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六二章 為你
晚餐其實很豐盛。
不出乎兩位男士的預料,餐桌上有著炸魚的同時,還有著炸土豆。
兩位先生對視一眼,明明非常想把面前這盤愛心菜肴推到對面去,卻不得不咬牙自己先嘗試。
艾爾莎撐著下巴和薇薇安坐在一起,兩個姑娘對視一眼,各自去管自家的人。
灰發姑娘笑眯眯地看著巴基:「味道怎麼樣?我本來想做點別的,但是薇薇安做了炸魚,我覺得應該配合她做點炸土豆。」
雖然吃膩了,但味道其實很好,巴基乖乖地吃了艾爾莎喂上來的炸土豆條,又還了一塊兒去。
艾爾莎閉著嘴堅決不吃,在巴基收回叉子的時候才吐吐舌頭:「能不吃的時候我才不吃哩。」
灰發姑娘說完就歡快地端出了蛋糕。上面一層厚厚的奶油看著就膩,但艾爾莎喜歡這種味道。
夏洛克瞥了一眼明明也被說是屬於自己的蛋糕,抽了抽嘴角,看著自己盤子里死不瞑目的炸魚,拿起了叉子。
嗯……果然還是這麼咸……
薇薇安的甜點做得這麼好吃,為什麼炸魚永遠這麼咸?
就算是世界上最好的諮詢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也搞不清楚薇薇安的炸魚為什麼如此咸。
明明是鹹魚吧!
***
艾爾莎在薇薇安這裡混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就和她的朋友告別,決定和巴基一起去另外的城市看看。至於原來薇薇安說的幫她找個合適的住的地方,那就由金髮妹子自己來決定了。
灰發姑娘原本還打算去看看夏洛克的「墓地」,可在見到活生生的夏洛克之後再去看墓地的就是個傻子。
同時,她也不好意思去見華生了。
華生先生那麼好……真是可怕的夏洛克,罪惡感十足的艾爾莎都沒敢接電話,回了個簡訊說她找到薇薇安了而且薇薇安很好就灰溜溜地走了。
做為一個雖然有著偽裝身份的「通緝犯」,就算艾爾莎時時刻刻有幫他遮掩,兩個人還是不能太得瑟。
冬日戰士在大部分的國家都上了黑名單,也就亞洲那邊沒怎麼過去。再就是東歐的個別小國和非洲落後地區。其他的……反正想安全點最好不要到處跑。
艾爾莎五歲許的願望是環遊世界,顯然泡湯了,不過對她來說有巴基的存在就是全世界。
作為一個學渣,從倫敦離開的第一站竟然是牛津。
艾爾莎給彼得寄回去了一堆明信片,然後給梅姨打了個電話。
「謝天謝地,你終於想起來我們了,」梅姨在電話里就差直接說艾爾莎是個小沒良心的,「你說要去旅行就一下不見了,要不是羅傑斯先生之前來為你做了擔保,也知道你能夠保護自己,想都不要想我們會同意你出遠門。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艾爾莎搓搓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我總讓你們擔心,真的是很不好意思。我現在在牛津,就是彼得第二夢想的那個大學……對,我給他寄明信片了,先別告訴他,讓他自己發現。」
她歪著腦袋想了想,偷看被她派出去買東西的巴基:「……回去的話……聖誕節吧?很快的,再過兩個月就差不多了。嗯,我知道最近天氣降溫了,我會注意的……我也愛你,梅嬸。」
她掛斷電話的時候,巴基已經在馬路對面把她看好的手繪明信片買了下來,用的還是艾爾莎的錢。
灰發姑娘的投資一直在賺錢,賺的那些足夠她不算奢侈的零花,還夠她養一個世界上最好的巴基。
巴基的頭髮又一次長長了,但沒有再剪,之前那次開顱手術造成的傷疤只有長發才能遮掩。而艾爾莎的灰色頭髮已經長過肩胛骨。她今天穿著澤維爾教授送她的禮物,那是一條淺黃色的長裙,料子很有質感。
艾爾莎的灰發一半挽起,一半披散下來。挽起的頭髮上夾了一顆紅星。
和初遇的時候相比,她已經從稚嫩的少女走向成熟,身體的線條也愈加鮮明,搞得最近巴基十分尷尬。
艾爾莎卻還像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每時每刻都想往巴基身上撲,十足的肌膚饑渴症癥狀,恨不得賴在他身上永遠不起來了。
巴基轉頭,灰發姑娘站在道路對面對他笑眯眯地擺手。男人半長的頭髮在腦袋後面扎了個揪,金屬手臂套著手套放在口袋裡。他看到艾爾莎熱情的笑容,自己的臉上也掛上了同樣的。
兜售手繪卡片的藝術系小哥對他努努嘴:「艷福不淺啊兄弟。」
巴基回頭,對那個頭髮比他長,還染成彩虹色的黑人小哥挑眉:「羨慕?」
小哥聳肩,在畫紙上的遊走的手與筆卻非常穩:「誰不呢?」
畫紙上的女孩兒逐漸成形,她戴著一頂用來搭配衣服的小禮帽,裙角在風中飛揚,一手按著帽角,一手抬起擺動,臉上的笑容還是那麼好看,好看到看到她笑容的每個人都想陪著她一起笑。
小哥剛想要簽名,巴基幹咳一聲:「……不留名行嗎?」
藝術系小哥本想堅持一下自己的藝術追求,卻在看到兩個人如出一轍的笑容之後撇撇嘴,在畫作底下只留下一句祝福。
「再來一句,『for my Ailsa』,謝謝。」
小哥頓了頓,對著他翻了個白眼,之後又龍飛鳳舞地寫下巴基的要求,在妹子的名字上添了幾筆讓那名字鮮活起來。
他拍拍手,把畫捲起來,動作利索地打上一根緞帶:「兄弟,你知道你錯過了未來的大畫家的簽名嗎?」
巴基在他肩上拍拍,臉上的笑容帶著些調皮:「謝了兄弟,不過我家妹子你看看就好,畫完了,忘了吧。」
他拿過那幅打包好的畫,在小哥一臉懵逼的表情中瀟洒地擺手,回到了灰發姑娘身邊。
艾爾莎看著他手中的東西,有些好奇:「這是什麼?」
巴基把小袋子里的明信片放到空間箱里,那幅畫交到艾爾莎手上:「先去找個地方吃點東西,你剛剛不是說餓了?」
灰發姑娘點頭,眼神不時地瞟著手中的紙張,進到甜品店的第一時間就打開了那幅畫。
「哇哦!」艾爾莎的眼睛亮晶晶的,「還是第一次有人給我畫畫!」
「喜歡嗎?」巴基看著她的笑容,眉眼溫柔,「你好像很喜歡他的畫風。」
灰發姑娘的之間浮在畫上的女孩兒臉上,看著那個笑自己忍不住笑出聲:「是啊,看著覺得很用心。他畫得很好呢。」
「不,我覺得他畫得一般。」巴基把艾爾莎喝了一半的飲料端到自己這邊,把自己那杯完整的留給她。
艾爾莎瞪著眼:「你不喜歡的嗎?」
巴基忍不住去點點她的鼻尖:「我不喜歡他的畫,我喜歡他畫的你。」
艾爾莎的臉瞬間紅了。
往日往人家身上撲得自然的灰發姑娘在這個時候扭捏起來。她抬手撓撓臉頰,把那幅畫重新打上蝴蝶結,吃了一口甜膩膩的蛋糕,一口氣喝光了一整杯的橙汁。
她就是不看巴基。
而坐在她對面的巴基卻一眨不眨地看著她,像是看著他的世界。
艾爾莎忍不住了,她趴在桌子上,小禮帽扣在腦袋上,瓮聲瓮氣:「巴基你變了。」
「不是我變了,是你讓我變回來了。」曾經日常指導豆芽甜心撩妹的布魯克林一枝花,在摘去束縛之後自然要變回去。
他頓了頓抬起的左手,重新換了右手摘走帽子並且順順艾爾莎的灰發:「別悶著。」
「我不要。」
「乖,起來了,」巴基捏捏她通紅的耳尖,「以前怎麼不見你這麼害羞。」
「你還說,以前你也不是這樣的啊!」灰發姑娘忍不住控訴。
就算……就算她那個時候問過是不是會永遠在一起,巴基回答了是,她默認未來他們會有那一紙證書……但那個時候的巴基才不是現在這樣撩得不行的那種呢!
灰發姑娘還是把臉埋在臂彎里,覺得自己的臉頰的熱度都能煎雞蛋了。
不一樣……真的不一樣。
只有在他們獨處的這段時間他才變成這副撩來撩去的樣子。
據說是他又恢復了一些記憶。
雖然知道他的過去是個陽光開朗的青年而不是死氣沉沉的實驗室產物。
可是吧……
艾爾莎猛地抬頭,小禮帽被撞到地上都顧不上。
灰發姑娘的臉頰熱度還沒退,但這個時候她裝作很兇的樣子咳嗽兩聲,假裝自己的手就是一把槍,直指對面笑著看她的男人:「說,你這話對多少人說過!」
巴基的笑臉一僵,不過半秒立刻保證:「只有你艾爾莎我保證,你是上天派來拯救我的天使。你是唯一的。」
艾爾莎收回「手·槍」,捏住自己的耳尖,將信將疑:「真的?」
「真的,」巴基一臉認真,就差指天發誓,「 不信你可以去問史蒂夫!他一直和我在一起他什麼都知道。」
日哦艾爾莎開始翻老賬了怎麼辦?我當年撩妹的記錄還在嗎?那些姑娘都作古了真的!
還有史蒂夫……兄弟你要是敢出賣我你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