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1章 情誼在酒中
「不是你們能不能喝湯的問題,是金總有沒有湯給你們喝的問題。」國務院辦公廳處長楊明亮說。
「楊處長啊,如果你能把湯喝完,怎麼加都可以。你看,美女們那麼秀氣,還有那麼多湯都沒有喝呢。你不能在那麼多湯都還沒有喝完的情況下,讓我繼續加湯啊。」新華社省分社記者高迎春的愛人、一家園林綠化公司的董事長金考說。
「先生們,我們抓緊時間把湯喝完吧。否則,金總是不會跟我們加湯的。」楊明亮說。
「那我就不客氣了。」我說。
我開始舀湯喝了,五種湯,我分別喝了個遍。當然,其他的男士們也在喝湯。
「我們家這位,天天跟我發微信,告訴我在德國的情況。」月光縣經貿委主任郭傑龍的夫人說。
「我糾正一下郭夫人說的話,不是告訴,是彙報。我們都是有文化有素質的人,怎麼是告訴呢?肯定是彙報啊。不跟自己家裡的人彙報,難道還想跟別人家裡的人彙報。首先,我們要純潔地擺正自己的位置啊。」楊明亮說。
「怎麼純潔地擺正自己的位置啊?」我問。
「你堂堂縣委書記兼縣長,怎麼連擺正自己的位置都不知道嗎?」楊明亮問。
「不知道。」我說。
「你啊,文化太低,素質太差了。月光縣不趕你回來,是給了你天大的面子了。」楊明亮說。
「你別梔子花茉莉花,就說怎麼擺正自己的位置吧?」我說。
「怎麼擺正自己的位置?簡單地說,就是我們跟坐在我們身邊的這位伴侶,是領導和被領導的關係。再說具體一點,就是我們是被領導,坐在我們身邊的伴侶是領導。明白嗎?常小剛先生?」楊明亮說。
「我旁邊沒有人,是什麼說法呢?」中國駐德國大使館一等秘書喻顏的老公問。
「沒有什麼說法,你已經掛空擋了。光桿司令,領導和被領導都是你啊。」楊明亮說。
「郭夫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呢,請郭夫人把話說完吧。」我說。
「我們家這位,天天告訴我驚喜。」郭夫人說。
「不是告訴,是彙報。」楊明亮說。
「哎,楊明亮,你沒喝多少酒啊,別擺國務院高官的架子了,請郭夫人把話說完,行不行啊?」高迎春說。
「可以,可以,敬請郭夫人口吐蓮花。」楊明亮說。
「我們家這位井底之蛙,跟很多領導一起,參加過很多招商引資活動,但從沒有見過這麼大的陣勢,從未取得如此輝煌的成績。在德國,大使館宴請、總領事館宴請、同鄉會宴請、克思曼先生宴請。」郭夫人說。
「簽訂協議的陣勢那就不談了,我們家這位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活動,尤其是和商務部領導,中德兩國大使等一些高官名流、商賈大亨在主席台上見證簽字儀式時,內心激動的不得了。在此之前,他從未想過,會有這樣的機會和榮譽,可以說是大大開闊了眼界啊。」郭夫人說。
「到德國前,在北京,又受到了楊處長這樣的高官,楊夫人這樣的美女的盛情接待。離開德國后,在北京,又受到了金總這樣的事業成功人士的熱情款待。不僅如此,還提前讓我們到北京來,再次欣賞首都的大好河山,楊處長夫婦,金總對我們照顧有加,讓我們倍感尊榮。」郭夫人說。
「我啥也不說了,我跟我們家這位一一敬各位,希望各位賞臉。」郭夫人說。
郭夫人跟自己和郭主任倒滿了二鍋頭酒,兩人一起走到喻顏的老公面前。
「我們敬你。」郭夫人說。
喻顏的老公站了起來,跟郭主任夫婦把酒幹了。
「這一杯是敬你的,再敬你一杯,這一杯是敬喻一秘的,請你代表喻一秘喝了,並向喻一秘轉達我們的謝意。」郭夫人說。
「你們太客氣了。」喻顏的老公說。
郭主任夫婦又跟喻顏的老公把酒幹了。
郭主任夫婦走到楊明亮夫婦面前。
「楊處長,楊夫人,我知道,月光縣代表團這次的成功,你的功勞無人取代。我們敬你們,請楊處長干,楊夫人隨意。」郭夫人說。
「我不隨意,我跟你們在一起很開心,我也要干。」楊夫人說。
郭主任夫婦跟楊明亮夫婦把酒幹了。
郭主任夫婦走到金考夫婦面前。
「你們兩口子,一個在德國辛勤工作,一個在北京安排我們遊玩,我們心領了。我們敬你們,謝謝你們。」郭夫人說。
郭主任夫婦和金考夫婦都把酒幹了。
郭主任夫婦走到我面前。
「常書記、常夫人,梁總、梁夫人,陳總、陳夫人,對不起,我酒量有限,不能一一敬了。我們兩口子敬你們三對帥哥美女,我們幹了,你們隨意。」郭夫人說。
天行健公司董事長梁剛及夫人,海水集團董事長陳涼及夫人都跟郭主任夫婦把酒幹了。
「常小剛,你怎麼不幹啊?」楊明亮問。
「我怎麼會不幹呢?你們聽我把話說完。我夫人不會喝酒,我兩杯酒一起幹了。」我說。
我很麻利地把兩杯酒幹了。
「你們都看見了吧,這就是領導和被領導的區別。我們非常盡職盡責的、思維敏捷的、月光縣委縣政府非常器重的郭主任,在郭夫人面前,畢恭畢敬,就像一個溫順的小綿羊,也像一個木偶。」楊明亮說。
「你要多向人家學一點,別總是擺著一個官架子。」楊夫人說。
「我這個被領導,在你這個領導面前,也做的不賴啊。你擺官架子還差不多,我怎麼敢在你面前擺官架子呢?」楊明亮說。
「楊明亮,我怎麼感覺你不服領導啊?」我說。
「怎麼會不服呢?我比郭主任還要溫順啊。」楊明亮說。
「哎,陳涼,剛才郭主任兩口子都敬酒了,我們是不是該敬一下呢?」陳涼的夫人說。
「你是領導,我是被領導,你說了算啊。」陳涼說。
「可我不會喝白酒啊。」陳夫人說。
「那你拿紅酒敬吧。」陳總說。
「那不行啊,前面郭主任夫婦的表率作用在那裡,怎麼能用紅酒敬呢?我不管別人怎麼想,反正你們敬我紅酒,我是不喝的。」楊明亮說。
「我們男的喝白酒,女的喝紅酒,行嗎?」陳總問。
「不行啊,陳總。」楊明亮說。
「那你說,我們怎麼敬呢?」陳總問。
「很簡單啊,你的夫人可以喝紅酒,但你要喝兩杯白酒。」楊明亮說。
「這不是『霸王條款』嗎?」陳總說。
「我不知道你敬不敬我們兩口子?」楊明亮說。
「怎麼不敬呢?就是想敬你們兩口子啊。」陳總說。
「如果你們敬我們兩口子,你們一白酒一紅酒敬我們,為了表示尊重和表達謝意,我們兩口子肯定都會喝白酒,就像郭主任兩口子敬我們一樣。在這種情況下,我覺得,你喝兩杯白酒很正常。」楊明亮說。
「那我們不多喝了一杯紅酒?」陳總說。
「你們兩口子是敬酒方啊,敬酒方多喝是天經地義的啊。如果你們想對等,那就讓你夫人不喝紅酒,喝白酒好了。」楊明亮說。
「算了,算了,說的累。為了表達誠意,我就喝兩杯白酒吧。」陳總說。
「陳總,你可要想好了。你們兩口子跟我們這麼敬,也要跟其他人都這麼敬啊。」楊明亮說。
「我怎麼感覺楊處長在『威脅』陳總啊?」我說。
「不是『威脅』,是實事求是,實話實說。省得敬酒不公平,導致我們『扯皮拉筋』。」楊明亮說。
「陳總,算了,反正有夫人照顧你。你就發揚對『德國鬼子』特別能『戰鬥』的精神,按照楊處長的要求敬吧。」我說。
「行,那我就按照楊處長的要求敬。」陳總說。
「不過,我要問一下楊處長,陳總兩口子肯定要跟喻一秘的老公敬酒,那喻一秘的老公怎麼喝呢?」我問。
「這不簡單?喻顏把老公管的很嚴,不讓老公到外面借人。喻顏的老公雖然說是一個人,但也是一方人家啊。你們兩口子敬他,他肯定要喝兩杯啊。他一杯,他再代表喻顏喝一杯啊。」楊明亮說。
「總的來說,楊處長還是能講道理的人。」梁剛說。
「梁剛,你這就不對了,我一直是講道理,擺事實的人啊。」楊明亮說。
陳總兩口子走到喻顏的老公面前說:「我們敬你。」
喻顏的老公跟陳總兩口子幹了兩杯白酒,當然,陳總也幹了兩杯白酒。
「楊明亮,是不是每人跟我敬酒,我都要喝兩杯啊?」喻顏的老公問。
「這是必須的啊,你的使命不一樣啊。你不僅要代表你自己,還要代表遠在德國的大美女啊。」楊明亮說。
「那我跟別人敬酒,是不是也要敬兩杯啊?」
「是啊,你雖然是一個人在『戰鬥』,但你代表兩個人啊。」
「你這是定的什麼規矩啊?」
「你也可以不這樣啊。」
「那怎麼能不這樣呢?」
「叫喻顏飛回來啊。」
「她是領導,我是被領導,我叫的動嗎?」
「那你就喝啊。誰叫你老老實實,一個人來的啊?你早點叫一個美女過來作陪不就行了?還有,喻顏要你陪我們,你可以跟喻顏說,請喻顏幫你請一個美女作陪啊?你怎麼這麼老實呢?」楊明亮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