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親近棋子
我的心裏很亂,也不知道究竟要去哪裏。身旁不時有呼嘯而過的車子,不過在小鎮上,這個時間段,外麵的行人和車輛也隻會越來越少。
那輛見過一次的霸道在我身旁停下來的時候,我驚訝著。那種車子,在那年代還是很少見的。傻子讓我上車,他也沒有急著開車回家,而是把車子停在路邊,在車子上開了暖氣。
他問我,是不是在家裏被煙頭欺負了?是不是見到家裏那些鬼影害怕了?還是鍾欣玉給我氣受了?他還捏著我的下巴,讓我轉頭看著他,說臉上沒有巴掌印,也沒被他媽媽打。就問我到底怎麽回事。
從時間上看,他是我的電話打過去之後,沒有能第一時間接。我掛了電話離開,他又打了回來。這邊的大爺一說,他就直接開車回來了。
我沒說話,他看看外麵,說先回家。我拉住了他扶在方向盤上的手,說不回家。然後說,他的房間鍾欣玉睡著。一樓那房間,沒鋪床。上次我見到鬼影,就直接把床上的床單被子什麽的都燒了,沒法睡。
他驚訝地看著我。我知道我這個撒謊一點也不好。我住在他們家裏都這麽長時間了,看到鬼影的次數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之前都沒有說把床都燒了。怎麽這次就這麽大動靜了?
我也沒跟他說鍾欣玉的事情,同是女人,經曆過差不多的經曆,我知道她現在心裏很痛苦。
傻子猶豫了一下,幹脆調轉車頭,帶著我回到縣城裏去。從小鎮都縣城開車用不了多少時間,他也沒有在追問我為什麽。
我們就睡在那套樣板房裏。被子是傻子前幾天才買的,也有空調,我們就抱在被子下睡。雖然我對自己說,不在那個家裏了,那就什麽也不要想了,開心點跟他在一起就好。但是在睡醒之後,我還是會去想,他說的現在隻有鍾欣玉能幫他。他想在他媽和煙頭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查六七八年前,就隻有從會計和出納這下手。鍾欣玉是最好的人選。
所以,早上下著小雨,傻子開車送我回到家門前的院子的時候,我就一邊解開安全帶,一邊對他說,他想接近鍾欣玉就去吧,我不會拖他後腿的。
他沒說話,我就下車了,也沒去看他什麽表情。至少,他跟我說了。
我回到家裏的時候,他們三個已經去上班了。就連鍾欣玉也去了。我也不知道她前麵那幾天是怎麽騙過別人的。
回到家裏,一片混亂,那些人根本就不會自己洗衣服,洗碗。
我還是先把衣服都丟到洗衣機裏,再整理家裏掃掃地。
再打掃到客廳的時候,在那沙發前,我再次看到了那雙白色的中跟鞋和白襯衫。我手中還拿著掃把,心已經緊張了起來。本能地就先朝著牆上的大鏡子看去。在那鏡子中,隻有著現實的影子,沒有看到那個女人和傻子爸。
我緩緩蹲下身子,伸著手,兩個手指頭捏著,拿起那件白襯衫。我清楚記得,那天鍾欣玉穿著它,躺在一樓房間的床上。全是血,那衣服上也有血跡。但是現在,怎麽還是白白淨淨的。最主要的是,那衣服和鞋子,我明明已經包在床單裏,一起燒掉了!
我咽咽口水,丟下手中的衣服,低聲說,讓她不要嚇我,我會想辦法找出當初害他們的人。
耳邊又響起了那個女人的聲音,她說讓我穿上衣服,她帶我去找她是屍體。
我猛地大聲喊著:“我為什麽要聽你的!我不穿!給我滾!”太害怕了,我隻能大聲喊著,用這種顫抖的,喊叫聲來掩蓋自己的恐懼。在我喊著的時候,目光已經從那地上轉到了別的地方,四周警惕地看著。目光再次看向那沙發前的時候,那白襯衫和鞋子已經不見了。就好像之前真的是我的錯覺一樣。
我多麽想,離開這裏,但是我也知道我還不能走,我走了傻子要做的事情,就會有更多的困難。我衝上二樓,在傻子的房間裏找出了psp,當初他教我玩過,我還特意開了很大的聲音,搬了把椅子,就坐在院子裏玩。
這麽一玩就真的上癮了,等我聽到車子的聲音,抬起頭來看看天空的時候,都已經接近傍晚了。胖女人下了車,就說我現在隻會玩,怎麽連菜都沒買。
一陣忙碌的打理好晚飯,鍾欣玉也回來了。她是坐著傻子的車回來的。笑得一臉春風,進門後還很得意的看著我。
他們坐在桌邊吃飯,我還是端著碗在廚房裏吃。也不是說他們家不讓我上桌吃飯,而我不想,覺得跟他們吃,惡心。
我也注意聽著他們在外麵說的話。煙頭在那數落著傻子,說傻子之前跟人簽的接管人家半吊子房子的那些幼兒園的工程裏,有一座房子,之前就沒有安排好地下排水。現在一下雨,加上的冬天,工程根本就沒辦法進行下去。
傻子就說,他之前大學都沒上完,建築的他也不懂,他是帶著家裏的大工頭設計師什麽的親自去看的。現在有問題就應該去找那些大工頭去。
陳家的人脈,在傻子爸失蹤之後,大部分都被換人了。大工頭這種重要的位置,基本上都是煙頭的人。
聽著他們兩吵,胖女人也沒得說幾句,讓煙頭去問問當時去看過工地的大工頭,要是真沒有地下排水,趁著現在,就連做出來。
煙頭也那為難,說樓都建了三層了,現在來說重做地下排水,天晴還好,這段時間總的下雨,地基旁的泥都是軟的。再挖地下排水,怕地基承重出問題,樓都要開裂了。
吃過飯,胖女人又說,讓傻子在家裏住吧,明天和鍾欣玉一起去上班,也跟著去那工地看看。
她說得很隨意的話,但是這話裏卻有很多含義。家裏說是兩層半的房子。但是鬧鬼的屋子就有,傻子回來,也隻能跟鍾欣玉一張床。想著這個我就心裏不爽的,用筷子紮著碗裏的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