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原則是個屁

  李小山的態度比較強硬，難道他相信她和那位外國友人之間的事是真的？想想不可能，她和何小光、宋富有關係到了這份上，他都沒說啥閑話。


  一定是他對她沒有當上局長感到失望。也不象，他對她期望值不高，他自己那個德性，乍可能對她有太高要求？


  她對丈夫李小山的態度十分意外，以前的時候儘管也有爭吵，但他一直處於劣勢，在她面前總是低三分的。


  這次，他是乍的了？心裡實在不安，她將電話打到公公手機上，電話很快就通了。


  「爸，小山他乍的了？我剛才給他打電話，他不耐煩地掛了，好象對我很不滿。」


  「可能是聽到一些不好聽的閑話，你知道他是個好面子的人，難免心裡不舒服，你沒事吧？」


  「能有啥事？當不當這個局長咱日子還不是照樣過？」


  「那是，你能這樣想就好了，你媽知道不知道這事？」


  汪江玥笑著說「估計她不知道，何小光不會告訴她的。」


  「無所謂，你能當個副職咱臉上都有光，女人嘛，要以家庭為重。」


  「爸，謝謝你。不好意思，是我硬是把你們老兩口給分開了。」


  「這沒啥，咱欠人家的，得給人還。更何況，你媽到人家家去幫忙是積德的事，父母積德行善，才能給子孫後代造福，你媽她樂意干這個。」


  老公公的理解讓她心裡有了些安慰。


  說對局長的位置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想一想這些年一路走來，經歷了不少磨難，到頭來了啥？還不是想步步高升？


  人走茶涼，一點不假。


  辦公室以前人來人往，現在卻少有人來。


  人是勢利的，不可能啥時候都是一樣。


  包括李小山，也學會了狗眼看人低，以前的時候他對她可不是這樣子，任何時候都是支持她的。現在是乍的了？看當她局長無望，也對她不滿起來。


  還能指望別人對她怎麼樣，自己的男人都是這態度。


  門外有人敲門。


  她尋思著，會是誰呢？

  進來的是張超。


  他要說的肯定還是他那點事。


  「汪局長，不好意思，我的事，你看？」


  汪江玥哈哈一笑，說：「好，沒問題，王局長剛到任，儘管他可能以前就認識你，但畢竟還不大了解，這樣，我等會和他說這件事。」


  「好，謝謝你。汪局長，你是好人。」


  「好人，好人當不得不是？不過，再當不得，咱還是得當。沒辦法，咱就是這人？」


  「嗯」張超作了一個拜託的姿勢，拉開門出去了。


  這還真是件讓人棘手的事。王江民剛上台，張超就來要待遇，這不是給他添難題嗎？

  既然已經答應他了，不幫這個忙好象也說不過去，副職和正職待遇差一截子，不要看少那麼一千元，對於普通職工的家庭來說是一筆大收入，他們當然會在意的。


  她不想去找他，可不找能行嗎？人家是一把手，說了算。不免後悔，要是在正式任命文件下來之替張超解決了待遇問題就好了，可那陣子事情實在太亂，自己的事都搞得一團亂麻，那有功夫考慮他的事情。


  去，不去乍辦？答應了他的事就得落實，張超在行政辦公室也算是老員工，業務沒的說，用人就得給他待遇，不然職工會心涼的。


  她來到王江民辦公室，燈亮著。


  王江民是個比較嚴肅的人，在人們眼中又是個城府極深的人物，機關的工作人員，對他的種種劣跡都有耳聞，不是非要找他辦理的事，是不會去找他的。


  她輕輕敲了敲他辦公室的門，得到允許的答覆。


  「王局長，你好。」


  王江民端了茶杯，站起身來，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示意她在茶几前的沙發上坐下。


  「沒事你是不會找我的，說，有啥為難事？」


  他一針見血，汪江玥反倒不好意思了：「難道我沒事就不能到你辦公室來？」


  王江民環視一下辦公室，喝了口茶，說：「你是今天第二次到我辦公室來的人，而是是第一個人。」


  「這很正常，身居高身，大家自然會敬而遠之。」


  「唉」，王江民笑笑說：「早上是送昨天的飯錢來了，這會有啥事？不會是找我敘舊來了？」


  「不敢，局長日理萬機，找你敘舊豈不是浪費你的寶貴時間？」


  王江民拿了個杯子給她倒上水說：「喝杯茶，慢慢說。」


  「謝謝，王局長，你剛到局機長，儘管以前也是咱的人，但畢竟也離開了一段時間，對機關的人事不大清楚。」


  「那是，你是來和我談人事來了？」


  汪江玥笑笑說：「只是建議，向局長彙報一下工作。」


  「你就直說，有啥事？拐彎抹角的多不好，好象你要給我上啥套似的，還讓人讓人摸不著頭腦。」


  「也是的，局長是聰明人，啥事不不清楚。王局長，辦公室張超，是副主任，提出看能不能轉正，我原計劃要給他解決這件事，結果我下來了。」


  「張超，不是乾的好好的？」


  「副主任快一年了，工資待遇上不去，家中經濟條件不好，待遇變了，工資會高一些。」


  「是他自己的要求？」王江民臉色沉下來了。


  汪江玥想說是的，轉念一想，不行，。「他這不是讓王江民反感他嗎？

  於是，說：「不是的，他在辦公室時間比較長了，後來提了副主任，副處待遇。」


  「符合轉正的條件嗎？」


  「這個，以前有規定，一般副職轉正職是兩年時間，還差點。」


  「那不是扯淡嗎？不符合規定的事不能辦，他這要求豈不是違犯原則？」


  王江民一副不容商量的樣子。


  「不過，現在辦公室兩個副主任，工作上有影響，因為兩人都是一個職級，到底誰說了算？」


  「這也是前任的錯，明知道可能存在這種問題，為什麼在人事任命上不謹慎。」


  「王局長，我這樣提議也只是為了工作方便。」


  「於已方便也要於人方便，他這是給組織出難題不是？要是我們將這個慣例打破了，以後對中層幹部的管理豈不是難以管理？」


  王江民要堅持原則，一本正經的樣子，他說的還挺有道理。


  「王局長說的是，在這方面我得向你學習。那好，既然這樣，我走了。」


  王江民沖她招招手說：「別急，再聊會。」


  她將剛抬起來的屁股又坐下。


  「今天晚上我請客，麻煩介紹李廳長給我認識認識，乍樣？」


  「王局長，這違反不違反原則？」


  「介紹朋友認識，這是好事，乍能違反原則？」


  「王局長，李廳長也是個講原則的人，一般懷情況下他不喜歡多認識人，他脾氣大，派頭也大。」


  「是不是他認識人也是有選擇的？」


  「那當然了，人家是堂堂廳長，不是啥人都願意認識的。王局長，不過，你這級別也不低，估計他不會不同意。」


  王江民大腿壓著二腿，說：「我就說，他周圍圈子裡肯定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小汪，你能結識他這樣大的官，是誰引見的？」


  「啥引見？不知哪個將我認識文物局何專家的事告訴了他，非要讓我帶他去找何專家鑒定文物。」


  「有這麼回事？」


  「是啊，你以為我這樣級別的人結交他那樣的大官是不是不夠格？」


  「這有啥不夠格的，咱們是廳級單位，和他平級，不比他差。只是人家是事業單位，我們改了企業而已，這啥也不影響，都是一個級別的單位，誰還比誰矮似的。」


  汪江玥笑道：「我可沒這樣的優越感，老感到自己好象比人家低似的。」說著站起身要走。


  「怎麼樣？就這樣說好了？我定飯店，你約人？」


  「張超的事？」


  「這是不是你的附加條件？」


  「你說呢？王局長，同志們有要求，只要在不違反大的原則的前提下還是應該滿足的，規定是規定，但我們也得人性化不是？同志們滿意了，干起工作就有熱情。」


  王江民笑了笑說：「你這不是廢話，既然要堅持原則，又要人性化，那這些規章制度是給人看的？有啥好的辦法？」


  「不符合轉正條件，就經個主持工作說法，既不違反原則，又解決了實質性問題。局長，你看？」


  王江民揮了揮手說：「好吧，看來這件你考慮的挺周到，連對策都想好了，你又何必來問我？」


  「官大一級壓死人，我作為副職，只有建議權，可沒有決議權。」


  「你這是啥建議權，和決定權一個樣，目的達到了，這還是建議嗎在？」


  汪江玥笑道：「這隻能說王局長你這人特別民主，不然我就是有再好的建議你都不會同意的。」


  王江民哈哈一笑，說：「圓滑，狡猾，難怪一任任局長都被你迷惑了？」


  汪江玥反問：「那你呢？你會是又一位被我迷惑的領導嗎？」


  王江民抿了抿嘴，一時詞窮。


  他答應了，可見原則是個屁。


  王江民是講原則的人嗎？可笑，他要是講原則的人就沒有人講原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