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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總裁爸爸打臉白蓮花

  潮濕的水塔內, 雲天睿坐在一旁無聊的抽著煙,陰戾的眼神不時瞟過來, 以防周以恆暗中搞小動作。


  事實上他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 周以恆確實不怎麼老實。


  即使他謹慎的搜查了全身, 也不會想到對方有一個時空背包, 意念一動,一把鋒銳的小刀就出現在手心。


  周以恆借著夜色,拿著這把小刀偷偷割著繩子,由於怕被雲天睿發現, 他的動作不敢很大,只敢一點點的磨著。


  過了一會兒, 水塔下再次傳來攀爬的聲音,門蓋被打開,顏柯鑽了上來。


  「怎麼樣了?」雲天睿捻滅煙頭,神情緊張問。


  「他來了。」顏柯瞥了一眼周以恆,說道。


  「帶了多少人。」


  「暫時只看見一輛車, 但保不準後面還跟著幾輛,已經走到山坡那兒了,大概還有幾分鐘就能過來。」說話間,顏柯走到周以恆身邊,用腳尖踹了踹他。


  冷哼道:「醒了?你倒是睡得舒服, 不知道我們把你拖上來有多累。」


  拖?

  怪不得覺得身上這麼酸!

  周以恆不動聲色的揉了揉腰, 在顏柯上來時, 他已經徹底把繩子割開了。只等找個恰當的時機逃出去。


  他觀察了一下四周, 唯一的出口就是那個門蓋,下面還有近百米搖搖欲墜的鐵梯。


  想要逃出去的話,地形十分不利。


  可惜老王的秘密在冷卻中,不然直接喊聲口號,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逃出去。


  雲天睿陰沉著臉走了過來,手中拿著一根繩索,顏柯奇怪的看著他,問道:「你打算幹什麼?」


  「把他吊到水塔外面,給江郁一個驚喜。」


  他獰笑一聲,伸手朝周以恆抓了過來。


  周以恆都快被他的話嚇死了,怎麼可能讓他得逞,也顧不上裝被捆綁的樣子了,連忙站起身躲向一邊。


  雲天睿的手僵在半空中,扭過頭,陰戾的雙眼在夜裡折射著寒光。


  「你把繩子解開了?」


  地上是一截被割斷的繩子,和放在旁邊的一把小刀。


  顏柯詫異的說道:「不可能,我明明給他搜過身了,他怎麼還會有這東西?!」


  雲天睿並不在乎他是怎麼解開繩子的,反正獵物跑了再抓回來就是,在這幾平米不到的狹窄水塔里,他一隻小老鼠還能逃到哪去?


  看著逐漸逼近的雲天睿,周以恆的背緊靠著牆壁,後面已是無路可走。


  他顫巍巍的伸出手,攥成一個拳頭。


  「你別過來,我這一拳下去你可能會死!」


  雲天睿看著眼前抖成一團的人,輕蔑一笑,嘲笑他的不自量力。同樣伸出拳頭,在他眼前搖了一搖。


  「你要是想靠武力解決的話,我奉陪,上次江郁讓保鏢揍我的仇,我可還記得呢。」


  在他沙包大的拳頭對比下,周以恆的拳頭簡直跟個包子似得,還是粉嘟嘟的袖籠包。


  顏柯好整以暇的站在旁邊,準備欣賞周以恆被揍的畫面。


  周以恆都快哭了,怎麼這人就是不肯相信他,真的會死人的啊!

  當他的力量戒指白帶的嗎!

  「在警告你最後一句,會死人的!」他好心提點道。


  「放心,我會手下留情,留你一條命的。」雲天睿輕鬆的笑道,下一秒笑容立即收起,拳頭夾著風聲揮了過來,絲毫不像他嘴裡說的那樣手下留情。


  周以恆被他這氣勢嚇住了,防不勝防的拿手去擋,兩個拳頭在空中相撞。


  【暴力芭比】觸發!

  雲天睿臉上的輕鬆瞬間被擊碎,拳頭像是砸在鐵板上似得,巨大的力量震得他手腕發麻,彷彿還能聽見手骨碎裂的聲音。


  「啊——」他痛吼一聲,捂著受傷的手,五官扭曲。


  顏柯震驚了,周以恆也震驚了!

  沒想到戒指的功效這麼大,才2點力量加成值而已,居然有這麼大的威力?!

  「你剛剛做了什麼手腳?」雲天睿抬起頭,不相信自己會被一個弱雞打敗,惡狠狠的說道:「我絕對饒不了你!」


  見他還想再衝上來,周以恆又是一拳揍了上去,直直的打在他鼻樑骨上。畫面就像電影的慢鏡頭似得,雲天睿臉上閃過驚異之色,接著是劇痛來臨后的猙獰。


  被打中那一刻,腦袋裡嗡的一下,眼前變得漆黑一片。雲天睿往後仰去,鮮紅的血液沾了滿臉。


  周以恆嫌棄的甩了甩手,無奈道:「剛剛勸你不聽,吃苦頭了吧?」


  顏柯已經被嚇呆了,貼在牆壁上,努力和他保持距離:「你是怎麼做到的,你力氣什麼時候這麼大了?」


  記得小時候,他還是一個軟糯好欺的包子,瘦弱的誰也打不過,怎麼這才幾年的功夫,就擁有一身怪力了?

  周以恆懶得和他解釋,見他沒有阻攔的意思,就準備從門蓋那爬下去。


  「快,攔住他!」雲天睿雖然被打懵了,但理智還在。


  「我,我不敢……」顏柯看著他血肉模糊的臉,慫得動也不敢動。


  雲天睿撐起身子,說話間,鮮血不斷從鼻子里流出:「你要是不攔住他,我們都得死!」


  顏柯瞬間領悟。


  對,還有江郁!


  如果手裡沒有周以恆這個人質,江郁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他望著快要爬下門蓋的周以恆,權衡利弊之後,快速跑了上去,將周以恆緊緊的抱住。失去平衡的周以恆摔了一跤,兩人翻滾在地上。


  這時,雲天睿稍微緩過勁兒來,他從地上撿起一個鐵棍,兩眼血紅的朝他們走去。


  「咻!」鐵棍揚起,夾著風揮了過來。


  周以恆瞪大雙眼,連忙推開糾纏著的顏柯,閃身躲過。


  可他沒注意腳下就是門蓋,打開門蓋后的洞口,寒風呼嘯著的颳了進來。


  他腳下一空,跌了下去。


  千鈞一髮的時候,手抓住了洞口的邊緣,才險險沒有墜落下去。


  「嘶!手好疼!」


  經過長年累月的暴晒,洞口的鐵皮已經翹了起來,尖銳的邊緣割得皮膚生疼,可他還偏偏不能鬆手。


  一鬆手,就會從百米的高空中墜落。


  顏柯有些不忍心看這畫面,問身旁的人:「要不要把他拉上來?」


  雲天睿擦拭著臉上的血污,疼得眉毛緊皺:「拉什麼!就這樣挺好,比把他吊起來的效果還好。」


  嘴上這麼說著,他的眼睛卻望向遠處,一個小點正慢慢的朝水塔接近。


  ***

  江郁在水塔下停好車,下車抬頭看的時候,一眼就掃到懸在高空中的周以恆。


  當場心跳都快停止,渾身僵硬。


  他喉嚨有些干啞,大聲吼道:「雲天睿!你要是放了他,我保證既往不咎!」


  雲天睿站在門洞口,與他遙遙相望,笑的猖狂:「江郁,都是商場混了這麼久的人,你以為我會相信這句話嗎?我要是現在放了他,不就是連最後一個籌碼也沒了?」


  「我這輩子想扳倒你是不可能了,但摧毀你!還是有希望的……」他望著努力掙扎的周以恆,緩緩的抬起腳尖,狠狠的碾在他的手指上。


  周以恆掉落的這個位置,正好是距離鐵梯最遠的位置,他的腳連個借力點都沒有,只能懸在半空中。


  單靠兩隻手,支撐著自己的身體。


  雲天睿這一踩,簡直是直接在踩他的命,把他往地獄的入口踹!


  「我敲你嗎!!!」


  一開口,風就呼嘯著往嘴裡灌。


  雲天睿樂了,腳下的力氣更大:「這種時候還敢嘴硬,你看看下面,你的江哥哥正等著你呢。你說你現在一頭栽下去,摔死在他面前,他會是什麼表情?」


  周以恆想象了一下那畫面,眼珠子都紅了,兩手抓得更緊了。


  雲天睿踩了半天不見他鬆手,跟他較上了勁兒,一個指頭一個指頭的挨個碾壓。


  周以恆也有自己的辦法,他踩一個,自己翹起一個,等踩另一個的時候,再牢牢的抓回去。跟彈鋼琴似得,十指默契十足。


  雲天睿臉上的笑逐漸僵硬,眼裡染上怒意,這時一個鐵棍遞了上來。


  他轉過頭,只見顏柯冷著臉說:「用這個,至少比你的腳硬多了。」


  說話時,他眼睛一直盯著某個角落,雲天睿順著他的視線望去,會心一笑。


  那裡站著江郁,一臉緊張焦躁的江郁。


  「你說得對。」


  他接過鐵棒,高高的揚起,奮力的朝周以恆手砸去。


  十根纖白的手指,修長又精緻,江郁曾經在心裡無數次誇讚過它,喜歡到只敢藏在心裡,羞澀的難以表達。


  可就是這樣一雙手,如今卻遭到別人殘暴的對待。


  連同那個他最喜歡的手的主人,同樣被人置於死亡邊緣。


  江郁的心像是緊緊的被攥住,呼吸在這一刻停止,四周的風聲,樹葉的摩挲聲通通停止。


  滿心滿眼,只有那個被懸在水塔外的身影。


  周以恆最終還是沒有堅持住,在鐵棍砸下來的那一刻,鑽心的疼痛就讓他鬆開雙手。


  身體像一片飄零的殘葉,緩緩地朝下面墜去。


  【宿主,我們要走了,你不能過去!】


  水塔頂端,那個神秘的男子身體變得透明,所有色彩正逐漸褪去,身影不時還閃爍幾下,儼然是撐不下去的樣子。


  他沒有猶豫,在周以恆墜落的那一剎,就跟著縱身跳下。


  一道清冷的聲音,順著夜風傳來。


  「可我等的就是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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