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親密接觸
他從沙發下面拿出一張他抄寫的《聖經》。字體剛勁有力，行雲流水一般，汪江玥驚訝地說：「真是個全才。」
「你與我之間有太多的相似之處，你知道唐明皇為什麼獨寵楊玉環嗎？是因為他們倆人興趣愛好一致。」
他帶著她去他的書房。一屋子的大書櫃，全是各類書籍。他告訴她：「我也是愛讀書的人，曾經心懷夢想，後來一步一步踏上了仕途，也就放棄了，成了一界俗夫。」
時間不早了。
汪江玥去沖了澡，坐了一天的車，她也真有些累了。睡衣早已準備好，是一件杭州絲綢粉紅色女式睡衣，躺在張成剛交代她睡的一張雙人床上。汪江玥不知道下來會發生什麼？她有些緊張地，懷著一種期待又恐懼的心理等待著下來事情的發生。
張成剛也沖了澡，他穿著一件天藍色的睡衣，她聽著他從衛生間走出來，感覺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她試圖閉上眼睛，她聽到他進了另一個房間的門，一顆心才平靜了下來。
半個小時后，他還是進了汪江玥的房間。他上了床，面對著她，在她身邊躺下來。汪江玥有些緊張地閉上了眼睛，除了李小山之外，她是第一次與其他男人相對而眠，她不好意思看他。
他說：「我就在你身邊睡，不過，不會動你的」
汪江玥點了點頭，她不知道要用什麼產的語言來回應他。
就這樣，他們面對面，同床共枕，卻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天快亮的時候，也許是心裡不踏實，汪江玥醒過來了，看到他正望著自己。
他給了她一個擁抱：「如果你願意？」
汪江玥笑笑：「我願意，但是我不能，因為我有家。」
他鬆開了擁著她的手臂：「好，這事情勉強不得，不然，就沒有意思了。」
早餐叫的是外賣，豆漿油條，一人一個雞蛋。張成剛要按時去上班，他早已吩咐司機在不遠處的地方接他。
他說：「看樣子，我們作不了情人，那就作父女吧，你願意嗎？」
汪江玥豁然一笑：「當然了，有了你這樣的乾爸，是天下所有女人最大的心愿。」
他望著她。
「爸。」汪江玥叫了一聲。
張成剛從公文包里拿出一張銀行卡，遞給她：「無論是作我的情人還是乾女兒，這都是我早已給你準備好的五萬元錢，這是改口費。」
汪江玥沒有推辭。
「這樣吧，你休息一下，昨晚肯定沒睡好，你一直睡地很不安穩，對我心存戒心。休息好了，自己打車去汽車站，回單位去。」
汪江玥主動給了他一個擁抱：「謝謝。」
人生就是這樣神奇，讓你窮困潦倒，又讓你一下子擁有了太多。汪江玥感覺自己從地獄登上了天堂。她迫切地想要把這個消息告訴一個人，讓他（她）與自己分享。可是她一時想不起來要和誰分享。
她看到房間里有電話，衝動地撥通單位的電話。菊花聽出了她的聲音，說：「小汪，你找薛總嗎？」
「我找李小山。」
幾分鐘后，李小山氣喘噓噓在電話問她：「老婆，你怎麼了？」
因為很少在汪江玥出差的時候接到她打來的電話，他擔心她可能是出了什麼意外。
汪江玥見他說出那樣不吉利的話來，原有的好心情一掃而光。
「我是告訴你我晚上到家，給我把飯做上。」
李小山高興地說：「好啊，女兒一直在找你呢。」
他還想啰嗦幾句，汪江玥早已掛斷了電話。
手裡拿著銀行卡，汪江玥突然意識到，不能將銀行卡的事情告訴李小山，否則他一定會認為她這錢來路不明，肯定是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當然，他的懷疑也屬正常的，五萬元不是個小數目，他們一個月的工資才百十元。這麼大一筆巨款，不是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怎麼會輕易得到呢？
想了一想，汪江玥決定，還是把錢存在銀行里比較安全。
她收拾了一下，離開張成剛的房子。不遠處就是一家建設銀行，她將裡面的錢取出來，用自己的名字存了定期五年的期限。
君子之交淡如水。汪江玥坐在返回的汽車上，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張成剛憑什麼對自己那麼大方，他並沒有從她那裡得到什麼，難道就是為了認一個乾女兒？他自己也是兒女成群的人。
單位在渭高縣選址的事情很快得到了批複，在渭高成立籌建處。
單位要在渭高縣一次性建三幢家屬樓，職工是按工齡、職務計算分數排樓層。一時間，單位里熱鬧極了。汪江玥按分數分到了三號樓的五樓。為了排分的公平問題，職工們意見最大。
意見最大的是高玉梅的丈夫張長生。
張長生的職業是司機，但同時他還有另外一份職業叫「**師」，他的花心是出了名的。人看人常常會看走眼，高冬梅當初看上他的職業，還看到他父親在機關重要部門當主任。她對他並不解多少，只知道他會疼女人，逗女人開心。但是她沒意識到，他在會逗自己開心的同時，也會逗別的女人開心。他們的第一個孩子流產後，兩個人多年都未能再有孩子。四處求神問葯，把精都成遍了，高冬梅終於懷了孩子，夫妻倆人都沉湎於巨大的幸福當中。醫生建議，為了確保孩子順利生產，讓他們禁止夫妻生活一年。張長生信誓旦旦地表示，相比生子這個件事來說，其他事都不叫事
張長生低估了自己的能力，他是不能缺女人的人。沒多久，他就與一個剛分到單位的女孩子糾纏在了一起。他先是告訴涉世不深的女孩子他們夫妻關係如何不好，他如何被責令大冬天睡在沙發上，賺取了她的眼淚和愛情，她把貞操送給了他，甚至為他懷了孕。
高冬梅不是一枚軟柿子，她將那女孩子的臉撕了個破爛，來發泄內心的不滿。她內心充滿了悲傷，她看著薛安民從一介書生榮登正處級的高位，看到自己選擇的男人幾十年如一日手裡握的還是那個方向盤，本來自己就倒霉的了，不成想，張長生還給自己戴了「綠帽子.」她以做掉孩子來要挾張長生，張長生就象一隻烏龜一樣求她原諒，才算是平息了一場內亂。
因為只是普通的司機，和張長生一起參加工作的人，大部分都當了中層幹部，都分到了理想的樓層。在分樓層的時候，薛安民對自己的一個關係特別好的哥們作了明顯的照顧，讓他排在張長生的前面，原本能分到五樓的張長生竟然排到了頂層六樓。
本來就對薛安民與妻子高冬梅之間的一些傳聞相當不滿的張長生，在單位的大門口張貼了大字報，一時間，職工家屬圍成了一團，議論紛紛。
汪江玥被責令去處理這件事情。
汪江玥對薛安民的作法相當地看不慣，但是她只能服從。
她先去到大門口撕下了大字報，然後找高冬梅做她的思想工作。擒戝先擒王，張長生是個「妻管嚴」，高冬梅就是他的頂頭上司。
「高姐，這件事情你可要勸好張長生，分房是上了行政辦公會，不是薛總一個人的決定。他這種行為涉嫌影響公務。再說了，都在一個單位上班，將來還要見面的。」
高冬梅說：「這張長生，我勸他他就是不聽。」
「如果你們對樓屋不滿意，後面還會再蓋的，可以等下一批次。你和薛總是校友，關係又不錯，你可不能不支持他的工作啊。」這句話是汪江玥所有語言的核心，既有恭維的意思，也有警告的意思。想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汪江玥有一次去通知薛安民重要事情的時候，恰好遇到高冬梅在他家。兩人的關係對汪江玥早已不避嫌。
「好吧，你放心。」
見汪江玥話裡有話，高冬梅的心理防線直接就崩潰了。
一場糾紛順利解決。
薛安民對汪江玥的處事能力極為讚賞。
汪江玥意味深長的說：「這和我的工作能力沒有關係，主要是你的魅力在起作用。」
薛安民沒有聽明白。
年關，局系統召開行政辦公室主任培訓班。汪江玥帶著崔漢前去參加。張成剛特別到會參加了開班儀式，培訓班全體參培人員合影留念。張成剛示意汪江玥坐在他身邊，讓其他一起陪同的人大為驚訝。
參加培訓班的行政辦公室主任都是青一色的男人，汪江玥是萬木叢中一點紅，唯一的女性。培訓班總結會上，局機關行政辦公室主任何小光點名讓汪江玥發言。汪江玥在講台上的黑板上寫下了「履職盡責，不忘初心」八個大字，作為發言的主題。她一手漂亮的行書驚艷四座，她的發言更是字字珠玉。
薛安民很快就知道了開會的詳細細節。他和汪江玥開玩笑說：「小汪，你現在在全局各下屬單位的知名度已經超過我。」
汪江玥笑道：「這怎麼可能，你是如日中天的太陽，我只是一棵小樹，沒有太陽的照耀，我就沒法活了。」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你自從到辦公室工作以來，能幹得這樣出色，我總結出一個原因，那就是你會拍馬屁。」張成剛幽默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