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總裁爸爸打臉白蓮花
快速掉落的狀態下, 颼颼的寒風像刀子似得,刮割著他的皮膚。明明只是幾秒鐘的時間, 卻被無限制的拉長, 眼前的景色扭曲著,大地朝他猛然撞來。
他看見江郁,那個沉穩鎮定的江郁, 此刻站在水塔下慌張的像個孩子。
他閉上眼,只求自己摔下去時, 死的別太難看。
在他視線的死角處, 一團淡白色的煙霧朝他迅速衝來,並將他包裹了起來。
周以恆忽然感到身體一暖,來自寒風的壓力小了很多。他驚訝的睜開眼,只看見一團薄如蟬翼的煙霧,煙霧中隱約還能看出一個五官。
「你也太廢物了,連屏蔽痛感的道具都沒有,就敢做這樣的任務。」
耳旁傳來一句話, 輕柔的很快消散在風中。
誰?
他眯著眼, 努力的想要看清什麼,卻只能透過那抹煙霧, 看見背後扭曲的景色。
「這個給你, 待會記得打開。」
【叮, 恭喜宿主獲得高級道具, 眾神的守護。】
什麼!
道具?他沒死成, 還得了一個高級道具?
那團煙霧動了一動, 他的掉落位置稍微出現偏差,這偏差很細微,除了他根本沒人能察覺到。
而就是這一點點的偏差,恰巧救了他的命。
他抓住了一根凸起的欄杆,又借著這根欄杆,順利的爬上了鐵梯。九死一生的脫離了險境。
那抹煙霧存在的時間很短暫,一息之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爬在鐵梯上驚魂未定,衝下面的江郁揮了揮手,喊道:「我沒事,放心。」
江郁臉色蒼白,劇烈的心跳無法平復,他說道:「你先下來。」
聲音微微顫抖著。
周以恆本來還準備休息一下,緩和一下死裡逃生的情緒,可看著江郁緊張的樣子,他還是老老實實的爬了下去。
水塔上方,雲天睿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爆了個粗口。
「媽的,這也可以!」
本以為周以恆會被摔成肉泥,誰知那傢伙竟然這麼命大,別說是摔成肉泥了,就是一根腳指頭也沒傷著!
「我,我們該怎麼辦!」顏柯也震驚了,但比起周以恆的情況,他更關心自己的安危。
這麼一提,雲天睿的臉色也沉了下來,他下巴指了指門洞。
說道:「爬下去,趁他們還沒回神,趕緊逃!」
在周以恆安全落地的一瞬間,江郁一個箭步衝上前,將他攬入懷中。雖然臉上努力維持著鎮定,可那雙顫抖的手出賣了他。
周以恆忍不住伸出手,撫摸著他的臉。
那裡明明是乾的,可他卻總覺得是濕的。
「別怕,我這不是還活著嗎?」
少年白皙的手背上傷痕纍纍,本是纖白如玉的手指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淡淡的血腥味浮動在空氣中。
江郁的瞳孔緊縮一下,心臟彷彿被人狠狠地撞了一擊,萬千種滋味混雜在一起,唯獨沒有『別怕』那一味兒。
他很怕,怕到不行。
抓住眼前的手,輕輕烙下一吻,帶著懺悔的歉意:「對不起。」
看著那雙微紅的柳葉眼,周以恆鼻頭一酸,主動抱著吻了上去。
江郁愣了一愣,旋即奪回主動權,所有的情緒都摻雜在這個吻里。
激烈,深入,又含著無盡的溫柔。
保鏢趕過來時,兩人正親的難捨難分,像一對亡命鴛鴦似得,可著勁的珍惜最後一段時光。
這不是一個吻,而是一場廝殺。
他們呆站在原地,眼睛都不知該往哪放,還好一個保鏢發現了水塔上偷偷摸摸的兩人,頓時他們像聞著了腥的餓狼,一擁而上,將水塔圍了起來。
心驚膽戰的顏柯正爬到一半,下面就衝出來一堆大漢,各個仰著一張臉,凶神惡煞的看著他們。
顏柯嚇得一哆嗦,腳下滑了一下,失去平衡的他下意識的亂抓,一下就抓住雲天睿的腿。
雲天睿在他的上面,被他這麼一抓,差點沒跟著摔下去。
他不耐煩的低下頭,就看見顏柯那張滿含恐懼的臉。
「我們該怎麼辦,被江郁抓到他一定會殺了我的!」
那張臉生的確實很好看,以前他也曾偷偷動過心,但也僅限於剛認識的時候。
接觸久了之後就能發現,這人根本就是一個長得好看的草包,除了那張臉簡直一無是處。
尤其是現在,更沒用處了。
雲天睿一腳踩在顏柯手上,在他忍不住鬆手的時候,又一腳踹在他臉上,把他踹下十幾米的高空。
顏柯瞪大了雙眼,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身體像斷了線的風箏似得,往地上栽了下去。
「傻貨。」
落地時,他聽那人這麼笑道。
話里的譏諷,和他嘲笑別人時一模一樣,只是被嘲笑的人成了他。
保鏢一看有個人掉了下來,誰也沒有出手相救的打算,紛紛閃到一邊,能躲多遠躲多遠,生怕鮮血濺到自己身上。
地上是硬邦邦的土泥地,顏柯一掉到地上,渾身的骨頭就像被敲碎了似得,疼到麻痹。
趁著顏柯吸引了保鏢的視線,雲天睿在離地幾米高的時候,跳了下來,在地上滾了一圈緩衝力道,站起身拔腿就跑。
可他那是訓練有素保鏢的對手,沒跑幾步,就被幾個保鏢摁在了地上,臉頰與粗糙的地面摩擦著。
「在動,小心我廢了你!」
一名保鏢惡狠狠的說道。
那邊,纏綿悱惻的兩人也親夠了,周以恆被親的嘴唇通紅,唇角還被咬破了皮,可見這場親吻有多激烈。
江郁擦了擦他的唇角,眼神微暗:「晚上繼續。」
轟!
血液湧上大腦,周以恆臉頰燙的發熱,耳根像是被染過了一般,紅的能滴血。
他囁嚅了幾句,抬眼瞪了江郁一眼。
江郁被他這一眼瞪得骨頭都酥了,少年的眼睛水汪汪的,尤其是在輕吻完過後,眼波里含著一絲絲春意。
勾得人心尖發顫。
他怕自己忍不住扒了對方,把他就地處罰,連忙背過身,轉移注意力。
沖押著雲天睿的保鏢說道。
「把他帶回來。」
雖然疼媳婦要緊,但眼前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想到這裡,他眼裡閃過一絲狠意,冷峻的臉上滿是肅殺之意。
雲天睿被抓到江郁面前時,臉上還嬉皮笑臉的,眼睛不懷好意的轉了轉。
「好恩愛的一對小情人,江郁你這小男友不錯啊,早說我剛才就應該……」
他話還沒說話,就被江郁狠狠地踹了一腳。
那力道十分得足,和周以恆帶戒指的力道不遑多讓,只是一腳,就把雲天睿踹懵了。
腦袋裡一片空白,眼前黑了幾秒,所有的感官才回歸到身上。
他媽的,這兩口子力氣都這麼大!
真是一對奇葩!
江郁沒有給他休息的時間,一腳踩在他臉上,從保鏢腰間抽出一樣東西,對準他的腦門。
額頭上冷硬的觸感告訴他,這是一把槍。
「把他的手按在地上。」江郁冷靜的說道。
聞言,保鏢立即拽住雲天睿的手,強硬的按在地地上。
雲天睿慌了,一邊掙扎,一邊吼道:「江郁,有本事你就男人點,一槍殺了我!彆扭扭捏捏的像個娘們似得,連個槍都拿不穩!」
「砰——」一聲槍響。
雲天睿怒吼的聲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聲尖銳的哀嚎。
那雙被保鏢按在沙土的手,上面出現了一個血淋淋的槍口,子彈直直的穿過掌心,鑲嵌進泥土。
雲天睿臉色霎時間變白,豆粒大小的汗珠從額頭滴下,臉上一片扭曲。
江郁手持著槍,胳膊穩的動也未動:「一報還一報,現在該你還債的時間到了!」
說著,按動扳機,又是幾聲槍響。
連續打了幾連發,地地上被按著的兩隻手,千瘡百孔的,根本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到後來不用保鏢按著,他也動不了分毫。
腦袋垂在地上,褲子上一片泥濘,儼然是嚇得失禁,外加疼昏了過去。
不過幸好他昏了過去,不然看見自己那雙血肉模糊的手,他該會被刺激到發瘋為止。
而不遠處,被眾人忽略半死不活的顏柯,手指動了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