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拆骨
肖國力注視著身形挺拔的何鴻遠,心裡暗贊一聲。一個有擔當的年輕人,若是有能力、有背景,絕對非常值得看好;倘若沒有其他能力,也值得培養成忠實的手下。
他人老成精,想著何鴻遠能和周縣長一起吃飯,想來並不怵陳如海這位公安局局長,便看著他和陳如海扯皮。
陳如海被一位衣著普通的年輕人落了面子,心裡不由得怒火衝天。作為一縣公安局局長,掌控著強大的准武裝力量,他何曾受過如此待遇。
他強忍著疼痛,惡狠狠地道:「小子,你涉嫌故意傷人罪、襲警罪,等著把牢底坐穿吧。」
他轉頭看著自己扔著桌子上的手機,向徐慶祥道:「徐總,麻煩你撥一下110,我來接聽電話。嘶,身子動彈起來都痛。」
徐慶祥拿起手機,對著肖雪雁要挾道:「美女,你以為到了公安局裡,你父親還是受害者嗎?難道你就忍心看著你的父親和朋友鋃鐺入獄?美女,莫要撞了南牆才回頭。咱們交個朋友,不是很好嗎?」
何鴻遠不等肖雪雁回答,笑呤呤地看著徐慶祥,道:「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像你這樣不要臉的。你以為你能告得了我故意傷人罪、襲警罪嗎?你又能顛倒黑白,告肖董故意傷害嗎?」
他突然靠近陳如海身邊,左手托起對方的右手臂,右手運起內勁,對著陳如海的肩胛處一按,將其右手臂按了回去。
陳如海慘痛地叫了一聲,突然感覺右手臂竟能掄動。他緩緩轉了兩下右手臂,竟然已經完好如初。
「陳局長,你身子未受到丁點傷害,這下子不能告我故意傷罪了吧?」何鴻遠笑問道。
「小子,你以為你把我弄好了,我會放過你嗎?我不告你故意傷害罪,我告你襲警罪。」陳如海臉色猙獰地道。
何鴻遠再次出手,拉著陳如海的右手臂,使出內勁一托一拉,又將其右手臂卸脫臼。
「陳局長,我可以把你全身的骨骼,能拆卸的都給拆卸開來。」他向陳如海聳聳肩道,「你可以報警把我抓起來,等開庭的時候,我可以當著法官的面,把你這原告的身子骨給復原如初,看他怎麼讓我入罪。當然,你也可以想方設法給我入罪,前提是你得有一副好身體,繼續呆在公安局局長的位子上才行。」
陳如海耷拉著右手臂,臉上痛楚與痛恨的表情共存。這是哪裡崩出來的孫猴子,竟然不把他堂堂公安局局長放在眼裡,拆人的身子骨就像鬧著玩似的。這樣非常不好玩好不好。
肖國力如發掘了一個寶藏一般,兩眼冒光地注視著何鴻遠。眼前這年輕人,不僅有擔當,還不缺手段和心計,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更關鍵的是他施展出來的拆人身子骨的手法,簡直就是傳說中武林高手的功夫,一般人萬萬施展不出來。
肖雪雁和女助理像花痴一般,直愣愣地注視著何鴻遠,彷彿要把他偉岸的形象,鐫刻在心裡。
反觀徐慶祥和陳如海,被何鴻遠的手段嚇得不輕。這可不是笑話,誰也不是機器人,身子骨若是被人像機器零件一樣拆開,比面對滿清十大酷刑還讓人膽顫心驚。
站在門外暗影處的周熒和趙小萍,見識過何鴻遠高超的摸骨手法,沒想到他整治人的手法,更是厲害得駭人。而且他能把陳如海一個公安局局長吃得死死的,雖然有鋌而走險之嫌,卻也不失進退有據,便是光憑這份膽色,就讓人萬分佩服,
趙小萍張著小嘴,眼睛也瞪得圓圓的,一臉不可思議的神情。這位何組長,越來越讓她感覺新奇。
周熒想到何鴻遠的摸骨術,只覺得身上痒痒的,彷彿是一份期待,又似他的手就在她胸間遊走。
她暗啐了自己一口,強忍著臉上的羞意,看了趙小萍一眼,帶著後者進了包廂。
「肖董,你這是怎麼啦?是誰傷害了你?」她走進包廂道。
肖國力見周熒出來站台,心裡暗喜,指著徐慶祥道:「周縣長,我是被他打傷的。你來評評理,他要讓我們父女陪酒,雁兒不是有事走不開嗎?他便尋釁滋事,把我給打傷了。」
周熒看了徐慶祥一眼,道:「還有這麼蠻橫的人?肖董,你可是昌隆縣功勛企業家,又是縣政協常委,縣委、縣政府不會坐視你任人欺負。小萍,馬上打電話報警,不能讓罪犯逍遙法外。」
徐慶祥看到周熒和肖雪雁站在一起,一位國色天色、一位風華絕代,讓他有眼花繚亂的感覺。小小昌隆縣,竟然冒出兩位賽過市裡頂尖美女的大美人,讓他不竟感慨不虛此行。若是能將這兩位美人左擁右抱,此生足矣。
他色受與魂,小心翼翼地繞過何鴻遠,走到周熒身前,道:「美女就是美女,連發怒的樣子,都這麼好看。我這人最樂意交朋友。大家交個朋友,會避免很多麻煩,你說怎麼樣?」
周熒一臉冷漠地道:「你我成不了朋友。」
徐慶祥笑道:「一回生二回熟,熟到有了感情,不想成朋友都難。」
周熒怒道:「誰跟你嬉皮笑臉!」
她酒後玉靨如花,嗔怒的樣子,彷彿上了薄霜的紅梅,另有一番風情。
徐慶祥看得心癢難耐,又酒壯色膽,禁不住伸手向她臉上摸去。
何鴻遠哪會讓對方得逞。他拉住徐慶祥伸到周熒臉蛋邊的左手,快速一托一拉,將其左手臂卸得脫臼。
徐慶祥慘叫一聲,如鬼哭狼嚎一般,一條左手垂掛在身側。
他痛得雙唇失去了顏色,右手指著何鴻遠,道:「小——小子,你——你能我記著。」
周熒差點在徐慶祥手上吃虧,向何鴻遠狠狠地道:「小遠,把他的另一隻爪子,也給拆卸開來。」
何鴻遠打量著疼痛得渾身顫抖的徐慶祥,在對方的慘叫聲中,將其一條右手臂,也給卸得脫臼。而且一個漂亮的手花,將徐慶祥手上即將掉地的手機撈住,把它塞到對方的口袋裡。
肖國力心裡那個解氣啊,同時不竟感佩周熒的殺伐果斷。能對一位在場的公安局局長視若無睹,直接打著縣委、縣政府保護功勛企業家的旗號,喊著抓人甚至直接傷人,這可不是一般的副縣長能夠做到的。
陳如海在邊上,心裡有一萬匹「操泥馬」奔騰著。抓人是公安局的活兒好不好?還要抓我這公安局局長的貴客。還把不把我這公安局局長當局長了?
可是他也只能在心裡咒罵。自周熒進包廂時起,他就明白,今晚想要拿下肖家父女,已是絕不可能。有周熒這位即將成為縣委常委、常務副縣長的強勢人物為肖氏父女站台,他這公安局局長就是擁有再大的強權,也無法顛倒黑白。
當然,他感覺形勢對自己不利,可以借徐家父子的勢。可是他反過來一想,若是這事鬧到徐副書記出馬,反而證明他這公安局局長的無能,這在市委徐副書記眼裡是失分的。
他怨毒地看了何鴻遠一眼,然後向周熒道:「周縣長,都是自己人,一場誤會而已。」
周熒眯著迷人的丹鳳眼,故意打量著他,道:「這是誰啊?看上去倒是眼熟得很。」
趙小萍強忍著笑,上前介紹道:「縣長,這位是縣公安局局長陳如海同志。」
她又向陳如海道:「陳局長在這裡,倒省卻了我撥打110。」
周熒的眼神閃亮起來,貌似興奮地道:「哦,原來陳局長在這裡啊!陳局長,你好啊!你在這裡最好,快把這位涉嫌故意傷害、危害公共安全和猥褻婦女的犯罪嫌疑人,給抓捕起來。」
她指著可憐兮兮的徐慶祥,猶如指著一隻待宰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