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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玄劍拜山

  南趙王朝失去半壁江山過後,隻餘下六大州。六州的江湖又由六州當地最大的宗門把持。


  這六大宗門分別是河州極煞門、雍州孤鴻院、滄州雲煥宗、梁州鉤戈家族、燕州至陽觀、幽州長生宗。當然,原本幽州還有一大勢力,名喚玄劍門。


  玄劍門與老派宗門長生宗爭霸多年,不過那也已經是三年前的事情了。


  就在三年前的五月初五端陽節勢頭鼎盛的玄劍門在一夜間被滅。


  雖然江湖上都傳言是長生宗所為,卻也苦無證據。而且也有許多的人認為長生宗根本沒有一夜血洗玄劍門的實力。


  三年來有關玄劍門的血案已經逐漸被人遺忘,由於長生宗的存在,幽州並未大亂。玄劍門被滅所掀起的風浪不過是讓江湖上的有些閑人觀潮罷了。


  南趙江湖真正的巨變在當下,起因便是雲煥宗宗主雲仲山的死。


  如今威望與實力漸衰的雲煥宗在其餘五派眼裏就是一頭待宰的肥羊,如何瓜分雲煥宗成了五派最先考慮的事情。


  浮雲山莊聚散堂前,有兩派針鋒相對,原是那剛來的至陽觀與先他們來此的鉤戈家族。兩派都是稱霸一州江湖的巨大勢力,卻分屬不同陣營。


  至陽觀與孤鴻院以名門正派自居將行事狠辣的鉤戈家族與極煞門視為異端。俗話說的好,正邪不兩立,這兩派一照麵,氣氛就緊張了起來。


  他們全然不顧此間乃是雲煥宗的地盤,也從側麵看出了雲煥宗如今的江河日下。


  “我當是誰,原來是至陽觀的牛鼻子。你們至陽觀自詡正道,如今來這尋仙大會可也是趕早不趕晚啊。”鉤戈震見來人是至陽觀的人心裏一動出言譏諷道。


  “貧道受雲宗主所邀,來此訪仙,有何不可。倒是你鉤戈家族與那極煞門,此等邪魔外道也配來尋仙?勸你速速離去。免汙了洞天福地。”


  至陽觀為首的是一個聲音尖銳體格修長麵白如紙的老道人。他一撣拂塵寬鬆的灰色道袍大袖翻飛。雖然長相次了些,卻也有幾分仙風道骨。


  “玉清老道你裝模作樣的功夫可是不小。不知道這真本事又如何。”一個銀袍的年輕男子從鉤戈震身後站了出來,臉上帶著冷笑。


  “休得對我師傅無禮。”另一個聲音響起,來自於一名長相俊朗的道士。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個小牛鼻子。爺爺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鉤戈家族少主人鉤戈紹。怎麽?你們師徒不在燕州道觀裏給皇帝當走狗寫青詞了?”說話的這個鉤戈紹是鉤戈震的獨子,他麵色陰冷語出驕狂。


  那三十出頭的道士聽鉤戈紹辱其師門,心頭邪火升起,也顧不得這裏是雲煥宗的地盤,就拔出長劍向鉤戈紹刺去。至陽觀的掌門玉清子裝作沒有看見自己徒弟的舉動,又是一撣拂塵竟閉目養神了起來。


  那道士內力深厚,一劍刺出,就聽見風聲呼呼。被襲擊的鉤戈紹卻是不急,他銀色外衣的袖子裏不知何時伸出了一把通體烏黑的鐵鉤。黑的嚇人的鐵鉤輕輕一彎便接下了直刺而來的一劍。


  同時他另一隻手詭異且迅速地向道士胸口探去。


  道士也不是泛泛之輩,一個側身就躲過了鉤戈紹的陰毒一擊。


  鉤戈紹早就料到了那一掌會被躲開,身體滴溜溜一轉,一招毒蠍擺尾朝那道士的下盤攻去。


  道士收劍一擋,正擋在了一腳毒蠍擺尾的去路之上。鉤戈紹見勢收招,緊接著下一招又使了出來。烏黑的鐵鉤一晃眼就朝著道士腰部鉤去.……

  “住手,這裏是雲煥宗的地盤。尋仙大會還沒開始,豈容你們在這裏爭鬥。”


  就在二人纏鬥之際,雲滄海用嚴厲的聲音嗬斥了起來。


  那二人卻是裝作沒有聽見,繼續你來我往,見招拆招,鬥的不亦樂乎。


  雲滄海見之麵色一沉正欲上前阻攔,卻有一人攔在了他身前。


  “小輩爭鬥,你一個前輩出手恐怕不妥吧。”鉤戈震冷聲說道。


  站在另外一邊的玉清子如今閉上了眼睛假裝什麽都沒看見。


  兩個老家夥明顯輕視雲煥宗,才敢讓各自的子弟在聚散堂前大打出手毫無顧忌。雲滄海咬牙怒哼了一聲。


  雲滄海回頭看了一眼又坐回宗主座位上的雲楓,原是想征求宗主的意見,卻見雲楓麵無表情沒有動作。


  他心裏滿是忿恨,又不能在此時表現出來。一聲歎息後又看向了另一個兒子雲鬆。


  “爹,我去攔住他們。”雲鬆一抱拳,就拔出腰間佩刀向那激鬥正酣的二人衝去。


  雲鬆拔刀前,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坐在宗主位置上的雲楓,他嘴角泛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眼神中卻是一片火熱。


  雲鬆以一招流雲飛瀑當空劈下,加入了原本的二人戰局之中。


  隻聽見兵器撞擊的聲音劈啪作響,三人皆是以一敵二。


  在場的三派低階弟子見了都是紛紛稱奇叫好。場中氣氛是既緊張又熱烈。距離尋仙大會還有一個月左右的光景,慘烈的廝殺已經先一步打響。


  一段時間過後,在三人互相對抗的過程中,鉤戈紹逐漸落到了下風。他綿軟地招架著二人的攻勢,幸好,每每到了危險處總能及時避開。


  那本該是去勸架,待分開兩人後就應該停手的雲鬆,如今卻沒有停手的意思。他越戰越猛,刀鋒所到之處便有陣陣呼嘯之聲。


  雲鬆這一套流雲刀法乃是老宗主雲仲山年輕時所創,招式看似行雲流水有些綿軟,內裏卻是暗藏殺機。


  激鬥中,雲鬆臉上逐漸浮現出了得意的笑容。他原本就沒有打算當個勸架的。


  如果能在這麽多人麵前獨自挫敗正邪兩大派的後起之秀,那他今天可算是出盡了風頭。為雲煥宗駁回了麵子,宗裏長輩自然不會怪他,在暗處他又能把身為宗主的親弟弟雲楓狠狠地比下去。


  其實雲鬆對自己這個宗主弟弟從來是瞧不上眼的,一年前雲楓突然被老宗主立為新宗主,他豈能服氣。


  但是他兄弟二人的父親都是雲滄海,至少表麵上是的,父親也不會在他和弟弟之間有過多偏私。雲楓又有元坤這個大客卿支持,自己隻能裝作坦然,暗自蟄伏了一年。


  如今尋仙大會將至,正是風雲變幻之時。若能在此次大會裏的天下群雄麵前一鳴驚人立了威望。再趁亂做些手腳,那他雲鬆也未必不能坐上聚散堂中間的那把椅子。


  想著,雲鬆手中的力道又加重了不少。


  身穿玄色長衫的元坤把三人的路數看得分明。突然,他眉頭一皺,低聲呢喃了一句:“不好,鉤戈紹有詐。”。


  說著元坤便將嘴湊到雲楓耳邊不知說了些什麽。此時的雲楓還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聽了元坤的耳語後他麵色一變,急忙大喊出聲:


  “快停手,別打了!”。


  三人打的已經是不可開交,誰還有功夫去理會這個沒用的雲煥宗宗主。


  可就在這個時候,異變突起。麵容陰沉的鉤戈紹忽地陰笑了一下。銀色袖袍裏飛出了兩道細不可查的黑影。原本對鉤戈紹已經放鬆了戒備的二人被這突如齊來的一記打了個措手不及。回過神來自己肩頭都已中了暗算。


  那暗器也不知為何物,竟一轉眼沒入了二人體內,表麵上看不出一絲傷痕。在場的低階弟子甚至都沒看清楚鉤戈紹使了暗器。


  隻有中招的兩人自己知道那苦楚,他們都感覺到了自己的內力在慢慢潰散。不一會兒,雲鬆和年輕道士就頓覺身體一麻,癱軟地跪倒在了地上。


  鉤戈紹豈能就此罷手,他一個閃身繞到二人身側,手裏的黑色鉤子鬼魅般地鉤向二人的咽喉。


  看見這場景雲滄海和玉清子也顧不得輩分了,單腳一踏直直向戰團掠去。然而,已是晚了太多。


  此時,得意的鉤戈震也向他二人襲來,擋住了二人的去勢。江湖廝殺,人頭落地就是轉瞬即逝的事情,經過這一耽擱,即便雲滄海與玉清子趕到也是於事無補,沒有辦法攔住即將發生的慘劇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鉤戈紹的手忽然一震,他感覺到一股勁力正從那鉤子上傳來。啪的一聲悶響,鉤戈紹身體直直倒飛了出去。


  那差點被鐵鉤擊中咽喉的兩人也不好受,二人被一陣無形的力量震的倒了下去,模樣狼狽至極。


  待到穩定了心神,他們才看見,原來打鬥位置的地麵之上直直插著一根竹簽子。竹簽沒入青磚地板下數寸。讓人見之心驚不已。


  此時,三位“老前輩”也停止了他們有失身份的舉動。看著那沒入地板的平凡竹簽,三人都是眉頭微皺,麵色異常。


  一個聲音驀然在堂外大門處響起。聽到那句話的所有人皆是麵色大變,有驚訝的、有疑惑的、也有冷厲的……


  隨著那一聲叫門,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聚散堂外的大門。


  眾人沒有看見人影,但方才那句話始終圍繞在耳邊久久不能散去。


  他們都聽到了那句原本不可能聽到的話。


  “玄劍門沈崖,前來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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