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21章
好一個陛下敢娶，臣女就敢嫁！
真不愧是一手遮天、權欲熏天的葉氏之女, 對他尊貴的一國之君, 口氣可真是狂妄至極！
不過, 葉家女兒也不過如此。前段時間還心悅一個破爛書生, 貪圖窮酸書生俊朗的顏色，現在又妄圖想用姿容來勾引他這個至高無上的皇帝了？！呵呵呵, 果真是水性楊花、媚骨天成，浸入骨髓的浪、□□人！
青逸風斂起眸子，垂眸陰鷙地自嘲冷笑了一聲。
哼, 他還以為能在這個女人那絕色的臉上看到什麼內心掙扎的有趣表情呢，沒想到也不過如此。
也是，一個好男子姿容的女人能對自己的心忠貞到哪裡去？！
哼哼, 恐怕是看到他不俗威嚴的帝王之資，便是和後宮那群庸脂俗粉一般的女人一樣，按捺不住想要爬上他龍床罷了！
世間上的這群女人怕是只知道他皇帝的身份，恐怕都是一副自薦枕席的諂媚樣子，恨不得露出一堆白花花又噁心的肉體妄圖為本人或是家族謀取利益。
回想起每個月必須去後宮臨幸一次那些個噁心的女人，還有事後的枕頭風, 青逸風就覺得噁心反胃, 恨不得立即掙脫這種束縛！
他是青國至高無上的皇帝, 他是這個國家的一切，但是卻一點都不自由。
想起太后和大臣們關於妃嬪子嗣的諫言, 根本不顧他是否喜歡的心意, 青逸風便覺得可笑可恨, 又覺得高處不勝寒。他果真是個孤家寡人，連自己的身體都要捐獻給後宮那群女人，綿延所謂的子嗣。
朝堂政務上，葉柳家兩家根本不給予他大展拳腳、開疆拓土的機會，處處打壓鉗制；疲憊睏乏地回到寢宮，他還得應付那些虛情假意的女人們，簡直不耐至極。
像是語蒔那樣深明大義、賢良淑德的女人，根本就是驚世絕人、絕世罕見！也只有這樣德才兼備的女子才配得上青國皇位之位，才配得上當他的妻子，與他並肩而行！
青逸風睥睨著御台下眾人誇耀爭奪的葉家小女兒葉柔裳，墨眉斜飛入鬢，雙眼微眯，內心略微觸動。
繁複華美的紅色衣裙和輕薄如蟬翼的披帛隨著和煦的春風蹁躚飛舞，眼角下硃紅色的淚痣惑人心智，嘴邊兩個梨渦微微凹陷，殷紅的雙唇更是媚得嬌艷欲滴。
比前段時間初遇之時更加美艷動人了，可當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呵……不過，哪怕葉柔裳再怎麼雲想衣裳花想容，也只有一副空皮囊罷了！
若非是豺狼虎豹、居心叵測的葉青峰之女，若非沒有遇見語蒔姑娘，彼時，他倒是有幾分想要當個玩意兒褻玩的意思。
不過，看著台階下面站著的女人安之若素的樣子，他剛剛話里包涵的譏諷意味彷彿如秋風入耳，不甚在意。
青逸風也是扯起嘴角，揚起濃眉，故意話裡有話地笑著打趣了起來。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萬里挑一。作為青國大將軍之女，葉家女兒肯定不止是容色過於昳麗旖旎，想必，也是大家閨秀、文采斐然。」
霸氣地倚靠在軟墊之後，青逸風支起下巴，勾了勾人手，讓宮人搬上了黃梨木桌。上面已然是擺好了筆墨紙硯，似乎早有準備。
一旁端坐的年輕太后瞥了一眼旁邊不羈造作的皇帝，微微闔起眼帘，沉默不語，並不做聲阻攔。
於是，青逸風更是來勁了，對葉柔裳笑得溫柔備至。
「既是朕和太后都看上的大家閨秀，葉柔裳你便在選秀結束之前，為朕寫一首傾慕直言的詩詞吧。」
葉柔裳粲然一笑，心裡早就想好了一首「好」詩，徑自走了過去。
看見葉柔裳站在一旁黃梨木桌旁，淡定自如地勾手讓宮人研磨，本來一直保持緘默的太后，反而微微一笑。
「選秀結束時間尚早，哀家不忍心累著了葉丫頭，來人倒茶，賜坐。」
鍾粹宮的秀女們紛紛低下頭去，只敢用眼角的餘光注視著漢白玉地磚上那一抹艷麗的紅色裙角，統統不敢作聲。
秀女們尚且年幼，一直養在深閨之中，一時之間，誰也弄不清楚陛下是準備抬高葉家女兒，還是像傳聞之中那樣與葉將軍不和，準備故意敲打葉柔裳呢！
但是，分明是陛下提前出手強行要葉家女兒，不允許她與其餘貴族世家約下親事。也是，世上哪個男人不會為這樣美人兒心動呢。大概，那份敵意興許是她們羨慕嫉妒的錯覺吧。
畢竟，陛下剛才已經言明要立葉柔裳為後了，就連太后也對葉柔裳甚為滿意。想來，位高權重的兩人還是想要在她們的面前再抬一手葉柔裳吧，作詩肯定是事前早就商量好了，不過是走個過場，故意作秀罷了。
站在葉柔裳身後的李語蒔嘴角揚起一絲輕蔑的笑意，前世，這個葉皇后便是個綉抱枕頭，跳入嫡姐設下的陷阱，出過好幾次洋相。看來，她隨意間埋怨的一句話都被青逸風放在了心上。
現在，當著眾人的面兒上，青逸風竟是為了她出氣，果真已經為她情根深種、寵愛不已了！
平日里，李語蒔曾經有對青逸風有意無意故意編起自家爹爹斥責她不是男兒身，為百姓難民好管閑事。並且還說她爹爹誇耀葉家女兒，說葉柔裳嬌養在深閨苦做女紅，女子無才便是德之類的。
那時候，高堂之上最為尊貴的男人幫她擦淚，耐心安撫她，還贈與她貼身玉佩逗她開心。並且，眼前這個最尊貴的男人還讚美為她滄海遺珠，若非是女兒身，定會出將入相！
看來，經過上次難民的事情，青逸風也沒像前世那樣，因為葉柔裳的絕世容顏對之那般的寵溺疼愛。這次選秀，鐵定不會像前世那般，只有嫡姐和葉柔裳出盡風頭了！
李語蒔除了前世奪了自己好運的嫡姐外，自是還恨著一個人，那便是眼前這個女人，葉柔裳。
青逸風娶了葉柔裳之後，整整長達十多年的時間對這個女人極盡寵愛，真是三千寵愛在一身。無數金銀珠寶的賞賜第一份總是她的，還甜言蜜語地哄著她，除了平日里去嫡姐的宮殿，去的最多的便是葉柔裳的椒房殿！
可是，嫡姐都有了身孕后，這個被寵幸的最多的貌美女人肚皮還不是不爭氣，竟是一個子嗣都沒有懷上！
不過，在她被嫡姐害死之前，這位嬌生慣養的葉皇后依舊是高高在上，無聲無息地向她炫耀著她的榮光，她的一切！
不過是個沾著崢嶸軒峻的葉家家世之光罷了，琴棋書畫樣樣比不過她，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現在，時來運轉，嫡姐直接被她嚇瘋了，失去了選秀的資格。也合該是她李語蒔風光無限、光芒四射的時候了！
呵呵，身為地位卑微的庶女又怎麼了，她，李語蒔要告訴以前瞧不起她欺辱她的人，她的命由她不由天！
這一世，她便是要改天換命，披上鳳冠霞帔，做一個揚名立萬、流芳百世的賢后！
哼，再絕美傾世的容顏又怎麼樣了，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等到韶華易逝，美人遲暮，恐怕是連村野莽夫也不會對一個衰老的太婆感興趣了。
況且，她已經想好，怎麼樣令這個最尊貴的男人只對她自己愛得死去活來了。
「下一位，李家之女，李語蒔，年十五，儀容不俗，眉清目秀；好詩書兵法，琴棋舞樂。」
當青逸風時隔幾日看見李語蒔的時候，那身熟悉的素雅淡妝，整個心臟都跳個不停，如同初出茅驢的小子，恨不得下去拉住那雙為了民生百姓磨出薄繭的手，將李語蒔攬住懷中疼惜。
但是，一想到，平日里，他都是易容隱匿身份與對方交往。而現在，和他彼此兩情相悅的對方竟然為了他皇帝的身份，前來選秀，青逸風心裡竟然有些不是滋味，也不知道該不該吃自己的醋意。
明明他之前便是已經暗中提過這件事，想讓李語蒔為了他化名的身份放棄這一年的選秀，想要看看她的真心！只要語蒔真的借病不參選，他便是用盡各種手段，也會將她抬入宮中為妃！明明語蒔已經答應他不來選秀了，為什麼出爾反爾……
站在台下的李語蒔自然是將青逸風眼底的複雜情愫看得通透，但是，她內心一點都不慌不忙。甚至，微微勾起唇角，十分滿意眼前這個至高無上的男人對她產生負面的情緒！
因為，現在對她反感的越狠，之後不一會兒，便會百倍反彈，反而更加尊敬傾慕於她！
李語蒔隨著宮人的傳喚，自視脫俗不凡地蓮步輕移，上前了幾步。雖然，比不上之前葉柔裳驚世絕艷的姿韻，但是，兩人截然相反的氣質，反倒是在眾秀女之中出彩了不少。
「抬起頭來，讓朕瞧瞧。」
聽見青逸風在高堂上的命令，李語蒔挺直背脊，寵辱不驚地抬起頭來，頗有幾分剛正不阿、看破世俗的氣勢。
看著這日思夜想的心上人容顏，青逸風內心如刀割斧砍，五味雜陳。甚至，他開始懷疑自己深愛的語蒔也是為了他皇帝的身份來參加這次選秀！
直勾勾地打量著深愛的女人，青逸風又如同剛才戲♂弄葉柔裳那般，捏緊指骨，垂著眼眸試探地問道。
「書香世家的李家，女兒也的確是出塵不凡，可願意進宮為朕的良人？」
眾秀女表情不一，落選之人則是艷羨不已，而一些世家貴女則是不屑，良人根本沒有品位，和一般宮女有什麼區別。
不過，一個李府的庶女能獲得良人地位，還獲得陛下的稱讚，這個李語蒔真是三生修來的福氣！
一旁早就寫完詩的葉柔裳，默默地喝著西湖龍井，偷偷地揉了揉藏在自己雲袖裡睡著的橘貓。一邊用手捏著貓兒腳底粉紅的軟墊，一邊閑來無事的執著筆畫起美人圖來。
然而，鍾粹宮上下所有人只見聽了李府庶女李語蒔不卑不吭、沉穩平靜地回答到——
「回陛下，臣女不願意。」
眾人不禁嘩然，太后蹙緊眉頭，眼底閃過一絲不喜。
但是，坐在皇位上的青逸風卻是流露出一絲喜悅，誰都不知道，當今陛下已經興高采烈地快要抱住眼前李語蒔的腰肢，親吻住對方柔軟的嘴唇，吐露愛意了。
青逸風努力地壓抑住胸腔里一顆滾燙躁動的心臟，心平氣和、沉聲笑著問道。
「那李姑娘不是為了選秀，又是為了何事進宮？」
「臣女為的是黎民百姓進宮！」
李語蒔回答得不急不緩、聲音中氣十足，雙眸更是蹬得渾圓，看起來一身正氣！
面對青逸風主動鋪下的台階，李語蒔內心驕傲極了，美滋滋地享受起男人的寵愛。她現在就覺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了，不過，她還不能放鬆警惕！
她可不僅僅想要做青逸風最珍愛最疼惜的女人，哪怕是她站到了前世嫡姐所站到的妃位，她也不會得意洋洋止步不前！哪怕就算是貴為皇貴妃，僅次於皇后之位，也根本不能滿足她！
重活一世，她李語蒔不要再活在任何人的陰影之下了，她要成為一人之上萬人之上的皇后！
鍾粹宮眾人具是鎮住了，有些秀女差點就殿前失儀，驚呼了出來！
卻是不知道，李語蒔要的就是這樣震耳發聵的效果，要的就是與眾不同，標新立異！這樣，那個男人便會對她刮目相看，在他心中與眾不同！
「起奏陛下，臣女此次前來，為的是因為雪災瘟疫的萬千流民百姓。陛下，可曾知道，那些流民們到現在都沒有拿到救濟的銀兩！有些流民甚至吃樹根、插草標賣兒女過活，臣女不才，變賣了首飾，勉強接濟了這些流民。但是，杯水車薪，臣女身單力薄，已經無力支撐……」
說到最後幾句，李語蒔微微揚起白皙的脖頸，眼圈泛紅，看起來又讓人楚楚堪憐，卻又如同白潔的蓮花一般不敢褻玩。要是放在以前戰亂，這樣驚世絕才的女子根本就是巾幗不讓鬚眉的能人！
與在場只知道女紅樂玩的世家貴女們，一下子拉開了一道天塹深壑，讓不少自命不凡的貴女們咬牙切齒地覺得對方玩弄手段！
對於李語蒔精彩的表演，葉柔裳一絲詫異的表情也無，甚至還想笑，對方的演技可真是浮誇。
某個惡魔怡然自得地看著高台上的太后，只覺得對方年輕時，容貌一定艷冠群芳。
可惜了，年芳十三便嫁與了年過半百的先皇作為續弦，頂替已經年邁過世的許皇后，還養了幾十年別人家的兒子，沒成想野鴨一打就飛了，根本養不熟。
最後，在世界劇情里。她撞牆死後，這位對青逸風心懷不滿的太后，因為青逸風誅殺了她唯一的親人，聯合葉家殘留造反失敗。隨後，也被賜了一杯毒酒，她們兩人被一起捲入草席埋葬在冷宮的某個深處，真是難姐難妹……
坐在高位上，聽見一個官員的庶女談論朝廷政事，王太后皺緊的眉頭能夾死一群蒼蠅，眼角一揚，覺得眼前這個李府庶女非常不簡單。不過，既然對方沒有入宮的打算，她也順水推舟，暫且不予以理置好了。
「既是如此，那邊賞花退下吧，此事大可讓你父親上奏朝廷便可。你一個大家閨秀，整天在流民堆里忙碌，成何體統。」
聽到太后的這番「薄情寡義」的話，青逸風真是不滿極了，怎麼四肢不勤、五體不全的葉柔裳做什麼都是極佳，到了替天下黎民百姓說話、伸張正義的語蒔姑娘時，他的這位母后就不滿了？！！
一起生活了幾十年，青逸風根本不相信，他的這位太後娘娘沒有看出一點他對李語蒔感興趣的意味！
果然不是血濃於水的親生母子，無論他想要做什麼事，選擇什麼樣喜好的女子，對方都覺得是錯的！
越是旁人阻攔的，青逸風越是想得到，既然已經證實了語蒔姑娘拯救蒼生大義的心愿！他內心的那些醋意和懷疑自然是煙消雲散，甚至自責自己怎麼能懷疑眼前這樣善良正直的女孩子！
青逸風一改之前內心的計劃，他一刻都不想等了！
不想在等一年的選秀，不想等到對方及笄才將心愛的人納入宮中，他現在就要她！
而且，雪災瘟疫流民之事，他也是故意拖到現在，為的就是讓他的暗衛仔仔細細地查明葉家是不是也有參與貪污受賄之事！
真是恰逢時機，平日里他不敢對葉家發作，現在借語蒔姑娘在御前為流民鳴不明，他就可以藉此機會敲打葉家!
甚至，看看能不能把葉家那個前些年喜歡攪渾市場、投機倒把的葉家四子投入獄中，讓葉家也嘗嘗斷去一條手臂的滋味！
當初他失去一起長大的貼身侍衛，失去至親心腹的感覺，也必須得讓對方嘗嘗！
於是，不顧一旁王太后使的眼色，青國執牛耳的皇帝便是高聲地下令。
「此事既然於李姑娘傳入朕的耳中，朕自然是會嚴加查辦！不過，李姑娘既然這麼深明大義，那麼就更應該進宮，在朕左右諫言，這樣才能達成姑娘的宏偉夙願，幫助更多的蒼生百姓！」
對於青逸風這句挽留的話語，前世生活了幾十年，早就是李語蒔意料之中的事情！要是放在前世，她肯定是感動得涕泗橫流。
但是，現在，她偏要反其道行之！
畢竟，現在她進宮起點，卑微的身份擺在那裡，再高也不過是貴人！
「臣女謝陛下垂憐！但是，臣女也是個秉持心性之人，若是此事的流民百姓沒有安穩過日子，臣女放心不下！請陛下，給臣女一年的時間，臣女還想要更加地走進民間體諒生活，成為陛下的耳目。至於進宮一事，臣女從未有此妄想。」
李語蒔說的情至深意至切，似乎若非女兒身束縛，大有匡扶江山社稷的雄才偉略，讓人沸騰動容。
一旁的葉柔裳聽得要打哈欠了，無聊地支起下頜，挂念起了她看上的小蜜郎。
難得穿入了一個可以早早紅浪翻滾的世界，韓毓軒怎麼還沒有見著，她堆放在百寶箱中的道具們都要積灰了。真是，好想紓解享受歡愉，好想打牙祭啊……
某個偷偷擼貓的女孩兒根本不知道在宮殿布簾的深處，有一個烏帽紅袍的俊逸清冷男人深深地注視著她私下無數個小動作的樣子，含笑無奈地搖了搖頭。
青逸風重重賞賜了李語蒔，餘光匆忙一瞥時，便是看見了台下美人兒打瞌睡的樣子，剎那間有些心動。但是……美則美矣，卻不過是個花瓶草包，哪來的資本為後。
青逸風大步邁向走到葉柔裳的面前，看了看那清秀整齊的字跡，劍眉詫異地微挑。
人如其字，沒想到這樣水性楊花的女人還寫得一手好字。
對於青逸風的突然發難，葉柔裳大大方方地站起身來，念起來自己的詩句——
你真的很好看的
個子也好高
傻笑的樣子也好看
逼著自己給你寫了一首詩
身為青國帝王的青逸風徹底震驚了，媽的，簡直不知道眼前這個厚臉皮的女人怎麼好意思念出來？！！
青逸風看著這個驕縱放肆的女人，卻是不好發作！真不愧是繡花枕頭，要不是為了日後捧殺葉家，他可真想讓所有人看看世人知曉的這艷絕群芳的葉柔裳是怎麼樣女人！
但是，他不能。
還只得啞巴吃黃連，裝得對對方寵溺喜歡，還好言地讚美了對方好幾句。然後看著這拙劣不工整、白話搞笑的語句乾瞪眼，又恥於念出口，最後還得繼續誇讚個不停！
「咳咳……葉家女兒不僅貌若海棠、傾城絕世，也真真不愧是『才女』。」
最後「才女」一詞，青逸風不動聲色故意咬重。
然而，某個妖精根本毫不謙虛地接受了對方的反諷，矯揉做作地用尾指撫弄了自己額間嵌貼的花細，掏出了袖中的銅鏡照了又照，笑得更加明艷動人。
「巧了，陛下，臣女也是這麼覺得呢。」
系統：「qaq…………」
「…………」
鍾粹宮的眾人各個安靜如雞。
青逸風李語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