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爛桃花
「咦，那位小姐怎麼不曾見過，不知是哪家的姑娘？」
坐在她身側的這位夫人像是才發現她，發出一聲驚嘆，也真是極假的。
「你可是莫小姐？」武侯夫人也像是才注意到她，不過請帖是人家發的，這一對比自然也就猜出她是何人來。
莫惜顏施施然站起身來，「是，武侯夫人好眼力。」
「莫小姐？哪個莫小姐？」
「莫不是未來的冷七王妃莫小姐？」
「哦，你是說丞相府的那位？」
眾人夫人咬著舌根，卻也沒的避著莫惜顏，一聲高過一聲，就像是要戳她的脊梁骨一樣。
「既然是丞相府嫡出的姑娘，那也應該有拿得出手的才藝吧，不知今日我們有沒有這個福分？」
張氏一開口還是那副酸溜溜的味道，也不怕得罪人。
不過之前她針對林三小姐，那也就罷了，這針對她，莫惜顏就不知道她抽的是什麼風了。
「那可真是抱歉了，我還真沒什麼拿的出手的才藝。」
莫惜顏臉帶著淡淡的笑意，看著劉氏直接道，「我看這位夫人處處挑著人的錯處，想來才藝定是過人，不如就由夫人上去表演一番，如何？」
張氏一聽倏得怒了，「莫小姐，我好心好意的讓你揚揚名，你竟這麼不知好歹，還挑著我上台，你是什麼意思？是想污我名聲？」
「夫人想太多了，我只不過想開開眼界罷了。」莫惜顏淡淡的笑著，語氣也是淡淡的，看上去從容不迫的，有種讓人不可捉摸的感覺。
「你別以為仗著七王爺就可以這樣囂張，哼，要是七王爺知道你這個未過門的媳婦，是這樣的刁蠻，我倒要看看他還敢不敢娶？」
張氏看來是氣瘋了，說的話是越來不著調了。
莫惜顏輕搖了下頭，「這就不勞夫人掛心了，我跟慕容御的關係好不好，他願不願意娶我，都是我們兩人之間的事，跟夫人無關吧？再說我們現在說的，可是表演的事兒，你扯上這些是做什麼呢？」
她的臉上雖然還是帶著淡笑著，但話里話外已經帶上了威脅。
張氏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傻子。
之前她的話剛說完，就已經有些後悔。
但她的性子就是這樣，是受不得刺激的。
所以她剛剛還在後悔，這一聽莫惜顏的話，瞬時又怒上了。
「那你倒是表演啊，哼，你怎麼說也是丞相府嫡出的，我可是知道那莫二小姐可是京城第一才女，雖然已經作古了，但你可是大小姐，怎麼著也不能比二小姐差吧？」
張氏陰陽怪氣的說著，語氣也是極盡諷刺之味。
武侯夫人瞪看著那張氏，冷言道，「夠了，劉夫人，莫大小姐已經明說自己不擅才藝，你如此相逼，也確實是你的不是，還不快些坐下，莫讓人看你的笑話。」
「哼，別告訴我，你們這些人不知道，我朝可不興什麼女子無才便是德的蠢話的，而這莫大小姐卻是口口聲聲說自己無才，那麼她又有什麼資格嫁給七王爺？」
豈料張氏此時竟連武侯夫人的面子也不給了，繼續對著莫惜顏冷嘲熱諷，極盡諷刺人之能事。
「劉夫人真是好口才，如此說來，你最大的才，便是這張嘴了吧。」
莫惜顏淺淺一笑，「如此說來，我確實是不如劉夫人的，如此也確實不必再比了，我認輸便是。」
她的聲音客客氣氣的，說的話也沒帶什麼髒字，但是聽上去卻是大大的嘲諷了張氏一番。
這讓張氏直接氣炸了，她指著莫惜顏半響說不出一個字來，未了只是惡狠狠的罵道，「莫惜顏，你早已被丞相府給除了名，像你樣有娘生沒娘教的賤人，竟也能勾搭上七王爺，哼，誰知道是用了什麼手段？」
說著她的視線在莫惜顏的身上來回一個輕掃，而後曖昧一笑，「不過說起來，你長的也確實不錯，或許就是利用這點，才把七王爺的心給籠絡住的吧。」
「哦，如此說起來，劉夫人在府上應該是被劉大人冷落的那一款吧，畢竟人老珠黃指的就是你這樣的婦人，哦，當然若是劉大人也沒什麼小妾啊什麼的，那隻能說明劉夫人在床上的功夫十分的了得，這才讓劉大夫流連望返吧？」
論噁心人，誰能比得上莫惜顏？
更何況還是在這個禮教啥的管的較嚴的古代。
偏偏這個張氏還想用這樣的方式來噁心她？
嘖，莫惜顏表示，你的段位還不夠看呢。
張氏瞪著莫惜顏，簡直氣炸了。
可是偏偏找不出什麼話來懟回去。
因為這樣的話，對她們這些世家來說，是絕對不能說的。
他們的顏面還是要的。
當然受到刺激的可不單單是張氏一人。
就連武侯夫人跟將軍夫人都被莫惜顏的話給震驚了。
當然前者是覺得這樣的姑娘果然是撞了大運，才能搭上七王爺。
後者則覺得這樣的姑娘果然夠帥性，跟那七王爺倒也是相配的。
甚至其他夫人則紛紛掩面，似乎只要看莫惜顏一眼，就算是污了她們的眼了。
雖然她們也覺得莫惜顏的這些話，可以煞煞這武侯夫人的威風，也是十分解氣的。
但這人品么，也確實不能恭維。
「劉夫人，看來是認同了我說的話了，如此以後若是我與七王爺的婚後生活不如意，不知能否上門請教一二呢？」
莫惜顏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就這樣認認真真的看著張氏，似乎她說這些話都是認真的。
可就是因為她是認真的，才讓張氏更加的怒了。
真真是氣的五臟六腑幾乎移了位，簡直怒不可遏了。
「武侯夫人你也聽到了，她小小年紀竟也能說出這，這樣的污言穢語來，真，真是淫娃蕩婦！」
張氏指著莫惜顏，看向武侯夫人，怒道，「若是這樣人在這裡，那請武侯夫人恕我先行告退了。」
武侯夫人也沒想到，自己好心多請了一人，竟會把好好的宴會搞在這樣。
這讓她的心也是很塞的。
於是她的立場自然又轉向了這個張氏。
「莫大小姐，你跟劉夫人道個歉吧，如此我們這件事也算是過了。」
「哦，單是我一個人道歉嗎？」莫惜顏歪著頭看向武侯夫人，臉上依舊帶著那抹淺笑，「不知夫人可不記得，是誰先挑起來的？」
張氏的表情一僵。
確實今天這場架是她先挑起來的。
可是那又怎麼樣，她可是看到了在場其他夫人的神色了。
要是想讓這場宴會繼續進行，這莫大小姐必須是要離開的。
這一點，張氏可以肯定，武侯夫人是清楚的。
「莫大小姐，你如今也還未出嫁，你真的就不怕七王爺因此退婚？」
此前被張氏懟過的夫人有些擔憂的看著莫惜顏，眼裡有著不解。
畢竟對她們這些女人來說，沒有什麼比被退婚，比被休更加讓人受不了的了。
也因此，自從懂事以來，她們就被要求謹言慎行。
因為是從小就被如此教育，所以她們慢慢的也就習以為常了。
可是現在看到莫惜顏這樣的異類，她自然免不了吃驚。
只是吃驚過後，卻又是羨慕的。
畢竟像莫惜顏這樣的洒脫，她是永遠也做不到的。
「要是因為這個就不娶我，那便不是真心愛我，不愛我的男人，別說是他不想娶，我也不會嫁的，再說女子也不一定非要靠男人才能活的好，我自己亦可以活出自己的精彩來。」
莫惜顏大大方方的回答了那位夫人的話。
只是她的話一出，再次引起了諸位夫人以及小姐們的驚嘆。
她們紛紛把視線落在莫惜顏的身上，探究著她，打量著她，卻無一人再開口。
直到王若芊站起身，用極讚賞的語氣誇讚道，「說的好，莫小姐真是說到我的心坎里去了，我也一直想要找個彼此都有愛意的男人嫁了，如此才不枉此生。」
「確實如此，若是做不到一生一世一雙人，那不嫁也罷。」莫惜顏看向王若芊，揚起一道燦爛的笑容來。
王若芊也跟著她一起笑了起來。
兩個明艷的女子的笑容瞬時晃花了許多的眼，讓人移不開視線。
同時也讓此前那個男人看傻了眼。
他在樓閣里遲遲未等來自己的小廝，便有些按捺不住的走到了這宴會場地旁邊的樓閣里。
他選了一間離這裡最近的屋子，打開窗子的一條縫，從剛剛開始便偷偷的看著莫惜顏。
越看，他就越是喜歡，心裡也暗自決定，就娶這位女子為妻。
只是不曾想，他剛了這樣的決定，便得知那女子竟是七王爺的准王妃？
他一時有些接受無能。
畢竟剛愛上一個女人，轉眼便失戀，這樣的滋味並不是一個少年可以承受的。
只是在知道之後，他竟還是邁不開步子。
他的眼還是落在莫惜顏的身上，一瞬未移。
他正可惜著，不成想，竟看到莫惜顏那燦爛如煙花的笑容。
嘭嘭嘭。
他聽到自己的心臟激烈的跳動了起來，那裡有一個聲音催促著他。
娶她，不娶到她，你這一生就白過了。
帶著這樣的念頭，他的眸底慢慢的沉了下來。
他決定好好的找自己的母親談談，對於莫惜顏他勢在必得。
而此時莫惜顏只覺得交到了一個性格相投的好友，是個令人暢快的事，並未留情，自己已經給自己搞到了一朵爛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