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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布爾什維克

  勒爾少尉回到了鎮子,他來到了波塔中校的辦公室。辦公室裏的文員正在慌張的整理著資料,那些印著絕密的文件無一例外的都被扔到了屋子外的一個刨開的汽油桶裏,升騰起的火焰一直竄到了二樓的窗台。被焚毀的還包括其他的一些文件。


  勒爾少尉推開了波塔中校的屋門,中校正緊張的在屋子裏來回的徘徊。他一看見來的人正是他派去投降的勒爾,他立即朝著他走來。“怎麽樣?德國人什麽時候過來?”


  勒爾少尉回答,“德國人恐怕暫時是不會來了。”


  “德國人不過來?”中校露出了不解的樣子,“他們要幹嘛?”


  “他們讓我們安心的呆在這等待他們後續的步兵部隊。”


  “這簡直是瘋了!”中校咬著嘴唇,“他們都在想些什麽?”


  “中校,我覺得這是一個機會。”勒爾少尉像是經過了很長時間的思考後說,“我們完全可以阻擊他們的步兵。”


  中校先是沉默了一會,然後他暴躁的盯著勒爾少尉,“都瘋了!要是德國人回過頭聯合他們的步兵一起進攻的話我們將會連投降的機會都沒有。”


  “我這樣想完全是想為南部的防禦爭取寶貴的時間。”勒爾少尉的聲音很平靜但卻是那樣的擲地有聲。“中校,我們還有機會。我們依舊擁有勝利的機會。”


  波塔中校不再看著他,他朝著屋外喊道,“衛兵。”


  不多久一名士兵就出現在了門口,“中校。”那名衛兵敬禮說。


  “把勒爾少尉給我關到對麵的屋子裏。看好他!”中校衝著那名衛兵威嚴的命令道。


  “是,中校!”


  那名衛兵在門口擺出了一個請的姿勢。勒爾少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中校。最後一言不發的走向了對麵的那間屋子裏。


  波塔中校重重的歎了一口氣,作為一名軍人誰會想著投降呢?可.現在不投降又有什麽辦法?為什麽所有人都不能理解呢?


  波塔中校沉重的拿起了麵前的電話,他對著裏麵語氣沉重的說,“我命令,全體部隊即刻解除武裝。”他放下了話筒,突然覺得整個人都變得軟綿綿的,他無力的走到了幾步遠的沙發那,倏的一下癱坐在了上麵。


  屋子的門被敲響了,中校極力讓頹廢的聲音變得高亢一點,“進來!”


  門被打開走進來的是負責收集情報杜諾斯少校。他走到了中校的麵前從口袋裏掏出了兩支雪茄。他把其中的一支遞給了中校,“這是一個十分艱難的決定。”他跟著歎了口氣。


  中校點燃了手中的那支雪茄煙,“當德軍突擊到巴黎的時候我們就已經注定失敗了。”


  “貝當元帥已經重組了政府。”杜諾斯少校順勢也坐在了沙發上,“我的哥哥告訴我貝當元帥已經準備投降了。”


  中校不置可否的看向他,“貝當元帥會投降德國人?”


  “你不是也準備投降了嗎?還有什麽是不可能的?”杜諾斯少校舒服的靠在沙發背上,朝著空中噴吐著煙霧。“你有什麽打算?”


  “你有什麽打算?”波塔中校反問道。


  “我是不想為德國人服務。我也不想戰死在這個地方,這裏離我的家實在是太遠了。”杜諾斯少校笑了笑。


  “我的一名少尉已經起身離開了部隊,他要去英國。”中校注視著手中的那燃燒著的紅點,“我想作為情報官的你一定已經知道了。”


  “的確,我當然知道。”杜諾斯少校意味深長的看著波塔中校,“不過我也不想離開我的家人,所以這下就有些困難了。你說對吧?”


  “那你過來找我是什麽意思?”中校疑惑起來。


  “既然現在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也就和你說實話。”杜諾斯少校把頭向中校那裏靠了靠,“我早已經加入了布爾什維克。”


  “布爾什維克?”中校不可思議的張著嘴巴。


  “那還是我在莫斯科領事館做武官時候的事。”杜諾斯少校揚著下巴。“戰敗已經讓我看清了腐敗資本主義的沒落。現在我們需要嶄新的社會秩序。”


  波塔中校沒有說話。他輕輕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到了辦公桌那。


  “你難道想叫衛兵嗎?”杜諾斯少校意味深長的看著他。


  波塔中校伸向電話的手僵持在了空中。的確,他是想打電話通知衛兵。但現在自己又有什麽資格去幹涉別人的選擇呢?他轉過身帶著歉意的看向杜諾斯。“我建議你還是走吧!德國人的步兵晚些時候就會過來,現在離開還有機會。”


  杜諾斯站了起來,“中校先生,你願意加入我們嗎?為了嶄新的法蘭西。”


  “我是一名軍人,我對那些政治根本不感興趣。”波塔中校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碰壁的杜諾斯微微笑了下,他轉身離開了。


  6月25日,法蘭西投降——而第七裝甲師已經在這短短的20天裏打到了法國的南部。


  車尼爾和穆勒坐在篝火前興致盎然的吃著晚飯。這裏的一個葡萄酒酒莊被德軍占領,裏麵的紅酒都成了德軍慶祝勝利的戰利品。


  “你們太厲害了。”車尼爾由衷的讚歎道,“這一路上,你們可是擊敗了數倍於己的英法聯軍,特別是在聖?萬勒瑞包圍了法國人的第九集團軍和英國人的第五山地師,俘獲了將近五萬多名敵軍。”


  “這算什麽?”尤特好笑的盯著他,“你要知道我們可是裝甲部隊,對付步兵根本就不在話下。”


  “是啊!簡直就是吹枯拉朽。”


  “來。”尤特把手中的紅酒瓶伸了過去和車尼爾碰起了杯。


  車尼爾笑盈盈的看著手中的酒瓶,他還是第一次這樣喝紅酒,以往都是用高腳杯的。


  “你怎麽想起來做隨軍記者的?”穆勒放下舉起的酒瓶看著車尼爾。


  車尼爾的臉上掛著一抹輕鬆,“既然沒有參軍,可我還是想參戰。別忘了,我們可是德意誌人。每個德意誌的男人都需要戰場上的曆練。”


  “說的太好了!”尤特為他喝彩道。


  “你們能和我說說圍殲法軍第九集團軍的事嗎?”車尼爾看著他們兩個人,接著說,“你們前進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我可是廢了好大的勁才追上你們。畢竟你們的部隊一直所向披靡,知道法國人都怎麽稱呼第七裝甲師嗎?”


  尤特來了興趣,“怎麽稱呼我們?”


  “魔鬼師!”車尼爾說,“在這一路上我看見的全部都是法國戰俘。他們就是這樣叫你們的。”


  “魔鬼師?”穆勒惹不住笑了起來,“我喜歡這個稱呼。誰說法國人隻知道浪漫,至少他們還知道什麽叫做現實。”


  “說的一點也不錯。”尤特把酒瓶往穆勒的麵前佇了佇,穆勒配合著他也把酒瓶伸了過去。


  “你想知道在聖?萬勒瑞的戰事?”尤特從懷裏把煙掏了出來,給他們兩個每個都來了一支。“當時我和穆勒都有自己的進攻路線,你是想聽我的還是他的?”


  “我這個人的好奇心比較強,如果我說你們倆的我都想聽,就是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費這個口水。”車尼爾緩緩吸了一口煙。“那場戰鬥是不是特別的艱難?”


  “艱難倒還談不上!要說艱難,在這場戰爭中阿拉斯倒是令我記憶猶新。”穆勒接過話茬,“尤特,你好像說在你進攻的路線上遇見了一輛拋錨的B2坦克。對嗎?”


  “那輛坦克就停在路口,在潛望鏡裏我看見它的履帶已經斷了,我還以為法國佬都已經逃走了。”說著,尤特惆悵的笑了起來。“不過當時那個情況任誰都會那麽去想。”


  “你沒有向它開火嗎?”車尼爾疑惑的問。


  “開火?”尤特說,“之所以阿拉斯讓我們記憶猶新就是因為我們的37mm坦克炮擊不穿聯軍坦克的正麵裝甲。”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車尼爾困惑著問道,“但你們是怎麽擊毀那些坦克的?”


  “高射炮還有斯圖卡。”尤特說著看向了穆勒,“還有我們最優秀的裝甲指揮官。”


  “你可不要聽他瞎說。”穆勒解釋說,“最主要的還是法國人根本不知道該怎樣利用坦克去作戰。我們算是在這個方麵占了一點他們的便宜。”


  “據我所知法國人還是組織起了幾支裝甲師。”車尼爾拿出了筆記本,開始在上麵記錄著一些東西。


  尤特說,“我們還遇見過他們,不過他們的衝鋒都被斯圖卡的咆哮給撕得粉碎。等我們上去的時候剩下的基本上都是破銅爛鐵了,還有舉著雙手從坦克裏爬出來的法國坦克兵。”他笑了笑,那個樣子仿佛又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我們還是接著談談圍殲戰的事吧?”車尼爾停住了在紙張上劃動的鋼筆,抬起了低垂著的頭看向尤特。


  尤特的目光在篝火的映襯下顯得有些深邃——


  路邊的一棟房子裏正向外竄出著黑煙,濃濃的烈焰也在裹夾在其中朝外噴張。被風一吹,那些原本就亂竄的黑煙更是有些遮擋住了周圍的視線。尤特在望遠鏡中模模糊糊的看見了一個輪廓就隱藏在那裏。他的第一印象就是?——坦克。


  他警惕地朝著裝填手布德利西命令道,“10點鍾方向,穿甲彈。準備!”


  布德利西立即就將一枚穿甲彈塞進了炮膛,炮手韋爾納緊張的的用瞄準鏡鎖定著目標。駕駛員耶格減緩了車速,坦克開始慢慢朝著它靠了過去。然而就在此時尤特突然意識到自己的火力根本不足以從正麵和聯軍的坦克進行搏鬥。


  並且在還不知道敵人坦克型號的時候貿然地突進需要冒很大的風險。這隻是意料之外的遭遇戰,遭遇戰的優勢在於誰先發現對方。對麵的坦克沒有任何動靜,有兩種可能要麽就是裏麵根本沒有乘員,要麽就是他們還沒有發現尤特。


  在這短短的幾秒裏尤特很快就想到了這一點,他拿起對講機對著整個坦克連說道,“所有車長注意,離開公路,全部散開。”


  在說完這些話後,尤特就鑽進了炮塔用潛望鏡繼續觀察著那個可疑的目標。“耶格,我們繞到它的側麵那。”


  “不行啊!那裏的房子擋住了我們。”耶格擔心的說。


  “那就把坦克開進房子裏。”尤特的語調硬梆梆的,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耶格點點頭就把這輛三號坦克開到了一棟房子的窗口。緊接著,這輛坦克就一頭紮進了屋中,擋在它麵前的家具都被它無一例外的碾到了履帶下,然後它又筆直的對著壁櫥迎了上去。原本平坦的外牆突然像是奶牛的肚子被撐開了,從牆體上大塊的脫落著粉在那上麵的石灰,那後麵紅色的磚塊已經露了出來。


  牆體上裂開了一個大洞,四周散落著被推散後的紅磚。紛飛的粉塵揚起在了空中,在四處亂串。有些理所應當的鑽進了坦克,裏麵的成員都被它給嗆咳嗽了。


  穿過粉塵後尤特已經可以清楚的看到那輛坦克,他立即向組員提醒說,“它就在我前麵100碼的地方。”


  裝填手的懷裏立即就抱好了另一枚穿甲彈,炮手的腳也已經踩在了發射踏板上。


  “等等。”尤特招呼道,“它的履帶斷了,看樣子像是被法國佬遺棄了。”


  尤特打開了炮塔頂上的艙蓋從炮塔裏露出了自己的腦袋然後是兩隻胳膊。他已經命令了駕駛員停止前進。望遠鏡的度數明顯要好於坦克裏的潛望鏡,尤特正在仔細的觀察這輛履帶斷裂的坦克裏麵是否還有著敵人。


  那輛B2坦克的炮塔歪向了和尤特相向的方向,上麵的47mm坦克炮正低垂著。並將自己的右側展現給了尤特的37mm坦克炮。尤特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看來是虛驚一場,看樣子在履帶被毀後法國佬就把它丟棄了。


  “繼續前進!”尤特說,“所有坦克都開上公路。”


  這時那些擋住視線的濃煙又被風吹向了另一個方向。剛剛回到公路上的第一輛德軍坦克已經能夠清晰的看見它,而要從那輛B2坦克的角度望來那門安在車體前的75mm火炮正好直直的對著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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