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各懷鬼胎
王麗華心存愧疚，汪江玥不向她示好，她還沒那麼自責，可她向她示好卻讓她有說不出的難受。
偷吃了人家的東西，再接受她的好處，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她不希望與她發生任何的交集，這世上有些東西可以共享，可是有些卻是不能的。比如說人，而且是男人。
「東西你拿回去吧，我不要。」王麗華堅持已見。
李小山見她很固執，只好算了。心想，既然她不要，就將那份給王江民得了，省得自己心愿不得嘗。
他到超市買了包裝袋，將東西重新包裝了，給王江民送去。
他先是給他打了電話，就路過他家附近順便找他聊幾句，放了好幾天假，沒見面了。
王江民笑問：「想我了？」
「那是。其實放假未必是好事，象我們這些人都習慣了天天坐班，放太長假期讓人反而不習慣。」
王江民在離自家幾站路的地方等他。
國慶長假，他扮演了一個好父親的角色，在家中陪老婆孩子。在他看來，自己是一個家庭事業又豐收的人，兒女雙全，妻妾雙全，事業有成，錢更是沒的說。按時下話來說，稱得上鳳凰男。
李小山打開後備箱，將裝著烤鴨包裝袋拿給他說：「王局，這是我老婆去從京給你帶的烤鴨，早上剛買的，特別新鮮，當天就吃。」
王江民很意外：「是嗎，她有這份心，挺讓人感動的。」
王江民內心掠過一絲感動，自從上任以來，汪江玥對他總是敬而遠之，一副拒人於於千里的樣子。
他心裡明鏡似的，她對他有意見。
當然，這他能理解。這放在任何一個人身上都會這樣，畢竟是他將她從代理局長的位置上拉下來的。儘管他利用另一種方式來向她示好，但她並不買他的賬。而他不得不採取了另一種策略，畢竟她對他知道的太多，包括他和小英的情人關係。
對人設防一直是他的人生信條。特別是對於一個有遠大理想的人來說。王江民有自己的目標，他的目標不僅是當一個正廳級幹部，他還可以再上一個台階。
這社會靠實幹是不行的，錢是萬能鑰匙，可以打開成功的大門。拿他自己來說，不是那個青花瓷為為籌碼，他就不可能心想事成。
他總結出一個規律，要想陞官，所有的一切都是扯淡，只有要拿錢開路，才是王道。
所以他得拚命賺錢。
「王局，你幫了我們這樣大的忙，我們當然會投桃報李。」李小山說。
他是一個沒有野心的人，一點小小的甜頭就足以讓他感恩戴德了。他和他老婆不同，沒有太多慾望。
王江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只怕你老婆對我有意見，我到局裡當局長是組織上的安排，她好象一直對我有意見。」王江民替自己開脫。
「女人家小肚雞腸，連聖人都說唯女人與小人難養也。你放心，我會做她的工作。況且，一個女人家當個副職就不錯了，那有那麼多想法。」
「是啊，在我認識的所有女人當中，她算是最成功的一個，一人霸唱，很厲害啊。女人嘛，管好孩子照顧好男人，不也挺好？我老婆一輩子沒有工作，照樣過得滋潤，人也不顯老。」
李小山笑道：「是啊，那天大家一起吃飯，我朋友對嫂子的美貌驚嘆不已，根本不相信她是個馬上奔五的人，說她看起來象三十歲左右的樣子。」
王江民立即露出得意的神色：「人那能不老，只不過我們捨得在美容上投資，孩子在外地上學，她也沒啥事，都快把美容院當成家了。對了，你老婆去北京做什麼去了？我記得她前一段時間剛去過？」王江民想從他口中探聽到她的信息。
「還不是我女兒，說長那麼大了沒去過北京，非要去升國旗，侄女侄子也有那個要求。」
王江民笑道：「也是，現在交通這麼方便，想到哪都行，你那個姓宋的朋友不愧是煤老闆，出手夠闊綽的啊。」
見王江民提起宋富有，李小山笑道：「那當然，做煤炭生意的人有的是錢，他一向是大手筆，在城中村買了一家招待所，本來是三屋，考慮到城中村是拆遷的對象，二話不說，又加蓋了三層。不瞞你說，聽說他以前曾花兩千萬買了件青花瓷。」
王江民立即敏感起來：「是嗎？是件什麼樣的寶貝，那麼值錢？」
李小山笑道：「不清楚，只是聽說，是不是真的不知道。不過，從他平時出手闊綽的樣子來看，應該沒錯。」
要不是李小山那麼說，王江民還真小看了宋富有。他也喜歡文物？王江民開始打起了他的如意算盤。他不會還有別的藏品吧？
「小山，你知道，這幾年文物的行情見漲，象我們這樣掙死工資的，實在是攢不下幾個錢，所以一一定不要死腦筋，多想些掙錢的門道才行。」
李小山連連稱是，笑道：「王局，有啥好的建議你點撥我，我這人比較笨，但凡能出上力的我一定。」
「這不是笨不笨的問題，你的朋友自己開的有公司？」
「是啊，是做礦產品生意的。」
「這可是個好機會，和他的關係一定要維持好。」王江民看了看左右，小聲說：「以我看，這裡可以干好多事。」
李小山不明白他說的好事指的是什麼，他看他一副志得意滿的樣子，眼神閃閃發光，便明白了一個道理，看樣子，王江民真的對宋富有產生了興趣。
好事。愛者上鉤，自己還欠著宋富有五十萬元，就憑每個月幾千元錢工資，啥時候能賺夠五十萬。萬一哪天她向他要工資了，他到哪弄錢去？
告別了王江民，他去了趟楊家村宋富有的招待所。
將王江民說的有關他的話翻拍了一下。
「他還算識貨，兄弟，有了你這句話我可就吃了定心丸了，看來有了他這個大靠山，我的公司會重新活過來。」
「以前的時候不也好好的，現在竟然成了慫樣。到時候怎謝我？」李小山笑問。
「兄弟，你不是市場上的人，做生意一是憑機會，二是憑人脈，找不到合作對象，談什麼生意？這幾年煤炭市盛極而衰，是大環境，和人有本事沒本事沒關係。你放心，事成之後，除了給你付的那五十萬元不要了，肯定還會有其他好處的。」
「真的？你說話算話？」
「兄弟，我對別人可以說話不算話，但對你，我兒子的救命恩人，是必須算話的。」宋富有態度明確。
李小山心中樂開了話，笑道：「其實我也幫不了啥忙，現在都是一把手說了算，我只介紹你們認識。」
「這就行了，你放心，後面的事我會去和你們張總談。」
宋富有很自信。其實他心中早已打好了如意算盤，從石材公司買賣礦權，中間一倒手就可賺上幾百上千萬元，只需要做幾筆生意就可以了，那可是空手套白狼的好事。
李小山不知道他打的是什麼算盤。心想，管他呢，只要能分得一杯羹就行，反正宋富有那五十萬元的人情得還。
回到家中，拿了大包小包的進了家門，瑞澤問他：「爸，媽媽和姐呢？」
兩對老人也是一臉的探詢。
「回那邊去了，說是累了，要休息。」他向大家解釋。
「也是，出門再好都不如在家中呆著，在外面呆了好幾天，肯定累了。」
李小山他媽卻不放心：「不會因為別的事吧？」
「媽，能因為別的啥事？」
他將一大袋子東西拎起來，說：「這是她給何小光他們家帶的，媽，我送去還是你拿過去？」
他媽說：「還是你送過去的好。」
李小山根本不想到他家去。
「媽，算了，還是你過去的時候給他們帶過去，我和他不熟，人家家中還有孕婦，不方便。」
「有啥不方便的，小山，我說咱們是知恩圖報的人，不是何小光一路幫襯，你能有今天？說不定你們兩口子這會還在原單位瞎混日子哩。」
李小山對何小光和汪江玥的關係早就有所懷疑了，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你汪江玥即使再會來事，可是沒有任何的付出，乍可能有這樣的回報。
「媽，你說的話我都懂，我不是對何小光有啥意見？我是不想見他老婆，懷孕的女人見了面說啥啊？」
他媽看他為難的樣子，答應過去的時候捎過去。
「她也這真的，去京城逛了一圈，回來第一件事竟然不是來看我們，還跑到那邊清閑去了，把我們都不放在心上。」
母親的嘮叨讓李小山很尷尬，又解釋了一番，說為了讓孩子休息好，讓他們不要那麼矯情。
兩位老男人表示理解。
男人總比女人理智一些，不象女人隨意性太強。
汪江玥的母親老大不高興：「孩子重要還是父母重要？口口聲聲說要孝敬老人，有這樣孝敬老人的？不說看我們，就是看他兒子也行？」
李小山知她一向說話不乍在理，可是那又如何，她以老賣老慣了，又開罪不起。
「媽，出門一趟的確挺累人的。她明天就帶大虎回來，你想見她，也犯不著這樣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