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3章：藤川家族
李禿子講到這裡，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又說：「秦始皇在中老年時期很殘暴啊，這個正史野史都有過記載。反正藤川太二最後帶著殘部失望而歸，把秦始皇氣得不行，下令把藤川家族的人通通給處死了。他老人家還把藤川太二的隨身寶刀充了國庫，死後就隨著眾多珍寶陪葬在了自己的皇陵中。至於這刀里的靈，我自己倒有一種猜測，藤川太二死後的一縷魂魄注入了刀中。加之皇陵那種地方本就風水極佳，日積月累的也就讓這刀也有了靈性。」
我聽完倒是沒有太驚訝，畢竟關於鬼蠱術和金絲苗蠱，慕雲淮先前就告訴過我。
哪怕就連現在，金絲苗蠱的族人還在和藤川家族的族人相互廝殺。
我只是沒想到日本的陰陽師，早在秦代就潛入了中國，還那麼高效的找著了金絲苗蠱。可見慕雲淮之前說的，通過湘西的日本人探尋金絲苗蠱的根據地，這個辦法還是可行的。
慕雲淮自始至終都面無表情，擰起的眉頭片刻也未鬆開。
我不知道他在思考什麼，不過我倒是又想了一件事，連忙問李禿子：「你說巫女得到了一顆極陽的心臟，那這顆心臟是怎麼來的？野史上有寫嗎？」
修鍊鬼蠱術，要用到一顆極陰或極陽的心臟作為藥引子。之前在伊家村的時候，伊苗說過我的心臟極陰，正是金絲苗蠱打算用來修鍊鬼蠱術的藥引。想必也正因為如此，我的心臟上才會被人下了蠱毒！我現在不知道下蠱的人是誰，不過卻極度渴望從李禿子嘴裡，得知些許關於我心臟陰氣的渠道來源。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大概是天生的吧？」誰料李禿子也是一頭霧水。
天生的？我愣了愣，從小到大我的心臟都一切正常，目前好像也只有這個理由說得通了。
就在這時，慕雲淮淡淡朝我開了口：「奚柚，我們走吧。」
李禿子聞言像送瘟神一樣將我們請了出去，臨走時留了一個私人號碼給我，求爹爹告奶奶道：「兩位以後如果還有什麼要問的，盡量給我打電話，千萬被再和我見面了。要不然，我這生意可就真沒法做了。」
我聽得莫名其妙，回去的路上問慕雲淮：「李禿子到底是什麼意思？見鬼和賣古玩有什麼衝突忌諱嗎？」
慕雲淮目視前方認真開著車，給我解疑答惑：「他明面上是賣古玩的，實際上是個倒斗的。」
「倒斗？盜墓賊？！」我驚呼道。
「恩，做這一行的信鬼神卻不畏懼鬼神。不過自古他們就有行規，若是倒斗的真見了鬼，便會撞上一年的凶運。在這一年之中，他們不得再入地宮墓穴，否則便會困死在其中。」慕雲淮頓了頓，又告訴我，「這把日本武士刀，也是他從秦始皇陵中摸出來的。」
我萬萬沒想到，李禿子看上去那麼不起眼的一個人，居然還盜過秦始皇的皇陵！
真是應了那句話——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我正出神，慕雲淮突然輕聲對我說：「奚柚，你不必糾結陰氣和蠱毒的來源。我既然答應過幫你找到解蠱的方法，便一定會信守承諾。屆時蠱毒解除后，你便可以跟正常人類一樣生活了。」
我心裡一暖，很開心地點點頭，喜不自勝道：「好，到時候你教我更多畫符的方法，讓我將來也可以保護你和孩子。」
話音剛落，我才反應過來自己下意識地說了什麼。
難不成我潛意識裡已經在幻想和慕雲淮生孩子了？就算真是這麼想的，也不能這麼明目張胆的說出來啊！實在是太丟人了。
再說了，我甚至不知道鬼和人到底能不能生孩子。
我結結巴巴地補充道：「我的意思是……小虎……他就是一個可愛的孩子……我看見他就想要保護他。對了，小虎他還在地府配合調查嗎？」
我機智的將話題給成功轉移了，心裡霎時間鬆了一口氣。
慕雲淮本來對男女之事反應就慢，他或許也沒聽得太懂，認真回我：「你如果想他，今晚便可以召他來人間。正好今晚我要回地府一趟，有他陪你也好。」
當夜天黑后，小虎從彼岸花中現身。
他還是那個虎頭虎腦的模樣，撲到我懷中親昵地叫我柚子姐姐。我摸了摸他的腦袋，見他居然長高了不少，好奇地問他：「你怎麼還會長個子？你們地府的鬼魂，不是年齡相貌都不會有變化的嗎？」
小虎告訴我，鬼魂在十八歲前，還是會和人類一樣的正常生長。十八歲后，生長的速度就會減慢了不少，或許幾十年、一百年，才和人類一年的變化相差無幾。
想起慕雲淮活了幾百歲還那麼瀟洒倜儻，我就暗自為今後人老珠黃的自己擔憂。
晚飯之後，我和小虎出去散步。九點多鐘回到家裡的時候，我一推開門，鼻子就嗅到一股奇怪的藥草味。我問小虎有沒有聞到，他搖搖頭，又很謹慎將屋子裡裡外外都檢查了一圈，告訴我沒發現什麼異常。
我聽他這麼說也放心下來，心說或許是自己的嗅覺太敏感了。
洗完澡，我打了幾個哈欠，進到卧室去睡覺。
這一夜我躺在床上，那股濃烈的草藥味又飄到了鼻子邊。我想睜開眼睛看看到底是什麼發出的味，可是眼皮沉重得壓根就抬不起來。意識一點點變得模糊，我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做了一個漫長的噩夢。
在一間茅草搭成的屋子裡，一位穿著藍布花衣，滿臉皺紋的老婆婆正對著一口砂鍋而坐。她用扇子輕輕控制著火苗，笑著望著鍋里翻滾的草藥。
片刻之後，葯湯開始沸騰。
老婆婆將手探入了身旁的一個大黑罐子中，抓出來了一條青色的蛇，扔入了砂鍋中。蛇發出「滋滋」的聲響，立馬被沸騰的葯湯融化。
下一秒，老婆婆的手又從黑罐子中，先後抓出來了蠍子、蜈蚣、穿山甲……以及很多我不認識的動物和蟲子。葯湯越熬越濃，藥草味夾雜著腥臭味撲鼻而來。
「孩子，該喝葯了。」老婆婆的臉突然朝著我轉了過來。
她一閃身來到我的跟前，按住了我的腦袋，強行將滾燙的葯湯灌入了我的喉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