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冷血的戰爭
夜裏的白雪覆蓋了昨天血腥的戰場,那些被掩蓋住的殺戮場麵就像是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困倦的俄國人一整夜都沒有睡上一個好覺,除了追逐與清掃突襲他們的芬蘭雪橇兵,再就是加強警戒並搶救盡可能多的物資。
升騰的黑煙已經消失不見了,隻有一些地方因為燃燒後的溫度一直沒有雪花能夠把它掩蓋而裸露在外。黑色的灰燼似乎在向人們述說著關於它們的故事,關於什麽的呢?也許它隻說明了一點,那就是——指揮員的無能表現。
四五輛卡車停在營地中的那處空地上,活著的士兵正將一具具冰冷僵硬的戰友屍體放在那上麵。這些可憐的士兵已經堆滿了足足三輛卡車,顯然他們還需要更多的車輛來運載剩下的那些死屍。被凍的堅硬的土地無法被鐵鍬挖開,這些犧牲的紅軍戰士因此才能幸運的被運回到屬於俄羅斯的土地上。
“看!可惡的芬蘭人。”一名俄國士兵在搬運屍體的時候發現了一具芬蘭士兵的屍體。他憤怒的朝著死屍的身上踢了一腳,並朝著他啐了一口。
“我們該怎麽辦?”另一名士兵朝著他走過來,一臉厭惡的看著那具屍體。
“我們能怎麽辦?總不能把它丟在這。”先前的那名士兵用眼睛指了指不遠處的那片樹林,“反正現在它也不會腐爛,我們就把它扔在那裏吧!”
“這看起來可不是一個好活。”這名士兵看了看到那裏的直線距離,“這起碼得有一俄裏的距離。”
“得了吧!同誌,從這裏到那邊最多隻有半俄裏。”
“我可不想把我的體力耗費在這件事上。”他想扭頭離開,卻看見一個人影正在不遠處的機槍陣地上巡視。“我想我們最好還是詢問一下政委同誌,看看他會有什麽好的辦法。”
“要問你去問,我可不想去觸這個眉頭。”
“膽小鬼!他又不會把你吃掉。”這名士兵罵罵咧咧的跑開了,他向沙波什尼科夫政委跑去。
謝爾蓋來到了政委的麵前,他發現這個平日頤指氣使的人現在竟有些失落掛在臉上,就連精神也有些說不出來的頹廢。在戰場上,為了防止芬蘭的狙擊手能夠識別目標,因此司令部禁止士兵向軍官敬禮。“政委同誌,我們在清理屍體的時候發現了一些芬蘭人的屍體,我們該怎麽處理它們?”
對現在的沙波什尼科夫來說,芬蘭人這個名稱就像是魔咒一般,當這個詞出現在他的腦海後,他心中的憤怒之火也隨之被點燃起來。他看起來似乎就要發作,這種仿佛將要把人撕碎的眼神讓謝爾蓋實實在在感到了一絲害怕。
“把它們綁在坦克的麵前。”
這個來自政委的命令陰森而可怕,謝爾蓋感到不知所措。這完全的是出於一種報複,而芬蘭人也必定會將這股被羞辱的怒火轉嫁到每一名俄國士兵的身上。他想向沙波什尼科夫抗議這一野蠻的做法,但是作為一名士兵必須要遵守軍官的任何命令,並且不允許有任何的質疑與折扣。
“是的,政委同誌。”他底氣不足的說。
謝爾蓋帶著沉重的心情折返了回來,瓦紐沙以為他是遭到了政委的訓斥所以才會有這麽一副表情。他笑嘻嘻的湊了過來,“怎麽樣?我不是和你說了嗎,現在去觸這個眉頭是十分不明智的。”
“他讓我們把芬蘭人的屍體綁在坦克的前麵。”謝爾蓋木訥的從口中冒出了這麽一句話。
“開什麽玩笑?你難道瘋了嗎?如果不是的話,我想一定是我瘋了。”瓦紐沙對這樣的命令感到十分的好笑。
“這是政委下給我的命令。”謝爾蓋抬起頭,直勾勾的看著他。
“他想做什麽?他以為這些屍體能夠擋住子彈嗎?這隻會讓芬蘭人的子彈打的更準。”瓦紐沙毫不遮掩的傾吐著自己的心聲。“我們該怎麽把?我絕不做這樣的事情。絕不!”
“有多少具芬蘭人的屍體。”謝爾蓋默默的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煙卷,他想借著煙草的香味來緩解一下自己的焦慮。
“四具。”
“還好不多!”謝爾蓋的語氣漸漸舒緩了下來。“至少看起來我們的工作量並不怎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