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兇險

  公冶清冷眼看著他走了,便轉向公冶墨,海水般的聲音很是輕柔,道:「王兄,這個女人不是樂正染梅。」


  夜雪感覺到公冶墨的身子似乎僵了僵,心裡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決定,她默默的後退了兩步,離開公冶墨的氣息範圍。


  公冶清繼續說道:「王兄,你不是要接回樂正染梅嗎?如果有一天,染梅回來了,你要將她置於何地?」


  公冶墨抬起冷寂的眸子看著夜雪,表情有些陰晴不定。


  夜雪的心直往下沉,又不著痕迹的後退了兩步,手中的刀片和匕首默默的做出防守的準備。


  公冶清指著夜雪,又道:「這個女人雖然美,卻太過複雜,而且生性冷漠……」


  「清,」公冶墨冷寂的眸子轉向公冶清,冷然道:「不要再說了。」


  公冶清搖了搖桃花扇,唇角緩緩勾起一抹邪魅,道:「王兄,我明白你的意思,如果你做不到的,就由我來。」說著,桃花扇一合,利器應聲而出。


  公冶墨擋住公冶清,冷寂的聲音透出幾分警告,道:「若要傷她,我定不饒你。」


  公冶清一怔,桃花眼猛地轉向公冶墨,有些難以置信,片刻后,突然唇角一勾,桃花眼閃過一抹亮光,海水般優雅的聲音道:「王兄,我懂了。」


  夜雪緩緩收回防身的兵器,淡漠的看了他們一眼,便轉身欲要離開。


  「等一下。」公冶墨突然出聲叫住她。


  夜雪停下腳步,緩緩轉回身,淡淡道:「要改變主意么?」


  公冶墨黑曜石般的眼瞳深了深,走到夜雪身邊,看了她一眼,道:「你隨我來。」


  夜雪看了公冶清一眼,見他雖然衣服被劃破了多處,卻絲毫沒有感覺一般。


  公冶清唇角凝著一抹邪魅,一雙桃花美目水汪汪的看著夜雪,道:「雪兒,剛才的事就當沒發生過吧。」


  夜雪想了想,剛才雖然驚險,卻也沒有什麼損傷,便點了點頭,淡淡道:「各有所求而已,沒關係。」


  回頭見公冶墨還在等她,便跟了上去。


  公冶墨帶著夜雪一路回到乾明殿,邁進殿門的那一刻,夜雪有些猶豫。


  公冶墨拉住她的手,帶著她走進殿門,拉著她直走到大床前,讓她坐在床上,便伸手去解她領口的系扣。


  夜雪呼吸一滯,忙躲開了。


  公冶墨冷寂的神情沒有一分變化,伸手握住她的手,檢查了一下她手上的傷口,沉冷的聲音道:「難道你不想洗個澡再睡么?」


  夜雪站起身,清冷的鳳眸有些閃爍,冷冷清清的聲音道:「我要回去了。」


  公冶墨突然將夜雪拉進懷裡,將夜雪受傷的指尖放在唇邊舔舐著上面的血跡,沉冷的聲音帶著微微的沙啞,道:「夜兒,今晚留下吧。」


  夜雪心裡有些酸酸的,雖然明知道不應該這樣,卻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但理智告訴她,不能因為對一個男人動了心就不管不顧,她有她的驕傲和尊嚴,更何況,這個男人已經心有所屬,她就算放下一切,得到的也不過只是一時之寵罷了。


  夜雪極輕的嘆了一口氣,鳳眸中已經一片清冷,她唇角微微勾了勾,淡淡道:「唔……可以,不過,我要一百兩銀子。」


  感覺到公冶墨身子明顯的僵了僵,夜雪清冷的鳳眸一亮,但是下一秒,那亮光便如火苗落入寒潭一般,噗的就滅了。


  公冶墨沉寂的眸子更加沉了幾分,看上去,就像深深的落寞,他彎腰將夜雪打橫抱起,沉冷的聲音淡淡道:「好。」


  她美麗的**緩緩展現在他面前,氤氳的水汽環繞著她嬌美的身軀,完美的似個玉人。


  夜雪因為他若有似無的碰觸,呼吸有些紊亂,白嫩的胸脯一起一伏,散發著深深的誘惑。


  公冶墨卻只是看著,似乎並不著急享用他用一百兩買來的良宵。


  夜雪撐起有些綿軟的身體,柔嫩的手撫摸著他垂在胸前的髮絲,一點點游移著去解他的衣服。


  公冶墨握住她不規矩的小手,放在唇邊親了親,退去自己的靴子,又將她抱了起來,竟就這樣抱著她和衣下了水池。


  水溫有些高,卻非常舒服。


  公冶墨放開夜雪,便拿了布巾在手,大手扶著夜雪單薄的肩要她轉過身去,竟輕輕的給她擦起背起來。


  夜雪冷眸看著自己飄了半池的烏髮,淡淡道:「公冶墨,你……這是何意?」


  公冶墨並不回答,沉默了一會,冷寂的聲音才淡然道:「本王是公冶家的第七個皇子,今年二十七歲,母妃是北冥先皇最小的十一公主,胞弟公冶清小本王七歲……」


  夜雪的全身都被公冶墨仔細的擦洗了一遍,可他才講述到他七歲時所發生的事情。


  夜雪皺了皺眉,冷眸看著公冶墨,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插話的機會,只得抬起泡的有些發皺的小手放到了他的薄唇上。


  公冶墨拿開夜雪的手,冷寂的眸子直視著她,道:「讓本王說完。」


  夜雪輕輕搖了搖頭,道:「你為何要告訴我這些?我並不想知道。」


  公冶墨冷寂的眸子沉了沉,冷然道:「那是你的事,但是說與不說卻是本王的事。」說完便將夜雪抱上了岸。


  拿起干布巾給夜雪擦拭乾凈身上的水珠,給她裹了一件睡袍,又一點點擦乾她墨一樣的長發,便將夜雪抱回了房間,放在寬大的床上,現在他已經講述到他八歲時的事了。


  公冶墨退去身上濕透的衣服,換了睡袍,躺在床上將夜雪抱著懷裡,道:「本王當時,並不知道,原來母妃生下清,完全是為了本王。」


  夜雪生性冷淡,愛清靜,如果有一個人一直在耳邊碎碎念,她的頭就會又暈又痛。


  夜雪揉了揉額角,淡淡道:「要做嗎,不做我就先睡了。」說著便轉了身面朝另一面。


  公冶墨看著夜雪單薄的背影,沉默了一會,長臂將夜雪圈進懷裡,輕的不能再輕的嘆了一口氣,道:「好,睡吧。」


  夜雪清冷的眸子暗了暗,便緩緩閉上了眼睛,不一會,竟真的睡著了。


  當夜雪醒來的時候,公冶墨已經離開了。


  夜雪向來不去猜測別人的心思,一是因為她不在乎,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她怕猜錯。


  突然想起自己昨天從雨蕉園拿回來的信件和首飾,夜雪猛地坐起身子,只看見旁邊擺放了一套整齊的淡藍衣裙。


  夜雪昨天穿的粗布衣衫已經不見了,夜雪找遍了整個大殿,除了桌子上壓在茶杯下的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那些信件和首飾已經不知去向。


  夜雪清冷的鳳眸緩緩漫上冷厲,她靜靜的穿好衣服,將桌子上的銀票收進懷裡,便打開了房門,就這麼好巧不巧的,公冶墨正好抬手推門,兩人看見彼此都怔了一怔。


  夜雪鳳眸中的冷厲更加冷了幾分,清冷的聲音相較平日更加淡漠,道:「公冶墨,你是何意?」


  公冶墨冷眸一沉,沉聲道:「本王的事,你想知道什麼本王都會告訴你,但是關於清的事,本王決不許你傳出去半句。」


  夜雪冷眸微微眯了眯,道:「我說過,對你的事不感興趣,我想知道的,只有林海兒這一件。」


  公冶墨將夜雪拉進房間,有些粗魯的將她甩到床上,沉冷的聲音帶著壓不住的怒火,道:「你就那麼想幫他!昨天差一點沒命,你知不知道!」


  夜雪清冷的鳳眸閃過厲色,冷然道:「公冶墨,這是我的事!」


  公冶墨冷寂的眸子閃過一抹赤紅,他一把捏住夜雪的下頜,沉冷的聲音漫上蕭殺,道:「你的事?你就這麼想跟本王撇清關係么?」


  夜雪只覺得自己的下頜都要被捏碎了,可是骨子裡的倔強卻讓她不肯求饒,冷眸狠狠的瞪著公冶墨,這個男人竟然敢利用她對他的……


  公冶墨看著夜雪眼中的憤怒,雙目驟然變得赤紅起來,蕭殺的聲音輕的沒有一分重量,道:「你放心,不管你的心向著誰,本王都會永遠將你留在身邊,任我予取予求。」


  說完,公冶墨便猛然撕裂夜雪身上淡藍的衣裙,破碎的薄綢輕緩的飄落在床下,夜雪身上的衣服和著墨色華服一件件被扔下床……


  看著夜雪幾近**的完美嬌軀,公冶墨心中的憤怒更盛,他何時為了一個女子隱忍過。


  夜雪推了推壓在她身上的公冶墨,淡淡道:「好重,起來吧。」


  公冶墨卻更加用力的將夜雪抱在懷裡,薄唇在她耳邊呼出熱熱的喘息,沉冷的聲音似有幾分愜意,道:「你剛才叫的是本王的名字,你心裡有本王,是不是?」


  夜雪鳳眸漸漸浮上清冷,唇畔勾了勾,道:「公冶墨,我不否認對你動了心,可這又能說明什麼?」


  公冶墨抬起頭,冷寂的眸子暗沉如寒潭,道:「夜兒,你對本王動了心,才算不辜負本王對你的一番寵愛。」


  夜雪推了推公冶墨胸膛,公冶墨便順著她的力道起身,夜雪忙扯過睡袍裹在身上,然而,穿上之後,才發現拿錯了公冶墨的。


  寬大的睡袍胡亂的裹著身體,不但擋不住什麼,反而襯的她雪白的肌膚越發雪白,更添了幾分『猶抱琵琶半遮面』的誘惑。


  夜雪卻完全不在乎,淡淡道:「公冶墨,你是個麻煩,而且,我要的,也不是什麼寵愛,所以,就算是動了心,我和你,也是不可能的。」


  公冶墨聽了表情一僵,他冷寂的視線從夜雪風飽滿的胸口移到她絕美的臉上,他沉冷的眸子帶著探尋,冷然道:「夜兒,本王不懂你的意思。」


  她早已是他的王妃,他寵愛她勝過任何一個女人,而她也對他動了心,為什麼她和他會是不可能的呢?

  公冶墨略沉思了一下,道:「莫非你怨本王將你降為舞姬?你放心,只要你好好服侍本王,本王隨時可以恢復你王妃的身份。」


  夜雪拉過睡袍淡淡道:「那就告訴你吧。」


  看著夜雪腿上的狼藉,公冶墨的喉結不自然的滑動了一下,勉強移開視線,冷寂的聲音帶了幾分低低的沙啞,道:「你要告訴本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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