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暗算
夜雪倒是無所謂,對一個刁蠻小孩子,她犯不著揪著不放。
然而,公冶凈卻不是好相與的,聽了太子妃的話差點當面將手中的玉杯給摔了,幸虧韻姑娘眼疾手快,一把給扶住了,看的眾人心驚膽戰的,都擔憂著杯中的佳釀。
眾人連哄帶勸,再加上太子妃收了笑眯眯的模樣換了一副冷容,才逼著她跟夜雪碰了碰杯子。
夜雪看著她飲盡杯中酒,才將慢慢的喝了一口。
公冶凈將玉杯扔到夜雪腳下,怒道:「大膽庶女,你這是什麼意思?」
夜雪鳳眸看了一眼碎裂的玉杯,清冷的唇角挑了挑,淡淡道:「這酒太過醇厚,我怕喝的急了易醉,沒有別的意思。」
太子妃轉向夜雪,明顯的帶了不悅,道:「墨王妃,你這樣豈不是辜負了本宮的好意?也罷也罷,是本宮多管閑事了。」
夜雪見公冶凈喝下許久也不見異樣,心中的疑慮便去了些,聽見太子妃這樣說,只得道:「我喝就是了。」說完便飲下了杯中的酒,只覺得酒香純正甘洌,沁人心扉,的確是夜雪喝過的最好的酒。
韻姑娘主動上前收了夜雪的酒杯,笑道:「今日只是尋個樂子,得罪之處,還請王妃見諒。」
她一上前,夜雪便聞到一股濃香直衝進大腦,身體所有的知覺在一瞬間同時一麻,剛剛入腹的烈酒就像是被突然加熱了一般,從腰腹竄進四肢百骸。
韻姑娘忙扶住夜雪,笑道:「這酒果然烈,墨王妃只喝了一杯就醉了,來人,扶王妃去休息。」
夜雪雖然血氣上涌,但神志尚清醒,她猜到自己這是被暗算了,一把抓住韻姑娘的手腕,低聲道:「你竟敢暗算我,將解藥交出來!」
韻姑娘卻根本不理會夜雪的威脅,故意提高音量道:「墨王妃,你在說什麼?果然都是些醉話,我怎麼聽不懂,我看您還是去歇一歇吧。」
夜雪只覺得自己身體癱軟,韻姑娘輕易便掙開了她的鉗制,兩個侍婢上前扶住夜雪。
齊無病看著夜雪被扶了下去,發覺事情不對,可是卻被公冶凈纏著脫不開身,只得眼睜睜看著夜雪消失在視線之外。
夜雪躺在一張很大的象牙床上,床上的絲緞如同嬰兒的肌膚一般光滑,夜雪只覺得身體里似有火在燒,口乾舌燥的,眼看著桌子上擺了茶水,卻渾身癱軟的下不了床,她下意識的將臉貼在涼涼的絲緞上,尋求著一絲絲沁涼。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那種火燒的感覺越發明顯起來,夜雪只得解開衣服的系扣,可那種熱卻似由身體深處而發,麻麻痒痒的感覺一波一波的從小腹升騰起來,夜雪終於意識到,她這是中了媚葯。
再看看這房間的裝飾和格局,似乎應該是是凌王爺的寢殿,她必須要快些離開這裡,如果她猜得沒錯,公冶凌很快就會被她們找借口給騙進來,到那時,她想走也走不掉了……
然而,房間外突然傳來聲音道:「王妃沒說有什麼事嗎?」雖然溫潤如平日,但不難聽出到底是有些不滿。
公冶凌走進了房間,侍女便在外面將門關了,公冶凌略遲疑了一下,還是走進了內殿。
然而,除了床上有些凌亂,殿中並沒有人。
夜雪咬牙撐住癱軟的身子,躲在暗處看著,公冶凌掃視了房間一圈,見沒有人便轉身準備走出去,夜雪更加小心的屏住呼吸躲藏著,卻見已經要出去的公冶凌突然一個閃身便出現在自己面前。
公冶凌見是夜雪,溫潤的表情明顯的怔了一怔,道:「怎麼會是你?」又見夜雪面色潮紅,鳳眸含了春情,身體似是支撐不住,又問道:「你怎麼了?」說著便去攙扶她。
夜雪一把推開公冶凌的手,呼吸有些紊亂,清冷的聲音淡淡道:「不要過來,你現在馬上出去,快走。」
公冶凌強行扶住夜雪,把住她纖細的手腕,不覺眸光一閃,道:「雪兒,你……」說著突然將夜雪拉進懷裡,彎腰打橫將她嬌小的身子抱了起來。
夜雪推拒著,呼吸卻因為他身上男性的氣息和霸道的舉動越發紊亂起來,口中卻冷然道:「放開我,你馬上滾出去!」
公冶凌將夜雪放在床上,本就溫潤的神情越發溫柔起來,道:「雪兒,你現在很難受是不是?讓我幫你吧。」
夜雪只覺得公冶凌觸碰自己的那隻手是那樣沁涼,被他撫摸過的地方便沒有那般難受,然而,夜雪還是毫不猶豫的推開公冶凌,冷淡道:「不需要,不過是媚葯而已,我還受得住。」
公冶凌在夜雪身邊坐下,道:「雪兒,不要拒絕我。」
夜雪盡量離公冶凌遠一些,道:「我今日是遭人算計,她們一定還有后招,你不要鬼迷心竅,中了別人的圈套。」
公冶凌將夜雪拉進自己懷裡,禁錮著不讓她反抗,道:「哼!算計?」薄唇靠近夜雪精緻的耳朵,壓低了聲音魅惑道,「你放心,本王不會不認賬,我要將你從公冶墨的身邊奪回來。」說著便伸出濕熱的舌舔著夜雪精緻的耳珠,不疾不徐的用舌尖描繪著她耳朵的輪廓。
夜雪因為公冶凌有意的挑逗幾乎呻吟出聲,但是理智卻不允許她屈服,聲音越發冷了幾分,道:「你以為得到我的身體就算得到我了么?那除了會令公冶墨難堪,讓你們的關係更加惡化,叫人坐收漁翁之利外,於我根本沒有任何損失。」
公冶凌一邊伸手去解夜雪衣服的系扣,一邊道:「想不到你倒看的透徹,然而既然於你來說沒有任何損失,何不專心在本王身下承歡,至於我與公冶墨,遲早會有那麼一天,本王不介意這一天早點到來。」
公冶凌扯去夜雪的外袍,覆上她嬌小的身子,薄唇從她的耳珠游移上她柔潤的粉唇,夜雪只覺得自己胸腔里的空氣不夠用,大口喘息著,卻在公冶凌的薄唇覆上來的時候,將臉轉向一邊,冷然道:「你這個該死的男人,竟然如此趁人之危,我早跟公冶墨上過床,這身體是他吃剩下的,你就算得到了……也挽回不了碎了一地的尊嚴?」
「閉嘴!」公冶凌低吼著。
公冶凌抬起頭,看著夜雪更加嫣紅嬌美的小臉,道:「雪兒,是不是非常想要,是不是忍不住了。」
夜雪拚命平復著身體里的躁動,努力維持著神智的清明,喘息道:「該死,我只是因為中了媚葯……」
「真是個嘴硬的小妖精,本王還要再磨一磨……」說著大手便向下移去。
「該死,你給我住手。」夜雪清冷的聲音帶了低吼,道,「今日你敢做出這種事,來日,我定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公冶凌看到了夜雪狹長的鳳眸那春潮之後的冷厲,不覺怔住,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個粗獷的聲音道:「你們不要攔著,我要見王爺,出事了。」
守在門外的侍女道:「王爺正在歇息,豈容爾等打擾,還不速速退下。」
那個粗獷的聲音急道:「大膽婢子,誤了王爺的大事豈是你能擔待的,給我讓開。」
兩名侍婢就是不肯讓行,爭吵聲不斷傳進來。
公冶凌皺了皺眉,看著夜雪此刻誘人的樣子,他一點都不想停下來,外面的聲音卻越吵越凶,令他不能專心,只得親了親夜雪的額頭道:「忍一忍,等我回來。」說著便起身將衣服穿戴整齊。
夜雪恢復了自由,便掙扎著去穿衣服。
公冶凌卻撿起被扔在地上的腰帶,竟將夜雪的雙手綁在身後,又抱著夜雪親吻了一番才起身走了出去。
夜雪掙了掙雙手,好在他綁的不是那麼緊,這種繩結根本難不倒夜雪,只是此時不似往日那把靈活,夜雪稍微費了點時間才掙脫,夜雪顧不得身體的虛軟,吃力的穿著衣服。
突然,一扇花窗被悄悄推開,只見人影一閃,齊無病便出現在眼前。
齊無病見夜雪釵環凌亂,衣衫不整,只覺得心直往下沉,忙快步走上前,急急的拉住夜雪的手腕,道:「希望我沒有來晚。」把過脈之後,整個人頓時才放鬆下來,道:「真是慶幸,一切都還來得及。」
夜雪清冷的眸子看著齊無病,胸口因為喘息而起伏著,聲音卻冷然道:「你,又是什麼目的?」
齊無病從腰帶里摸出一粒蠟丸捏開,將裡面淡黃的藥丸遞給夜雪,道:「你中了第一樓的**蝕骨香,好在這種葯只是催情,不會害命,」看著夜雪防備的神情,齊無病眼眸暗了暗,又續道,「然而中了這種葯,若不與男子交歡或者沒有解藥的話,會被**折磨將近三天,這粒就是解藥,要不要服,隨便你。」
夜雪看了藥丸一眼,問道:「你怎麼會有解藥?」
齊無病道:「這粒是雪山齊家的清心靜氣丹,可解天下一切魅惑之毒。」
夜雪接過藥丸,看了齊無病一眼,淡淡道:「那我就信一次雪山齊家的名聲。」說完便將藥丸吞入腹中,不消片刻,只覺一股清明之氣直衝天靈,心中立刻清醒起來。
齊無病見夜雪臉色好了一些,忙道:「你快些穿好衣服,我帶你離開王府。」
夜雪緩緩閉上鳳眸,儘力讓自己迅速平靜下來,再次睜開雙眸的時候,已經恢復了往日的淡漠疏離。
齊無病立刻意識到什麼,忙背過身去,道:「在下失禮了。」
夜夜雪看了一眼齊無病的背影,淡淡道:「你剛才說的**蝕骨香是一種媚葯嗎?」
齊無病想了想,道:「**蝕骨香其實只是青樓女子的常用之物,是一種香料,唯獨飲酒後近距離接觸才會中毒。」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