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22章

  根本沒想到眼前這個草包的女人竟然還會所謂的藏頭詩, 青逸風眼底滑過一絲輕蔑的暗光。然後看著手中的金箔紙, 將每句話的第一個字連在一起后,便是成了一句話——


  「你個傻逼。」


  青逸風英俊周正的臉驟然黑沉了下來,捏緊紙張的指骨微微泛白。


  雖然, 他並不明白「傻逼」到底所謂何意。但是, 光從另外一個「傻」字猜測,他便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好, 很好,不愧是權傾朝野的葉家嫡女!

  就是他葉青峰見了他這個帝王, 也會裝模作樣地禮讓三分, 這個葉柔裳竟然敢當面不知道數落他什麼地方?!


  究竟「傻逼」是何意?


  青逸風少年登基,正式參與國家政事也小有幾年了, 哪裡在女子這裡受過這等氣。正沉吟著怎麼樣發作,才能不動聲色地給予對方一定的教訓。


  卻是沒料到,他還沒有思慮出來個一二三四五。這個膽大妄為扯著他衣袖、力大無窮的女人反而細眉微蹙, 殷紅的嘴角不虞地下撇,偷偷地伸出手竟是向他討賞?!


  「陛下既是稱讚了臣女才貌無雙, 詩歌便是贈與陛下了, 不知道又會賞賜臣女什麼呢?」


  葉柔裳的身上散發著淡淡的誘人幽香和難以言說的小女兒天真味兒, 青逸風忍不住濃眉隆起, 握緊雙拳按捺住心中的異動,方才對方那似嬌似嗔的埋怨聲, 一聲又一聲地撩撥著他的心底。


  「寫得好, 朕自然是會重重有賞。」


  「臣女謝謝陛下。」


  葉柔裳從善如流地福身, 好似對方必須重重地賞賜她一般。


  聞言,青逸風皺起眉頭,努力平復自己紛雜的心緒,忍不住沉著臉低聲質問道。


  「『傻逼』為何意?」


  「歌頌陛下的意思。」


  葉柔裳食指輕輕地遮掩紅唇輕笑,翦羽般卷翹的睫毛輕顫,臉頰有些泛紅,似乎有些羞澀樣兒。但是,紅唇不急不緩地張合,理直氣壯地說了出來。


  「平日,臣女喜好連環畫,只記得有一句古語叫什麼若愚來著。但是,寫不來這兩個字。於是,便找了兩個會寫的字代替。在府中,每次遇到臣女學寫不會的字詞,爹爹和哥哥們都是這般教導臣女。陛下,是不是覺得臣女特別地冰雪聰穎、天資無雙?」


  「……葉大將軍的女兒,自是不同凡響。」


  低頭看著眼前這個愚昧不堪的女人,青逸風握緊手中的紙張,內心喜不自禁,唇角上揚。


  看來,不用他親自動手,葉家也已經做內部開始腐爛了。


  虧柳氏還是柳閣老之女,出生書香名門,竟是連唯一一個女兒葉柔裳都教導不會!竟是教出這種中看不中用的草包花瓶,連大智若愚幾個字都不會寫,竟是絞盡腦汁造詞?!

  傳聞,葉家上下過於寵溺葉柔裳,葉青峰更是視女如命,幾次將其餘世家派遣的媒人都給打了出去。再加上,葉青峰常年鎮守邊關,葉家那五個不成才、賊眉鼠眼的兒子們爭相照顧著自家的小妹妹。


  也無怪乎,會養成現在這樣一個不堪入目的醜態!


  想起自己的江山大業,青逸風忍耐著內心那股噴涌而出的嫌惡,他現在必須得隱忍,得先將葉柔裳迎入宮。等這個女人入了叫天不應叫地不寧的皇宮,到了他的地盤,怎麼搓扁揉圓,還不是他一句話的問題!

  哪怕葉家再怎麼神通廣大、陰謀詭計,也遠水救不了近火!

  思及此處,青逸風裝得溫柔深情地沖著葉柔裳微笑,甜言蜜語地哄著對方,又當著裝聾作啞的眾位誇耀了葉柔裳才貌皆是驚世絕人,重重有賞!

  青逸風想起了他以前有送過後宮中的女人們含有麝香一類的傢具似乎還有剩餘,不由心裡冷笑了一聲。反正,他也不想要流有葉家血液的子嗣。


  不如先徐徐圖之,讓葉家女兒頻繁地接觸這些器物。到入宮的時候,再讓心腹太醫喂一些絕育的藥物,讓宮女們焚含有麝香的香料。最後再讓太醫們向葉柔裳傳聲,說是診斷出她自身體寒虛弱、天生無法懷孕!

  他倒是要看看,這個野心勃勃的葉家女兒,到時候會是怎麼樣悲天憫人、痛不欲生的樣子!


  呵呵……到那時,他再做出不離不棄、含情脈脈的樣子,他就不信一個嬌養在深閨的女人不對他情根深種!


  用這個女人作為葉家的軟肋和突破口,想必用不了多少年,他青逸風一定能將葉家從青國連根拔起!


  所以,現在他不僅不能拆穿葉柔裳毫無才能,還得將她高高地捧起!現在,他必須表面上將葉柔裳寵上天……


  青逸風複雜地注視著自己深愛的女人,即便知道自己是不可不為,但是背叛了對方的情義讓他心如刀絞。


  看著李語蒔眼底流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和不解,作為帝王、又作為男人,青逸風只能強行無視,內心打定主意要不計代價地補償她。


  等著,過幾日出宮時,再對心愛之人說出自己真正的身份。然後,細細地道明現在朝堂動蕩的格局,說明葉柔裳不過是面擋箭牌。青逸風滿打滿算地細密思忖,一心想著從柳、葉兩家奪回自己的至高皇權,成為真正自由自在的強者。


  最後,將本屬於心上人的鳳冠戴於她頭上,許她白頭到老、一生一世一雙人,只讓她一人為他生兒育女,向世人證明他們的愛情!


  然而,鍾粹宮的眾人只看見那抹艷麗的紅色衣服和沉穩的黑色龍袍交纏在一起,帝王九五之尊的霸氣,再絲絲繞繞地配上如花隔雲端的傾城美人兒,遠遠看上竟是異常地瑰麗華美、天作之合。不言而喻,大家都覺得陛下極為心悅葉家女兒……


  偌大宮殿里,進宮多年的宮人們哪裡見過這樣比牡丹花還要國色天香的女子。一時之間,內心翻湧,心裡不禁感嘆後宮又要掀起風捲雲涌了。指不著,後宮這麼多年沒有懷上子嗣的娘娘們會嫉恨成什麼樣子!

  就連站在後排偷瞟的秀女們也不由看怔了,自愧是無法與對方的美貌相媲美,甚至有些羞於與對方站在一起。至於,詩詞歌賦的特殊才能,咳咳……那並不重要了。


  而站在簾后的男人眯起眼睛,勾唇笑了,在心間默了默那首四不像的詩。


  事宜終於結束了,對於選秀一事,青逸風自然是極其不高興,也不耐煩應付王太后。想著自己最近又多了一個強有力的助將,不由帶著一群人氣勢洶洶地走回了自己的御書房。


  青逸風心裡憤懣,他沒有娶到他的心上人,反而還得被太后催著下召宣葉柔裳入宮?!

  雖然,他的確已經打定捧殺葉柔裳的主意了。但是,一想到對方繡花枕頭的程度,平日里還指不著語出驚人、貽笑大方呢!


  「毓軒,你也看見了吧。呵呵!!那便是葉青峰之女,葉柔裳!」


  一想起心愛的女人對自己失望之極的眼神,彷彿他並不是一個稱職的明君,青逸風內心就暴躁無比地砸碎了御書房的花瓶!

  要不是葉家,他哪裡用在心愛之人的面前受到這樣奇恥大辱的誤解?!


  桌前烏帽紅袍的俊逸青年恭敬地低頭,清冷平靜地回答道。


  「臣看清了。」


  「既是看清了,那便說說吧。對這位『擅長詩詞』的大才女葉柔裳,毓軒你有什麼看法?」


  將葉柔裳所做詩歌的紙張甩到了韓毓軒的面前,青逸風陰惻惻地冷笑了一番,心中嘲諷不已。不過,剛剛發泄了一場,他也是慢慢地冷靜了下來。覺得和葉柔裳說話,就是對牛彈琴,根本不值得。


  「臣不敢。」


  看著眼前老氣橫秋的青年才俊,青逸風反倒是被這位自己欽點的金科狀元逗樂了,擺了擺手,毫無架勢地說到。


  「毓軒,你是隱世大家韓家的嫡長子,天資聰穎,自幼便是人人稱讚的神童。更別說,你是先皇臨終前給朕指定輔佐江山大業的能人才子。旁人不知曉,但是你很早便為朕的心腹,是忠於青國忠於朕的忠臣。有什麼心裡話,大可明言。」


  「那臣便直言了。」


  身著大紅官袍的男人五官極其的俊美清逸,眉眼間淡雅清韻,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氣質更是有些陰沉。男人低頭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這首徹頭徹尾糟糕的詩歌,漆黑深邃的眼底里流露出一絲笑意。


  對於當朝的金科狀元,青國的帝王青逸風還知道,對方不鳴則已,一說話,嘴巴特別地毒。所以,對於韓毓軒的評價,他也是饒有興趣。


  青逸風正等待著自己毒舌的忠臣將那個草包女人批判得一無是處的時候,沒想到一向字字珠璣、旁徵博引的狀元郎竟是簡單明了地說了一句話——


  「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兒。」


  「呵,也就只有容貌可言了……只是沒想到,傳說中對女色好不敢興趣的毓軒,竟然也會甜言蜜語了。不過,你也看清了,那個葉柔裳就是個草包美人,遠遠看著挺美的,走進細看,竟然是臭的……」


  甩了甩袖子,青逸風嗤笑了一聲,執起御筆隨性地下召。


  根本不知道某個男人面上不顯,心裡卻是笑了。


  韓毓軒回憶起了雪中對方身上那股淡淡的幽香味,就連鑲金玉骨傘上也纏綿著那股若有似乎的誘人氣息。呵呵……根本是含苞待放的嬌艷花朵,香得誘人至極。


  但是青逸風並不知道,他只是覺得整個皇宮、整個天下都如履薄冰、人情冷暖!

  哼,後宮的那位太后想讓他立即接葉柔裳入宮,想著王柳兩家比較親密的親戚關係?!呵呵,痴人做夢,他是不會那麼輕易地讓王太后得逞的!


  既然,語蒔姑娘心繫天下黎明蒼生,那他竭盡全力一定要達成對方的心愿!讓她成為黎民百姓心中的那盞明燈,鑄就她聲譽滿世,他也願意為了她,再等上一年,甚至做一切左右為難的決斷!


  既然心上人還得等一年,明年選秀才會入宮,那他也乾脆順手推舟,讓葉柔裳也到及笄年紀之時,再入宮!


  到那時候,有葉柔裳這樣引人注目的女人入宮,後宮那些嫉妒眼紅的女人們自然是不會把目光放在自己喜歡的女人身上!日後再加上,他故意張揚地「寵幸」、賞賜金銀珠寶,再放出葉柔裳極其可能懷孕的消息,他就不信後宮那群女人會坐得住,不會對葉柔裳下毒手!

  只要,讓語蒔躲在葉柔裳的鋒芒之下,他們兩人過著甜蜜平凡的小日子。那時候,語蒔便沒有了後顧之憂,葉柔裳便是極佳的擋箭牌!


  青逸風笑得猖狂,將寫好的詔書甩到了男人的懷裡,言明了自己內心打算的想法。


  「毓軒,朕有一件事要讓你去做!你去一趟葉府傳召,告訴他們,朕打算娶葉柔裳為後。不過,看在葉柔裳尚且年幼,不願意早早地從葉大將軍夫婦身邊奪走。待到葉柔裳及笄時,便昭告天下,風光無限地迎進後宮。」


  「臣遵旨。」


  一想到那個偷偷在宮殿里揉著袖中貓兒的女孩兒,韓毓軒嘴角浮現了一絲笑容。青逸風還沒看清的時候,那抹清淺的笑容又像是海市蜃樓一般消散不見了。


  「哦,對了!毓軒,有件事還得麻煩你!」


  青逸風想起葉柔裳那首詩歌,不由皺緊眉頭,嫌棄這樣粗鄙不堪、水性楊花的女人。再一想到自己的心腹大臣打探的柳葉家情報,青逸風甚至覺得自己睡不安穩,這個皇位似乎都有些坐不穩!

  「朕要讓你隨著宮裡的教導嬤嬤們進入葉家,幫朕把那個粗鄙不堪、愚不可及的葉柔裳教得稍微有些皇后之姿的樣子。皇宮禮儀方面,自然是由宮裡的嬤嬤們教導。毓軒,你就幫朕教教這個大字不識幾個的女人多讀幾本書!」


  青逸風一想到葉柔裳好男子姿容那幅輕浮的樣子,更是黑沉著臉,高聲命令道:「特別是《女德》那本書,務必讓這位葉家貴女熟讀熟背!要是她敢耍千金小姐的脾氣,朕便賞你一把戒尺,務必幫朕嚴加看管!」


  「可臣是男子。」


  韓毓軒的眉目稍微一動,身形卻是未動,仍是恭敬的樣子。明明低著頭,但是給人一種從高處往下看的氣勢,反倒是一點都不像臣子。反而像個軟硬不吃、性格怪異的鋼豌豆。


  「男子又如何,你乃是當朝的金科狀元!隱世大家韓家的未來當家,又是年邁李丞相一力擔保的候選人。論才華學識,想必整個青國沒有比你更加才高八斗的能人!有你這樣的高人當葉柔裳的先生,根本就是葉氏女前世燒了高香!」


  「臣不敢當。」


  「哼哼……毓軒,你自然是當得。」


  想到了某個女人說的一句話,青逸風臉上的笑容更加地猙獰難看,嘲諷譏笑道。


  「毓軒,你常年在各國各地周遊學習。你可能不知道,那位青國第一美人兒的葉柔裳其實就是個貪戀男人顏色的痴女!恐怕,毓軒你這般俊逸的男子去當她先生,她怕是內心小鹿亂撞。哼,真是水性楊花、浪、盪不堪,要不是為了扳倒柳、葉兩家,朕根本不可能娶這樣不堪的女子!」


  青逸風怒氣中天地說完這句話,本想著自己門下的忠臣也會與他一般氣憤,甚至義憤填膺地提出反對意見。


  卻是沒想到,平日里清冷毒舌的狀元郎卻是牽起了唇角,如初雪消融般地笑了。


  襯著身上穿著的身紅袍子,神色似乎也沒有那樣陰翳冷情了,似乎終年冰封萬里的雪山逐漸開始融化,多了一絲人世間的煙火氣息了。


  青逸風有些詫異,平日里對方話極其的少,除了政務謀略外,便是閉口不言。他還以為對方的生存意義就只是為了青國的江山大業、黎明百姓,是先皇秘密培育出來的「利劍」!

  沒想到,竟然是被那粗鄙醜陋的葉柔裳給逗樂了。看來,遊歷各國各地的時候,韓毓軒也沒有見識過像葉柔裳那樣奇葩的女人……


  下意識地,青逸風覺得丟人極了!恨不得早點扳倒葉家,恥於娶葉柔裳為後!


  「對了,毓軒。此次,你作為教導葉柔裳的先生,先生是其次的。最重要的是,藉此機會,你幫我調查一下葉家謀逆造反的罪證!你既是先皇為朕安排的能人,朕也就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此事……」


  夜深了,皇宮深處的燈光閃爍,葉家那邊眾人也是難以平靜,難以入眠。


  而李府的李語蒔更是氣得砸碎了房間里所有的瓷器,再過不了多久,世人便都會知道葉柔裳即將成為青國皇后的消息了!到時候,肯定全國上下定是熱鬧非凡、一片慶祝的歡呼聲!

  而,這些,都本該屬於她,李語蒔!

  重活了一世,她用盡了心機和力氣,沒想到青逸風還是要娶葉柔裳那個不堪無才的女人為後?!

  李語蒔內心掀起了滔天的巨浪,平日里「活菩薩」的和善面容猙獰得如同惡鬼一般,磨出薄繭的手中握著瓷器碎片瘋狂地切刮著紅木書桌,發出了「嗞嗞」刺耳難聽的聲音。


  她不服氣!她不甘心!

  重回一世,她贏過了那個洋洋得意、自命不凡的嫡姐!那個將葉柔裳玩弄到地底、手段陰狠的嫡女!


  明明她已經感覺到了,青逸風那顆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真心已經給了她了!那個男人,這一世,在她處心積慮的算計下,根本就不可能愛上葉柔裳!


  但是,她還是輸了,輸得徹頭徹尾!

  只是因為葉家的家世背景,葉柔裳是權勢滔天葉家的嫡女。而她,只是三品文臣李家的庶女。所以,無論她怎麼掙扎往上爬,葉柔裳什麼都不用做,依然是成為了前世那個高高在上、榮光四射的皇后……


  李語蒔咬破了嘴皮,陰惻惻地笑了。


  既然葉柔裳的靠山是葉家,那葉家倒了,這個女人便是什麼都沒有了。現在,且讓這個女人樂著,她們騎驢觀花走著瞧!


  第二天,青逸風派去的管教嬤嬤還有賞賜便是浩浩蕩蕩地走向了葉府。那搬抬賞賜的隊伍更是比說書里的「十里紅妝」還要奢侈糜華,不僅是路人,就連達官貴人們都震驚了。


  瞬間,葉家女兒冠絕群芳、深得陛下憐愛,待到及笄后便飛上枝頭做鳳凰的事情直接轟動了整個京城的人!

  就連葉家上下都震驚了,沒想到皇帝的旨意竟然是下得這麼迅速果斷,之前他們快馬加鞭寫的書信怕是已經來不及到將軍手中,加以阻攔了!


  自從皇宮的教導嬤嬤開始住下,葉家從上到下沒有一個人睡得安穩,甚至還想睡懶覺!


  但是,作為當事人的葉柔裳毫無心理壓力地便是賴在床上不想起來。


  今早屋外便是淅瀝瀝地下著雨呢,有些倒春寒。手指從被窩中伸出去一點點,便是冷得有些刺骨,她更是一點都不想從軟被之中出去了。


  反正,她的哥哥們已經威逼利誘地幫她處理好那些嬤嬤們的事情了。她現在就只需要再睡個回籠覺,無聊地度過這段禁♂欲無趣的時間了……


  葉府的書房裡,韓毓軒正坐在木椅上,輕柔地撫摸著極其纏黏他的橘貓兒,又揉了揉肥滾滾的貓兒暖和柔軟的腹部。回想起之前在宮殿之中瞥見某個小丫頭偷偷摸摸的小動作,下意識地學著對方的樣子,捏了捏貓咪粉紅色的柔墊。


  嗯,的確,很舒服。


  要是他第一個的學生,也能這麼聽話便好了……


  「韓先生,小姐說,夜闌卧聽風吹雨,我與狸奴不出門。」


  韓毓軒聽著一旁婢女的傳話,漆黑的雙眸微垂,眼底卻是包涵笑意。如玉般修長的手指擼了擼懷裡的肥貓,聽著肥乎乎的橘貓奶聲奶氣地叫著,男人支著下頜笑了。


  狸奴,可不就在他的懷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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