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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一重心經

  丁靈待他情緒稍複,緩緩道:“要打敗崇勝,倒也不是沒有法子。”莫邪聽她如此說,猛然抬起頭,問道:“你有辦法?”


  丁靈點頭道:“我有一本心法,這個心法可以助你修習真氣。待你有了修行,何愁他日大仇不報?”莫邪眼中放光,但旋即黯淡下來,低聲道:“以崇勝的修為,我便是如今開始修行,到何年何月才能勝得了他?”丁靈道:“這不妨事,我這本心法,與玄門修習之法不同。他們需要修十年才可得的修為,若你專心,修一年大約也就夠了。你若勤加習練,三五年之後,大仇必然得報。”


  莫邪猛然從地上撐起身子,驚訝道:“此言當真?“丁靈道:”我做什麽哄你?“莫邪急不可耐,道:“既如此,快給我。”


  丁靈忽擺了擺手,道:“這套心法的來曆,我得要跟你說請,免得你來日怨我。”莫邪一愣,不明所以,茫然望向丁靈。丁靈瞧向他,一字字道:“這心法是修仙派的派內心法,也就是你們口中的‘魔教’。”莫邪身子一震,半日不語。


  丁靈瞧他那副模樣,似在猶豫,冷笑道:“你既如此介意,那我也不必白費苦心,我想慕白的仇也大可不必報了。”莫邪咬了咬牙,道:“魔教又怎樣?我若能報仇,別說魔教心法,便是讓我粉身碎骨,我也絕不皺一皺眉頭。”


  丁靈見此事十拿九穩,拍手道:“這才是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說著又道:“既然如此,我先授你幾句心法。”


  莫邪點點頭,一手緩緩撐地,掙紮著站了起來,身子晃了兩晃,站立不穩,靠在了門框上,隻喘粗氣。這幾日裏,他不吃不喝,身體已然到了極限。方才又是大悲過度,將僅有的一點體力也消耗殆盡。


  丁靈見他如此,輕歎口氣,走至桌旁,指著桌上的飯菜道:“你幾日不曾飲食,便是現在習練心法,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你既要為慕白報仇,就當保重身子才是。”


  莫邪望著桌上的飯菜,微微點了點頭。丁靈見他不再倔強,喜笑顏開,幾步走至莫邪身旁,扶住了他,慢慢將他攙至桌旁坐下,拿起碗筷,遞到他的手中,道:“快吃吧,再放一會子,飯菜又得涼了。”


  莫邪順從的點頭,拿起筷子,將飯菜一口口送至嘴中,大口咀嚼。他隻覺的入口飯菜木然無味,便是有山珍海味在前,對他也是味同嚼蠟,但為了師兄大仇,無論如何也要勉強自己吃下幾口,方能恢複體力,跟丁靈修習。


  丁靈從第一日見到莫邪,便一直嫌棄他毫無修為,可見他如今那倔強的樣子,不由微微動容,心中不覺想道:“他堅毅如此,若修習歸元大法有成,有朝一日真接掌我教,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眼睛瞧著他,便隻管這樣想。


  莫邪一扭頭,正遇上丁靈的目光,不明緣由,探詢望著她。丁靈忙將自己的目光移開,畢竟凡事不可操之過急,如今莫邪正一步步為她所引導,不可吐露真情,若他不信,那前番的努力可就半途而廢了。她想到這裏,便低了頭,一聲不響,想自己的心事。


  莫邪放下碗筷,道:“我們開始習練吧。”丁靈點頭道:”你盤坐床上,我將心法一重天授與你。”


  莫邪依言而行,走回床旁,盤坐床上,道:“請講。”丁靈緩緩念了十句口訣,她念一句,莫邪便跟一句,待十句念完,莫邪已然記牢,可脫口而出。


  這倒是大出丁靈所料,她本猜測莫邪定然是庸才,方才無法修真,不料他天賦異稟,竟過目不忘。


  但凡授徒之人,麵對可造之材,無不是如獲至寶。丁靈教授莫邪心法,不覺也將他當作了徒兒,見他聰穎,不由得心下大喜。


  丁靈道:“你按口訣習練試試。”莫邪點點頭,閉上雙目,心中默念口訣,身上忽有一種異樣之感。


  他方默念兩句口訣,便覺得右肩上似有一股暖流,緩緩流經他四肢八脈,身子為之一暢,說不出的受用。待到念到第五句上頭,右肩的暖意卻似乎變了熱火,灼燒起來,他隻覺得肩頭如被火燒般疼痛。


  莫邪心中又驚又疑,咬了咬牙,但見灼熱之感尚能強忍,便又往下默念。


  到得第七八句上頭,灼燒之感更甚,肩頭竟似被一塊燒紅的烙鐵在烙,實在強忍不住,悶哼一聲,抬起左手按住右肩,彎下腰去,隻是咬牙悶哼。


  丁靈起初在一旁著意觀察,見他初時並無異樣。不到片刻,眉頭微皺。再過一時,額上滲出汗珠。她待要問詢幾句,但莫邪正在修習心法,此時打斷,恐怕亂其心智,便隻得站在一旁默然不語,卻目不轉睛的盯住莫邪的臉,見他似在咬牙強忍疼痛,猛然哼出了聲,忙問道:“你怎麽了?”


  莫邪疼得隻能咬牙哼哼,半天作不得聲。丁靈見他左手按住右肩,忙將他左手移開,伸出右手拉住他的衣領,猛然往下一拉。


  莫邪右肩露了出來,隻見右肩之上,一個銅錢大小的八卦圖隱隱呈現,一下一下,金光忽閃忽閃,便似在跳動一般。


  丁靈不覺脫口道:“這是什麽?”莫邪喘著氣,道:“你說.……什麽?“丁靈將他的衣服拉上,轉至他的麵前,探詢問道:“你肩頭有一個八卦圖形,你不知?”莫邪皺眉道:“什麽八卦圖案?”


  丁靈將右手抬起,微微仰起頭,輕輕摸著自己的下頜,似在思索,緩緩道:“那圖案看著好生眼熟,似乎在哪裏見過。”她又想了片刻,也想不真切,隻得作罷,又問道:“你方才麵有痛苦之色,又是怎麽回事?”


  莫邪道:“我默念心法,到了後來,肩頭便如烙鐵在烙,疼痛異常。”丁靈沉吟片刻,皺眉道:“你原來修習過羽山心法麽?”莫邪點點頭。丁靈又道:“可有異樣?”莫邪思索片刻,緩緩搖頭,道:“我修習羽山心法,不論如何苦練,始終難聚真氣,但從不曾有如此怪異之事。”


  丁靈道:“方才除了疼痛,你可有其他感覺?”莫邪道:“我隻覺有股暖流在四肢百骸當中遊走,這是從來不曾有過之事。”丁靈愣了一愣,心道:“凡常人修真,初習時莫不是修習凝氣,便是初識門道,所凝這股氣流也隻得在丹田打轉。沒有修習過一段時日,萬做不到真氣在體內自行遊走,這莫邪身上當真古怪。”


  她隻是這樣想著,定定瞧住莫邪,一言不發。


  莫邪見她出神,急問道:“可是我有何異常?丁姑娘不妨如實告知。”他雖勉力使自己顯得平靜,但眼中卻難掩絕望痛苦之色。莫邪從小真氣難聚,無數次的失敗,讓他對修真早就不抱期望。方才丁靈說能助他修行時,他心中本就將信將疑,如今眼見得尚未開始凝氣,肩頭便疼痛異常,一顆心便如墜入穀底,恐怕那一絲隱隱的希望也隨風而去。


  丁靈緩緩搖頭道:“奇怪,奇怪。”便不再說話,半晌方道:“你且再試一試,若是仍然疼痛,切莫勉強,我去去便回。”說著自出了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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