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 將來我會要你
晃動之時,眼底的霧氣就不期然被逼了出來。
可男人沒有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
那隻狠捏著她下巴的大手,更加用力,迫使她抬起。
淩嗣南眼底又黑又沉,看著她,就想起剛才那男人走時,肆無忌憚將她上上下下故意看了個遍。
男人冷冰冰的太陽穴,青筋崩裂。
大手伸出去。
旁邊的保鏢,哆嗦著手,為三爺遞消毒紙巾。
就看到三爺用身高與力量之壓,覆蓋著女人,擒住她被捏紅的白頸,用消毒紙巾用力擦拭那雪白肌膚。
“痛……”蘇綺懵了,躲避。
躲避之下,幾番掙紮,他的紙巾又來到她的嘴唇上,唇瓣幾乎被磨破擦紅。
她怒火衝天。
抬手就怒扇怒扯,脖頸的青筋隨著淚意的湧動而暴跳,“你瘋了嗎?淩嗣南!”
“住手!別碰我!”她尖叫。
“老子不碰你,誰碰你?!”他盯著她,陰戾之色在深不可測的眼底顯露。
丟棄了消毒紙巾,直接上手,用粗糲的拇指摩挲她的紅唇。
力道,蠻橫!
蘇綺的淚珠湧了出來,唇瓣顫動間無數次摩擦過他的指腹,那般怒意之下,女人的魅惑滾滾而來。
像是冰火兩重,炙烤著男人冰冷的手指,狂躁狀態下的身體。
淩嗣南狠狠皺眉。
他盯著自己的拇指,喉結在滾動。
卻聽見她淚滴滴落地嘶吼,“對。我就是勾三搭四了,我就是這樣的女人,你管得著嗎?你他媽憑什麽管我!”
“憑你是我的東西,老子不放,你這一輩子都是!”
他低頭,就狠啄下來。
侵略折磨她的嘴唇,那絕不是吻。
“……滾開!”蘇綺被侵吞得說不出話來,更多的憤怒在糾纏的唇齒間支離破碎。
她盯著他放大的英俊刻骨的容顏,痛罵不休,“我還就告訴你,誰都可以碰老娘,你不行!你要遍這天下,也要不上我,別跟我這使反反複複,你的曖昧,忽冷忽熱的遊戲我不陪玩。我早就說過,在我這裏,沒有要離不離的曖昧!”
“我說沒說過,不離?說沒說過,要你?!”他強勢侵入進來,一下將她吞噬含虐,怒意滾滾猶如噴發的火山。
大概是因為那句,誰都可以碰老娘,你不行。
男人的權威,受到挑釁,青筋爆挑。
“不能碰?老子想怎麽弄你,就怎麽弄。”放肆的靈活技巧,席卷她整麵粉腮,留下濕漉漉的灼熱溫度。
旁邊全是保鏢。
蘇綺被這隻狼狗行為弄得腮頰慘白又剔透著紅痕。
大庭廣眾之下,他用男人的厚顏無恥,故意讓她難堪!
“誰跟你他媽玩曖昧的遊戲?”淩嗣南眉眼間,全是戾氣,無處發泄,“準男人碰你,聞你,是什麽意思?浪?蕩?我的命令是耳邊風,讓你滾回去,非要在這裏賤?!”
他揉她的腰肢,用著力氣,蠻橫的清洗方式。
蘇綺痛出了眼淚,實在使不上力氣,好不容易掙脫開嘴角,隻能氣得用聲音呸他,“我賤我快樂!行嗎!”
“你沒玩曖昧的遊戲?帶著美人出場,我就得受你命令乖乖離開,很礙你的眼吧?”
“惦記我時,理我一下,說會幫我找兒子,交給你。有事時,我就是個礙眼的東西,驅趕我?我是礙眼,但我他媽不乖啊!”
蘇綺冷笑,邊說邊紅眼睛,今晚種種情緒,猶如萬千撕扯,交疊壓迫在心裏。
噴激而出。
淩嗣南沉沉皺眉。
男人的狂怒碾壓而過,這才注意到她,是真紅了眼睛,漂亮的眼尾,都是濃鬱的紅色。
他眉峰緊擰,冷冷沉聲解釋,“我來這,有要事。讓你離開,是不想分心。”
具體的,不能說。
這片刻的離場,亦是剛才聽到常青的來報,有個不同尋常的男人接近太太,淩嗣南不得已匆匆離場片刻。
誰知走過來,就撞見男人和她親密無間。
醋意,打翻了這一整夜。
蘇綺不想聽他解釋。
憤怒上根本聽不進去,而男人的過分言簡意賅,聽起來也沒有任何誠意。
她隻記得,他寸步不離的帶著馮知意。
而她今晚獨自承受著未知的風險。
她願意去冒險,可還被他無恥打斷。
她垂著眸,睫毛眨動晶瑩的碎片,淚痕閃動,蘇綺的聲音靜冷了很多,沒有看他,看的是男人白襯衫領口的扣子,“淩嗣南。你的心思我猜不透,忽近忽遠,我不享受,我厭惡。我同樣討厭因為你的一句話仍然上心或忐忑的自己!這樣的自己,我不接受!”
男人沉眸,陡然沉邃幾分,凝視她眨動的睫毛。
淚滴掛著,有幾分女人顯見的柔弱,難得在她眉眼間流露。
他心思微動,皺眉伸出大手,因為她的最後一句話,他眼神低斂下來許多。
他嗓音低沉,“沒有忽近忽遠,帶馮知意,你會知道原因。”
“我沒興趣。”蘇綺側眸躲開他的手指,抵觸他的碰觸,格外明顯,“你們要救兒子,而我愛憎分明非黑即白,在我看來,苦衷都是借口。你當初一口氣離婚,不就是想當負責任的男人嗎?你現在惦記我,是幾個意思?饞我的身子吧?”
淩嗣南盯著她漂亮的臉蛋,男人的臉廓,陰沉了下來。
蘇綺並不在意,說著自己些許醉意和怒意湧動的猜測,“三爺說過,慶幸沒有真碰我,是孬。可沒有真碰,總還是惦記那口沒有得到的,是麽?”
“你在侮辱我,也在侮辱你自己。”淩嗣南的怒氣,卷土重來,男人的眼眸,沉黑了下來。
“難道,還對我產生了感情?”蘇綺輕笑,鳳眸直逼他的眼眸。
男人身覆冰霜,容顏冷鑄,深沉的情緒在眼底最深處,不能窺探。
他不發一言。
蘇綺眼睛裏的微亮,又漸漸冷落下來。
“看來,欲望就隻是欲望。怎麽辦呢,我早就說過,讓三爺前人栽樹,後人好乘涼,我真打算這麽做。”
手腕,倏忽被擒住。
男人沉重的身軀,驟然壓了上來。
他對這句話沒動怒,隻是沉著冷眼,掀動薄唇解釋,“我說幸好沒有真碰你,是覺得,假如我不能負責時,留下了一個完整的你,那是你老公的溫柔,不是孬,你記住,我將來會怎樣用力要你。”
“……”蘇綺盯著他。
盯著他正經無比地說放浪驚駭的話。
他垂眸,修長深邃的雙眼皮眯起,緊盯著她的紅唇,大手擒拿住她毫無防備的細手,由她的腰肢穿過兩人狹窄的空隙,順著他的冷冷皮帶下來,蘇綺陡然一驚,察覺到他想幹什麽時,已經碰上了。
那猶如猛醒的雄獅之駭人。
他的瞳孔是微紅的,男人極力地克製著月中期的反應。
靠近她,已經是巨大的折磨。
他壓低著磁沉嗓音,在她粉紅了的耳畔,帶著十分的怒意告訴她,“是將來,現在我能忍。”
“對你的欲望,不是低級的欲望。”
不確定自己定時炸彈的身體情況之前,不能害死了她。
這是淩嗣南一直在克製的事。
他身體裏的血族,擁有比軍人更嚴苛的自控力。
“前人栽樹後人乘涼?你最好記得,老子會連你一起弄死!”
“聽話兩個字,現在知道怎麽寫了嗎?”
他沉沉吐聲,邃黑的眸光像深淵的洞,又黑又恐怖吃人。
那氣勢碾壓下,蘇綺除了被他氣息噴薄的微微顫抖,手指間羞恥的隔著西褲的熱意,她說不出任何反抗的字句來。
盡管她心裏,氣得發抖。
將來?
她揣摩著這兩個字,心裏又酸又潮,仍然是不聽話的忐忑與心跳的紊亂,亂猜。
他究竟是什麽心思?
蘇綺堵心冷眼地抬頭,借著酒意很想問清楚。
常青那邊的電話不停的打過來。
已經耽誤多時,今晚真有急事和要緊事,淩嗣南皺緊眉峰,在常青囁嚅不敢開口時,男人鬆開了女人纖細的手腕。
她的手,也一並離開了他。
男人冰冷著臉,立刻手臂插進褲袋。
蘇綺冷冷垂眼,腮頰冷得通紅。
男人深沉無比地看她幾眼,沒有對她說話,而是匆匆吩咐保鏢,“把她綁出去,回家!”
蘇綺:“……”
緊抿住嘴唇,抬頭看,隻有他大步離去的冷酷背影。