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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 榆木腦袋

  「我們這樣的裸游不止一次,你別這麼感嘆,我剛才告訴你的是夜晚,白天,白天我們也裸游。」縣委副書記、縣長馬志說。


  「大白天,光天化日之下,你們也敢這麼干啊?」縱捭集團生產經營部部長、礦業公司工作組副組長洪旺盛問。


  「是啊,不是敢,而是很自然地這麼游。」馬縣長說。


  「你們比我們城裡人的膽子都大啊,說說看,怎麼回事,怎麼個裸游法?」洪部長問。


  「我們山裡並不是什麼時候都涼爽,夏天的時候,也很熱。放學一起回家的時候,我們還是很自然地來到湖邊,我先裸游。白天游比夜晚游多了一項任務,榮榮除了不準回頭看我外,還要看有沒有人過來。如果有人過來,她就咳嗽一聲,我就不浮在湖面游,只把頭露出來游。」馬縣長說。


  「那榮榮回過頭來,看你了沒有?」洪部長問。


  「沒有。」


  「你要榮榮回過頭來沒有?」


  「你這不是玷污我高尚的人格嗎?我怎麼會呢?游泳就是游泳,哪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想法呢?」馬縣長說。


  「那你跟別的女同學或者說女同志這麼游過嗎?」


  「沒有。別的女同學或者說女同志,怎麼會、怎麼敢跟我這麼游呢?如果我是流氓她們怎麼辦?這不是送肉上砧板嗎?」


  「那榮榮怎麼敢呢?」


  「她對我了解,對我放心,信得過啊。如果你想跟美女裸游,我們縣湖泊、河流、池塘多得很,也隱蔽得很,天知地知,你知,美女知,你們盡可以大膽去游。」馬縣長說。


  「跟美女一起裸游,還不能說你。一說你,你就說不能玷污你高尚的人格,這從那說起啊。」洪部長說。


  「你用詞要準確一點啊,是裸游,但是分開裸游,互不窺視,不是一起裸游。」馬縣長說。


  「那榮榮裸游的時候,你窺視了沒有?」


  「革命靠自覺,我怎麼會幹那事呢?」馬縣長說。


  「等榮榮穿好衣服,我們一起回家的時候。我問榮榮,跟其他的男的這麼游過嗎?她說沒有,只敢跟我這麼游。我問為什麼?她說信得過我。人家就信得過我,你說怎麼辦?」馬縣長說。


  「好一個馬縣長,把正人君子做到極致了。」洪部長說。


  「所以啊,洪部長啊,你要向人家馬縣長學習啊。就從裸游不窺視學起。」沈主任說。


  「我也沒跟人裸游過,我學什麼?」洪部長說。


  「你先找一個美女裸游啊,互不窺視啊。」沈主任說。


  「唉,老了,誰願意跟我裸游呢?」


  「你有錢啊,有錢就行。你將來就是柳樹湖度假村的老總,那麼大的湖泊,隱蔽的很,找一個美女裸游,沒人會發現的。」沈主任說。


  「不對啊,你這是教唆、引誘我犯錯誤啊。」洪部長說。


  「你不是想嗎?」


  「想也不敢啊,有賊心沒賊膽啊。」洪部長說。


  「你們別打嘴皮官司了,讓馬縣長繼續說下去吧。」市委副書記、市長盧向陽說。


  「我們學習的電大班,本來只要三年就可以畢業,由於考試時,不能門門都及格,加上補考和寫畢業論文,論文答辯,差不多花了四年的時間,我跟榮榮才畢業。電大的淘汰率很高,我們班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人拿到了畢業證。」馬縣長說。


  「是不是有榮榮跟你一起學,相互鼓勵,你才能完成學業啊?用現在的話來說,是美女激勵機制或者說是異性激勵機制,發揮了作用啊?」洪部長問。


  「後來我想了一下,我能堅持學習下來,的確與榮榮有關。如果沒有榮榮跟我一起學習,如果不是相互鼓勵,我這四年的學習肯定堅持不下來。我估計,榮榮也一樣。」馬縣長說。


  「看來,美女激勵機制或者說異性激勵機制很管用啊。這大概是跟男女搭配,幹活不累一個意思吧。」洪部長說。


  「你們說你們的理論,我還是按照市長的要求,繼續實話實說。從我們家裡到縣城,比市長老家到縣城還遠,接近40公里路,我和榮榮家裡都窮,是捨不得花錢搭車去縣城的。一大早,我就跟榮榮一起,向縣城走去。」馬縣長說。


  「你們去縣城幹什麼啊?」洪部長問。


  「拿畢業證,參加畢業儀式,照畢業合影。」馬縣長說。


  「我們自然地手牽著手,照舊是遇到行人就把手分開,沒人的時候就一直牽著手。盧市長跟蘭花相處的時間長,有時間和感情基礎,他們可以無所顧忌地牽著手,有人無人都一樣。」馬縣長說。


  「你們也四年了,從19歲牽到23歲,正是芳華時代,牽手四年還不夠嗎?」洪部長問。


  「不知道,也許人跟人不一樣吧。」馬縣長說。


  「我那是正宗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你這半路出家的,怎麼能跟我們比呢?」盧市長說。


  「我那能跟市長比啊,您都是市長了,我還是個縣長。」馬縣長說。


  「你別貧嘴,也別跟我比,別拿我說事,繼續講下去吧。」盧市長說。


  「我們就這樣一路牽手、放手、牽手到了縣城,跟當年的市長一樣,我們也是到長途汽車站候車室長條木椅上坐了一晚上。你們想想看,我們連車都捨不得坐,怎麼捨得花錢住旅館呢?」馬縣長說。


  「你們就這麼坐了一晚上啊?」洪部長問。


  「是啊。」


  「沒有卿卿我我那一套?」


  「沒有,我們就這樣並排坐著,可能睡著了的時候,她靠在我的肩膀上。我睡著了的時候,可能靠在她的肩膀上。反正我們就這麼坐了一晚上,因為沒有什麼故事發生,具體的情況我也記不清楚了。」馬縣長說。


  「馬縣長好老實啊。」洪部長說。


  「洪部長,是不是換了你,會發生一些故事啊?」沈主任問。


  「肯定啊,青春男女,牽手四年,自自然然,水到渠成,卿卿我我,也無可厚非啊。」洪部長說。


  「嚴格來說,我們當年就是男女同學,或者說男女工作同行,因為有同樣的事,我們就坐在一起了。你們說,我們能幹什麼呢?」馬縣長說。


  「當年盧市長可比你幸福多了,他們小兩口恩恩愛愛。短時間分別時,兩人還在車站,無所顧忌地卿卿我我,擁抱著哭,還上演了一場揮淚告別的好戲呢。」洪部長說。


  「說馬縣長就說馬縣長的事,別把我扯進去啊。」盧市長說。


  「第二天拿了畢業證,參加了畢業儀式,照了合影后,已經是中午了。我們各吃了一碗麵條、和一個饅頭后,考慮到如果走回去,會很晚,正好我口袋裡還有買車票的錢,我就要買票坐車回鄉里,再從鄉里走回去。榮榮說,別坐車回去了,我們就走回去吧。」馬縣長說。


  「榮榮願意跟你一起走回去,說明人家對你有一點意思啊。」洪部長說。


  「是啊。不過,我是後來才知道的。」馬縣長說。


  「你當時不知道啊?」


  「不知道,我們山裡人,走路走慣了的,走回去就走回去,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我也沒想那麼多,就跟她一起往回走。」馬縣長說。


  「你怎麼這麼笨啊?19歲到23歲,牽手四年,畢業了,最後一次,人家還要跟你一起走那麼遠的路回去,你就沒有一點感覺嗎?」洪部長問。


  「沒什麼感覺啊。」


  「我估計,你們往下走,肯定是悲劇,悲劇。啥也不說了,你就接著跟我們講,你們的悲情故事吧。」洪部長說。


  「縣城人多,我們不好意思牽手。到了遠離縣城,人煙稀少的時候,我們就牽著手,一路擺來擺去朝家裡走。天漸漸黑了,我擔心榮榮走路不安全,就拿著事先就帶著的手電筒跟她照明。榮榮不讓我照明,說是費電。我就沒有照明,跟她一起不聲不響地走路。」馬縣長說。


  「她不讓你照明是什麼意思?你明白嗎?」洪部長問。


  「不明白,不照明就不照明吧。」馬縣長說。


  「你這個縣長是怎麼當的啊?怎麼這麼不開竅啊?我都替你著急啊。」洪部長說。


  「我當時不是縣長啊,就一個村團支書。」馬縣長說。


  「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啊,洪部長,你這是操的哪門子心啊。」沈主任說。


  「我們後來走到一個山上,榮榮要我坐下來,一起說說話,聊聊天。我記得當時的月亮很大很圓很亮,離我們很近。榮榮坐在我旁邊,把頭靠在我的肩上。問我電大畢業后,有什麼打算?」馬縣長說。


  「接下來的話,你應該會說了吧。」洪部長說,

  「我說想接著讀電大本科,再把村團支書的工作搞好。她問我還有什麼打算?我說,把家裡的農活干好,多收穫一點莊稼,多賣一點錢。她問我還有什麼打算?我說不知道了。」馬縣長說。


  「把人都急死了,這種水平,怎麼能當縣長,盧市長啊,你們是怎麼在用人啊?」洪部長說。


  我們都笑了起來。


  「我不說了,你接著講下去吧。這種水平,就是一千個美女,一萬個美女對你有意思,也會離開你的。」洪部長說。明顯的是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榮榮對我說,他們家裡有個遠房親戚,在深圳打工,想要她過去看看,她問我去不去?我想都沒想,就隨口說,去啊,你親戚要你去,你怎麼不去呢?」馬縣長說。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洪部長說。


  「馬縣長,你講你的,就氣死洪部長吧。」沈主任說。


  「她問我有沒有女朋友?我說沒有。她問我有沒有相好的?我說沒有。她問我想過什麼人沒有?我半天不吱聲。其實,實話實說,我想過榮榮,好多次都夢見榮榮了,就是不好意思說出來。」馬縣長說。


  「你們不知道,我當時按照洪部長的話說,的確很笨,榆木腦袋不開竅。」馬縣長說。


  「一個跟你牽手四年的女人,大天黑靠在你旁邊,這麼露骨地跟你暗示,你就不知道嗎?」洪部長問。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確切地說,是隱隱約約地感到了,就是不那麼明顯,不好意思說。」馬縣長說。


  「我告訴你,在當時那個場合,那種環境下,即便你提出跟她睡覺,她也不會反對,充其量是裝著反對的樣子罷了。」洪部長說。


  「看來,洪部長是**老手啊。」沈主任說。


  「我只不過是這麼說說而已,並不見得要這麼做。愛情的美好感覺,美好過程,比那種直接做,要好得多。」洪部長說。


  「後來榮榮不理我了,站起來,用手猛推了我一下,一個人往前走。我跑過去,要牽她的手。她使勁甩開我的手,不讓我牽。」馬縣長說。


  「我早料到這個結局。」洪部長說。


  「我當時還感到很納悶,用現在的話來說,是鬱悶。好好的人,怎麼這會兒就不跟我一起走了,也不讓我牽手了呢?」馬縣長說。


  我們一起笑了起來。


  「我當時完全不理解,想不通,就倔強地追上去,堅決要牽她的手,她反抗了幾次,最後,還是讓我牽手了。我們牽著手,她一聲不吭,只顧悶悶不樂往前走,我跟她說話,她也不理我。」馬縣長說。


  「我問她我哪句話說錯了?是哪裡得罪了她?怎麼好好的,就突然不理人了?她也不吭氣,只顧氣呼呼地往前走。我從挎包里拿出手電筒,想討好她,跟她照明。她說,你再照,我跟你把電筒甩到山溝里去。」馬縣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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