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幸存的人
在一處不顯眼的溝壑之中橫躺著數十具的波軍屍體。雖然,這些隻能算得上是冰山一角,可是在這其中一名士兵仍舊還堅強的存活著。他倒並不是在裝死,隻德軍的炮彈恰巧將他震暈了而已,不過也正是因為這,他才僥幸逃過了一劫,也免去了成為俘虜的命運,這名士兵便是克裏姆卡。有些透不過氣的他,艱難的推開了壓在自己身上同伴的屍體,開始大口的貪婪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全然無視這恐怖的戰場。
雖然,已經是第二天了,可是那股血腥味依舊沒有散去,畢竟在這裏波軍犧牲了數以千計的士兵。從死人堆中爬出來的克裏姆卡迷茫的注視著一切,那些昔日的戰友,生死與共的兄弟,就這樣長眠了。殘肢斷臂數不勝數,就算是煉獄,克裏姆卡也覺得不及這十分之一,這已經足可以將任何人逼瘋,不過他已經慢慢的適應了。可是當他看到那些被坦克碾成肉泥的戰友時,他還是沒有忍住嘔吐了起來。也正因為這,昨天那可怕的場景又浮現在了他的腦海。
“擋不住了,快撤!”
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隨即,克裏姆卡他們防禦的這條線便土崩瓦解,看著大家全都不顧一切的向後跑,克裏姆卡也隨波逐流的跟了上去,並不時的回過頭來察看著德軍的距離。那些坦克,在克裏姆卡看來已經完全的成為了凶猛的野獸,沒有任何的力量能夠阻止它前進的步伐。經過這麽久的長途行軍以及作戰,士兵們已經很疲憊了!又加上食物的匱乏,所以很快德軍的坦克就衝了上來將幾名落在後麵的波軍士兵送到了他們的履帶之下。
戰友們的呻鳴是那樣的淒涼以及絕望,這使得所有狂奔的波軍更加的賣命了。對於德軍的裝甲兵而言,他們已經全無顧忌,因為現在的波軍已經不足為懼,他們沒有任何可以摧毀坦克的武器,甚至於就連迫擊炮也沒剩下幾門,再加上空軍的支援。所以,坦克兵們便沒有使用火炮和機槍來殺傷波軍,隻是用履帶在‘慰勞’著他們,因為這樣不僅能夠在心理上打擊敵人,也同樣能夠節省他們的彈藥,畢竟他們儲備的基數已經不是很多了。
當看到自己的處境已經絕望,一名波軍士兵便也不再逃跑了,而是轉過了身將自己的步槍高高的舉過了頭頂,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的德軍還是一把碾了過去。他就相當於一個代表,所有的波軍都在看著他的結局,隻不過他的下場有些淒涼。而就在波軍快要跑不動的時候,一條小小的幹枯的溝壑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當即士兵們都不由分說的跳了進去,以此為掩體,躲避起了德軍犀利的攻勢。
這也算是一條壕溝吧!士兵們大口的喘著氣,這樣的戰鬥實在讓人有些受不了。聽天由命的表情掛在了所有人的臉上,而克裏姆卡倒是不願自己落個這樣的結局,所以他還是忍著疲勞緩慢的伸出了頭。或許,這些已經是多餘的了,畢竟嘈雜引擎已經說明了一切。德軍正在逼近。
“檢查彈藥,準備戰鬥,德軍要上來了!”
不知是誰大聲的叫了起來,在條件反射的作用下,這些士兵們機械的執行起了這個命令,這其中當然也包括克裏姆卡。在將子彈上膛之後,大家全部都麵朝著德軍的方向準備了起來,說不定在德軍坦克的身後會跟隨著他們的步兵,是啊!現在他們也隻能去消滅步兵了。機會,德軍當然不會給他們的,畢竟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是在別人的眼皮之下。所以,一直沉寂的坦克炮又再次開起了火。
波軍很快便放棄了這條脆弱的防線,士兵們開始爭先恐後的爬出了戰壕向著身後跑了起來,可是德軍的機槍也隨之咆哮了。看著一名名戰友剛站起身,便身子一軟又倒了下來,克裏姆卡害怕極了,一個勁的用腳踹著地上的泥土。恐懼正深深的占據著他的心理,然而有些時候當人恐懼到了極點,它是會轉化成一股強大的動力,一股拚死一搏的動力,克裏姆卡便是這樣,隻見他一把便從溝壑中站了起來,麵朝著德軍的坦克,用手中的步槍不停的射擊著,雖然他知道自己的徒勞,也看見了子彈被坦克彈開所產生的火花,可是隻有這樣自己才不會感到害怕,不會感到擔心。
看著這麽一個家夥,德軍的裝甲兵們都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因為他實在是太可愛了。作為回報,被他所攻擊的那輛坦克便給了他一炮,炮彈是在他的前方爆炸的,當煙霧散去的時候克裏姆卡也正如德軍所期盼的那樣倒下了,隻是他並沒有死去。
一行熱淚順著克裏姆卡的臉頰流了下來,他沒有想到自己的命竟然會這樣大,看來上帝還是眷顧他的,至少還在為他擔心著。恢複過來的克裏姆卡當即就跪倒在了地上,並認真的禱告了起來,當然他也沒有忘記為自己的兄弟祈福,最後在自己的胸前畫了一個十字,算是這次禱告的終結。事情還是有很多的,例如,像現在而言,這個地方可不是能夠久留的,如果德軍返回的話,克裏姆卡可就懸了。
看著到處的死屍,克裏姆卡才知道自己已經不知道該去什麽地方了。西邊?現在那裏可已經完全落入了德國人的手中,亡國奴他可是不願做的。畢竟,德國人剛剛差點要了他的命。那麽,現在隻剩下了東邊,對,去華沙!現在的首都肯定是最需要人的時候。在戰場上收集了一些必要的物品之後,克裏姆卡便開始了自己的征程,不過他的兩條腿可是跑不過德軍的引擎。
攻占華沙的重任交付給了德軍的第八軍團,為了避免可能的巷戰以及攻堅戰,曼斯坦因中將親臨了前線,以指揮這場決定波蘭命運的戰鬥。在他的部署下,第八軍團大致沿華沙的圓環式鐵路進逼,對華沙構成了一道嚴密和連續的封鎖。在一切都部署完畢之後,一些局部的攻擊也相應的開始了。
德軍優勢的炮兵以及空軍成為了華沙的主角,日複一日的瘋狂的轟炸著,將整個華沙置於了一片烈焰之中,這或許對於平民很是殘酷,可是這就是戰爭,戰爭的結束必須靠著一方的失敗而告終,這可是亙古不變的定律。
卡裏烏斯他們這群裝甲兵總算是可以忙裏偷閑了,也不用再擔心什麽。例如,自己的坦克會被擊毀,自己會戰死沙場等等!而現在他們已經將心思完全的放在了橋牌之上。
“少尉,你也來一起玩玩嘛!”漢斯興奮的說道。
“不了,你們慢慢玩!”卡裏烏斯推脫著說道。
嘴裏叼著香煙的尤特,拿著紙牌笑眯眯的向著看書的卡裏烏斯走了過來:
“書有什麽好看的?過來和大家打牌!”
“我可不怎麽會!”
“沒有關係的,我也不怎麽會!娛樂娛樂嘛!”
“那,好吧!”
看著尤特不容置疑的目光,卡裏烏斯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於是,他極不情願的放下了手中的書籍,跟著尤特坐了下來。
幾圈過後,本來信心滿滿的尤特卻苦起了臉,因為他的錢已經輸得差不多了。不僅如此,另外幾名軍士也開始後悔了起來,因為誰也想不到這個自稱不會玩牌的卡裏烏斯,手氣竟會如此的好,倒是真的算錯了帳。
“你這個家夥,運氣可真好!”尤特半開玩笑的說道:“弄得大家可有點吃不消了!”
“哪有的事?不過我的心情比較平靜而已。”卡裏烏斯坦然的解釋道。
“或許吧!這波蘭人還挺能扛的。”漢斯隨即讚同的說:“在這種情況下既然還能堅持。”
“是啊!爆炸聲依舊很是猛烈。”尤特不以為意的說道:“不過,好在我已經適應了這種環境,誰也打攪不到我的睡眠。”
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卡裏烏斯從坐著的彈藥箱上站了起來,遠眺起了他正前方的這座城市。濃濃的黑煙依舊在它的上空翻滾,火光似乎在他的印象中從來都不曾熄滅。
“好了!今天就到這裏吧!這些錢大家還是分了吧!”
說完這句話,卡裏烏斯便頭也不回的走了,隻留下了一群莫名奇妙的大兵。
夕陽又再次落了下去,這已經是圍城的第三天。卡裏烏斯所在的坦克連接到了上級的指示,要他們為一個營的步兵提供掩護,以拔去華沙外圍的一處波軍據點。雖然,波軍的抵抗很是頑強,可是在德軍的步坦協同戰術之下,還是在夜幕降臨前陷落了。對此,卡裏烏斯以及眾人都有些意猶未盡,畢竟他們已經退居二線很久了,既然好不容易接到了任務就應該好好的展展拳腳。隻是,他們沒有想到,自己仍舊是沒有用武之地。
在步兵營穩固了陣地之後,卡裏烏斯一行便折返了回來,畢竟那裏可不安全,不該有的損失,指揮官還是會盡量避免的。在將坦克停好之後,這一群剛剛浴血的‘騎士’,便迫不及待的從坦克裏鑽了出來,因為他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參加曼特少校舉行的酒會,主要是為了慰勞辛苦的將士們。當然,這其中也有其他的一些事情需要借助這個機會宣布。因為,快樂的氣氛誰都是喜歡的。
波蘭的空軍已經被完全的摧毀,所以對於德軍而言也就沒有了燈火管製這一說法。酒會是在戶外舉行的,畢竟在華沙的郊區是找不到合適的場地,而且大家也都是軍人,因此便沒有了那些零碎的講究。食物則全部都是德軍的炊事班提供的,酒是在附近收羅的。不知是那個波蘭人的不幸還是德軍的幸運,恰巧在附近有一處商品的倉庫,雖然大部分都已經是空空如也,可是這些瓶裝的酒水,是不好運輸的,可能正是因為這樣,現在這些全成為了德軍的戰利品。
車輛的大燈全部都打的亮亮的,雖然不敢說堪比白晝,可是配上那些酒水以及美味的食物,倒也算是別有一番韻味。大家都在走走停停推杯換盞,熟識的人全部都三三兩兩圍在了一起,或是談論戰鬥,或是談論過往,或是向往著未來。不管怎麽說,大家都對勝利都充滿了信心,也對元首和德國充滿了信心。
卡裏烏斯與尤特背靠著一輛裝甲車的背麵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也不知道格雷澤最近怎麽樣?”
“我想她應該過得很好!”
“你怎麽知道的?”尤特有些醉意的問道。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我當然是知道的。”
“他的哥哥是不是也參軍了?”
“是啊!也參了軍,現在是在第十八步兵師服役。”
“第十八步兵師?”
“對!是新組建的部隊,在戰前。”
“哦!原來是這樣。不過說實在的,格雷澤可真漂亮!”
“是啊!”
“以前讀書的時候,好像你們的關係不錯。老實交代,你有沒有把她搞到手?”
麵對著尤特突然的提問,卡裏烏斯也隨之認真了起來:
“沒有,不過在入伍的時候,我們確定了關係。”
“是嗎!怎麽沒有聽你提起過,你可真能藏的住啊!”
“沒事和你說這些幹嘛?”
“是啊!”尤特撅起了嘴巴說:“走曼特少校過來了。”
“噢!”
在幾名參謀的陪同之下,曼特少校大步的走向了會場的中間,頓時所有的軍官都停止了交談,全部都默默的注視著他,卡裏烏斯兩人也不例外。等曼特少校站正之後,便開始用自己的目光掃視起了下麵的軍官,對於大家的表情他很是漠不關心,隻是一味的尋找著什麽,很快卡裏烏斯便出現在了他的眼中。於是,他的嘴唇也慢慢動了起來:
“大家不用這麽拘束,放鬆!”
既然長官已經發出了命令,所以軍官們也就不再做作了,紛紛恢複起了剛才的狀態。然而,曼特少校的話並沒有說完:
“經過這數十天的戰鬥,大家都辛苦了!當然,我們的付出是值得的,勝利馬上就要落入我們的手中。現在,大家該考慮的應該是好好休息休息了。你們的功績元首還有人民是不會忘記的,現在就讓我們端起酒杯,以此來祭奠我們犧牲的戰友,他們的光輝將永垂不朽。”
“永垂不朽!”在曼特少校說完這麽一句話的時候,在場的所有軍官都激動的異口同聲的喊道,配合著他們的當然還有手中酒杯的舉起。當軍官們全部都放下了酒杯之後,整了整嗓子,曼特少校又繼續說道:
“在這場戰役之中,有一個人的表現很是出色。他不僅以劣勢兵力,輕鬆的取得了對鐵路橋的控製,而且還能夠利用我們的優勢,輕鬆的圍殲了波軍最為精銳的第十步兵師,他是誰呢?沒錯!他就是卡裏烏斯!現在,就讓我們敬卡裏烏斯一杯!幹杯!”
在聽到了曼特少校的開始,卡裏烏斯就已經意識到了這是在說自己。但當曼特少校直言不諱點他名的時候,卡裏烏斯還是不好意思了起來。雖然這樣,可一個軍人應有的處事不驚他還是不敢忘記的。於是,卡裏烏斯也將酒杯高高的舉起,以此回應大家的盛情。當卡裏烏斯放下酒杯的時候,正看見曼特少校用手勢,讓自己過去。雖然不知道曼特少校還有什麽其他打算,可是卡裏烏斯還是慢慢動了起來。
人群之中,有人對他投以了羨慕的目光,可更多的則是嫉妒,因為這才是人的本性,也是軍人的好勝之心。隻要能夠善加利用,在對待敵人的問題上肯定是他們的噩夢。當卡裏烏斯疑惑的站在曼特少校麵前的時候,曼特少校卻一言不發的笑容滿麵的注視著他,看了半響,他便向身旁的一名參謀伸出了手,隨即一個裝飾精美的盒子便交在了他的手中。
看著那個精致的盒子,卡裏烏斯已經對裏麵的東西猜出了個大概,雖然內心的激動已經有些抑製不住,可卡裏烏斯還是在強忍著沒有讓它爆發出來。曼特少校在慢慢的揭開了謎底的同時也為它整理了一套完美的說辭:
“鑒於,卡裏烏斯少尉作戰時的勇敢以及果斷,特頒發鐵十字勳章以茲鼓勵!”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曼特少校已經將勳章戴在了卡裏烏斯的胸前,頓時在場的所有人不管是願意還是不願意,都爆發出了熱烈的掌聲。卡裏烏斯立即便用一個標準的軍禮以回報了大家的盛情。
隨後,酒會也到達了它的高潮,軍官們興高采烈的狂歡著,為了勝利的前夜!
9月28日,波蘭守軍司令與第八軍團司令布拉斯柯維茲在華沙簽訂了降約。至此,波蘭戰役便告一段落,雖然零星的抵抗仍舊不時的發生,可是大局已定,散兵遊勇已經不可能再力挽狂瀾了。或許,在很多人看來,德國人以微弱的損失便顛覆了一個國家的政權,貌似它才應該是最大的受益者。其實,最大的贏家是蘇聯,隻不過人們都在忙著對閃擊戰的恐懼,從而自然的將它給忽略了。
“頭,戰爭結束了!”漢斯笑容滿麵的說道。
“是嗎?我想這隻是一個開始!”
“開始?”漢斯疑惑的念叨著,隨即他便又問道:“頭,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好了!準備進城吧!”
“是,少尉!”駕駛員卡爾高興的說道。
道路兩旁站滿了華沙的居民,他們手持著納粹的萬字旗在空中飛舞著,以迎接這支號稱不敗之師的德軍。居民們的表情呆滯,有的甚至眼中包含著熱淚,可是大家還是大聲的呐喊著,呐喊著那些口號。因為,從現在開始他們便已經是亡國奴了!現在既然還能吼,那就抒發抒發吧!
德軍自然是趾高氣昂的,這是勝利者的姿態,也是該有的姿態。車隊的最前方是一輛吉普車,上麵的軍官高高的站著,右手掐在他的腰上,他正在欣賞著。那股感覺,整支德軍部隊都是可以感受到的,從這一刻,上次戰敗的恥辱,已經算是洗刷了一部分了。
大家總算是不用再露宿荒野,雖然華沙已經遭到了德軍的破壞,殘垣斷壁隨處可見,可是找一兩處休息的場所還不是什麽太大的問題。當然,這些事情都交托給了卡裏烏斯的好朋友尤特少尉,對於這方麵他還是有些經驗的。
很快,一家表麵殘破的旅館成為了尤特的目標,主人早就已經因為戰火逃難去了,無主之地當然是屬於德軍的,一些因為房屋的坍塌而無家可歸的人們就這樣被德軍生生的趕了出來。對此,卡裏烏斯雖然於心不忍,但是他也不想為此犯下眾怒。
居住在這裏的人們在德軍的槍口下哭哭啼啼的離開了,大包小包的提攜著屬於自己的財物,不過這些對於德軍而言並不敢興趣,因為在他們的眼中這隻不過是一堆破爛而已。所以,這些市民還是有著些許的慶幸,畢竟生活還是要重新開始,這些自然也是全部的希望。
夜幕降臨後,整個華沙都沉寂了,仿佛一切都在為這個國家抱打著不平。然而,一間房間卻向外散發著歡快的氣氛,這與四周的環境是極不協調的,於是不少人都開始側目,以尋找問題的所在,可是當大家發現歌聲是從德軍的住所發出的後,都很自然而然的不去再注意了。
卡裏烏斯坐在一架鋼琴旁陶醉的演奏著。這是這家旅店的大廳,環境倒也算是不錯,這幾日德軍中的這些下級軍官總是喜歡在這裏開些派對,不僅是為了緩解戰鬥的壓力也為了能夠尋歡作樂。當然,這些軍官的舞伴無一例外的全部都是波蘭姑娘,這也是為什麽卡裏烏斯選擇伴奏的原因了。
但有些時候,並不是你不去找事,事就不會找你。一名長相美麗的女孩徑直的走向了卡裏烏斯的位置,也不知是什麽吸引了她。或許,是他的琴聲。也或許,是他的憂鬱。反正是不得而知。
“嗨!”女孩輕啟朱唇的說道。言語中略帶著些羞澀。
聽到這麽一聲的卡裏烏斯很自然的便轉過了頭,隻是這麽一眼,他便已經被這個女孩所深深的吸引住了。
“嗨!”
“你好!我叫瑪麗。”
“我叫卡裏烏斯!”
“你的琴聲可真好聽!”
“是嗎?你的德語說的也挺不錯的。”
“謝謝!這主要是因為我的媽媽是德國人,所以從小我便學習兩種語言。”
“哦,對了!剛才聽你誇獎我的琴聲,有興趣我們共奏一首嗎?”
“好啊!”
瑪麗大方的坐了下來,離卡裏烏斯很近,那股香水的味道總是沒有辦法控製的一般鑽進他的鼻孔,弄的他整個人都有些欲火渾身了。不過,他還是在努力的克製著。現在,卡裏烏斯不禁在想這個邀請究竟該不該了。
琴聲給了卡裏烏斯一個完美的回答,激昂的旋律又開始飄蕩了起來,這次大家更加的亢奮了。對!這就是所有人想要的。頓時,這次派對便到達了高潮,所有人都忘乎所以的狂歡著,肆無忌憚的狂吻著。而卡裏烏斯與瑪麗也十分默契的對上了眼,看著默默閉上了眼睛的瑪麗,卡裏烏斯雖然有著一點點的猶豫,可還是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那種感覺是那樣的強烈,那樣的不能自拔。
依偎在卡裏烏斯懷中的瑪麗是那樣的俏皮可愛,這讓卡裏烏斯很是享受這種感覺,因為這是個人魅力的所在。
當第二天卡裏烏斯容光煥發的出現在朋友中的時候,所有人都用異樣的目光注視著他,這讓他很不是滋味,不知道究竟是出了什麽事情。於是,他便走到了尤特的麵前,小聲的詢問道:
“今天大家這是怎麽了?”
“你昨晚做過些什麽難道你不記得了?”尤特冷笑著反問道。
“怎麽???了?”
“你是不是和一個叫瑪麗的女孩上了床?”
“是!”
“你知道瑪麗是誰嗎?”
“一個波蘭姑娘。”卡裏烏斯不假思索的說道。
“波蘭姑娘?你可真幽默!你竟然什麽都沒有搞清楚,就敢幹!”
“她不是波蘭人嗎?”卡裏烏斯糾結的說。
“不是!”尤特自信的說。
“那???她是?”卡裏烏斯逐漸變得小心了起來。
“她隸屬於師野戰醫院,是一名護士。同時她還有一個外號,叫做‘冰美人’。不過,可真沒有想到,竟讓你這個小子撿到了。”
“冰美人!”卡裏烏斯默默的在口中念叨著。隨即他便又向著尤特詢問道:“她是???德國人?”
“是啊!”尤特點頭說。
卡裏烏斯現在的心情可真是五味雜陳,因為他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件好事,畢竟一開始的時候他便覺得這個叫瑪麗的女孩不過是一個風塵女子,隨便玩玩而已。可現在這可是一個好姑娘。於是,一些令他詫異的場景又出現在了他的腦海,而這些證據也從另一個方麵說明了卡裏烏斯應該算是她的第一個男人,既然是這樣就必須對她負責,可是格雷澤呢?
看到卡裏烏斯又陷入了沉思,尤特便打趣的說道:
“想什麽呢?”
“沒???沒什麽!”
“真的?我看不見得吧!她是一位好姑娘,既然有機會,那麽就好好珍惜吧!你明白的。”
尤特在說完這麽一句話後就甩手走開了,隻留下了獨自彷徨的卡裏烏斯。思考著他的話語,卡裏烏斯頓時便覺得那種負罪感已經稍稍弱了幾分。雖然,他和格雷澤確定了所謂的關係,可是這種肌膚之親的事情,他還是沒有做過的。因為,誰也說不準戰爭開始後,會有什麽樣的事情發生。
整個白天,卡裏烏斯都在臥室中徘徊,他很想去找瑪麗,去向她表明心意。可是,隻是這麽去嗎?似乎這樣略微顯的有些唐突,所以他在尋找著合適的借口,一個可以說的過去,又不至於被別人懷疑的借口。突然間卡裏烏斯興奮的喊道:
“對了!”
醫院的門口不知什麽時候出現了一名英俊的軍人,這讓一些年輕的護士為他癲狂不已,紛紛三兩成群的偷看著。不一會,一名年輕的護士出現在了他的身旁,於是這群旁觀者也識趣的走開了,因為這個家夥已經是名花有主,而且還是這裏數一數二的‘冰美人’,對於她們而言已經沒有了機會。
看見昨日瘋狂的情人再次站在自己的身邊,卡裏烏斯不知怎的突然間有些羞澀了起來:
“你好!”
“你好!真沒想到,你還會來找我。”
“是,我的兄弟受傷了,所以來看看他。不過,最主要的還是來看你。”
“是嗎?看來我還是滿榮幸的,至少在你的心中比你的兄弟重要。”
“昨晚的事,實在有些不好意思!”
“你難道隻是來和我說這些的?”瑪麗停下了漫走的腳步,嚴肅的問道。
“不!”看出不妥的卡裏烏斯隨即便反駁說:“我是想和你說:我喜歡你!你願意做我的妻子嗎?”
“做你的‘妻子’?”瑪麗笑著說道。
“是!我是認真的!”卡裏烏斯隨即嚴肅的解釋說。
“等戰爭結束吧!”
回答了卡裏烏斯的請求後,瑪麗便一個人獨自的走開了,反應過來的卡裏烏斯很快便跟了上去。
“你怎麽了?”
“隻是有些傷感。”
“傷感?”
“對!戰爭開始之後,每天都有士兵在我的眼前死去。或者,傷者在我的麵前哀嚎。這種情形實在使人有些難以接受,你知道作為一名醫護人員,最大的無奈便是袖手旁觀。而我卻不能幫助他們。既然是這樣,那麽自己隻有冷冰冰了。”
“你的‘冷美人’就是這樣得來的嗎?”卡裏烏斯不禁詢問道。
“這些可能也算是一部分吧!”
“一部分?那還有什麽,使你得到了這個稱謂?”
“顧名思義,因為我拒絕的男士太多了。”麵對著卡裏烏斯的追問,瑪麗微笑著解釋著。
兩人就這樣漫步在醫院前麵的草坪上,在他們的前方出現了一名被醫護人員攙扶的傷員,他的眼睛不僅包裹著紗布,就連雙手也拄著拐杖。他對於瑪麗來說並不陌生,因為這個傷兵在一過來的時候就由她照顧。
雖然,對於這名‘冰美人’而言,每天她都會接觸大量的傷員,可是他是屬於特殊的那位,所以印象極深。
於是,瑪麗立刻便迎了上去。
“是你嗎?”那名傷兵驚喜的說道。
“是!”
“蒙娜,醫生說再過段時間我就會好了,到那時我就能夠再次看見你了!”
“是嗎!這可真是一個好消息!”瑪麗也驚喜的說道。
“自從手術後,一直都沒有遇見你,我還以為自己做了一個夢呢!”
“怎麽會!傻瓜!我一直都在你的身邊。”
“可惜!現在我看不見。”沒有想到瑪麗的這麽一句話,立刻便使得這名傷兵難過了起來:“對於你的印象,一直都存在腦海裏,現在都似乎已經模糊了許多。所以,我很害怕。”
“晚上,我去找你,給你講故事!好嗎?現在我還有點事。”
“好的!”
這名傷兵在得到了瑪麗的許諾後,高興的走開了。雖然,這件事卡裏烏斯從頭至尾都是作為一名旁觀者,可是瑪麗在他心中的位置又上了一層,因為她有包容一切的心。她並不像她所說的那樣,對於某些事情一直都袖手旁觀,而是在盡著自己最大的努力,來改變著。
看了看卡裏烏斯的眼神,瑪麗便很自然的解釋了起來,不過她的語氣中卻滿是難以釋懷:
“他叫勞恩,是一名擲彈兵。他是在華沙攻堅戰時受得傷,送來醫院的時候失血已經很嚴重了,一度醫生們都覺得,他沒有了生還的希望,不過他還是挺了過來。可是,眼睛卻沒有辦法醫治了。而且,也正如你所見的那樣,他還失去了一條腿。”
“是嗎?他剛才不是說,自己就快好了嗎?”卡裏烏斯不解的問道。
“那是騙他的,因為他已經失去的足夠多了。”瑪麗無奈的解釋道。
“噢!”卡裏烏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這次的交談無疑是愉快的,兩人也算是正式的產生了情愫。在夕陽西下的河畔,他們依依不舍的分別了,並且還相約了下次見麵的時間。卡裏烏斯並沒有開車,而就是這樣走過來的。所以,返程依舊是徒步。輕快的步伐,又哼著小調,任誰都知道這個家夥遇見了好事。尤特早就在旅店門口等候他了,而當卡裏烏斯出現在他視野的時候,他立刻便想到了什麽,於是,也笑臉迎了上去。
“快說說,遇見什麽好事了?”尤特迫不及待的問道。
“沒有什麽!隻是去和瑪麗見了一麵。”卡裏烏斯謹慎的說道,不過臉上依舊是幸福的表情。
“我還以為是什麽呢!”為了表示自己毫不在意,尤特便用事不關己的語氣說道。
“怎麽?你在這等我有什麽事嗎?”
“你知道嗎?元首要來視察了!”
“元首要來視察部隊?”
“是啊!這是剛剛接到的通知,所以大家都在準備著。曼特少校剛剛還在找你呢!”
“找我?”
“對!”
“你知道是什麽事嗎?”
“不知道!不過可以肯定的就是:這一定是一件好事!”
懷著莫名其妙的心理,卡裏烏斯上了尤特的車。他們所駐紮的指揮部離住處並不是很遠,開車隻需要十多分鍾的路程。所以,在卡裏烏斯還沒有整理出頭緒的時候,他們便已經到了。
在帳篷門口報告之後,卡裏烏斯便大步的走了進去。裏麵的環境對於他並不陌生,都是熟悉的。門口的正前方擺放著一張書桌,上麵放著一些必要的文件,以及一台打字機,在書桌的右邊有一張折疊的小床,這便是曼特少校休息的場所。他倒是一直保持著斯巴達式的精神,不願意在戰爭的期間,住在舒服的環境中,因為他覺得那樣會消磨一個人的意誌。
這一點,讓士兵們覺得,曼特少校確實是一個不錯的軍官,而他也真的是當之無愧的。卡裏烏斯的出現,讓坐在辦公桌前的曼特少校眼前一亮,手中的文件也自覺的放了下來。
“你這個家夥!真是讓大家好找。”曼特少校半開玩笑的說道。
“報告,長官!我去醫院了。”
“醫院?”
“是,去看望傷員。”
“很好。確實是一個不錯的指揮官。”曼特少校讚許的說道:“現在看來我沒有看錯人。”
“多謝長官誇獎!”卡裏烏斯這次算是撒了一個小小的謊,所以在得到讚許之後,立刻不好意思了起來。
“上級的文件已經發下來了,從現在開始你就是中尉了。”曼特少校微笑著說道,隨即便將在桌上翻出的一份文件遞給了卡裏烏斯。
看著上麵的批複,卡裏烏斯不知道究竟該說些什麽了。於是,他便站直了身子,向曼特少校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算是表達了對曼特少校的感謝,感謝這份特殊的禮物。
走出指揮部的卡裏烏斯,臉上的笑容較為之前可謂是更加的燦爛了,這讓一直苦苦等待的尤特看出了一些苗頭,那便是這個家夥又遇見了什麽好事。
“看把你高興的,曼特少校究竟和你說什麽了?”
“少尉,請注意和上級說話的態度。”沒有想到卡裏烏斯突然間話鋒一轉,認真的對著尤特說道。
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的尤特,呆呆的聳立在了那兒,而卡裏烏斯卻已經走開了很久。當想通卡裏烏斯話語中的意思的時候,尤特可真是‘氣’壞了。於是,他便急忙的追趕起了卡裏烏斯。像是這樣的好事,不慶祝慶祝,確實是有些說不通的。而且,卡裏烏斯竟然這樣戲弄他,這讓尤特覺得很是沒有‘麵子’。所以,卡裏烏斯不破費是不可能的。必須要通過其他的手段來扳回一局。
晚上,大夥又開始了狂歡,為卡裏烏斯而慶祝著。隻不過這次大家都拿著酒量,可不敢再像前幾天那般酩酊大醉了。因為,元首明天會來檢閱部隊了,要是出現了紕漏,誰都是吃罪不起的。像是這般喜慶的事情,瑪麗也到了場,畢竟兩人已經算是確定了關係,不過這次他們卻沒有纏綿。其中一個原因也是因為她已經答應了別人的請求。
卡裏烏斯在將瑪麗送回住所後便返回了旅館,現在他需要好好休息,明天他的戰車可是排在首位的,那麽顯眼的位置,怎麽能夠容得了瑕疵呢?獨自走在淒涼的大街上,但卡裏烏斯的心裏卻並不寂寞,裏麵早已是滿心的歡喜。甚至,就連一列巡邏的士兵從他的麵前駛過,他都沒有任何的覺察,他已經完全的融入在了自己的世界之中。
熱水澡對於現在而言已經不再算是奢侈的事情了,所以卡裏烏斯在盡情的享受著,這對於每一名經曆過戰火的軍人們而言都是格外珍惜的。今天一天,可算是將卡裏烏斯累的夠嗆,相比戰場而言,雖然神經不用緊繃,可是意誌卻得不到最好的集中,不管做什麽事,都會覺得異常的吃力。而這些情況之所以會反映出來,這就要歸功於,柔軟的床墊了。
躺在床上的卡裏烏斯不知怎麽腦海中全部都是瑪麗的影子,似乎都有點走火入魔的意思。於是,他不自覺的笑了笑,算是對自己的一種‘嘲諷’吧!不過他還是有些樂在其中。就在這樣的境況下,他慢慢的熟睡了。不過,他的睡夢中依舊全是她。
10月5日,也就是華沙陷落的第八天,元首在華沙城內舉行了一次盛大的閱兵式,所有駐紮在該城附近的各師都參加了這次慶典。而且,尤其以卡裏烏斯他們的裝甲師為主。看台上的元首可謂是神采奕奕,眼裏目空著一切,仿佛這一刻,世界早就已經被他掌控了一般。整座城市,而現在隻剩下了一個聲音,那便是:
“嗨,希特勒!”
狂熱的呐喊響徹雲霄,相比之下,華沙的居民倒是顯得異常的冷靜。
卡裏烏斯的坦克當經過看台的時候,他看見了元首注視的目光,那種感覺就像是觸電了一般。是的!卡裏烏斯在那一瞬間便僵硬了起來,而他的腦海中隻剩下了一個想法,那就是將上級交付給自己的任務順利堅決的完成做好。不過,他確實做到了。當通過看台後,駕駛員卡爾也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因為,剛剛確實是太緊張了。不過漢斯倒是沒有任何的感覺,相反,他還在為沒有露麵而感到不幸呢!
“頭,你們可算是露臉了!”漢斯抱怨的說道。
“大不了,下次你來開坦克!”卡爾打趣的說。
“算了吧!我還是更加喜歡我的火炮!”漢斯氣憤的回答說,隨後他便又興奮補充道:“哎!對了,你們和我說說,元首怎麽樣?是不是比照片上還要精神?”
“這個我倒是沒有怎麽注意,你還是問問頭吧!”卡爾雙手一攤說道。
“頭?”漢斯小心的詢問道。
“他很精神,很自信,目光銳利無比,隻是那麽一眼,我便有一種被電擊的感覺。而且,今天他的穿著很是得體,他是一名真正的戰士,沒有人可以打垮他。同時他還是一名幸運的人,命運女神真的很眷顧他。”卡裏烏斯感慨的說道。
“是嗎!”漢斯仰望著天空,天真的幻想著,那種表情就像是一個孩童一般。可隨即他便又沮喪的說道:“可惜啊!我沒有看見。”
“還會有機會的!”卡裏烏斯拍著漢斯的肩膀認真的安慰說。
“是啊!”
這已經是第五天了,卡裏烏斯還是沒有出現在瑪麗的眼前,這讓這個女孩很是氣憤。雖然,言語中頗有許多的抱怨,可是她的心裏總是在告誡著自己,他是有事情要做的。她的猜想沒有錯,卡裏烏斯並不是一個喜歡拈花惹草的人,而他現在正在忙著收拾行裝,準備登上開往西線的列車。
雖然,瑪麗所在的野戰醫院也接到了這個通知,可作為一名護士的她,相比於這名裝甲兵中尉可要安逸的多。所以,這是卡裏烏斯所不能比的,煩心的瑣事占據了他全部的時間,他也想念有美人的陪伴,可是有些事情並沒有辦法兩全其美。
看出瑪麗有些心不在焉,她的同事,也是她的好友謝夫娜,便走到了她的跟前,安慰起了她:
“是不是又在想那名中尉了?”
“沒有!誰會去想他啊!”麵對著朋友的取笑,瑪麗義正詞嚴的辯解道。
“這些可已經早就寫在了你的臉上。”
“是嗎?”瑪麗立刻緊張的問道。
“真的!難道我還會騙你?”
看著謝夫娜認真的表情,瑪麗立刻便感覺到了臉上的滾燙,這是不好意思的說明。謝夫娜小聲的笑了起來,不過她並沒有點破這一點。這也算是大家心照不宣吧!
“以前,雖然也有很多人追求過我。可是,不知怎的,沒有一個是我所喜歡的。裏麵也不乏許多英俊的男士,但就是看不上眼。直到,那天遇見了他。”
“你是不是在說那名中尉?”謝夫娜打斷了瑪麗的敘述詢問道。
“是!”雖然是自己的閨蜜可是對於瑪麗來說不免在談論這個問題的時候,而且還是在點名道姓的情況下,仍舊是顯得有些羞澀。不過在整理了一下情緒之後,她還是開始了自己的敘述:“他的名字我早就聽說過,那還是從一名傷兵的口中得知的。我想這些應該都是真實的,沒有半點虛假的成分在裏麵。那時,我便幻想有一天能夠遇見他。”
“等等!你說你以前就聽過他的名字,可為什麽沒有聽你說起過呢?而且,你還說什麽應該是真實的,這又是什麽意思?”越聽越是不解的謝夫娜再次打斷的詢問道。
“當時,該怎麽說呢!那還是在布楚拉河會戰的時候,那時我們的野戰醫院不是來了幾名傷員嘛!”
“當時傷員那麽多,誰會記得啊?而且,還是幾名傷員。”
“就是,那幾名很是瀟灑的裝甲兵。”
“你這樣說,好像有點印象了。你還是繼續說吧!”
“他的名字便是從他們的口中得知的。因為,他們都是隸屬於一個部隊。閑暇的時候,他們總是喜歡在一起打牌聊天,以打發無聊的時光,而卡裏烏斯這個名字又是他們聊天的關鍵詞。所以,我就和想知道為什麽?於是,我便向一名士兵打聽了起來。”
“這樣說來,最初隻是源於好奇而已了!”謝夫娜聽到這才算是有了一些眉目,於是便笑著說道。
“最初確實是好奇而已,但當真正的了解了一些事情的時候,我才知道自己已經慢慢的喜歡上了這個素未謀麵的人了。”
“不會吧!難道你就這樣喜歡上了他!”謝夫娜疑惑的說。
“是啊!因為我覺得他是一名真正的騎士,而成為一名騎士的妻子,便是我從小時的夢想。”
“你可真是孩子氣啊!”謝夫娜苦笑道。
“我可不覺的,我覺得人就應該為了自己的夢想奮鬥。”
“好吧!”
“那晚的舞會,算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麵。首先,是他的琴聲吸引了我,因為當時也並知道那個人便是他。於是,我便想四周的人詢問道,而當自己得知答案的時候,差點沒有因為激動而不知所措。我想那時我便已經被他徹底的征服了。舉止優雅,又富有騎士氣息???。”說到這裏的瑪麗已經閉上了雙眼,情不自禁的幻想了起來。
“可真是肉麻!好了,我可沒有時間在這看你陶醉。哎!後來呢?”
“我想,這是上帝賜予我的機會,如果不加以把握實在是太過可惜了!我一邊想著措詞,一邊緩慢的向著他走了過去。和他打起了招呼!”
“你這個家夥???”謝夫娜興奮的說道。
“怎麽?我就覺得機會是要自己去爭取的,幹等著的話,他可是會成為別人的菜的。”
“那接下來呢?”
“自我介紹啊!然後我便和他共奏了一曲。”
“看來你們合作的很是默契啊!”
對於謝夫娜的話,瑪麗隻是回以了一個甜甜的微笑。現在,她的心情倒是好了很多,一個人在煩心的時候確實是需要一個聽眾的。不過,像她這樣幸運的可就不多了。站起身的瑪麗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這算是已經將一切都‘拋棄’了,那些煩心的人和事。
看出不妥的謝夫娜立刻便激動了起來,因為她還有些意猶未盡:
“你這是幹嘛?”
“工作啊!”
“可,事情還沒有說完呢!”
“你這個小姑娘,下次吧!”
說完這句話,瑪麗便義無反顧的走開了。對此,謝夫娜隻是無奈的搖起了頭。
一輛輛坦克在指揮人員的命令下,緩緩的開上了列車。部隊已經開始準備出發了,目的地便是西線,那裏或許仍有戰鬥在等著他們,可是大家早就已經釋然了。畢竟都是已經經曆過生死的。
卡裏烏斯現在便忙著固定這些‘可愛’的家夥,以免在行進過程中出現一些問題,這是他的職責,更是他的工作。雖然,他的軍銜現在已經是中尉了,可是手下的人員依舊還是那些,不過這樣也好,大家都知根知底,配合默契,等到了戰場上就可以避免許多不必要的損失。
他自己的戰車已經在幾人的協同下,又經曆過數次的檢查,已經滿足了一切的要求。現在他便是在檢查自己坦克排的工作是否到位。看了一圈之後,在確實找不到任何的瑕疵,他便滿意的從列車上跳了下來,而下麵早就已經匯集了不少的人,這些都是他坦克排的戰士。
看著大家自信滿滿的表情,卡裏烏斯也笑了起來,往日的深沉也一掃而光:
“大家都辛苦了!而我在這裏要說的也隻有一點。那就是,部隊明天就要出發了,而今天是屬於你們的。”
“萬歲!萬歲!”頓時所有的人員都興奮的高聲的喊道。
等所有人都散開後,卡裏烏斯也算是終於有了閑暇。一想到這些天都沒有聯係過瑪麗,他立刻便感到了一絲的愧疚。於是,他想到了鮮花,這個所有女孩都喜歡的東西。現在,華沙已經慢慢的恢複了往日的氣息,一些破碎的垃圾早就已經清理了出去。雖然,瘡傷依舊,可時間正在彌補著這一切。
駕駛著吉普車的卡裏烏斯,將車停在了一家花店的門口。他的出現很是令店主驚恐萬狀,就連本來少的可憐的顧客也都自覺的離開了。這些他都是能夠感覺到的,可是他並沒有因為這,而‘放過’這家花店。因為,他已經找過了許多的地方,隻有這裏依舊還在營業。
當看清楚來人隻有一個的時候,這名店主立刻便很是自然的迎了上去,隻不過在平靜的表麵背後,他的雙腿依舊緩緩打著顫。多虧卡裏烏斯隻是一名軍人,在他的認知裏,他隻是覺得這名老板隻不過是因為害怕的緣故,所以並沒有多加理睬。而他不知道的是,現在正有一雙眼睛,在暗處目不轉睛的注視著他,而且眼中滿含著怨恨與不甘。
“我想我需要一束鮮花。”卡裏烏斯用生硬的波蘭語說道。
可令他詫異的是,這名老板竟然會一口流利的德語:
“是送給女朋友的?”
“是啊!”
“你可真幸運,我這裏正好還有一些玫瑰。你稍等一下,我這就去幫你整理。”
“那太謝謝你了!”
老板在衝著卡裏烏斯笑笑之後,便轉身走開了。他必須要趕快的把他打發了,要不然他可承受不住這樣的心跳。
沒過一會,這名老板便走了出來,而他的手中也多了一束漂亮的玫瑰。
“多少錢?”
“5馬克。”
“好的,給你!”
在接過玫瑰之後,卡裏烏斯便高興的走開了。隨著汽車的啟動,這名老板也總算是將懸著的心放下了,不過這樣反而讓他覺得全身軟了許多。於是,他便像是癱了一般坐倒在了身後的椅子上。可是,很快他便恢複了過來,他可不想讓大家覺察出他的不妥。
一些討厭的俄國人,也出現在了華沙的街頭,也不知道他們是因為什麽被允許存在的,可是大家都看不慣他們。整個波蘭戰役,德軍雖然說損失微乎其微,可還是付出了一定的代價。可這些家夥,卻一直躲在後麵,一直等到戰局差不多的時候才出手,淨坐享漁翁之利。
不過,卡裏烏斯並不像大家一般,自大可是會吃苦頭的。
就在卡裏烏斯距離野戰醫院還有一條街的時候,一名俄軍軍官吸引了他的注意。當時,那名俄軍軍官正在接受德軍的盤問,不過可能由於語言的障礙,一切似乎並不是那般的友好,為了避免一些衝突,卡裏烏斯便停下了車,上前幫助起了這名陌生的俄國人。
由於,大家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那名俄國軍官的身上,所以卡裏烏斯的出現並不是格外的出眾。在當他看清楚,這支德軍巡邏兵中最高的軍銜不過是準尉之後,,思考了一下措詞,他便大大咧咧的開起了口:
“發生了什麽事了?”
本來大家都是在氣頭上,所以在還沒有看清楚來人的時候,這名準尉便不耐煩的喊道:“從哪裏來的家夥?”
“準尉,你難道就是這樣和長官說話的?”
當來人特意強調了長官這個詞後,這名準尉便知道自己言語的確是過於偏激了。現在已經有不少人圍觀了上來,所以卡裏烏斯想要進入事件的中心,還是需要一些時間的。當他努力的擠進去的時候,也可以說來的正好。
那名準尉在敬過禮後,便原原本本的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與了卡裏烏斯知道。其實,總的來說也算是德軍沒事找事,然而現在事件就這樣陷入了僵局,因為麵子問題,大家都不肯做出任何的讓步,這確實很是讓人頭疼。不過,現在卡裏烏斯出現了。
卡裏烏斯在上學的時候,是學過一些俄語的,簡單的交際是沒有任何的問題的:
“你好,我叫卡裏烏斯。你呢?”
“我叫彼什科夫。”
“好的,彼什科夫上尉,我在這裏代表德軍向你致以最誠摯的歉意。”
本來以為這個叫做卡裏烏斯的德軍中尉,還會在為難自己一會,可沒有想到他竟然會說出這麽一句話,這讓本來已經想好話語的彼什科夫上尉,立刻不知所措了起來,半晌之後,他才急忙說道:
“卡裏烏斯中尉,你太言重了!大家也隻不過是職責所係,我是可以理解的。要是換做是我的話,我也會這樣做的。”
“那就好!”說完這句話後,卡裏烏斯便轉身對著那名德軍準尉說道:“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吧!大家現在都是盟友,事情可不能搞得太僵。”
經過卡裏烏斯的提醒,這名準尉立刻便意識到了自己確實有些不顧後果了。於是,趕忙點頭說道:
“是的,長官!”
德軍全部都離開了,現在隻剩下了卡裏烏斯與彼什科夫。當卡裏烏斯轉過身的時候,一隻大手也恰到時間的伸了過來。看著滿臉笑容的彼什科夫,卡裏烏斯也爽快的將手遞了上去。兩人就這樣第一次握了手,這也算是正式的認識了。
彼什科夫很是熱情,這件事也使得他對德軍的看法得到了一些的改變。他硬拉著卡裏烏斯朝一處酒館走去,非要請他喝上一杯,算是作為這件事的答謝。盛情難卻之下,卡裏烏斯就這樣跟了上去。而那束鮮花也早就已經被他遺忘在了車上。
酒館的老板是一名俄國人,好像以前還是俄國的貴族。但由於十月革命的爆發,所以不得不亡命天涯,背井離鄉。這也算是命運的捉弄吧!白天他的生意還算是慘淡的,畢竟大家都有各自的工作。瀟灑,那是屬於晚上的。而也正是因為這,大家才有了時間在一起閑聊。
這名老板似乎並沒有對彼什科夫有什麽怨言以及害怕,相反他們聊的很是歡快。或許,是因為思鄉情切吧!所以,便沒有了那許多的顧忌。這樣,就把卡裏烏斯理所應當的忽略了。不過很快彼什科夫就發現了這一點。於是,他便找了個借口打發了這個煩人的同胞。
看著獨自一人在搖晃著手中酒杯的卡裏烏斯,彼什科夫微笑著開起了口:
“在想什麽呢?來讓我們先幹一杯吧!這裏的酒可是和俄國的口味差不多的。”
“俄國的酒太烈了!”
“但是,你要是喝習慣的話,你是會愛上它的。”
說著,彼什科夫便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看了看這個可愛的俄國人,卡裏烏斯不自覺的笑了,也學著他的模樣舉起了酒杯,不過卡裏烏斯算是小瞧這杯中之物。酒精將他的喉嚨燒的滾燙,那股味道一直竄進他的大腦,鼻孔。似乎,醉意已經漸生,頭也不自覺的搖晃了起來。這下該輪到彼什科夫取笑了,不知怎的他已經將卡裏烏斯當做了最好的朋友,所以顯得他並不是那麽的拘束。
卡裏烏斯也是明白的,隻見他搖著頭說道:
“我可是無福消受啊!”
“我們的酒之所以這麽烈,也是因為俄國氣候寒冷的原因。算是一種別樣的取暖吧!”
“你說的這些我也是知道的。對了!看你的領章,你也是一名坦克兵?”
“是啊!聽你這樣說,看來我們也算是同行了!既然這樣,下麵我提議,為了坦克兵幹一杯。”
“恕我冒昧的問一下,你們是不是總是喜歡找些借口來喝酒啊?”卡裏烏斯笑著說道。
“不,我們隻是需要喝酒,就像是坦克需要汽油一樣。”彼什科夫迅速的回答道。
“我想我明白了!那好,就讓我們為了坦克兵幹一杯。”
卡裏烏斯的興致也被這個剛認識的俄國上尉給勾了起來,所以也放開了。不過,對於這些烈酒而言,卡裏烏斯還是沒有辦法接受,很快他便被彼什科夫灌倒在了酒桌之上。
而當他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而且還是身處在瑪麗的照顧之下。摸著依舊有些發脹的頭部,卡裏烏斯緩緩的從床上坐起了身,嘴唇也因為酒精的揮發幹裂了開來,嘴巴裏渴的難受。就在他緩慢的睜開沉重的雙眼的時候,一杯水適時出現在了他的眼中,不過是什麽人倒是還沒有看清,不過這些都不是什麽,關鍵是禮貌是不能丟的:
“謝謝!”
“你可真好意思!”
“咦!”怎麽是個女的?聽到這麽一句話的卡裏烏斯腦袋頓時便清醒了許多,開始將眼睛睜的大大的,仔細對房間進行了觀察。
臥室並不是很大,裏麵也沒有什麽家具,有的隻有兩張床和一張書桌。桌上整齊的排放著幾本不起眼的書籍,台燈依舊還亮著,隻是沒有人坐在前麵。雖然,房間布置的很是簡單,但簡單之中也透露出了女孩子的秉性,那便是幹淨,明朗,一目了然。
瑪麗又去為卡裏烏斯倒水去了,所以現在卡裏烏斯還不知道自己身處什麽地方。直到瑪麗出現為止。看著這麽一個女孩為自己忙前忙後的,卡裏烏斯不禁不好意思了:
“我怎麽會在這?”
“是一名俄國人把你送過來的。因為,他不知道你的駐地。”
拍了拍自己的前額,卡裏烏斯莫名的笑了,他在想著這個叫彼什科夫的家夥當真是可愛的,這算是弄巧成拙嗎?是的!
“那他呢?”
“當然是走了!哦,對了!他還說,有機會會再見的,他喜歡你這個朋友。”
“是嗎?”卡裏烏斯笑著問道。
“是啊!你這個壞家夥,怎麽到那都會有人喜歡呢?”
“那???你喜歡嗎?”
卡裏烏斯的話立刻便使的瑪麗的臉頰泛起了紅暈,可是她還是小聲的回答道:
“當然???”
卡裏烏斯緩慢的將瑪麗擁入到了自己的懷中,自從上次的纏綿之後,兩人還沒有如此親密的動作呢,就這樣兩人一直感受著這種甜蜜,直到朝陽的到來。
夜幕降下來之後,卡裏烏斯買花的那家花店也關起了門。一切都很是平常,但是在平常的背後卻隱藏著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老板走到後場將一架梯子搬了出來,並架設在了一處牆角。這時,他便打起了暗號,在確認了安全之後,梯子上方的一處暗板被打開了。原來,這所花店還有一個閣樓,隻是這是所有人所不知道的。
一個人小心的從裏麵鑽了出來,當他爬上梯子的時候,這名老板立刻便迎了上去:
“小心點!”
“沒關係的,紮卡瓦叔叔。”
在這名青年落地的時候,紮卡瓦才鬆開了扶住梯子的手。現在,紮卡瓦朝著櫃台走了過去,不一會一包東西便被他拿了過來,這是一塊用油紙包裹住的麵包,可以看得出來這份東西的珍貴,隻見他不假思索的便遞到了青年的手中,這讓這名青年很是惶恐。於是,兩人便推讓了起來。
“紮卡瓦叔叔,這個還是你吃吧!戰爭剛剛過去,食物還是很匱乏的,我扛扛也就過來了。畢竟,我是年輕人。”
“你這說的是什麽話?我已經老了。本來你們在前線浴血,我就幫不上什麽忙,如果現在連食物都和你們搶的話,那還像話嗎?”
“可是???戰爭已經失敗了!”這名青年低垂著頭說道:“我們辜負了祖國母親的期望。”
“不用悲傷,雖然現在德國佬占領了波蘭,但是信念中的波蘭仍舊聳立在我們的心中。而且,是永遠不會淪陷的。”
他的話立刻便點燃了少年心中的鬥誌,也點著頭附和的說道:
“對!信念中的波蘭永遠活在我們的心中。”
“這就對了!趕快吃吧!”
“紮卡瓦叔叔,我們還是一起吃吧!”
說著,這名少年便麻利的將麵包一分為二,並將其中的一塊遞到了紮卡瓦的手中。接過麵包的紮卡瓦不禁眼中湧出了淚花:
“也不知道你的哥哥怎麽樣了?”
他的話立刻便使得保爾彷徨了起來。當看到沉默的保爾的時候,紮卡瓦才知道自己觸及到了他最敏感的那根神經。於是,他選擇了閉口不言,時間會慢慢的撫平這一切的。然而,保爾卻慢慢的張開了口:
“我到過鐵路橋。那兒,屍橫遍野,全部都是我軍的屍體。我也曾試圖尋找過他,可最後還是不了了之了,畢竟人太多了,根本就沒有辦法追尋,隻依靠我一個人的力量。而且,不少戰友都已經是血肉模糊,根本就分辨不出來。這群可惡的德國人!”
說到最後,保爾狠狠的拍打起了身後的梯子。看在眼中的紮卡瓦已經不知道該怎麽去安慰了,他隻得轉移話題說道:
“那,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
“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不想呆在德軍的占領區裏。”
“那就隻有去東邊了!”紮卡瓦感慨的說道。
“你是說俄國人那裏?”
“是的!”
在腦海中仔細想了想之後,保爾無奈的點起了頭:
“你說的很對!”
“那你打算幾時動身?”
看了看紮卡瓦,保爾認真的說道:
“既然已經確定了,那就事不宜遲吧!我明天就動身,正好趁著德軍西調的間隙。”
“好,我去幫你準備準備。”
“那真是麻煩你了,紮卡瓦叔叔!”
“跟我就不用再客氣什麽了!”紮卡瓦笑著說道。
紮卡瓦有一個兒子和保爾是差不多的年紀,不過可惜的是,戰爭爆發後他再也沒有回來。所以,紮卡瓦主要就是將自己兒子的衣服為保爾收拾幾件,最起碼也要做成一副普通市民的樣子,以免的德軍的盤問。
一個行李箱被拿到了保爾的旁邊。看著麵包拿在手中的保爾,紮卡瓦不禁詫異了起來:
“你怎麽不吃啊!要不然明天怎麽能有力氣?”
“白天的那個德國軍官我見過!”
不知怎麽從保爾的口中流出了這麽一句話,這讓紮卡瓦一時摸不著了頭腦,呆呆的聳立在了那兒:
“見過?”
“他的麵容,我想我一輩子都是不會忘記的!”
“好吧!還是早點休息吧!對了,把麵包吃了。”
紮卡瓦惆悵的話語又將保爾帶回了那一天,那一個時間。
新的一天又開始了。經過將近一個月的休整,德軍的南方集團軍又煥發出了活力。現在,部隊正在指揮官的協調下,緩緩的登上了開往西線的列車。卡裏烏斯在太陽升起的時候便離開了瑪麗的臥室,等回到自己部隊的時候,大家早就已經集合好了,既然這樣,也免去了很多麻煩。在一聲命令之下,士兵們飛快的爬上了列車,鑽進了自己的坦克,隻等待列車的發動了。
卡裏烏斯則一直留在坦克旁默默的注視起了這個即將離開的城市。瑪麗她們的野戰醫院是屬於第三波次,所以,她們還要在這裏駐紮一段時間,不過也不會很久了。於是,她在整理了一下後,趕緊往車站這邊趕了過來,她想送送自己的這個愛人,這個自己的選擇。又是那天的連衣裙,她想將自己最好的一麵展示給他,不得不說這身裝扮很是顯眼,不少德軍士兵都為她吹起了口哨。
雖然,她並不知道卡裏烏斯的具體位置,不過她堅信,隻要看見坦克,就一定能見到卡裏烏斯。她的猜想並沒有錯,這麽一個顯眼的人立刻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卡裏烏斯也不例外。此起彼伏的口哨聲,令誰都是會側目的。於是他便拿起了望遠鏡朝著遠處看了起來,當瑪麗映入眼簾的時候,卡裏烏斯的心裏開始莫名的激動了起來,隻見他大聲的呼喊著,並飛舞著雙手,以期望瑪麗能夠注視到這邊。
火車的汽笛聲響了起來,這是發動的信號。本來卡裏烏斯還打算跑到瑪麗跟前的,現在讓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而不了了之了。瑪麗當然也注意起了火車的變化,她的心情也是焦急萬分的,可是由於現場的吵雜,直到現在她還是沒有注意到卡裏烏斯的信號,不過她正慢慢的向著卡裏烏斯靠近著。
隨著長長的一聲汽笛聲,列車緩緩的啟動了。而正在此時,瑪麗也看見自己所找尋的那個人。卡裏烏斯已經放下了望遠鏡,兩人就這樣呆呆的相望著,不多會彼此都會心的笑了,或許是在為了這命運的捉弄吧!一次正式的道別都不給它們。
“我們西線見!”卡裏烏斯朝著瑪麗大聲的喊道。
瑪麗笑的更甜了,這算是回答了卡裏烏斯的請求,隨即她也大聲的呼喊說:
“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我知道了!”卡裏烏斯點著頭說。
兩人就這樣分開了,直到兩人都看不見了對方為止。
厚厚的雲層遮擋住了太陽,使得天空立即便陰鬱了下來。而一名波蘭人也在此刻默默的離開了這個已經被占領的首都,向著陌生且未知的東方走了過去。
幾天後,那家花店又再次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他便是保爾的哥哥?——克裏姆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