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戲
冥烈盯著宣可卿氣的七竅生煙,如果可能,他真想捏著這個女人的脖子把她活活捏死。
眼珠轉了一轉,臉上忽然浮現出一種憊賴的笑容,看著宣可卿懶揚揚的說道:「表妹,你這麼關鍵燒了表哥我的衣服,該不會其實是你己經喜歡上表哥,所以才這麼想看錶哥的身體吧?你放心,這種要求表哥一定會滿足你的。」
「你……」宣可卿面上浮起一層飛紅,剛想要罵冥烈無賴,心中突的浮上一種極不好的預感,猛的往後倒退一步,警惕的問道:「你想幹什麼?」
冥烈笑的更是猖狂:「既然表妹這麼想看我果奔,我當然不能讓你失望了!」
說著話單掌一拍水面,整個身子竟然騰空飛起。
「啊……」宣可卿猛的發出一聲尖叫,死命的閉上了眼睛,就算她平日性格大膽了些,畢竟也是未出閣的姑娘家,幾時見過這種場面?
雙手捂著眼睛,死命後退,卻突然覺得手上一涼,己被人牢牢抓住,然後用力一帶。緊接著,冰涼的寒意從周身不斷湧來,甚至直沒過頭頂去,宣可卿一個不防,己經連連嗆了好幾口水。
「放開我!放開!」
好不容易將頭露出水面,宣可卿仍舊死死閉著眼睛,也不管看得到看不到,雙手不斷的四下撲騰,口中兀自罵著:「你個混蛋,流氓,果奔的變態,快點放開我!」
那句變態讓冥烈的臉色瞬間變的極黑,毫不客氣壓著宣可的卿的頭又進了水中,口中恨恨罵道:「你個死丫頭,我看你是還沒被教訓夠!」
宣可卿只覺得那種冰涼又是撲面而來,刺的眼睛和耳膜都開始發疼。身體拚命的扭動,手也不住的撕打著冥烈,然而冥烈似乎是鐵了心要教訓她一下,也出一口之前被她半路攔截,以至於陷入到如此糟糕境況中的氣,只是用力壓制住了她,不給她冒頭的機會。
任何宣可卿如何努力,都掙動不了冥烈分毫,一種瀕死的恐怖漸漸蔓延到了她的神經,就像許多年前,她還只有七歲的時候,一個人躺在茫茫的大雪山裡,上天無路,入地無門,而身邊,還有一隻紅著眼睛看著她的惡狼。
那個時候,她還能激起全身僅剩的勇氣,用武器,用手用腳,甚至用牙齒,去咬死那隻惡狼,可是如今身邊的冥烈,卻比當年的惡狼要強大可怕不知道多少倍,竟讓她連一點反抗的勇氣都沒有。
巨大的黑暗漫天漫地的鋪來,宣可卿忽然有了一種釋然的感覺。
也許,就這麼去了也未嘗不是件好事,這麼多年來,每一天都活在背叛,再背叛當中,早己身心俱疲,死亡,有時候也是一種解脫。
這麼想著,唇角居然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索性也不再掙扎,任憑自己軟了手腳,靜靜的漂浮在水面上。
冥烈初始時感覺到宣可卿強烈的掙扎,還在心裡暗自詛咒著這個女人怎麼這麼野,可只不過是頃刻之間,手底下就突然沒了反抗之力,大朵大朵的水泡從水下不斷冒出,好像她己經根本放棄了反抗似的。
沒來由的一陣心慌,連忙拎了宣可卿起來,用手輕拍她的臉頰:「喂,表妹,宣可卿,你沒事吧?」
宣可卿其實並沒有被淹多久,也沒有喝多少水,冥烈雖然胡鬧,但手底下的分寸還是有的,只是宣可卿自己先行放棄了,因此看起來的樣子,才像是被淹了很久似的。
扶著宣可卿的身子,在她胃部用力一壓,宣可卿吐出幾口水來,眼中的神色也清明一些,看清了眼前的人,忽然兩隻手用力砸向冥烈胸膛,哭著罵道:「你個混蛋,變態,你真的想淹死我啊!」
宣可卿雖然在聖女宮執行過不少次任務,但因為她身份甚高,就算有什麼危險,也大都被底下人擔去了,除了小時候那一次之外,向來沒有遇到過真正的險境。
此時被冥烈淹了一下,大概真的嚇到了,也不自己浮水,只是掛在冥烈的身體上,不住的打著冥烈,嘴裡混蛋變態的罵著。
打的時候甚至連自己會武功都不記得,只是用著小女孩兒家的力氣,冥烈說疼不疼,說不疼又不是全無感覺,還得顧著別再淹到她,只好半浮在水裡,用力箍緊了宣可卿的身體,將她的兩隻手也鎖在懷中,讓她打不到。
「喂,別鬧了,你想一直呆在水裡啊?等會兒過了午時,這水可就涼了。」蹙著眉頭,頗有些無奈的看著懷裡的人。
宣可卿吸了吸鼻子,果然不再掙扎。
冥烈一手拖著宣可卿,一手慢慢划向岸邊,宣可卿鬧了這一會兒,想是也恢復了一些神智,用另一隻手跟著冥烈一起向岸邊划水。
到了岸邊,冥烈推了宣可卿一把,讓她先行上岸,自己正要上來的時候,卻被宣可卿眼睛一愣,厲聲說道:「你不許上來,就呆在水裡!」
「為什麼?」冥烈瞪大了眼睛:「你知不知道水裡很涼?」
「你問我為什麼?」宣可卿眸子瞪的死大:「我說冥公子,皇太子殿下,你還要不要臉啊?你不知道你現在什麼樣子么?」
想到自己方才跟渾身不著寸縷的冥烈一起抱了那麼久,宣可卿心裡就有些慪的不痛快了。
想她長這麼大,幾時吃過這種虧?
伸腳挑起身邊的一根樹枝握在手中,對著冥烈毫不客氣的說道:「你最好不要上來,不然你上來一次,我就打一次,讓你好好嘗嘗什麼叫痛打落水狗!」
「那你想怎麼樣?」冥烈半泡在水中,心裡又湧起了掐死這個女人的衝動,早知道剛才直接淹死她算了,沒的弄這麼麻煩,救了她還被她恩將仇報。
「你就呆在這裡,閉上眼睛數一百聲,等我走遠了才許上來。」宣可卿居高臨下的命令:「也許本姑娘心情好,會替你拿兩件遮羞布來,省得你這麼丟人!」
冥烈看著宣可卿,怒極反笑:「宣大小姐,剛才燒了我衣服的人,好像是你吧。」
「那又怎麼樣?」宣可卿抬高下巴。
「你覺得本少爺這樣丟人,本少爺可不覺得,天為衣地為褲,你不讓本少爺上來,本少爺還非得上來不可!」
說著話,竟是腳下用力,猛的站了起來!
潭邊的水本就不深,早就可以夠到底,方才冥烈是半飄著,如今一直立起來,立時自大腿往上,整個身體都露出水面。
「流氓!」宣可卿根本顧不得用棒子去打冥烈,只嚇的尖叫一聲,就扔了樹枝死死的捂住了眼睛。
手臂忽然被人用力捏住,硬生生的被人拉開。
宣可卿立刻用力閉上眼睛,手上胡亂揮舞:「滾開,滾開!」
冥烈惱怒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給我睜開眼睛!」
「流氓,變態!光著身子還非要人家看,你腦子有病啊?」
「你才腦子有病!」冥烈簡直快要被宣可卿氣死了,用盡全身力氣在她耳邊吼:「本少爺穿著衣服!」
啊?
宣可卿腦子有一瞬間的短路,卻仍是閉著眼睛問:「真的?」
「廢話!」冥烈暴吼。
這個女人在想什麼啊?雖然他以前住在這裡的時候是干過果泳這一類的事情,可是如今他己經是個成年人了,而且山中又住了這麼多人,他就再傻,也不至於脫的赤條條的下潭去游泳!
宣可卿終於小心翼翼的將眼睛睜開了一條縫,剛睜開就看到冥烈小麥色健康至極的膚色,猶自向下掛著水珠,顯出一種誘人的味道。
眼睛猛的又閉上,隔了片刻,才再次緩緩睜開,順著冥烈的身體一路往下瞧去,寬闊又健壯的胸膛,勁瘦的腰身,再往下……
猛的鬆了一口氣,將眼睛完全睜開。
一條白色的褻褲濕淋淋的裹在冥烈的腿上,但果然是穿了東西的。
別過了眼睛,不滿的說道:「既然穿了衣服,就應該早說嘛!」
「早說做什麼?」冥烈沒好氣的看著宣可卿:「等你想辦法騙我脫下來,然後再燒了欣賞我果奔?」
宣可卿面色一紅,狠狠剜向冥烈:「我才不會做這種事情。」
「我怎麼記得你己經做了?」冥烈瞄了瞄旁邊的一堆灰燼和尚未燒完的幾片布料,向他的衣物默哀。
宣可卿難得沉默了一下,然後緩緩開口:「這次就算我錯了。你在這等著,我回去給你拿衣服。」
說著話,轉身就要走。
「慢著!」冥烈一把拉住她。
「幹嗎?」宣可卿轉回頭面色不善:她都己經主動和解了,這個男人還想幹嗎?
冥烈不理會宣可卿兇惡的眼神,目光在她身上上下轉了一圈,戲謔問道:「你就想這樣回去?」
宣可卿一愣,也向自己的身上望去,只見自己一身衣衫盡被水濕,緊緊的貼在身上,將窈窕身段顯露無疑,再加上夏天本就穿的單薄,甚至能透過衣衫看出淡淡肉色來。
猛的背轉身將手捂上胸部,怒聲喝道:「不許看!」
「該看的早就看過了,現在捂有什麼用?」冥烈一點都不打算顧著宣可卿那點子小女兒的嬌羞,說的沒遮沒攔,但眼睛卻是早己移開,走到旁邊撿起方才被宣可卿掉落的火摺子,吹了吹,火摺子冒出輕微的火星。
冥烈吹了個口哨,慶幸說道:「運氣不錯,還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