上,淡淡道:「這個,也不能說,不過,你很快就會知道了。」說著便放好軟枕,躺了下去。
公冶墨冷寂的眸子一暗,道:「你要睡在那裡?」
夜雪翻了個身,慵懶道:「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么?」
公冶墨冷寂的眉梢微挑了挑,起身下床,走到夜雪的軟榻旁邊,俯下身子將手臂撐在夜雪的兩側,沉冷的聲音道:「到床上去。」
夜雪清冷的眸子略抬了抬,冷淡的拒絕道:「不去。」
公冶墨突然扯去夜雪身上的毯子,欺身而上,沉冷的聲音滿含霸道,在夜雪耳邊道:「那,本王就在這裡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