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武舉開始
暗星將手中的黑子放下,看向連翹:「只是在下自由慣了,比起無極閣內的金絲雀,這閑雲野鶴的日子更適合我。」
隨即暗星將眸光從連翹身上移開,看向王之輕聲道:「閣下棋藝精湛,不知道願不願與在下我一同雲遊四方?」
雖然僅僅只是一局棋,暗星能夠看出王之這人非池中之物,當下便有心拉攏。
王之將手中的棋子放好,起身站在連翹身旁,看著暗星輕聲笑道:「相比與閑雲野鶴的日子,可能我更喜歡追名逐利,抱歉。」
暗星眸眼含笑的看向王之:「既然閣下已有決斷,那我便不好強求了,有緣我們還會再見的。」
真是可惜了,本來有心救你一命,既然你自己不珍惜,那就怪不得我了,暗星心中這般想著,面上的笑意卻是愈發的濃了。
「想不到就連毒醫聖者也有留不住的人啊。」說著連翹在暗星的對面坐了下來。
聽風眸眼帶著些許殺意看向連翹,這人竟然認出了主子的身份,看來不能留了,當下氣息開始變得詭異起來。
被識破身份的暗星抬手讓聽風退下,自己則是將黑子重新拿起:「不知道連隨侍可願意與我手談一局,如何?」
「恭敬不如從命。」連翹笑著將剛才王之的白棋拿起。
這局棋最後以平局收尾。
暗星看向連翹:「既然你認出我的身份,就應該知道我的規矩,本來還想你們多活一日的,看來還是早些了結的好。」
「自然知道,但想必聖者也應該知道我的身份,恐怕不能如聖者所願了。」連翹將衣袖晚起,故意露出那枚淡淡的梅花印記。
而暗星輕笑著:「自幼長在東陵連將軍府的大小姐,對於冥城聖女這個身份的真實性,我想你心裡比我更加清楚吧。」
若她真是冥城的人,暗星動手倒是要先掂量一番,但很明顯,她不是。
連翹抬眸看向暗星:「是嗎?」
語落,黑霧顯現成一條黑龍將連翹包裹在內。
「只是,現在聖者還這般認為嗎?」
其實剛剛聽到暗星要離開的時候,連翹便料到,會有兵刃相向之時,所以向戾借了力量,只要用冥城的身份將他唬住,那麼她們才有生的希望。
毒醫聖者,以連翹現在的實力,就算與王之聯手也不是他的一合之將,只能初次策。
此時暗星眉峰微蹙,他敢斷定連翹不是冥城的人,但是眼前召喚出的東西,不是魔獸,又能是什麼?
當下面容含笑的看向連翹:「若是連隨侍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了,我想即便是冥城有著通天的本事也找不到吧。」
「那就要看聖者能不能躲過冥城的秘術了,殺冥城聖女的人,必遭魔獸反噬。公子若是想好了,連翹大可與公子一戰。」連翹白子拿在手中,相比黑子,她更喜歡先發制人的白子。
「呵呵,不過玩笑話罷了,連隨侍何必當真,既然如此,我們主僕二人,也沒有留在這裡的必要了,告辭。」
暗星輕笑著起身,掌中運力,向連翹一掌擊出。
連早有準備,暗星會來這麼一手,連翹手臂上凝聚出來的千機弩對著暗星的手掌飛射而去。
眨眼間,千機弩的箭矢穿過了暗星的手掌,他看著手上被戾氣腐蝕出的漆黑傷口,眸子暗了暗,將手收回放在身後。
於此同時掌風也落在了連翹的肩頭,悶哼一聲,退後三步才將身上的暗勁卸去,看向暗星的眸子愈發狠厲起來。
「看來毒醫聖者是想與我共赴黃泉了?既然如此,便一起下地獄吧。」
看著連翹身周聚集而起的黑霧,暗星輕笑一聲:「不過是開個玩笑,連隨侍不必認真,告辭了。」
說完,暗星帶著聽風,向遠方閃掠而去。
直到暗星的身形消失在,連翹終是沒有忍住,一口鮮血噴涌而出,王之立馬上前將連翹搖晃的身形接住。
「你沒事吧?」
連翹靠著王之的支撐重新在石桌旁坐了下去,將丹藥服下之後,才開了口:「無妨,你先進屋將南溪帶出來,若是暗星回過神來,我們就糟了。」
看向石城的方向,現在是不能回城了,若是被暗星發現了,恐怕一城的百姓都要跟著遭殃,雖然她向來是只看重在乎的人性命,但殘害無辜這樣的事情,連翹還是做不出來的。
現在只能去十里之外的懸崖的,若是暗星尋來,說不定還能靠著那神秘的山洞躲過一劫。
……
翌日清晨的無極閣最大較場之上,早就已經人滿為患了,因為今日便是武舉的第一場武試開始的時間。
珩兒站上較場中心的檯子,宣布著今日比試的規則。
「首先恭喜各位,通過初選,進入了今天的武試,而武舉的規則,我就不多說了,今日的選手將會隨即分組,贏得人將會進入下一輪,直到選出武試的前三十人為止,但是切記,比武台之上,點到為止,不能惡意傷其性命,違者,罰出中州,永世不得踏足,明白了嗎?」
「明白。」
珩兒已經好久都不曾見過這麼熱鬧的場面的,底下歡呼聲響成一片,就連他的心底也是跟著雀躍了起來,說話的聲線也不自覺的帶上了幾分興奮。
「下面,我宣布,武試正式開始。」
可以俯瞰整個較場的雲台之上,正站著兩人,將底下的熱血沸騰盡收眼底,而這兩人正是容淵與河涼南王南夆。
容淵原本清冷的面色此時帶上一絲淡淡的笑意:「不知今日這樣的場景,有沒有令河涼王想起什麼?」
「人何故不憶少年時啊,想當年中州戰亂,我與先王選拔將士之時,也曾有過今日的場面啊。」追憶起當年的日子,南夆面上湧現出些許經歷滄桑的無奈。
「河涼南府的兵,自然就該河涼南王來帶領,這兵符還請南王自己收回去。」容淵今日將南夆帶到此處,便是想將之前的事情了了。
而南夆卻搖頭:「君王,現在無極閣的情勢,南夆心裡明白,若是不給出個交代,恐怕閣老那邊不好交代,我南家上交兵符,不過也是想過上些平凡的日子,還請君王將兵符收下。」
容淵轉過身直視著南夆的眸子,輕嘆道:「南王真的認為,交了兵符,便能夠保住河涼南氏一族嗎?有些時候,扎手的東西不一定會致命,相反卻是保命。對於兵力部署圖的事情,我已經有了打算。」
南夆又何嘗不知道這其中的厲害關係,但此時他若不交出兵權,溪兒那重傷之身,又如何抗的過無極閣的刑罰?
見他面上猶豫,容淵開口道:「南王你將帶來的三萬精兵留下,再將兵權移交出一部分。我自有辦法保住南溪,請南王放心,您留下來的兵,我會派到合適的人手上,不會讓將士們白白犧牲的。」
南夆看向容淵,他知道現在的君王事事受限,能夠做出這樣的決定已是極限,當下雙膝跪地:「我替將士們,多謝君王。」
「河涼南王輕起,我向你保證,你的兵,我只是借用,日後必定物歸原主。」容淵虛浮一把,將南夆托起。
南夆起身,眸眼堅定的看向容淵:「多謝君王,日後南家隨時聽候君王調遣。」
「南溪已經轉醒,過兩日便能返回閣內,不知河涼王是否準備在閣內多留兩日?」容淵一邊說著,一邊將眸光移向較場。
沉默良久,南夆搖頭沉聲道:「南府近日也不太平,南夆明日便會啟程趕回河涼,只是南溪就請君王多多照拂了,老夫在此謝過。」
「自然,只是河涼王對於此次的武試,有沒有合適的人選舉薦?」容淵的眸光落在較場角落的一處台上,哪裡的勝負應該快見分曉了。
「這場武試,恐怕閣內長老們推舉的人,已經不在少數了,我河涼南家的人,靠的是實力說話,老夫已經派了人參加,至於能不能過,就要看他們有沒有這個真才實學了。」南夆的目光順著容淵的視線,也落在了拿出擂台之上。
「也對,河涼南家的人,都是在戰場上長大的,對於他們的實力,我從不懷疑。」容淵輕笑著出聲,看向南夆。
就在容淵話落之時,擂台之上交戰的兩人,分出了勝負,隨行記錄的侍衛,宣布著結果。
「河涼南家,南瀟勝,進入下一場比試。」
南夆輕笑著點頭。
南瀟是南溪的堂弟,別看他年紀尚小,但其潛力也算是無可限量的,在南家小一輩中,也是排的上號的。
……
雖說南溪的身子有所恢復,但是也經不起長途跋涉的折騰,所以連翹打算在石城再修養兩日,再啟程無極閣。
也正好利用這個時間,將離夜找到,之前珩兒來信說離夜曾在城北的一戶農家出現,但出事的地方在城南,為何離夜會在城北出現,這一點連翹沒有想通。
但是連著兩日的搜尋卻沒有見到蹤跡再有七日,武舉的筆試便要開始了,到那時,她就得趕回無極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